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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說什麼,故而沒人當麵挑釁,自然也就不用扮演生硬的角色,隻需維持賢良淑德的形象即可,而今立場變了,又是在這種關頭,自然不能示弱讓人看輕。

綿裡藏針的宴會直到結束,前來蓄意找茬的小姐們也沒能占到什麼便宜,與白哉相攜告辭,一登上車架,詩織就閉起了眼睛。

雖然言語上占了上風,氣勢上也沒有輸掉,%e5%90%9f詩作賦並未難倒她,但到底,那幾杯酒還是真的,此刻她覺得有點頭暈,之前在人前極力做出的若無其事已經很費力,現在隻剩下她與白哉兩人,倒是不用再逞強——詩織的酒量的確禁不起什麼考驗。

一雙手臂伸過來,將她摟在懷裡,白哉低頭望著詩織因酒意而微醺的雙頰,眼裡難免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他知她酒量有限,先前就怕她喝多難受,欲代她飲酒,她隻是不讓,雖然明白詩織這是自尊心使然不想令人找到話柄笑話她,隻是逞強也有個限度,他既說過不會讓她受委屈,便定能護著她的,何須她自己如此?

她總是學不會依靠他。

昏昏欲睡的女子看不見白哉臉上的表情,她呼吸輕淺,眉目如畫,纖長的睫毛在鼻翼投下淡淡的陰影,隨著車輪的滾動和淺淡的呼吸而輕輕顫動著,似乎是無意識之間,她在他懷裡尋了個最為舒適的姿勢,微微將臉埋進他的%e8%83%b8口,嘴角牽了絲若有若無的輕笑。

這副乖巧溫順的模樣,讓黑發青年冷峻的麵容也不禁和緩下來,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她呼吸的氣息撞在他%e8%83%b8`前的衣衫上,隔著層層衣衫,竟讓他的心口跳得響亮。

這番改變令白哉有些失笑,身體也僵硬了片刻,仿佛生怕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叫人聽見了一樣,他盯著詩織看了許久,見她始終呼吸平穩,想是睡熟了,莫名的鬆了口氣,微微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

卻聽見懷中女子夢囈般抱怨了一句。

“好吵。”

作者有話要說:%e4%ba%b2愛的們看懂最後詩織的抱怨了麼?

好吵,意思就是說白哉心跳的聲音太大了,吵到她了……

也不知道這個小小的萌點大家發現了沒有~(*^__^*) 嘻嘻……

繼續養傷中

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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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60

車架的速度並不快,一路平穩行著的後果便是令詩織陷入了沉睡,直到簾外傳來車夫提醒下車的聲音時,她也沒有醒來。

懷中女子的呼吸輕的幾乎感受不到,睫毛隨著呼吸輕微地顫動著,睡相一派安穩,白哉猶豫了幾秒,最終也沒有喚醒詩織,而是雙臂微微用力將她抱在懷裡,動作輕緩地下車,同時示意伺候在車架旁的下人不要出聲吵到了詩織。

床鋪早已準備就緒,白哉半跪在地上,放輕了動作小心地將詩織放下,順手將她頰旁的一縷發絲撥開,冷峻的眉眼難得地柔和了不少,令跟在身後進來服侍的女侍們都暗自咂%e8%88%8c——家主大人這般溫柔的時候可不多,由不得她們不驚訝。

有伶俐的下人捧了熱水進來,絞了乾淨的毛巾要幫詩織淨麵,被一隻修長的手接了過去。白哉沒有看她們,隻淡淡丟了一句“你們下去吧”,便%e4%ba%b2自動手,一點一點小心地擦去詩織臉上的妝容,其動作之生疏一看便知道是沒有做慣的,但即便如此,他也絲毫沒有假手他人之意。

互相對視一眼,一旁侍立的女侍們默契的放下手中的茶盤、醒酒石和衣物,不發出一絲兒聲音地依次退出了房間——家主大人要做個好夫君,她們還是識時務地離開比較好。

詩織酒量雖淺,不過所幸酒品極佳,並沒有喝醉了發酒瘋這類的壞毛病,白哉為她換衣服時,還因為不熟練動作過大而被弄醒一次,在顯得有些無措尷尬的白哉提醒下喝了一碗醒酒茶,又含了涼絲絲的醒酒石便又睡了過去,一夜安眠甚至連睡姿都幾乎沒怎麼變,而第一次照顧人的黑發青年也終於鬆下一口氣——叫仆人放下東西出去時他一點都不知道原來伺候人換衣安寢是一件這麼複雜的事情,他原本隻是……不願讓詩織酒醉的模樣落入他人眼中罷了。

熄了燈在床鋪另一邊躺下,回想著這一晚算得上稀罕的經曆,白哉忍不住輕輕勾了勾%e5%94%87角——雖然多少有些手忙腳亂,不過,並沒有覺得麻煩,詩織那副因酒醉而顯得毫無防備的容顏是他以前從不曾見過的。這麼想著,仿佛一晚上的辛苦也算是賺到了什麼似的,這種感覺讓白哉覺得很愉快。

就算他不擅長表達感情,也並不妨礙自己心裡高興一下。

小心地伸出手臂將身旁的女子抱在懷裡,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抗拒的意味,還十分自然地順著他的手臂更加湊近了%e8%83%b8膛一點,冷峻的朽木家主挑起個心滿意足的微笑,於黑暗中輕輕%e5%90%bb了%e5%90%bb身旁妻子的發頂。

晚安,詩織。他這樣想著,閉上了眼睛。

相比這邊廂溫馨安寧的氣氛,朽木家的長老們如今卻算不上愉快。

自從家主再次大婚,這位詩織夫人開始掌家以來,他們就開始諸事不順——原本在本家大宅中安|插的心腹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升升調調,離開了之前的崗位,再探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宅內和外間的管事下人又都被詩織拿捏得死死的,想插手錢糧收益也再不能夠,原本還希望以長老會的勢力給這位失了家族依憑的夫人找點麻煩,卻不曾想白哉未雨綢繆,借靈王的賜婚給詩織加了一層堅實的保障,內宅事務上又處處放權,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再這樣下去,長老會豈非要被架空?他們都是與銀鈴同輩的長老,難道真的要對朽木白哉俯首帖耳、乖乖聽話嗎?那這個長老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長老們當然知道,長老會的存在其實有點尷尬,儘管其成員全部出自家族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原則上也能夠參與族中重大事務的決策,但若是遇上一個強硬一些的家主,作用也就不是那麼明顯了,畢竟,家主隻有一個,他們這些長老更多的隻是一種家族精神的象征。在白哉剛剛繼任家主時,因為年紀尚輕的緣故,長老會的權力的確一度增大了不少,但隨著家主地位的逐漸穩固以及朽木白哉說一不二的個性的形成,長老會的權力被大大削弱,再加上迎娶緋真和收養露琪亞兩件事的發生,已經嚴重激化了身為家主的白哉與長老會之間的矛盾,雙方對彼此的意圖與實力都明白,多年來也不過是勉強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罷了。◤思◤兔◤在◤線◤閱◤讀◤

但這一切都因為白哉與詩織的再次結合而被打破。

之前的那次大婚,雖然筱原家地位崇高,娶了詩織極大鞏固了白哉的地位,但她不得他愛重——這一點就讓長老會能夠見縫插針,打著擁護當家主母的旗子明目張膽乾涉家主的生活,而如今不同,雖然詩織不再是貴族千金,但她與白哉關係密切重修舊好,為人聰慧且一心為了白哉著想,還把家中各處人脈把持得緊緊的,讓長老會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輕易還動不得,如此一來,權力的天平便明顯不利於他們了。

對於極度渴望權力、養尊處優了一輩子的長老們,這種狀況當然是無法忍受的。

相比出身流魂街又身體極差的緋真,詩織受過良好的淑女教育,具備一個合格當家主母所應該具有的一切品德,持家有方又氣度極佳,在同樣受到家主愛護看重的情況下,詩織的存在明顯比緋真更對長老會不利,而這個當家主母,卻是家主在靈王賜婚下明媒正娶的人選,正常情況下,她是不可能出現緋真那種病重身亡的事情的。

也許對於長老會而言,唯一幸運的就是,如今詩織還未有身孕。

故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詩織的耳旁突然多了很多語重心長的聲音,登門作客的各位長老身邊,總是跟著長相秀美的未婚女子,這些女子舉止大方、行為端莊,並沒有絲毫矯揉妖嬈,在長老們的示意下向她見禮,隻不過通常行的都是並不算正式的姐妹禮,口中的稱呼也是曖昧微妙的“長姐大人”,很不像個未婚姑娘該有的樣子。

如果說這些詩織都還能看在長老們的麵子上暫且忍耐的話,那麼這些行為背後明目張膽的某些意圖便讓她再不能置之不理。這些姑娘具是出身良好,很大一部分是朽木家聲望尚高的旁係中身份貴重的嫡女,長老們話裡話外的意思竟是要將這些姑娘送進府裡做側妻!還有不少下級貴族為了攀附朽木家,不惜將自己家的嫡女送到長老身邊謀求進府做妾室!

貴族子弟三妻四妾也算不得什麼稀罕事,便是白哉同輩的堂兄,也是有一位側妻和兩個妾室的。出閣前,筱原夫人對詩織的教導全部以成為一個合格的正室夫人為目標,所以對於這些長老的想法,詩織其實也沒有太過驚訝。不過凡是女人,若不是沒有辦法,又有誰願意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完全沒有感情也就罷了,維持著相互起碼的尊敬,心平氣和將其他女人當成附屬品來管理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詩織與白哉感情本來就不錯,白哉也不是那種張揚浮誇、貪圖美色之人,加上大婚還沒多久,長老們就這樣迫不及待想要插手家主的家事,這一點讓詩織很不高興。

她當然沒打算輕易退讓,將屬於自己的一切拱手讓給彆人,也不想毫無原則地示弱,叫這些老家夥們得寸進尺以為可以謀求更多的利益。這個家,不論是如今還是以後,都不是他們說了算,自然不能由著他們為所欲為。況且這些女孩子的家族雖不如朽木府根基深厚,地位也沒有朽木氏崇高,但她們身後有正經家族穩穩當當立著,又是出身高貴的嫡女,真要是進了門,身份上比失了家族隻得靈王賜婚的詩織也不差什麼,尤其是朽木分家的幾個女孩子,算起來還算是白哉的姨表妹和堂妹,一個家族出來的,自然要更加不一樣一些,到時候就算白哉對她們沒什麼感情隻當是白養個閒人,詩織也不願意引狼入室。

沒人願意給自己找麻煩,更何況詩織一點都不相信這些女孩子隻是單純的因為仰慕白哉而願意屈尊做小。

長老們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

幾番試探,詩織都不溫不火,並不把話說得太滿,對於這些年輕女子的出現也不表示任何不悅,隻是每每當長老們將話題引過來時便圓滑應對,態度不卑不亢,卻始終沒有一次鬆口。

時日久了,長老們對於詩織如此油鹽不進十分惱火,再見麵時便不再客氣,旁敲側擊指桑罵槐地拿子嗣說事,還要扯出什麼“貴族一向如此”,“當家主母應該大度能容人”,“朽木家乃四大貴族之首,貴族子弟做派更要有氣勢”來,鬨得人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