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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 嘟嘟女 4241 字 3個月前

,穆爾楦說”“這怎麼可能?”

“此物本是埋在後院之中,幸好今兒下了一場雨,給衝出來了。”那公公繼續叫另外一個公公也將手中的物件端到皇後麵前。然後戰戰兢兢的說:“奴才在搜查的時候,在凝貴人的房間裡還搜到了這個,是.......是寒花散。”

“寒花散?此藥乃是宮中的禁藥,凝貴人從何得來?”薑皇後吃驚的問道。

寒石散,乃是大臨皇城中的禁藥,此藥服用過多變會迷亂心智,導致出現幻覺,連續服用數月,性命難保。前朝一位貴妃,為了博得先皇的寵愛,可惜卻因莫須有的罪名空守行宮,便日夜服用此藥,導致心脾交瘁,猝死在宮中。該藥被視為皇宮禁藥,就是不希望此事在發生,導致宮中烏煙瘴氣。

“奴才......奴才不敢問。”那公公有些猶豫。

薑皇後道:“你是奉了本宮的令,何來不敢?”

“回娘娘的話。奴才本打算將凝貴人帶來問話,但是......壽陽宮的女官葉嬌奉了太後的旨意,把凝貴人帶去壽陽宮了。”

看來太後已經捷足先登了,薑皇後有所猶豫,她薑皇後縱使是後宮之首,可那畢竟是太後。

穆爾楦看出了薑皇後的心思,一麵是自己的威嚴,一麵是太後,終究是人,本要為難。

薑皇後說:“就算本宮想幫,可除了人命,還有那寒石散,如今太後插手,進了壽陽宮,除了一死,就是冷宮了。”

死?冷宮?這一劫,寶兒終究是逃不掉。

穆爾楦跪了安,出了長春宮,大雨下得很急,穀雨在外頭已經等候多時了,叫自家小姐低頭不語的,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竟不顧那大雨,若不是穀雨撐傘之極,穆爾楦怕是不知不覺就走到雨中了。

穀雨擔心的問:“小姐,怎麼了?”

穆爾楦不說話,神色恍惚,走起路來,都顯得那麼有氣無力。

“小姐,究竟皇後說了什麼?”

“穀雨啊!”穆爾楦叫了聲穀雨,繼續說道:“你說,是不是在宮裡頭,做錯事,就一定要死嗎?做錯事,是不是一定不可原諒?錯了,就是錯了嗎?”穆爾楦聲聲是苦,夾雜了不知多少情。

雨兒下著,時不時的夾雜著些許的雪花,隨著風兒,偶爾飄落在肩上,濕了衣裳。

穆爾楦明白,如今之地,豈非錦江,她穆爾楦不相信命,卻不得不信,當日進宮,贈與寶兒金釵,欲使寶兒得到隆恩,成為了今日的凝貴人,榮華富貴,她穆爾楦以為,這就是女人一生追求的,但若是那日,穆爾楦不贈與金釵,寶兒也不用受此苦,或許今日的寶兒早已得了自由。

那日回到宛寧宮,穆爾楦身子著了涼,太醫說是受了風,可是隻有穆爾楦自己知道,這是心裡的病。

那晚,穀雨告訴她,太後下旨,將凝貴人打入了冷宮。其餘的,穀雨便沒有打聽了,隻是宮裡第二日傳凝貴人殺害鄔嬤嬤在先,殺害戴嬤嬤在後,又因服用宮中禁藥寒石散被打入冷宮,此事傳得宮中沸沸揚揚。

而第二日,尤箏就來了宛寧宮,與穆爾楦說:“說寶兒昨天被帶到壽陽宮後,太後咄咄逼問,寶兒便說出了實情。說那晚去過壽陽宮,隻是不慎推到了鄔嬤嬤,導致鄔嬤嬤頭部出了血,之後就害怕速速離開了,太後問寶兒那晚為何去壽陽宮,寶兒最後說是去取寒花羽的種子,可寶兒那知道那個寒花羽的種子是寒石散,寶兒說是壽陽宮的一個叫明月的宮女給她的,說那東西是香薰,皇上甚是喜歡,隻有壽陽宮才有,所以才向明月取了些,卻被鄔嬤嬤瞧見了,此事也就發生了,可是......”

“可是什麼?”穆爾楦依靠在床榻上著急的問。

尤箏繼續說:“可是這寒石散乃是宮中禁藥,壽陽宮豈會有?太後動怒,說寶兒滿口胡言,壽陽宮不僅沒有寒石散,就連寶兒口中所說的那個叫明月的宮女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至於長春宮的戴嬤嬤,太後一口斷定是寶兒逃跑出清心閣將戴嬤嬤殺害的,寶兒極力否認,可是太後卻認為寶兒患了失心瘋,下旨就把她打入冷宮了。”尤箏越說越傷感,真為寶兒心疼,好端端一個女子,豈會殺人。

明知寶兒一事,穆爾楦疾病纏身,竟吞了一口鮮血,散了一地,尤箏嚇了一跳,趕緊叫來穀雨請來太醫,尤箏撫著穆爾楦依靠在床沿,穆爾楦虛弱消瘦,麵目蒼白,幾個宮女在旁邊不停的溫著暖爐子,尤箏撫著穆爾楦,眼淚落了下來。

穆爾楦艱難的說:“不會是寶兒的,寶兒的為人......你我都知道,定是中間......出了岔子,絕對不會是寶兒,不會的。”穆爾楦喘著氣,臉色蒼白無絲,心裡還係著寶兒。

尤箏說:“爾楦,你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寶兒的事你放心,我會去求太後,求太後明察,你先彆說話了,好好休息好嗎?”

“我豈能放心的下,寶兒待在冷宮一天,我就擔心一天。”穆爾楦握住尤箏的手,滿眼憂傷的看著尤箏:“箏兒,你知道嗎?我姑姑,就是在那冷宮.......了卻一生的,一生繁花似錦,一緞白綾,藏了一世的苦,冷宮裡的寒,寒的透徹心骨,你我,又豈會懂?”

世上之事,三言兩語,道不明,說不清。

不管情,不顧恨,滿牆苦,無人訴。

在這紅牆綠瓦的大臨皇城中,多少女子有苦難言,含冤此生,誰又願意靜下心來聽那一言兩語呢?日夜,奔走金冠地位,為博龍顏一笑,誰生誰死,又有何重要之言。

穆爾楦不甘,同時紅牆內的苦人兒,為何,總有不同。她穆爾楦希自己是一男子,行軍領兵,展心裡一報複,何苦在這皇城裡,數日盼月。

第十九章:寶兒(二)

數日之後,冷宮裡。

寶兒在冷宮的西苑,哪兒要更冷,寶兒坐在滿是雪的庭院裡,望著天空出了神,眼裡空洞無神,眼裡究竟是天空,還是心中的傷呢?待在冷宮數日,似乎是不再有任何希望,唯有念著自己爹娘,才有勇氣活下去。

“嘎...”那扇破舊的紅木門緩緩的被推開了,除了送食的宮女,那紅木門這個時候是不會打開的。那一瞬間,寶兒多麼希望是傳旨下來,可以離開這冷宮。

直到看見那人進來,心裡還是高興的,可當看到......那人手中端的一壺酒,寶兒才知道,期盼到了頭,注定如此了。

寶兒笑起來,笑得很美,美得,卻是那麼憂傷:“寶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你了,你能來,真好。”那笑容,誰也抵不過,暖入心底,美得動人,美得心傷。

這一天,終究逃不過。

那一瞬間,滿城傷痕,兩個女子的對視,是多少情與恨。一個滿目笑容,一個,麵目冷----酷。

而一個女子的一生,就這樣埋藏了。無論過去,終究是苦。

酒杯一落,碎了一地,那故事,再動聽,人,也已去,彈起思%e4%ba%b2曲,難以再報父母恩,那一塊母%e4%ba%b2所贈的透徹的白蘭玉緊緊的握在手中,終未放手。

她說:“寶兒真的好想像風箏一樣,隨風起舞,飛得很高很高,看看宮外,看看繁花似錦,甚至,想知道現在外頭的天是不是也像宮中的大雪天一樣那麼冷,那麼滲人。不過寶兒想,宮外一定很暖和,就算在冬天裡,也一定開滿了花。”那個時候,她真的很美。牽動了穆爾楦,牽動了尤箏。

如今,她已化作風箏,飛向宮外,看看那在冬天裡滿地盛開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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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一天,還是逃不過天命,終究這一天,還是盼到了自由,隻是這一天,卻是如此的冷,大雪像是著了涼,紛紛落在她溫暖的身子上,成了一席白色的冷毯子,籠住了悲和歡,殘缺一生,一歲月。

那一日,大臨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的雪,雪花紛飛,朦朧了雙眼,看不見前方,看不清眼前。

白雪地上,落了深深急促的腳印,可小一會兒,又被那大雪覆蓋了,就像,從未走過。

大雪落了一身,卻沒有停止那心係他人的人兒,疾病在身,不顧,大雪阻礙,不顧,她穆爾楦,步步踏雪,前往冷宮西苑,凝貴人所住之地。

隻是那大雪太過大,穆爾楦病未好,走上幾步,已是臉色蒼白,喘氣也十分難受。

祈楨十五年,一月。

“黔陽州台府寶兒,年十八。”

這一句,穆爾楦銘記於心。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宮中公公傳來:“黔陽州台府凝貴人寶兒,冷宮終臨,年,十八。”這一句句,在宮中各宮傳著,唯獨一人,心裡捏了傷。

穆爾楦的腦海裡滿是那一句句公公所說之言,冷宮終臨,終究像她穆爾楦的姑姑,最後,終於冷宮。

穆爾楦趕到冷宮西苑,那清冷的西苑,隻有幾個宮女太監在收拾,穀雨攙著穆爾楦走到了內房裡,一抬腳,才進去,床上那一席白單愣住了穆爾楦,那一幕,該是怎樣的心痛,穆爾楦雙腳無力,張著嘴,眼淚濕了臉,淌了脖頸。若不是穀雨撫著她,怕是已經坐在地上了。

內房裡,隻有寶兒的侍婢雪心,她跪著,低著頭抽搐,已經不顧要向穆爾楦行禮了,自己的主子命運不好,但是待自己終究是好的。

穆爾楦輕輕推開穀雨,一晃一晃的移著步子朝床上的人兒走去。

寶兒閉著眼,是那麼的安詳,昔日那個笑顏動人的姑娘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著,已經不再笑了。

穆爾楦小心的坐向床沿邊,看著寶兒,說不出一字一句。看著寶兒梳好的發髻,化好的清妝,寶兒,總算是乾乾淨淨的走了。

穆爾楦握住寶兒的手。那是該何其的冷啊!好端端的一個女子,就這樣,沒了,她穆爾楦落著淚,看著這個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寶兒,就像失去至%e4%ba%b2一般疼痛。

還記得寶兒初進宮時的那般容顏,穆爾楦以為,那容顏,就算深居皇城,也永不垂變。

“寶兒,等哪天……不飄雪了,我們就一起去放風箏,等你把風箏放高了。就可以看到宮外,看到那滿地的花兒了,寶兒,等你好了,我們就去,我們一起看花兒,好嗎?”穆爾楦撫摸著寶兒冰冷的臉蛋,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