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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害怕。但讓她震驚的是,這個人就是那日送信來的小兵!

昶夜為什麼要殺掉這個小兵?莫非……莫非他有什麼要隱瞞?

夏西鏡捏著鼻子皺著眉頭道,“這什麼人?怎麼死了?”

“是…是宮裡一名侍衛。與宮女有染,殿下便命我們將他秘密處決了。不過殿下知道您不喜歡這種事情,所以便讓奴才們偷偷地做。”

夏西鏡擺了擺手,“罷罷罷,快抬下去吧。”說著掩著鼻子走了。那兩人對視了一眼鬆了口氣。

夏西鏡一個下午處理政務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昶夜隱瞞的這事情一定很要緊,否則不會如此出動星曜樓的人。

她想了想,便提早借口身體不適回了宮殿。昶夜還沒回來,宮中隻有她一人。夏西鏡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一時間有些愣神。隨後,她一咬牙,大步走過去翻找了起來。

但是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任何東西。何況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找了半晌,夏西鏡累得大汗淋漓。

就在這時,昶夜匆匆趕了回來。一進門便拉著夏西鏡的手關切道,“我聽大臣們說你身體不適,是哪裡不舒服,怎麼不叫太醫?”

夏西鏡就著滿身的汗虛弱道,“沒……沒事,就是有些累了,發了些虛汗。”

昶夜將她抱進懷中,“都怪我沒有顧慮到你如今還懷有身孕,讓你做那麼多事情一定是累壞了。

以後軍政上的事情還是我來。”

夏西鏡搖了搖頭,抱著昶夜道,“不用了。我幫你處理這些事情,一來可以分擔你的負擔,二來知道自己在幫小書書和小龍,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但你成日這樣跑來跑去,我怕你的身體吃不消。不如這樣,以後我派人將他們每日商議的結果記錄下來交給你。這樣既能處理政務又不至於太忙,如何?”

“也好。”

夏西鏡心不在焉地應了,心下想著白日的事情。她知道昶夜一定有什麼在瞞著她,但是平白問一定問不出來,所以還是得她自己找出答案來。

之後,夏西鏡又恢複了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白日裡無事可做,晚上批閱折子。這樣過了幾日。夏西鏡忽然想起來那個小兵那日送來的加急信,那封信後來不知道被昶夜放到了哪裡去。

她偷偷翻過屋子裡麵昶夜的東西,卻什麼都沒找到。想必是帶到南書房去了。於是夏西鏡邊掐著點兒命禦膳房煲了湯,然後自己%e4%ba%b2自送了過去。

入夜時分,昶夜還在南書房裡批閱奏折。正疲憊之間,忽然聞到一陣香氣。他抬起頭看向門邊。果然不多時便見一隻穿著素色繡鞋的腳踏了進來。接著夏西鏡探身入來,笑盈盈道,“是不是餓了,我讓禦膳房煲了湯來。”說著身後的冬瓷便將食盒放在了昶夜的案幾上。

昶夜擱下手中的筆笑道,“本是不餓的,被你這麼一鉤就覺得餓得慌。”夏西鏡打開食盒盛好湯放在昶夜麵前,“喝吧。先喝點補補身子,晚上還準備了些夜宵呢。”

昶夜拉過夏西鏡坐在自己%e8%85%bf上,“終於有點做人娘子的模樣了,不過還差一點點。”

“差什麼?”

“還差將這湯%e4%ba%b2口喂到我口中。”

夏西鏡皺著臉道,“好惡心,那就不是喂湯是喂口水了。還是不要了。”昶夜不滿道,“我都沒

嫌棄,你倒是嫌棄起自己來了。”

夏西鏡連忙端起手中的湯道,“那惡心的我做不來,喂你還是可以的。”說著舀了一勺吹溫遞到昶夜%e5%94%87邊,他張口喝下了。

冬瓷帶著一眾內侍退了下去,南書房內隻留下夏西鏡和昶夜兩人。一碗喝完,昶夜還有些意猶未儘。夏西鏡便又盛了一碗,但是在轉身的時候手上一個不穩,一碗湯儘數灑在了昶夜的身上。

她慌忙用手絹去擦,昶夜握住了她的手道,“沒事,我去換一件便可。”說著站起身,讓夏西鏡坐在他的位置上。

昶夜大步走到屏風後麵換衣服。夏西鏡便緊鑼密鼓忙了起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翻了一遍,卻仍然不見那封信。昶夜一邊換衣服一邊道;“小鏡,其實你是不是故意打翻湯碗,為的就是偷看我換衣服的?”

“才不是呢。”

“還不承認,從前在星曜樓的時候你還偷看我洗澡。”

“我偷看的是樓主啊。”夏西鏡一邊四下找著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應道。

“樓主不就是我麼?”昶夜聲音裡透著笑意,“那時候我經常去後山沐浴,結果你倒好,日日來也就罷了,後來還帶著龍天影和佟書陵一起來。結果還嚇得從樹上掉下來——”

昶夜說起了當時的事情,夏西鏡打開玉璽的盒子,這一動卻看到下麵壓著一張紙。夏西鏡抽了出來,赫然便是那日的加急信。她連忙打了開來。

第32章

她迫不及待看了下去,前麵確實是寫的岐山大捷。而且字跡不是旁人,正是龍天影%e4%ba%b2筆手書。但夏西鏡看到最後一行寫著這麼一句話,“女皇誤中流矢,救之不及,駕崩。”

一句話像是驚雷一般在腦海中炸開。佟書陵死了,夏西鏡震驚地抬起頭,昶夜正好換完了衣服從屏風後轉出來。他看到夏西鏡手中捏著那封信麵色慘白,立刻心道不妙。

夏西鏡顫唞著雙手,張了張口似乎想對他說話,卻又發不出聲音來。昶夜大步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將她抱進了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道,“沒事的,沒事的。你還有我。”

“他……他死了?”夏西鏡輕聲呢喃著,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昶夜沒有回答,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還記得臨走之前她向他告彆,那時候她意識懵懵懂懂,卻還是能看到他眼中對她的不舍。沒想到……沒想到這一彆就是永遠……

夏西鏡覺得喉嚨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般,她說不出話來也哭不出來,隻覺得難受得要命。昶夜感覺到懷中人顫唞著,整個身子都冷了下去。他連忙以內力注入她的體內遏製病發。

昶夜早知道這個消息她知道了會受不了,但是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樣大。在他看來,佟書陵不過是他安插在她們之中的一顆棋子。她怎麼會對一顆棋子有著這麼深厚的感情。

良久,昶夜拍了拍夏西鏡的後背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夏西鏡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推開了昶夜,搖搖晃晃向門邊走去。昶夜跟了上去,扶著她的胳膊,“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她沒有回答,隻是掙開了昶夜的手。昶夜沒有跟上去,隻是讓冬瓷和達瓷遠遠看著。夏西鏡恍恍惚惚出了南書房,心下一片茫然。

紫曦國和九黎國的勝負與她而言什麼都算不上,她關心的隻是佟書陵和龍天影的生死。但現在,即便是打了勝仗又如何,佟書陵還是死了。一路走,夏西鏡便想了一路。滿腦子都是佟書陵從前的樣子。

他在智欽寺後山中舉著小木棍站在水裡驚慌捕魚的樣子,她掀開轎簾時看到他鳳冠霞帔的模樣,還有他騎著高頭大馬同她揮彆的模樣。一幕幕場景映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樣沒了。而她卻連一滴眼淚都無法為他流。

夏西鏡不知不覺之間走到了龍天影從前住過的宮殿處,酒香撲鼻。夏西鏡忽然想像龍天影一樣狠

狠地喝醉,便可以將這一切都當成是一場夢。或許夢醒了一切都是假的,他還可以活生生站在她麵前。

她走了進去,屋子裡漆黑一片。循著味道可以找到一壇沒有開封的杜康。夏西鏡開了壇子,也不管沒有酒壺酒杯,仰頭就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從喉嚨一路燒到了胃裡。

她一向不愛喝酒,總覺得又苦又難喝。這一次依舊如此,隻覺得這酒苦澀異常。隻是也不知道是

酒苦還是彆處苦,總之難喝得要命。她又灌了幾口,卻還是清醒著。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要耍她,她想喝醉酒卻怎麼也喝不醉。反而那些不想記起的往事全部都記起來了。夏西鏡忽然想起來源夕無,她記得自己好像自打清醒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源夕無。

照理說昶夜得了天下之後,也就是源家掌權。源夕無應該權勢更甚,畢竟如今源家一些平日裡名不見經傳的人也都得了高位。一時間源家把持了朝政大權,不少官員都被擠兌了出去。嚴重的丟了命的也有。可是獨獨不見源夕無。

這一陣子她一直都在和昶夜周旋,居然將源夕無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夏西鏡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她又喝了幾口酒,腦袋有些昏沉沉的。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床榻邊,準備躺下睡一覺。她跌跌撞撞走過去,腳下不留神碰到了床邊的木板,痛得她齜牙咧嘴。夏西鏡生氣地提了那床板一腳,然後一個翻身躺了上去。

這一躺之下,身後竟然一空。夏西鏡還沒來得及驚叫已經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上。她朦朧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還有一聲感慨,“好重。”

夏西鏡眨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源夕無抱了夏西鏡一會兒,皺眉道,“雖然我不在,但你也不用暴飲暴食吃這麼胖吧?”

“王爺你這就不知了吧,咱們夏姑娘這是兩個人的重量。”

夏西鏡偏過頭,隻見無聊公子正站在一張地形圖前插著小紅旗。她不解地看著源夕無,又看了看無聊公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源夕無目光落在夏西鏡的肚子上,果然是大了好一圈。他知道夏西鏡的輕功如何,即便是從那床板上落下來,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像方才那般背部著地的。

他蹙著眉,“昶夜廢了你的武功?”

夏西鏡點了點頭,忽然覺得有點委屈,“你這一陣子都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源夕無露出驚訝的神色,無聊攤手道,“夏姑娘腦子壞過一陣子,失憶了。所以咱們的計劃都不記得了。昶夜那家夥趁虛而入,接下來的情形你也瞧見了。”

源夕無歎了口氣,將夏西鏡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回身去找了條熱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