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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 嘟嘟女 4273 字 3個月前

曾經有位妃子,皇上真的很喜歡她,當時,宮中的一位貴妃本來就要冊立為後了,但是沒多久,那位妃子……懷了龍種,於是皇上就下了旨,若是那個妃子誕下皇子,就將冊立她為後,當時太後正在避暑山莊,知道了這件事,就故意召皇上離宮,趁皇上離宮期間連同在宮裡的貴妃施計毒死那妃子腹中的孩兒,最後那位妃子......也無辜慘死了,之後,貴妃立了後,而太後也在立後沒多久冊封了那位妃子的妹妹為妃,就在七年前,封為了德妃,也就是……我如今的主子。”景兒說道最後,眼神裡,竟是一股積怨已久的恨意,緩緩留下了眼淚,看上去是那麼的傷心。

然而聽到德妃連個字,穆爾楦似乎是明白了。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經成了定局。

景兒看著穆爾楦,她知道穆爾楦有點不相信,苦苦的笑了,道:“楦嬪娘娘不相信對吧,奴婢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換做是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濃濃的香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入了鼻,神經都錯亂了,穆爾楦整個身子都繃緊了,這事實,她相信。

隻是這個事實,竟是來得如此突然。

“景兒姑娘,我想見你家主子。”穆爾楦最後隻是開口說了這一句話。

景兒是個聰明的女子,事到如今,怎麼藏,也是藏不住的。

那一晚,景兒帶著穆爾楦來到了敬德宮,敬德宮的燈火今晚異常的通明,但是德妃的那間房卻十分的暗,景兒帶穆爾楦進了那扇門,就將那門輕輕關上了。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很是刺鼻,這股藥味,穆爾楦知道,這是一種名為“百雪草”的藥,“百雪草”既是解藥,也是毒藥,服用這種藥,會使身體狀況得以恢複,血脈相通,但是會使人變得異常興奮,久而久之,便會染上“百雪草”散發的毒性。曾經在錦江穆府,姐姐因為姐夫之死,心力交瘁,終日需要服用這種“百雪草”,最後差點染上了毒性。

景兒帶著穆爾楦輕輕的走到了床邊,床上落著床紗,看不清楚床上躺著的人兒。景兒上前掀起床紗,底下`身子在床上的人兒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將整個床紗掀到了床閣,將躺著的德妃扶了起來,坐靠在床上。景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就退到了簾子的另一邊,

看見德妃的那一幕,穆爾楦有點驚歎,德妃帶著淡紅色的麵紗,可是眼神無力,顯得很滄桑。連急促的喘氣聲都很重。

穆爾楦行禮道:“爾楦叩見德妃娘娘。”

“妹妹不必行禮。”德妃說:“想必,妹妹你都已經知道了,本宮......也無須再多說了。”德妃說。

穆爾楦猶豫了一會,道:“德妃娘娘……為何服用“百雪草”?這種藥既是解藥,也是毒啊!”

“看來妹妹你果真是聰明的女子,本宮身子不好,常常患病,若沒有這藥,怕早就……熬不住了。咳咳.....”德妃咳了幾聲。

“德妃娘娘。”聽德妃咳了幾聲,穆爾楦有些擔心。

“本宮沒事,來,坐到本宮這兒。”德妃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床沿邊,她雖然遮著麵紗,但是仍舊可以看到,她微笑著。

穆爾楦看著那雙猶豫了一會,還是移著步走到床沿邊,坐了下來。看著德妃那雙空洞而無神的雙眼,似乎滿是故事,一個深深,一個滿是傷痕累累的傷。

穆爾楦不言,如今,問再多,說再多,也不及眼前這個女子說一句。

德妃伸手,顫顫的伸到穆爾楦的手旁邊,穆爾楦在德妃的手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間。寒顫了整個身子,那雙手,在這個暖氣充實的房間裡竟然還是那麼的冷。

“爾楦,本宮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世事變遷,歲月……也不饒人啊,爾楦。你可曾……還記得我?”

穆爾楦抬眼直直的看著德妃,不解,不明。

德妃喘著氣,看著穆爾楦念了一首詩。

夕陽眼

百暮耳

碧蓮香水簷

孤落落

斬紅顏

相思何來露

“小爾楦,還記得……在錦江的那一年嗎?”

第二十三章:德妃-寧梭

夕陽眼

百暮耳

碧蓮香水簷

孤落落

斬紅顏

相思何來露

祈楨八年,一月。

“太後有旨,柯達卓部落二公主柯達·寧梭,年,十六,此女孝廉忠順,才德兼備,大方得體,深得隆恩,次日,賜德,封,德妃。”

一紙聖旨,柯達·寧梭入了宮。

那一年,錦江穆府。

那一年,穆爾楦十一歲。

穆爾楦在穆府庭院裡蕩著秋千,小小的身子樂的很是自在,雙腳不停一下一下的蹬著地。似乎是玩得太過頭,一時不小心就蹬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差點就要從秋千上掉了下來,卻被一個女子從前麵接住了。

穆爾楦嚇了一大跳,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樂嗬嗬的就笑了起來,高興的叫道:“寧姐姐。”

寧梭也笑了,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花季的時間,無悲無愁。

“小爾楦!寧姐姐跟你說了很多次了,秋千不可以蕩的那麼高,不然就會摔傷的。”寧梭滿臉的溺愛。

“爾楦已經長大了,不會弄傷自己的。”小穆爾楦說

寧梭用食指輕輕的在穆爾楦鼻子上滑了一下,錦江的暖陽很暖和,照在兩個人的臉上,是那麼的明亮燦爛。

就像最%e4%ba%b2的姐妹,雙雙入暖即笑。

當時錦江的花開得很美。寧梭是在穆爾楦十歲的時候來到了這個家,父%e4%ba%b2說,等哥哥穆元翰回錦江,兩人就成%e4%ba%b2。是錦江人們多麼羨慕的一對。

她說:“小爾楦,寧姐姐……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她問:“寧姐姐為什麼要走?是要回柯達卓部落了嗎?可是爹爹說哥哥就快要從都城回來了,要和寧姐姐你成%e4%ba%b2,要是寧姐姐走了,哥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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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了一笑,落了滿眼的傷,低頭輕說:“寧姐姐……也想可以留在錦江,陪著爾楦你念書,也想和你哥哥成%e4%ba%b2,可是.....寧姐姐不能。”

“為什麼不能,寧姐姐不喜歡哥哥了嗎?哥哥跟爾楦說過,說他這輩子隻愛寧姐姐你一個人,若是你走了,哥哥一定會很傷心的。”穆爾楦嘟著嘴,拉著寧梭,不願放手。

“寧姐姐相信,元翰他……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落了眼,再也不言了。

祈楨九年,寧梭在穆爾楦的世界裡就好像消失了。

穆爾楦還記得,寧姐姐走的第二天,哥哥穆元翰連夜回了家,就像瘋了一樣到處找寧梭,直到後來知道了寧梭的下落,哥哥穆元翰將自己關在房裡四天四夜,滴水不進,直到皇上下旨,急召哥哥回都城,這件事,仿佛才過去了。七年的時間,哥哥未娶,隻是不斷在等待。穆爾楦問過哥哥穆元翰,但是哥哥什麼也沒有說,隻說那女子,已走。

這些片段在穆爾楦的腦中來回回放著,七年了,那個昔日叫自己“小爾楦”的寧梭姐姐失蹤了七年,如今竟然就在眼前,竟然,就在那個叫皇城的地方小吃,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竟然會變得現在這樣。

寶兒的事,穆爾楦告訴自己,定要找到真凶,還寶兒一個清白,可是,這是寧梭,自己小時候最愛的寧梭姐姐。

寧梭輕咳了起來,喘著氣說:“七年沒有見了,爾楦你……真的已經長大了。”

“真的是你嗎,寧姐姐?”穆爾楦淌著滿眼的淚小小心心的問道。

寧梭輕拍著穆爾楦的雙手,不言,看著穆爾楦,眉梢彎彎,似是微微的笑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穆爾楦還是不相信,那麼的不相信。

“爾楦,當年皇上下旨召我入宮,時間一晃,都七年了,這七年來,我天天都盼著可以回錦江看你,可是沒想到如今,你竟然也入了宮,這世間的事,還真的……是很難預料。”德妃說。

是啊!七年了,寧梭一走,便是七年,這七年,也就困在宮裡七年了。

雖然隔著麵紗。但是穆爾楦看著那雙就在眼前的眼睛,那是一道光,一道多麼有希望的光。是埋在歲月多久之後,最後一絲希望。

穆爾楦輕道:“所以說,哥哥早就已經知道……知道你是入宮了,所以一直以來……守在皇城,一直在等你。”

寧梭止了言,緩緩低下頭,眼裡留下了淚,流在那輕紗之上,濕了一片。道:“是我對不起元翰,因為下旨入宮,要取消婚約,當年是我負了他,棄他而去,如今落得這樣,是我罪有應得。”

“寧姐姐,為什麼你什麼都沒有與我說呢?”穆爾楦問。

穆爾楦問她,而她寧梭隻是低著頭,瑉著自己的故事,一言一句都說不出口。良久,才微微抬頭,看著穆爾楦,言:“爾楦,很多事,我們都沒有辦法決定,不管老天怎麼安排都是不公的,人人都有苦,誰也不落下。”苦苦衷中,誰沒有個原因呢,隻是時間終究是一道牆啊,寧梭說:“爾楦,原本,我和姐姐生活在柯達卓部落,每天……都可以去柯達卓的佛樹山上看柯達卓部落最美的夕陽,然後去流河邊騎馬。”說著說著,她就笑了。繼續說:“那段日子,是我在柯達卓唯一值得回憶的,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想過有那麼一天姐姐會離開我,可是那一天來的時候,而那一彆,竟然是最後一麵。”

寧梭憂傷的看著穆爾楦,繼續說:“姐姐的死,究竟內情如何,宮裡的人誰又不知道呢?但是又有誰敢說呢?”

小家碧玉,楚楚可憐,那雙眸子,點點在落傷。

穆爾楦是個聰慧的女子,話中的一言一句,緊緊扣在心中,還記得當年,寧梭對她穆爾楦講起自己的姐姐時竟是滿心的笑顏,可原是當年,寧梭的姐姐大公主寧玉進宮慘死於處,傳旨公公隻說:久病,昨辰殯天。

但她穆爾楦隻知道,眼前這女子,不生不息,悄悄消失了七年。道:“如果爾楦沒有猜錯,寧姐姐你入宮.....是為了寧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