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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還沒來得及多想,忽然有人推醒了她。夏西鏡睜開眼睛見是龍天影。

她不知從哪裡弄了一碗藥來,味道聞起來很苦。那藥也隻是簡單地將草弄碎拿涼水衝了衝。

“來,把藥喝了。以後不要想那麼多歪門邪道就不會吃那麼多苦了。”龍天影好心勸道。

夏西鏡頓時兩眼淚汪汪,接過藥捏著鼻子喝了下去。重生女果然是她的女配,這種情況下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嗯,炮灰女配上佳人選。夏西鏡感動地抱著她說不出話來。

果然,這一陣子夏西鏡都安分了下來。每天規規矩矩地練習基本功夫,紮馬步紮上一整天。一周七天中,彆人有一天的時間休息,她還要被送進熔星閣受苦。

昶夜每次見到她都是眉眼俱笑,但想出來的整人手段個個都變態到了極致。

好不容易熬上了半年,就在夏西鏡幾乎快習慣這高強度的練習的時候。她的穿越人生第一大難關便到了眼前——殺人。

第4章 穿越女黑化成功╰〔 ̄ω ̄o〕

夏西鏡和龍天影的運氣真是好到了慘絕人寰。原本定為兩位一組的互殺在今年改了規則,而且改這規則的不是彆人正是昶夜。

今年仍舊是抽簽,不過不是兩人一組,而是每個人都會抽到一個名額。至於要殺你的人是誰便不得而知。這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個恐怖的境地。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是誰會要殺了你。而在你身旁平日裡和你一起吃飯習武的夥伴很可能隨時會向你舉起刀子!

龍天影一拳捶在桌子上,“怎麼會有這麼喪儘天良的規則存在!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我說公主大人,你就彆糾結了。所謂入鄉隨俗嘛。你當公主那會兒錦衣玉食,旁人卻餓死街頭,那時候怎麼不說沒王法沒天理了?”夏西鏡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龍天影回過頭看著夏西鏡,聲音裡還帶了一絲顫唞,“那你就任由他們將你變成一把殺人的刀?!”

夏西鏡擺了擺手,開啟嘴炮模式,“彆搞得自己像八點檔抗戰劇女主角一樣。”說著她起身一隻胳膊搭在龍天影的肩上,“小天天,咱們來換個角度想想這件事情。你看你生來就是公主吧,然後接受萬民敬仰。但忽然有一天所有人不再敬仰你了,人們認為所有人都該是平等的。不再有皇帝貴族地主的存在。你能接受這樣的改變嗎?”

“可…可這天下間總要有一個天命之子來一統天下。這是亙古不變的——”

“亙古不變就是真的嗎?你說天命神授,誰見過神?誰見過天命?為什麼你生來就是公主,彆人生來就是奴婢。撇開這一切的身份,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彆?而我就是從那樣一個地方來到你們這個地方,如果想生存下去就必須要接受這裡所有的規則。”

龍天影看著夏西鏡,沒料到她平素總是一副不靠譜的模樣,這個時候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說的沒錯,不殺人就得被殺。這就是這裡殘酷的規則,她要活下去就要接受這樣的規則。

夏西鏡伸了個懶腰,走向臥房。來這裡半年多彆的沒長進,嘴上功夫磨練出來不少。昶夜那一變態的行徑絲毫沒能治好她話癆這個病,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對了,小天天,你抽到的簽不是我吧?”

龍天影忽然拔出腰間的劍,“當然不是,如果是你我早就動手了。你這戰鬥力為五的渣。”

夏西鏡頓時兩眼淚汪汪,“小天天你盜用我的口頭禪!”

“滾開!”龍天影忽然斷喝了一聲。

夏西鏡大腦還沒反應,身體已經就地一個翻滾閃了開來,身子還沒挺穩隻聽一聲利刃破空的聲音。夏西鏡飛身閃到一旁,便見一道青色身影落了下來。來人身手敏捷,動作瀟灑利落。一柄軟劍使得出神入化。

這是同一批進入這個組織的“星靈”陳冬白,身手也是同批次中的佼佼者。當然,對於夏西鏡這種戰五渣,基本上是個人抽到她都要高呼萬歲。但顯然陳冬白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奔著龍天影的刀口上撞。

龍天影自然是來者不拒,青劍直指與陳冬白纏鬥了起來。陳冬白招招斃命,龍天影亦不遑多讓。兩人你來我往,夏西鏡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得虧殺她的人沒有直接下手,否則她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陳冬白是個棄嬰,當然來這兒的孩子多半身世都差不多。因為夏西鏡到來前的幾個月正好發生了旱災,不少孩子流離失所。星曜樓順勢在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中尋了一批好料子。當然彆的渠道來的孩子也有不少。

有過這樣經曆的孩子,又進入這樣一個殘酷的組織,幾乎個個都是悶葫蘆。而且性格上也是千篇一律地死氣沉沉。陳冬白更是其中首屈一指的悶罐子。來這裡半年夏西鏡隻和他說過三句話。

第一次是兩人被分到一組練習貼身搏擊術,在夏西鏡快被摔得散架的時候,陳冬白說了一句,“廢物。”

第二次是在樹林中演習,夏西鏡躲在角落裡烤野兔的時候吸引來了一頭野豬。夏西鏡噌的就往樹上爬,從來沒有爬過樹的她居然在一瞬間登頂。但是野豬不死心地撞上了那棵樹,一棵一人合抱的樹就這樣被一隻野豬給撞斷。夏西鏡發揮出自己潛能的極限跳到了另一棵樹上。就在這時碰巧路過的陳冬白從天而降,一刀斬殺了那頭野豬,然後留下一句,“蠢貨。”

最後一次是在昨天,兩人抽完簽之後。陳冬白忽然走到她身邊說了一句,“再見。”

那一瞬間,夏西鏡幾乎以為陳冬白的目標是自己。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因為陳冬

白這小孩兒不是那種會被忽然而來的幸運砸中腦袋而忘乎所以的人。所以他也就隻是在和自己告彆而已。

龍天影漸漸有些不敵,陳冬白的招數靈活萬變。軟劍配合他輕靈的身形,幾乎是每一下都避開了龍天影以力道和劍氣取勝的招數。眼見龍天影不敵,夏西鏡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配這麼早死掉。

她一眼瞥見一旁喝了一半的茶水,忽然猛地握起茶盞一把潑了出去,口中還大叫了一聲,“看招——”

陳冬白招數靈活,但有時候這也是他的弱點。遭遇襲擊的一瞬間,幾乎是本能反應他揮刀劈向了那襲來的物品。但是劍斬空,分神的一刹那一聲利刃穿體的聲音從身體內部發出。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龍天影的劍刺穿了他的身體,正中要害。兔起鶻落,形勢瞬間扭轉。

紅色的劍刃破體而出,血一滴一滴地落下。龍天影手一抖鬆了開來。陳冬白身體一個趔趄就要倒下,但他向前跨了一步穩住了。接著這一步也沒有停,另一隻%e8%85%bf邁了出去。

夏西鏡幾乎要落荒而逃,但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陳冬白慢慢走到她身前,夏西鏡繃緊了神經手不由自主握上了腰間的刀。他的臉忽然慢慢擠出了一絲笑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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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這句話像是一柄利刃擊中了夏西鏡的心。她忽然想明白了陳冬白的話。昨天他說再見,意思是下次再見。而今天這句話是說再也不見!

陳冬白身子微傾倒向了夏西鏡,她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他。溫熱的血液流出,她看到陳冬白身後龍天影也渾身是血驚愕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她殺人了!她們殺人了!一個活生生彼此相識的人,就這樣死在了她們的手裡。而這個人臨死前還想著要和自己告彆……

龍天影忽然雙%e8%85%bf一軟跪倒在地,嗚咽著哭了起來。夏西鏡慢慢將陳冬白放下,他的雙眼合著看起來很安詳。

良久,夏西鏡起身走到龍天影身邊,慢慢蹲下`身,“天影,我穿越你重生到了這裡,就好像抽到一手的爛牌。不過是運氣差點,咱們總算還活著。駐足在困難邊上哭泣是毫無用處的。”

“可…可是我殺了人。我……小鏡,是他先要來殺我的,我隻是反擊而已對不對!”

“彆傻了,殺了人就是殺了人。天影,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白領。我們現在擁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殺手,為此我們必須要適應這裡的規則去殺人。這就是命運,有時候無法違抗的命運。如果不能反抗,就要好好地接受它。”

龍天影抬頭看著夏西鏡,她的手上還沾著血,一雙眼睛卻清亮無比。和剛見麵的時候相比,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龍天影不知道夏西鏡在熔星閣經曆了什麼,但好像她比她要早地成長了起來。

夏西鏡本想目光堅定地看著龍天影,但盯不到五秒鐘,肚子忽然咕嚕嚕叫了起來。

外麵傳來一陣短促的梆子聲,夏西鏡噌的站了起來,歡快道,“晚飯時間到了,一起去吃吧。”說著拉起地上的龍天影去了吃飯的地方。

星耀樓“星靈”們吃飯都在一處,一張大長桌,人們圍坐兩邊。最頂端坐著的是方青竹和紅蓮。

夏西鏡和龍天影雖然滿身是血,但是卻並沒有引起多少注意。因為今天活下來的人都是滿身鮮血。這一頓飯伴著血腥的味道,在場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忘記這樣的一天。昨天還滿滿一屋子的人,今天隻剩下三分之二,顯得空曠而可怖。

每個人都低頭扒拉著飯,夏西鏡舉起筷子哭喪著臉道,“又是青椒炒青椒,就不能有點肉嗎?”

方青竹一掌拍在桌上,“夏西鏡!星曜樓如今周圍一裡內見不到一隻活物,這都是你的做的好事。你以為你天天在自己屋子裡烤肉大家都不知道嗎?!”

“可是…可是我們身為人類花了幾億年爬到食物鏈的頂端不是為了吃素的啊。”夏西鏡委屈地瞧著方青竹。一不小心穿到這個沒有電腦的地方已經夠苦逼了,再不讓她吃肉她就要瘋掉了。

這個丫頭又在說些稀奇古怪的話,當初在馬車裡就該一掌拍死她。否則也不至於如今養虎為患,但昶夜不知道在主人麵前說什麼,他幾次想動她都被阻止了。昶夜說要將這個丫頭打造成星曜樓最好的一把刀。但他左看右看,這家夥成天好吃懶做,除了為了吃到肉而激發出自己的無限潛能外,其他就一處所長。

倒是她身旁這個龍天影是個可造之材。自從進入星曜樓以來,她便一直是個中翹楚。正想著,外麵走進一名手下來。那人在方青竹耳邊耳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