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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鏡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間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隻知道一覺醒來王爺已經上了早朝。她吃了早飯恢複了些體力,便去院子裡走走鍛煉身體。雖然她很想去見龍天影,但又怕見麵太頻繁引人懷疑,便忍了沒去找她。

隻是這一路上這王府中的侍女們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她和她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夏西鏡不甚明白卻也沒有深究。

這幾日有王爺照顧著,她隻管吃了睡睡了吃。至於組織裡的任務也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更彆說與鳳青葉的約定。

很快,宮裡傳來的消息。皇上取消王爺與高家小姐的婚事,並為高家小姐另擇良婿。但這朝中其餘的官員誰肯要這麼一個已經與彆的男人有過瓜葛的女子。紛紛含蓄推諉。

消息傳到王府裡,高家小姐便開始老戲碼——一哭二鬨三上吊。這哭鬨是假,上吊卻是真。

夏西鏡正扒在樹枝上掏鳥蛋想炒個蛋花吃,源夕無在樹下準備著接她。這時候閔益走了進來,沉聲稟報了高家小姐上吊的消息。夏西鏡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了下去。

源夕無飛身上去接住了她。兩人落了地,源夕無扶她站穩了這才匆匆趕過去。夏西鏡連忙跟上想去瞧個究竟。她自然知道龍天影不會真死,但還是有些擔心上吊這種技術性很高的戲碼她會不會傷到自己。

還沒追上去,閔益便攔住了她沉聲道,“姑娘還是莫去的好,王妃此刻或許並不想見到姑娘。且這是王府中事,還請姑娘一個外人不要插手。”

夏西鏡癟了癟嘴,一副受傷的模樣垂頭喪氣地走了。隻不過轉了一個牆角,她立刻活蹦亂跳地攀上了牆頭飛身躥過院子,最終落在了龍天影的小樓上。她伏在屋頂,揭了一片瓦向下看去。

龍天影躺在地上氣息一動不動,源夕無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卻發現已經沒了氣息。他有些出神,想起這個姑娘最初來王府的時候。他一早懷疑她是星曜樓的殺手,所以讓皇上賜婚留在府中好生看管。但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安分守己,並將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條。

最初的懷疑讓他有些動搖。所以他向顧景之提出解除婚約的時候也希望給她安排一個好的去處。沒想到她竟然想不開,就這樣輕生了。

源夕無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道,“通知高家,厚葬高小姐。”

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侍女忽然抬起頭來,道,“王爺,高家小姐在府中雖留的時日不多,但待我們下人都極好。奴婢雖不該管主子們的事情,但奴婢為高家小姐覺得不值。”

源夕無冷聲斥道,“你既然知道奴婢的本分就該安守之,本王以後不想聽到任何類似的話!”

夏西鏡知道龍天影這是服了一種假死的藥,不過她脖子上的勒痕還真是逼真可怖,也難怪源夕無會這麼輕易就信了。隻是這侍女的話讓她有些在意,她言下之意是她害死了這“高家小姐”?

若然源夕無也覺得是她們害死了“高小憐”,她和他今後在一起難免會有所膈應。這讓夏西鏡頗為苦惱。

她飛快地回到屋中,剛坐定未幾,源夕無便從外麵走了進來。夏西鏡隻做不知,故意拉著源夕無的衣袖委屈道,“王爺,你們府中的人都欺負我。”

源夕無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道,“本王已經好好教訓過他們了,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夏西鏡攬住源夕無的腰,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之氣。

“王爺,我以前雖然是一個殺手,但我發誓高小憐是我手上最後一條人命了。我以後再也不殺人了。”

“此事本就不怪你,你不必自責。這事是本王考慮不周。”他蹲□牽起夏西鏡的手,“本王已經與你們星曜樓的樓主議定,他們準許你%e8%84%b1離組織。”

夏西鏡看著源夕無,心下有些震驚。星曜樓幾百年來從來沒有過殺手%e8%84%b1離組織的先例,所有叛變的殺手下場隻有一個——死!但源夕無居然能有法子讓樓主鬆口,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隻是樓中說還有一事要與你了結,今晚你的師父會來見你。你好好準備下與他道彆的話。”源夕無溫聲寬慰著她。

夏西鏡點了點頭,心下卻有些不祥的預感。其實星曜樓好說,關鍵是昶夜難纏。他的脾性她是知道的,到手的東西毀了也不會送給彆人。於他來說,自己或許也是他的所有物。可能是寵物抑或者是玩物。但隻要最初打了他的標簽,這輩子能%e8%84%b1離他也著實是難以想象的事。

入夜,源夕無沒有來。她梳妝打扮了一番,換上了源夕無特意為她量身定製的廣袖襦裙。本想好好打扮一番鄭重告個彆,但想了想還是素麵朝天地去了。一頭長發也隨意地披散著。

兩名侍女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她曼步跟在後麵。昶夜就站在庭院中。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肅殺。昏黃的燭火映在麵頰上,讓夏西鏡莫名想到了來自地獄的火焰……

第56章 喝血等下個月

晚秋時節,天氣乍寒。夜晚尤其冷得要命,夏西鏡裹了鵝絨大氅還是覺得有些寒意。當然這也完全不是天氣的緣故,對麵看似悠然飲酒的某個人此刻周身都散發著陣陣寒意。

夏西鏡大氣都不敢出,在衣服下絞著手指想著怎麼開口。她的設想是,侍女們一走,昶夜立刻掐著她的脖子將她就地正法。或者狠狠抽她一頓以解心頭隻恨。但如今他隻是在默默地喝著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讓夏西鏡心裡很沒底。他若跟她動手,她還好逃跑去找源夕無救命。但這般光景她隻能忍著這酷刑般的折磨坐著等待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酒過三巡,昶夜忽然提起酒壺替夏西鏡斟了一杯酒。夏西鏡不敢喝,也不敢不喝,隻望著那酒杯糾結萬分。

“怎麼,師父倒的酒也不喝了?”

“喝,喝。來來來,乾杯。”夏西鏡舉起酒杯,昶夜卻不應她。手舉在半空片刻,她又收了回來。

昶夜醉眼朦朧地看著她,忽而道,“小鏡,你還記得第一日見麵時候同我說的話麼?”

夏西鏡認真地想了想,她當時說了那麼多的話,怎麼可能記得哪一句。不過依照這曖昧地又帶著淡淡傷感的氣氛,師父一定是舍不得她了。

她歎了口氣,幽幽道,“師父,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但也有句話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以後不能常伴在師父身邊了,不過若師父願意,我還是很願意好好孝順供養師父的。”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當初說過的話了麼?”

夏西鏡忽的想起了自己當初調?戲昶夜的話來,那時候她為了保命還故意勾搭他。不過被昶夜當了笑話看,她以為也就揭過一章了。難道……難道昶夜看起來不近人情,其實內心深處卻是個雛兒?!

“那個我……師父……咱們是師徒關係…….何況,師父這樣有手(bian)藝(tai)人要找個伴兒也是很容易的。”

“你在說什麼?”昶夜抬眼看著夏西鏡,露出不解的神情。

變態的心思果然很難猜中,跟了他五年,如今連他心裡想的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也猜不出來。

“看來你果然不記得了,我真的很傷心。”昶夜悲傷了的飲下了杯中的酒,“你不記得自己當初與我打賭自己能在我手下活多久的事了麼?”

夏西鏡頓時冷汗涔涔,她居然會以為剛才的氛圍略有點小溫情,這簡直算得上她這輩子的十大幻覺之一了。

“可…可是王爺不是說星曜樓已經同意了我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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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夜笑了起來,“星曜樓是同意了,師父我還沒同意。你知道在你之前的前輩們為什麼會死麼?”

“為…為什麼?”

“因為她們總是拚命地想離開我,所以我就讓她們永遠離開了。你一直這麼乖,我還以為你不會,沒想到結局也是如此。真是讓人心寒。”

夏西鏡覺得周身發寒,這話換了彆人說,她隻會一笑而過。但是昶夜的話……他這麼變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師父,其實呢,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嘛。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來,我去給師父煲碗%e9%b8%a1湯。”夏西鏡說著便要起身溜走,卻被昶夜一把捉住了手腕。

“我不想喝%e9%b8%a1湯,我想喝人血。”昶夜掌心鋒利的刀劃上了夏西鏡的脖子,“你的血味道一定與她們不同。”

夏西鏡乾笑,“師師師父,你要真想喝血什麼的,改天等我方便了有大把的血給你喝。你再等兩天好不?”

“……”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啦,師父你要是舍不得人家就留下來嘛。您怎麼說都算是我娘家人,要不然我讓王爺幫你也%e8%84%b1了籍在朝中謀個差事?你看你這一手好手藝,去牢裡當個典獄絕對不成問題。誒誒誒,有話好說,彆衝動——”

夏西鏡隻覺脖子一涼,接著甜腥味衝進了鼻翼。昶夜下手並未多重,隻是劃開了一個小口子,沒有傷到動脈。但夏西鏡已然覺得雙%e8%85%bf發軟。

“若我說隻要你離開他,咱們既往不咎。你待如何?”昶夜站在她背後,一隻手托著她的下巴,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e8%88%8c尖嘗到鮮血的味道讓他有些興奮。

“可我不想離開他。上一次離開的痛苦我不想再嘗一次了。若離開他和死之間隻能選擇一條,師父你便動手吧。”夏西鏡閉上了眼睛。

夜風吹拂之下,王府的庭院裡一片寂靜。良久,她聽到身後傳來昶夜的歎息聲,“我果真收了天下最狠心的小姑娘做徒兒。也罷,師父不為難你。不過星曜樓的規矩,做完最後一單任務,你就自由了。”

夏西鏡睜開眼,回過頭驚喜地看著昶夜。傷口微微的扯痛和這欣喜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她回身一把抱住了昶夜,“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我以後一定孝順師父!”

昶夜揉了揉她的頭,“乖了,我當然也希望你好好的。不過要好好完成這最後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殺了蕭貴妃,明天。”

“明天?”

原來嫁去九黎的辰月公主歸寧之日,蕭貴妃代理六宮自然是要出城相迎,方能顯現出誠意。這個辰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