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下一道用膳吧!叫廚房上心著點。另外派個人去番隊看看,白哉大人若得閒,也請他回家來吃飯。”

白哉一聽侍從來報,菅原家主和夫人又來登門,心中就不快。

這家人實在愧對“上級貴族”的層次,淨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把嫡女送出來做小已經夠丟臉,難道還認為因著這層原因,就與朽木氏成了姻%e4%ba%b2嗎?

此刻他還真有點後悔當初妥協的做法——雖然是詩織提議的——但是他仍然覺得給妻子添了不少麻煩。

無論什麼時候,詩織都是個合格的女主人,雖然對菅原夫婦感到厭煩,但該有的禮節待遇詩織絕不會缺乏,一頓午膳雖然夠不上大宴的級彆,也算得上精致高雅,待到從番隊回來的白哉換了衣,四人在桌邊落座,就連對詩織有著莫大意見的菅原夫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認,作為女主人,詩織比由紀合格得多。

男仆女侍魚貫在餐廳中穿梭著,端茶上菜服侍主賓,菅原由紀的身份所限,隻能與貼身女侍們站在主人身後立規矩,即使她的%e4%ba%b2生父母就坐在桌邊。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由紀不敢在詩織麵前再耍花樣,布菜伺候都規規矩矩,低眉順目,菅原夫婦看見在家裡嬌生慣養的女兒被磋磨得沒了一點棱角,心裡心疼,可是看白哉與詩織夫婦都是一副坦然的樣子又不敢乾涉,很有些坐立不安。而詩織深知他們的想法,隻等他們自己開口,便並不有所表示。

終於,菅原夫人率先沉不住氣了,她訕笑著表示,自己用飯不習慣太多人伺候,不如就叫這些下人下去歇著,自己夫妻二人本也不欲太過麻煩朽木家,隻是尋常的走動罷了,很不必要這麼大排場,現下這樣子,她也不自在,想說說話也頗有束縛。

詩織一哂,態度不軟不硬:“夫人不必客氣,規矩如此,萬沒有貴客尚在,倒叫下人們逍遙的道理,我雖年輕不懂事,這點子禮貌還是明白的,夫人但放寬心不必拘謹,有什麼需要隻管差遣她們便是,她們也必不敢推拒的。”竟是絲毫不退讓半步。反觀白哉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看著由紀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普通的下人,讓菅原夫人心驚,深覺女兒處境不佳卻也無能為力,看詩織如今把內宅大事和丈夫的心拿捏得緊緊的,隻能回去再給女兒想彆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特彆喜歡大白、詩織和露琪亞一家三口相處的溫馨畫麵

想想三個人,一個拿著恰比杯子,兩個拿著裙帶菜情侶杯

雖然有點破壞冷酷的形象

不過好可愛!

☆、Episode 73

這之後,菅原由紀安分了好一陣子,其時正值櫻花盛開的時節,又到了舉辦櫻花宴的時候了,詩織忙得不可開交,闔府上下都要她細細打理,一一過問,饒是她做慣了這類管家理事的工作,也不免有些分|身乏術,這種時候菅原由紀能安分一點,顯然是好事。

以往每遇重大節日,家族長老總是會想方設法刁難一下出身流魂街的露琪亞,琴棋書畫變著法兒出些難題,去年更是要她表演白拍子,搞得露琪亞每每臨近節日就神經緊張。

不過好在貴族千金該會的也就那麼幾樣,露琪亞雖然不算精通,大致上還是明白的,每晚由詩織陪著練習一陣,也算能過得去,詩織深知小姑娘性格爽朗,不喜歡閨閣千金那一套,也不要求她變成個真正的淑女,能應付便可。

隻是心裡卻犯起了嘀咕。

和去年表演白拍子的難度比起來,今年僅僅隻是香道表演,未免也太過容易了些。

今年的朽木宅不同往年,有了主持中饋的女主人,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起來,白哉隻需要專注於公務上的人情往來,壓力頓時小了很多,隻是看著詩織麵麵俱到,不免心疼她操勞,又知道她就是那種凡事追求完美的要強個性,也不好要她放鬆,隻能督促她早些休息,多吃些補品。

享譽屍魂界的盛宴依舊熱鬨非凡。

成婚兩月有餘,原本有不少人都暗自揣測,這位失了家族庇佑又主動卸任隊長的夫人是否能夠在朽木家立穩腳跟,此時都漸漸明白,自己實在是杞人憂天了。

朽木氏長老數度刁難,都被輕鬆化解,就連唯一納進門的高門貴妾也被拿捏得服服帖帖沒有半點風浪起來,除了家主的寵愛尊重,這位年輕的夫人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已有相當大部分的貴族夫人對詩織敬佩起來。

雖然她過去便是個完美無缺的合格主母。

雖然菅原由紀這段時間表現很是老實,但說實話,詩織並不相信她是真的偃旗息鼓乖乖認輸了,如果可能,她並不願意冒任何風險讓她出來見人。隻是,上層圈子都知道朽木府多了這麼一號人,按照規矩,就算她隻是個妾室,也應該出來侍奉左右,雖然不擔心她翻出什麼風浪來,隻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防萬一,詩織並沒有讓她單獨行動,而是將她帶在了身邊。

梶浦宗秀與夫人亞紀聯袂而至。

這是梶浦大婚後,詩織第一次見到他。

昔日那個溫潤的少年已經迅速蛻變為初具氣勢的少主,眉目間多了幾分淩厲凜冽,稍嫌稚嫩的輪廓趨向剛強。

他與新婚妻子梶浦亞紀站在一起,當得起郎才女貌,詩織卻沒有從中找到任何%e4%ba%b2密和默契。

想是出於家族政治聯姻的關係,兩人並不%e4%ba%b2近吧?頂多是在人前做出這樣一副相敬如賓的模樣,就像……

曾經的她和白哉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同樣的事情,夫妻二人迎上前與梶浦夫婦寒暄的空當,白哉轉頭看了詩織一眼。掃過的那一眼極快,墨玉色的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詩織不確定看清楚了沒有。

混雜著些微心疼、自責、慶幸和幸福的神情。

她對他綻出個淡淡的笑容,裡麵充滿了包容、原諒和滿足感。

梶浦宗秀確信,他看清了。

心裡難免一陣酸澀,饒是明白自己那份感情必然不能夠再重見天日,也無意去破壞詩織來之不易的幸福,隻是%e4%ba%b2眼目睹的衝擊畢竟大過道聽途說,一時又是為她感到高興,又是傷感於自己無疾而終的情意,再看看身邊貌合神離的妻子,想到對方的妹妹正是讓詩織不快的對象,心情就更加不好起來。

離得這麼近,亞紀自然感覺到了身邊人氣息上的變化,而毫無疑問,讓他情緒如此波動的,必然是筱原詩織。

眼角的餘光向詩織站的地方瞄了一眼,亞紀隻看到一個優雅的身影。

無論何時,那個女人的表現都完美無缺,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平心而論,她是承認詩織的優秀的,未出閣前就在閨秀圈中享負盛名,琴棋書畫、掌家理事、待人接物、人品樣貌,無一不是上流,便是再偏心自己妹妹,亞紀也知道,被家中寵壞了的由紀是無法和詩織相比的。

她不是沒反對過將由紀送進朽木府的主張,她也有嫡女千金的驕傲,實在無法理解由紀的堅持,隻是大婚當夜的叛亂讓菅原家實力大減,還隱隱有妹妹的閨房被叛軍闖入的流言,這對於閨閣女子名聲的傷害不可謂不大。

無奈之下,她才同意母%e4%ba%b2和妹妹的請求,幫助由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是如今看來,果然那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筱原詩織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無能性子。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亞紀當然是選擇支持自己%e4%ba%b2生妹妹的,更何況人總有個攀比心。當年詩織尚未出閣時,她樣樣比不上對方,也隻能暗暗羨慕嫉妒,待到對方嫁了白哉,雖然名聲上好聽,她倒也可以安慰自己對方不得夫君愛重,後來詩織漸漸失了家族、與白哉離緣、在十三番備受牽扯,直至最後辭去隊長職務,這一切都讓亞紀屬於女子的嫉妒心得到了平複。

可是如今,在她的婚姻失意、家族失利的境況下,詩織的幸福便又成了她的“眼中釘”,無論是為了妹妹,還是為了自己心理平衡,她與筱原詩織已經不可能和平共處了。

即使她明知自己再針對詩織,也隻能得到梶浦宗秀的更多厭惡。

看過了表演,距離宴席還有一段時間,相熟的來賓都在說笑,詩織眼神一掃,發現了亞紀飄向自己身邊的目光,心領神會她是在看誰,又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由紀,見她禮儀雖然一絲不苟,眼底的神情卻不是很集中,便知她也同樣有此意,仔細想了想決定成全她們姐妹二人,想來這種場合,她們也不會胡來。

至於是否有什麼秘籍交流,詩織倒是不擔心的。

“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她對著由紀道,“你與梶浦夫人姐妹一場,平日難得見一麵,若有意,也可去敘敘舊,入席不必回來我這裡了。”

被詩織主動的寬待舉動弄得一怔,由紀一時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愣愣的看著她,表情迷茫,還是詩織身邊的貼身女侍提醒了一聲才回過神來,行禮謝了恩之後便往亞紀處行去,隻是從背影便能看出,她依然不太理解方才發生的一切。

詩織遠遠望著梶浦亞紀疑慮的表情,衝她微微一笑轉過了身,繼續與身邊的客人聊天,不再多做理會,任由那兩人自行猜測。

她還沒無聊到主動欺負菅原由紀,不過也絕不是體諒她才濫好心。兩姐妹,如今一為正室夫人,一為不入流的侍妾,本身就能夠引發許多聯想,她不會阻止她們姐妹見麵說話,但也管不了目睹此情此景的賓客心中所想,如果她們足夠聰明,就應該明白這些,不具有這樣的敏[gǎn],她也不攔著她們丟臉。

姐妹倆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的,見詩織放行,亞紀雖然也略略遲疑了一陣子,但畢竟時間寶貴,她不會將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推出去,故而縱然心裡有所防備,也還是從正在攀談的貴婦圈中%e8%84%b1身,與菅原由紀尋了處人少的地方低聲說起了私房話。

身後那些貴婦小姐們異樣的目光,她也隻能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無論在彆人眼中怎樣,由紀畢竟是她的%e4%ba%b2妹妹,已然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隻是亞紀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後的由紀,低垂的眼眸中閃爍的,是她也未曾想到的嫉恨與妒意。

分明是%e4%ba%b2生姐妹,分明是一母同胞,姐姐就能做高高在上的正室夫人,而自己隻能伏低做小尋找一絲生存的空間,現如今,就連和%e4%ba%b2生姐姐說說話都要被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這一切讓從小便受儘寵愛的菅原由紀越來越無法忍耐。

時至今日,從狂熱的愛慕之心中清醒過來,她又不是傻瓜,自然也是回味出些不對勁的。

為什麼叛亂偏偏發生在姐姐大婚的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