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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勢,身後的山匪們立刻伏地凝神,如同一隻隻蓄勢待發的野狼。尤其是在看到新娘那幾大箱子的嫁妝之後,他們的眼睛幾乎都在冒綠光。

迎%e4%ba%b2的隊伍行近,看陣仗大約有四五十人。其中大半是吹吹打打的迎%e4%ba%b2人員,剩下的便是保護新娘的護衛。這一支是昌平城中世族王家娶%e4%ba%b2隊伍,王家最年輕的一輩中出了兩個豪傑人物。上陣殺敵凶猛無比,年紀輕輕就成了中軍。

但這對被動挨打的小國來說便是災難。於是星曜樓便接到了這麼一樁單子。其實這些小國的氣數早就要儘了,光是憑借幾次暗殺就想扭轉局勢簡直天方夜譚。不過夏西鏡不管這些,這是昶夜給她接的任務,她隻管完成就好。

不過這是個武將世家,潛入進去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夏西鏡顯然是不會這麼做的。本來這一家說是要娶%e4%ba%b2,夏西鏡正打算假扮新娘。但考慮到說不定要犧牲自己貞操,也就作罷了。畢竟她還是一枚純潔的少女。

當然,這枚純潔的少女的肩上現在正搭著一條毛絨絨的手臂。山大王帶著大蒜味的口氣撲鼻而來。夏西鏡覺得自己的鼻粘膜一路被灼燒到了喉嚨,嗅覺以後估計就跟自己再無關係了。

山大王做了個手勢,然後拿起地上的紙杯子低語了幾句。對麵土坡上的山匪接收了命令,立刻做好了攻勢。

這自然是夏西鏡教他們做的簡易電話傳聲筒。線被埋在地裡,可以隔著羊腸小道通話。她身為堂堂穿越女,自然要發揮一下自己的特長。

迎%e4%ba%b2隊伍行至山匪們眼前,山大王忽然一聲令下。周圍的山匪個個躥了起來,嘴裡發出野人般的叫聲。夏西鏡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原地踏步,嘴裡大叫著,“衝啊!搶錢搶新娘啦!!”

跑了半晌大約挪動了一步有餘,前麵已經廝殺了起來。迎%e4%ba%b2隊伍中護衛們擺開陣仗圍成一圈,見這邊湧來大批山匪,便儘數移了過來。就在這個空當,另一山頭的山匪們也衝了下來。陣型立刻打亂。

夏西鏡在一旁搖旗呐喊助威,喊得正起勁。身後忽然有一隻手點了點自己。夏西鏡回過頭,赫然見到一張滿是胡須的大臉盤。山大王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夏西鏡。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乾笑道,“那什麼大王,我這下去搭把手。您老等著收壓寨夫人——”

話還沒說完,山大王已經一腳將夏西鏡踹了出去。她左躲右閃避開了無眼的刀劍,徑直跑向轎子。她一把掀開轎簾,新娘正在轎子裡瑟瑟發抖。

夏西鏡一隻%e8%85%bf搭在一旁的凳子上,一把掀開新娘的蓋頭。新娘子膚如凝脂粉雕玉琢,尤其是這張包子臉,水嫩可口。讓人看了便想一口吞下去。她邪笑著勾起新娘子的下巴,“長得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吧。”

“西鏡姐姐!”新娘驚叫了起來,竟是用男子的聲音!

夏西鏡倒吸了一口涼氣,莫非那王家兩兄弟好男風,娶的不是新娘而是一個小受?!那新娘握住

夏西鏡的胳膊,“西鏡姐姐,是我啊!佟書陵!”

“小書書!”夏西鏡仔細端詳了一下,古代的化妝技術其實也很高明。化個妝就相當於整容了,夏西鏡一時間差點沒認出來。

“西鏡姐姐,你…你這是怎麼回事?”佟書陵方才也差點認不出夏西鏡,她這滿頭稻草渾身是泥的模樣,看起來好像被狠狠蹂躪過一番。若不是聲音是她,他幾乎都要出手殺了她。

夏西鏡一把抓住佟書陵,“這你就彆管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要殺王家什麼人?”

“是……是啊。王家大哥王逸之。”佟書陵怯生生道。

“我要殺小弟王邇之。”夏西鏡拍了拍佟書陵的肩膀,“這就巧了。姐姐我本來想挑起王家和這幫山匪的爭端坐山觀虎鬥的。你的事兒正好一鍋端,放心,姐罩著你。”

“這…這能行嗎?”佟書陵擔憂道。

“放心吧,包在姐姐我身上。”夏西鏡拍著%e8%83%b8脯保證。

佟書陵心中的擔憂更甚。夏西鏡在星曜樓是出了名的不靠譜,從前也有跟他一起搭檔出去完成任務的。結果回來沒一個不是五癆七傷的,而她每次都毫發無傷地回來。當然也有例外,龍天影跟她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回來時夏西鏡幾乎已經不成人形,一見到昶夜就撲過去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了他身上。而龍天影則分毫未損。

這世間就是這樣奇妙,一物降一物。

外麵戰鬥快停了,夏西鏡一把抓住佟書陵。兩人出了轎子,夏西鏡一手抓著佟書陵,一手拿著一把樸刀虛張聲勢地往那地上躺著的屍體上招呼。搞得自己戰鬥英勇的模樣。

山大王從山上下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戰果。這一大箱子的金銀珠寶亮的眾人睜不開眼睛。夏西鏡上前一步拎著佟書陵到山大王身前,“大王您看,這小娘子長得真俊呐!做您的壓寨夫人如何?!”佟書陵歎了口氣,遇到這個專業賣隊友的家夥算他運氣不好。

彪形大漢山大王在佟書陵麵前居然紅了臉,整個聲音都溫柔地要滴出水來。

“我的%e4%ba%b2%e4%ba%b2小娘子,有沒有被嚇到啊?彆怕,本大王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來跟大王上山,我們一起吃飯飯看看星星洗洗澡聊聊人生。”

一眾山匪頓時掉了一地的%e9%b8%a1皮疙瘩,佟書陵一邊抹著不知道怎麼出來的眼淚一邊跟著山大王一起上了山。其餘的山匪包括夏西鏡都搬著金銀珠寶往山上去。夏西鏡不知道自己收繳的這些都是貪狼壓箱底的寶貝。她還以為佟書陵是頂了哪家小姐的包,實際上佟書陵這個身份是貪狼花了一大筆價錢買下來了。

費了半天的勁,佟書陵終於找了媒婆說服了王家將自己討過門。誰料半路殺出個夏西鏡,壞了他的大計。不過佟書陵也知道,夏西鏡這些年任務完成得都很漂亮。技術層麵上看似漏洞百出,其實出其不意。幾乎已經成了星曜樓高階殺手們研究的特殊案例。

原本籍籍無名的天同星昶夜也因此備受矚目。其他宮的宮主見了麵都要向這個同僚討教討教殺人的法子。

跟著山大王上了山,他們清點了一下財物。這才發現佟書陵這批嫁妝有多水,金銀珠寶隻是表麵一層,箱子下麵全是石塊!

山大王一拍桌子,橫眉怒目,“媽了個巴子的,居然敢騙老子!”

佟書陵立刻%e8%85%bf一軟,攤在地上。夏西鏡看著佟書陵,頭一次知道什麼叫水做的男人。他梨花帶雨地擦著眼淚,泣不成聲。山大王的心都被哭軟了,連忙上前扶起佟書陵,軟語寬慰,“小娘子彆怕,本大王不會為難你的。隻要你從了本大王,這嫁妝的事情本大王也就不計較了。”

夏西鏡連忙上前一步,“且慢!大王,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都對比起弟兄們身上被蚊子叮的包!”

山大王睥著夏西鏡,“你說如何?”

“當然是綁架了這娘們兒來要挾王家。這王家可是大戶,屢立戰功,上麵賞賜金銀那是要堆成山的。這種世家最要臉麵了,到時候一定會乖乖交出銀子將這小娘們兒贖回去!”

山大王依依不舍地瞧了佟書陵一眼,他將夏西鏡拉到一旁,“本大王連這小娘子的滋味還沒嘗過呢。這就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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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有了錢還怕沒娘們兒?大丈夫何患無妻!”夏西鏡附耳與山大王細細說了一通。那山大王眉開眼笑,大手一揮,“來人,將小娘子關進柴房裡修書一封送到王家去!”

山匪們乾這一行多年,行事十分利落。不出半日便將這信交到了王家。剩下的就是敬候佳音。

一連過了兩日,佳音沒有傳來,倒是噩耗傳來一件——王家殺了送信的信使!山匪頭子暴跳如雷,氣得直咬牙。但還沒等他有何決斷,立刻又傳來一條噩耗——這王家兩兄弟向當地縣尉借了兵上山來剿匪!

這正是夏西鏡求之不得的。利用山匪挑起矛盾,然後雙方打起來,自己趁機就可將王家兩兄弟暗地解決......

柴房外可以聽到不遠處的廝殺聲。佟書陵聽得心驚膽戰,夏西鏡這個不靠譜的女人不會忘了自己吧?這事兒她完全做得出來,所以求人不如求己。佟書陵指甲中亮出一小片刀片搓著繩子,這麻繩泡過油,解起來特彆麻煩。

廝殺聲越來越近,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佟書陵心下一喜,以為夏西鏡果然還有點良心記掛著自己。但他一抬眼便見一名陌生男子闖了進來。男子一身鎧甲威風凜凜眉目俊朗,手中長槍上還挑著一名山匪。

佟書陵定睛一看,這山匪不是彆人正是夏西鏡!

原來是這樣,夏西鏡本想利用山匪來對付王家兩兄弟。誰料這兩兄弟也不是浪得虛名,他們行軍打仗多年,經驗豐富。而這些山匪跟正規軍抗起來自然是一擊即潰。夏西鏡連忙順風而倒說是給王逸之帶路,他便挑了夏西鏡來到了佟書陵的藏身處。

佟書陵心中哀歎,夏西鏡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好在自己身份還沒有拆穿,於是佟書陵立刻將身後的繩子捆了兩道結。兩行清淚落下,惹人憐愛。

王逸之多年來被教導娶妻娶賢,但在推開門的一刹那這個念頭被擊散到了九霄雲外。這簡陋的茅屋中卻因為這嬌怯的女子而蓬蓽生輝。幾乎是一眼,便讓他生了此生都要保護她的念頭。

他大步上前,長槍將夏西鏡甩出,又一槍挑斷了佟書陵身上的繩索。佟書陵軟軟地倒進王逸之的懷中,低低地抽泣起來。

王逸之是個軍人,行軍打仗在行,哄女人就是個新手。他將佟書陵公主抱了起來,大步向門外走去。

剛一出門,就見到樹林裡閃過一道身影。赫然是方才那個被他挑在劍尖的山匪,看她的身手似乎頗為厲害。軍人的自覺告訴他,今次的事情定必有陰謀,而這個山匪就是關鍵!

王逸之對離那山匪最近的王邇之高聲道,“邇之,無論如何將那個山匪活捉來!”不遠處的王邇之揮了揮手,笑道,“交給我吧!大哥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彆耽誤了!”說罷領著一小騎縱馬追了上去。

夏西鏡一路頭也不回地在林中狂奔。好在她為了吃肉常打獵山中野獸,體力上還跟得上。若還如當初那小職員的體質,她早就跑不了幾步就喘成狗了。

今次的任務到今晚截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