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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沒心思管他。

不多時大夫被找了來,他看了看榻上的人,隔了一層絲帛給她把脈。不多時,大夫慢悠悠地收回手,不慌不忙道,“各位不必驚慌,這位姑娘隻是受到了驚嚇,需要靜養。你們最好不要吵鬨到她,讓她睡一覺便好。”

無聊公子舒了口氣,謝過了大夫便要出門。閔益忙叫住了他道,“王府豈是閒雜人等可隨意出入的地方,你…你快將她帶走。”

無聊公子嘖嘖嘖了幾聲,痛心疾首道,“你還有沒有人性啊,人家小姑娘年紀輕輕受到那麼大的驚嚇,如今不過是借貴寶地躺一下又怎麼樣?你們王爺都沒說什麼,你亂叫什麼!讓她在這兒靜

養,有什麼事兒我擔著。”說著便大步走了出去。閔益無法,隻得也跟著走了出來。

夏西鏡躺了一會兒,聽見周圍的人都走光了,便瞧瞧坐起了身。

第76章

從前她來王府的時候是住在彆苑,這還是頭一遭來源夕無的住處。房間裡的布置簡潔中透著考究。夏西鏡四下瞧了瞧,想到源夕無是源家的長子嫡孫,今日見來果真有些世家大族的風範。

她晃了一會兒,又悄悄挪向源夕無。還沒靠近,身後忽然炸開一個聲音,“戲演得不錯嘛。”

夏西鏡嚇了一跳,回過頭見是黑衣人,不由撫%e8%83%b8舒了口氣,“嚇死我了,走路也不出聲音。”

“莫不是還要我敲鑼打鼓地來?”黑衣人笑道。

“要是你敢我不反對。”夏西鏡攤開手對他道,“對了,薄儘斯不是死了麼,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黑衣人嗚嗚地假哭道,“好傷心,兔死狗烹鳥儘弓藏過河拆橋啊這是。人家還想著幫你徹底控製你的王爺呢。”

“黑衣人哥哥,還愣著做什麼,快來喝杯茶。上好的太平猴魁,皇上才能喝到的。我們家王爺是獨一份兒。”夏西鏡飛快泡了杯茶殷勤地遞給了黑衣人。

他大搖大擺坐在源夕無身旁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其實嘛我也不是那小心眼兒的人,不過你要是在讓王爺些遺產分配的時候分我那麼一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沒問題。”夏西鏡拍著%e8%83%b8脯保證道,“就當媒人紅包了,快來幫我解決這個心頭大患吧。”

黑衣人喝完了茶這才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源夕無身前,他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來,一麵眯著眼看

著針尖一麵對一旁的夏西鏡道,“將那邊的燭台端過來。”夏西鏡忙不得就捧到了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將銀針在火上燒了片刻,又道,“去,為你家王爺寬衣解帶。”

“雖然我家王爺現在沒意識,但這白日宣%e6%b7%ab也不太好吧。”夏西鏡扭捏道。

“老子像是有那惡趣味看你和什麼破王爺白日宣%e6%b7%ab的人麼!這是要給他紮針!”黑衣人怒道。

夏西鏡癟了癟嘴,隻得上前將源夕無的衣帶解了,露出結實的%e8%83%b8膛。然後又依依不舍地乘機揩了一把油,這才讓了開來。

黑衣人俯□去找%e7%a9%b4位,手指丈量比劃。不多時,手指停在肋下一處,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點,然後手中銀針飛速紮了下去。

就在這一刹那,黑人忽然覺得肋下一痛,手腕更是發出了清脆的哢嚓聲。他抬起頭,之間一直雙目低垂的源夕無此刻竟睜開了眼睛,雙瞳一片明晰。手腕被生生折斷,肋下要害也挨了重重一擊。

尋常人挨了這麼兩下早就滿地打滾了,但黑衣人卻眼中寒光大盛,另一隻手迅速抽出袖刀襲向源夕無。隻是有一把袖刀比他更快地抵上了他的脖子。

那刀略略劃開了一個口子又生生止住了,夏西鏡好不容易控製住了力道。她從來都是一刀斃命,沒試過出手之下還有活口,差點沒控製住力道。

“你們——”

“你上當了。”夏西鏡挑眉道。

源夕無點了他的%e7%a9%b4,夏西鏡收回刀。兩人一人一邊翹起二郎%e8%85%bf悠哉地喝著茶,黑衣人瞪著夏西鏡,“所以你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引我上鉤?!”

“這不是王爺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麼。”

源夕無微眯起雙眼,“哦?本王頭上什麼時候有虱子了?你見過?”

“比喻而已啦。”夏西鏡乾笑道。

“打情罵俏也先等一會兒,讓我死個明白。”黑衣人叫道,“你們為了引我上鉤所以殺了薄儘斯?”

“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忍心殺一個生得那麼英武不凡的小夥兒呢。”夏西鏡攤手道,“不過吃了幾天牢飯而已。”

“何必同他多解釋,那藥呢?”

夏西鏡從袖子裡取出小藥瓶,壞笑著瞧著那黑衣人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乾了這杯蠱藥。”

黑衣人咬著牙彆過臉去,夏西鏡修長的手指輕叩,好似按了什麼特彆的按鈕一般,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冰冷的藥流進了口中。

夏西鏡退回去和源夕無繼續喝起起了茶來,黑衣人隻覺頭像是要裂開一般疼痛。眼前的兩人卻一派養老院爺爺奶奶的架勢談起了人生……

“……王爺你真是謙虛了,你家底這麼殷實,光著一杯茶賣出去那就是天價了吧。不如你真的分我點?”夏西鏡涎著臉問道。

“本王府中還有幾百口子要養呢,等你哪天來當老媽子了,若是做得好還能漲漲工資。”

“這麼說來王爺你已經決定要雇我了!”夏西鏡歡喜地看著他,以後生計總算不用發愁了。

“本王說過的話向來算數。對了,這藥發作了沒?”

夏西鏡起身看了看,那黑衣人瞳孔已經開始渙散。她搖了搖頭,“還要等一會兒。那我們再來討論一下這工作性質的問題。在你們府裡當個老媽子要做些什麼活兒呢?”

“奶孩子。”

“可王爺你沒孩子啊。”

“你可以自己生啊。”

“我自攻自受麼?”夏西鏡攤手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你知道的,本王向來古道熱腸,這‘米’本王也可以提供。”

夏西鏡頓覺腰一陣酸痛,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用了吧,我——”

“啊————————”

一旁黑衣人忽然發出一聲長嘯,青筋爆出,麵色漲得通紅。夏西鏡拍了拍%e8%83%b8口,“乖乖,比咆哮教馬教主功力還要強。”

話音剛落,黑衣人忽然頭一歪,身子如同一灘泥一般倒在地上。夏西鏡轉動手中的洞簫吹奏了起來。源夕無恨不得戳穿自己的耳孔,這噪音怕是連死人都受不了。

黑衣人緩緩站起身來,雙目失神而空洞。

“如此便可控製住他了麼?”源夕無有些猶疑道。

“當然。”夏西鏡舉起洞簫吹奏了幾下,黑衣人忽然跳起甩蔥舞來。頓時他高貴冷豔神秘低調的氣質煙消雲散,再配上他喜獲豐收的表情,瞬間讓源夕無覺得走錯了片場。

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還是依計劃行事吧。”

夏西鏡點了點頭,對著黑衣人一陣吹奏。源夕無無法,隻得以內力閉了神識來忽略那簫聲……-思-兔-網-

那頭無聊公子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玩了一會兒螞蟻便起身走向源夕無的住處。半途遇上也要往同

一個方向的閔益,兩人默不作聲結伴而行。

走到門口,閔益敲了敲門,“王爺,無聊公子求見?”

裡麵傳來簡短乾脆的回答,“進。”

無聊公子和閔益推門而入,源夕無正不慌不忙地喝著茶,榻上夏西鏡睡得正香。隻是兩人的麵上都帶著可疑的紅暈,似乎是剛做完什麼劇烈運動。

被以詭異的姿勢塞在衣櫃裡的黑衣人默默流下了兩行清淚。無聊公子走了過去,似模似樣探了探夏西鏡的脈搏。好似很平穩,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人就留在本王這裡吧,待她醒來本王送她回去。”

“那就勞煩王爺了。”無聊公子卸了這膽子一身輕鬆地告了辭,閔益跟著去送客。

夏西鏡在源夕無處吹了一會兒簫,設定了一整套的動作和語言。待得將這黑衣人徹底控製好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闌珊。她伸了個懶腰,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源夕無聽到聲音不由得搖了搖頭,“今晚就留在本王處用晚膳吧。”

夏西鏡正要答應,忽然聽得門外閔益的聲音,“王爺,宮中來人接龍姑娘回宮了。”

源夕無皺起眉頭,“等著。”

“可是——”閔益吞吞吐吐,聲音裡滿是為難。

源夕無知道這個屬下素來行事果斷,如此吞吞吐吐相比確實有所為難。他抬了抬手使喚夏西鏡去開門,夏西鏡蹦跳著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閔益,而他的身旁立著一人,一枚青色的布帶在風雪中飄揚。夏西鏡驚訝道,“你怎麼來了?”問完才想起他無法回答。

星夜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狐裘為她披上。源夕無聲音裡透著不悅,“星夜公公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不如留下一起用個晚膳?”

星夜沒有回答他,隻是拉著夏西鏡的手向王府外走去。夏西鏡連忙回過頭對源夕無道,“王爺,記得欠我一頓飯啊,我下次再來吃!”說著人已經被星夜拉著走到了院門口。

閔益舒了口氣,恨不得立刻點上一掛鞭炮跳個大神慶祝送走了這女人。如今皇上顯然對這個被鬼上身的女人有興趣,若是王爺沾染了,勢必要影響王爺與皇上的關係。所以這女人真是與王爺關係越遠越好。

夏西鏡和星夜上了馬車,手裡捧著小暖爐擠在一處。車子搖搖晃晃,寂靜的夜裡隻剩下車軲轆滾落雪地的吱嘎聲。

“小星星,問你一個問題。”夏西鏡看著自己的手道,“如果人生能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做什麼?”

星夜想了想,從袖中取出紙筆來寫道,“若是同樣可以遇見你,做什麼都不重要。”

“我——我真的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麼?”夏西鏡低著頭不去看星夜。

他繼續寫道,“是。”

“那…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了,或者我做了讓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