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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 嘟嘟女 4237 字 3個月前

穆爾楦麵不更色,像極了一個女皇。

秀嬤嬤沒有求情,待站在原地,也不再論宮中規矩之說,不知嚇著了,還是對於此事毫不打緊。

穆爾楦也不瞧那嬤嬤了,那嬤嬤一身倔氣,惹得自己氣。

等易嬤嬤帶著尤箏出來了,隻是尤箏身子太過虛弱,還得容兩個宮女攙扶著,穆爾楦匆匆命自己身邊的丫頭上前接住了尤箏,尤箏見著是穆爾楦,欣喜的笑了,叫喚,著穆爾楦的名字,語氣微弱的說:“爾楦,真的是你嗎?”

穆爾楦撫著尤箏的臉頰,隻是幾日沒見,尤箏身上的傷又多了好幾處,穆爾楦心疼的說:“是,是我,箏兒,我來接你離開這裡,你不用再害怕了。”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離開這兒嗎?”尤箏的目光裡滿是希望,說完這句話已經暈倒過去了,任由穆爾楦如何叫喚也沒能叫醒尤箏。

穆爾楦命人將尤箏先行帶回了宮,忍著心中的怒氣將長禁院的每一個人管事的都訓了一遍,走到秀嬤嬤麵前時,說道:“你為皇後辦事沒錯,可是你不該藐視太後的口喻,本宮知道皇後必定會保你,那車城府你也待不了幾日,可是,還請嬤嬤記住,後宮之中,太後還在。”

穆爾楦走的時候,秀嬤嬤竟開口道:“奴婢有幾句話要贈與娘娘,閒事莫理,恭維必自保。”

穆爾楦沒有回頭,隻是止了步,心裡百分感慨,隨後,離開了長禁院,隻是秀嬤嬤那句話,她記在了心裡。

閒事莫理,此中之意穆爾楦豈會不明白呢?

穆爾楦將尤箏帶回了宛寧宮,傳來太醫過來,開了些藥,囑咐了幾句太醫就走了,穆爾楦命人去煮了藥,自己坐在床簷邊守著尤箏,那張熟睡的臉滿是淤青,看了都覺得痛,這些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等尤箏醒來時已經是很晚的時辰了,穆爾楦累的坐在床簷邊靠著睡著了,尤箏一醒,不小心碰到了她穆爾楦,穆爾楦一下便驚醒了,看到尤箏醒過來,她微微的笑著。溫柔的看著尤箏,心裡有許多的話一時間說不出來了,窗外已經暗了一片,幾絲微弱的燈光在外麵照著,幾分之寂寞。

穆爾楦起身走過去端了藥過來,這藥並沒有涼,穆爾楦已經命人來回的換了許多碗了,箏兒看著她。眼睛都紅了,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給尤箏喂完藥,穆爾楦說:“箏兒,這藥的藥性很好,太醫說這幾天隻要好好調養一下。身子就會好起來的。”

尤箏忍不住哭了起來,緊緊的握著穆爾楦的手,哽咽道:“爾楦,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謝你是好。”

如何一個謝字?輕言重語,也顯得那般輕,多好的一個女子,進了宮,算是無奈,困在這兒,一生也便在這兒了。

“你我之間何必說謝,還記得進宮那天你與我說的話嗎?身為女子,便身不由己。多真切的話兒,箏兒,我知道你受了苦,心裡傷了。你放心,太後已經下旨將你調去壽陽宮,皇後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

尤箏點點頭:“不管怎麼樣,爾楦,我這輩子欠你。”

一個欠字,該是多大的勇氣才說的出來啊!窗外白雪紛飛,深夜裡,總是那麼毒愁,或許幾年之後,又或許,很久很久之後。白雪臨近,故事,也就終結了。

那晚,誰也不知道穆爾楦與尤箏說了什麼,那晚,雪沒有停,下了整整一晚。

大臨國,北方最寒冷之地,常年有下不完的雪,曆史記載,賜予一個美麗的名字:冰域。

第十五章:一份冷暖 多少人知

長禁院一事仿佛已經過去,尤箏傷好了便去了壽陽宮,而皇後也沒有再追究,那秀嬤嬤也調出了車城府,這一切,似乎變得很平靜,

隻是最近聽聞最近皇上在為胡邑國友邦條例修訂一事繁瑣,但是每晚卻留在馥貴人納吉陵的宮中,似乎對著胡邑的女子十分的喜歡,可是她穆爾楦明白,那女子,豈是勾住他祈楨皇帝魂的女子,明白的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演給胡邑使臣的一場精彩的戲罷了。

宮中最近很是平靜,皇後不再刁蠻穆爾楦和寶兒,也不去找馥貴人的麻煩,尤箏的事也已經解決,太後恩準尤箏年滿二十就可出宮,這旨一下,可喜了尤箏,穆爾楦道了聲喜,樂了好些天。

能夠出宮,那是多少深宮女子所盼的自由啊!尤箏雖受了苦,可卻得了太後的恩,隻要兩年,她就再也不用受儘宮中的冷暖無情,出了宮,那才是她的天,穆爾楦心裡替她高興,卻為自己悲。她想錦江,想父%e4%ba%b2,想姐姐,雖說哥哥在皇城,可是,卻不得見,皇上不瞧自己,當她為守住自己江山的一道符,虛情假意待自己,那謊言,她不要。心中的苦,豈是一言兩語道的清。

近日,穆爾楦與寶兒常去壽陽宮看望尤箏,太後也恩準尤箏可與穆爾楦和寶兒小聚,三人常去禦花園的小池旁閒聊,沒有下雪時,寶兒就拿來風箏,三人牽著線兒,很是高興。

寶兒放著風箏,尤穆爾楦與箏走在花池邊,兩人說了許多的話,尤箏笑著問穆爾楦:“爾楦,還記得進宮那天嗎?你一個人站在宮殿外,你知道我見著你的時候,我簡直是驚呆了。”

穆爾楦笑著細細的問:“何來驚?難不成,我嚇著你了?”

“是你的眼神驚了我,那天,你的眼裡,是女子的歎,女子的無奈,就像一個故事,真真實實的。”尤箏說的有幾分傷感,笑得那麼純真。

真真實實,她穆爾楦當真是真真實實的嗎?還是那個在錦江的穆爾楦嗎?她沉默了,望著荷花池裡被冰凍的荷花,覆了一層層的冰,心裡蕩漾了幾分心酸,笑著,不說話。

尤箏明白,穆爾楦的心思比任何人的感情都要緊密,猜不透,道不明。

寶兒拿著風箏走了過來,似乎不是很開心,指著風箏對穆爾楦和尤箏說:“爾楦姐姐,箏兒姐姐,你們說這這風箏是不是中了邪,怎麼都放不高。”

穆爾楦和尤箏互看一眼,樂了起來,尤箏說:“寶兒,你放風箏的時候要順著風放才行,可是你啊,總是喜歡逆著風放,這風箏哪放的高啊?”

“順風?寶兒不是一直順著風放嗎?肯定是這風箏中了邪,豈是我的錯?”

聽著寶兒的埋怨話,穆爾楦輕笑了,將寶兒手裡的風箏拿了過來,看著手中的風箏說:“傻丫頭,這風啊!是會變的,隨北就向南,隨西就向東,就像人的心,天羅萬象,隨時在變,你抓著風箏線,一個勁牽向西,這風箏,豈會放得高。”

寶兒頓悟,傻了一小會,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放風箏也是有學問的,都怪寶兒愚鈍,竟怪起風箏來。”寶兒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轉過身,背對著穆爾楦和尤箏,低眼訴說:“寶兒真的好想像風箏一樣,隨風起舞,飛得很高很高,看看宮外,看看繁花似錦,甚至,想知道現在外頭的天是不是也像宮中的大雪天一樣那麼冷,那麼滲人。不過寶兒想,宮外一定很暖和,就算在冬天裡,也一定開滿了花。”寶兒笑了起來,很美,眼神裡都是滿滿的希望。

穆爾楦心裡深深一痛,看著自己手裡拿著的風箏,眼睛都已經泛紅了,宮裡那個人不想像一個風箏一樣,可以飛的很高,飛到宮外,看看那外頭奇珍奇事,做一回平凡的人。

人人都說,做了皇上的女人,榮華富貴,享受一生金冠,可是誰又知道,冷宮裡困了多少的女子,枯井裡,含冤了多少女子。那一生的榮華富貴,豈是輕易享受得了,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就像一場永遠演不完的戲,一部一部,來回輪回。

她穆爾楦雖為貴人,可那皇上,對自己豈是真情。若是做一隻風箏,自由自在,隨心隨意。

“寶兒,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像風箏一樣,隻知清風,無意宮中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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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愁

哪得一生緣?

心中不知多少苦,在皇城,又能與誰說?

尤箏自從去了壽陽宮,極少能去藏書閣看書,穆爾楦知道尤箏喜歡那些書籍,最近就常常帶些書給尤箏。

兩人在宛寧宮的庭院裡聊了起來,穆爾楦將幾本有些書交給了尤箏,尤箏拿著書,樂得喜極而泣。

“箏兒,這些書都是宮裡的藏書,我在家中看過一二,本本都講究精華,你看了,定會感悟萬分。”

“即是藏書,爾楦在宮外怎麼會都看過呢?”箏兒捧著藏書,十分不解。

穆爾楦知道,尤箏定不知道自己的父%e4%ba%b2乃是穆吉查,猶豫了一會兒,拉起尤箏的手,溫柔的說:“箏兒,不瞞你說,我乃是穆府知州的的女兒。”

“這我知道啊”

“我爹,乃是前朝軍部總督穆吉查,後來辭官還鄉,做了知州,那本《百思》,正是我爹所著,當日對你隱瞞,實在不該。隻是擔心,箏兒你會像她人一樣言辭嘲諷與我,畢竟,皇上封我為嬪,實屬我姓穆,如今我哥哥穆元翰又是大臨左翼軍統率,所以我們穆家對皇上來說,就像大臨的一道圍牆,不可缺。”說到家父,說到自家穆府,穆爾楦眼裡都是無奈,都是相思。

尤箏心裡雖然一怔,但是穆爾楦這一說,滿含苦衷。又豈會怪穆爾楦對自己有所隱瞞呢?

”爾楦,我知道,其實你心裡有很多苦衷,不能言,不敢言,一字一句都說的堪入心骨,雖然我不才,對什麼朝中利害一竅不透,但是尤箏知道,爾楦你心地善良,都是為他人著想。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出的了長禁院。這輩子,我尤箏還也還不清。”

“箏兒,你我之間何須還字,你進長禁院,實在是錯在於我,若不是我和皇後關係割裂,也不會連累到你調到長禁院,受了那麼多的苦。”

“爾楦你千萬不要歸罪於自己,是我自己不懂事,封不了金冠,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彆人。”尤箏聲聲勸解,此事她不怨恨任何人,自己的命,人改不了,天在做主。

穆爾楦心生愧疚,隻是尤箏不怪自己,但是穆爾楦心裡豈會少了那份愧疚之心。

就在這時,壽陽宮的主事女官帶著宮女們過來了。一見那女子一來,尤箏就立刻從石椅上起了身,低著頭,不敢望著此人。

“奴婢壽陽宮管事女官葉嬌,叩見楦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