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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太煞風景。

恐怕朽木白哉這一輩子,也不懂得“風情”二字如何寫吧?

被妻子一聲反問弄得不好接話,白哉正欲開門的手就那麼極為尷尬地懸在半空中,表情也有些愕然。對方這麼問,顯然是自己先前的理解出現了偏差,那難道是……

浮現於腦海的另一種可能性以及自己擅自揣測卻差之千裡的尷尬令一貫沉穩的俊顏難得出現了幾絲木然。

他看著詩織,英俊的臉龐逐漸露出了些赧然,這個極為難得的表情令他一貫棱角分明的容顏染上了幾分魅惑的光輝。

“傻子。”而被注視著的女子卻低下了頭,%e5%94%87角帶著甜蜜的微笑,輕聲嬌嗔了一句,銀紫色的眼眸在溫暖的燭火中劃出一道明亮的弧度,飄忽的目光讓白哉突然明白過來,她方才並不是冷淡和抗拒,隻是害羞罷了。

“那你走吧。走了就彆回來了。”斂起笑意故意板著臉說出的話此刻卻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烏黑柔順的長發下,詩織原本白皙的耳垂透出粉色的紅暈,故作嚴肅的臉看上去也隻能歸結為“可愛”這一類的表情,令以嚴肅著稱的朽木白哉也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再弄不明白,可就不隻是“不解風情”的程度了。

“原是我錯想了。”慣常寡言的朽木當家重新坐下,這次卻是坐在詩織身旁,修長的大手極自然地覆在詩織一隻手上,微側了頭去看她轉開的臉上極力板著的表情,%e5%94%87角含笑,“人說‘巧妻常伴拙夫眠’,夫人水晶心肝玻璃人兒,為夫自然就是那類愚笨的,竟連這種簡單的暗示也聽不懂,簡直是活該。”

“呸,說的什麼瘋話?”再沒料到以白哉的性情竟能說出這番調笑的話來,詩織驚詫的同時,忍不住因為他的用詞感到臉熱,“誰暗示你了?要走趕緊走,我也不稀罕你留下來擠兌我。”

這樣說著,臉上極力板起來的表情卻仍是不自覺地散了開來。

手背上不屬於自己的溫暖令她%e5%94%87角的弧度也溫暖起來。

男性溫熱的呼吸與寬廣的懷抱緊緊相隨,隔了發絲灑在耳後,攪得人心底發癢,詩織垂眸,看著兩人於自己腹前交握的雙手,不甘示弱的言語漸漸沒了聲兒。

原本也隻是因為羞澀感才如此,好似那樣就能減少一些膽怯似的。

如今,落入這樣一個安穩、包容而寧靜的懷抱裡,聽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感受著他乾燥的大手帶來的溫度,緊張的心情似乎都平靜下來了一般。

“我很開心,詩織。”身後男子的%e8%83%b8膛微震,低沉的聲音依舊保持了豔麗的高貴感,卻無端泯滅了冰冷,如此誠實的心聲,令詩織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環著她的懷抱微微收緊了一些。

她將身體的重量更多地交給了身後的依靠,反握住那雙覆著自己的手掌,微微笑了。

“啊,我也是。”

曾經犯過錯,曾經冷了心,曾經後知後覺,曾經小心翼翼。

然而能夠拋下往昔的束縛望向未知的明天,身懷榮耀與希望之心,堅守著無法替代也不可磨滅的自尊與驕傲,在責任的重擔下追求不願放棄的幸福與自由,這份勇敢及堅定,終究回應了充滿考驗的人生。

“我會好好待你的。”這是來自男人並不華麗的承諾。

不必否認過去,也能擁有另一種未來。

不必將自己與任何人比較,她相信他的心意。

他與緋真相愛過,那愛情是追求自由的叛逆,是勇敢無畏的反抗,也是渴望安寧的訴求,她不會再嫉妒,因為那是財富,是幸運。

那樣的愛,幫助朽木白哉成為如今的他——那個被自己愛著的、崇高、驕傲的他。

而現在,詩織也相信,他與她將互相愛護、尊重、包容、理解、支持和安慰,這樣的愛是堅守榮耀的決心,是相互需要的溫暖,是彼此心意相通的真實。

她無須再保留,也不必再試探。

落在眉間淺淡的%e5%90%bb帶著輕微的顫唞與熨燙的溫度,柔軟的輕觸從眉心滑下來,落在鼻梁上,微閉的眼睛上,像戲耍的蝴蝶。

錯亂的呼吸重疊著,緊束的腰封散開,寬大的衣袍摩攃,發出黏膩的聲響。

十指交握的雙手即使是在最激烈的時刻也沒有鬆開,不經意間,天荒地老的姿勢,頸間交纏的長發折射出柔和的光澤,與合歡燭跳躍的光芒一同舞蹈著,起起落落。

卻是香掩芙蓉帳,燭輝綿繡幃。

作者有話要說:好不容易爬上來更新了~

%e4%ba%b2們,不是我偷懶,實在是最近倒黴

上次更新過後的第二天,上班路上被車撞了

現在依然在住院治療中

完全不能起床

這一章是我躺在床上用手機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

所以……不要嫌棄它這麼久才出現……

也不要嫌棄它沒有高H

看在我受傷了依然這麼勤懇不忘碼字的份兒上

你們……留言麼~

☆、Episode 58

詩織睜開眼時天色才剛剛擦亮。

朦朧的微光透過紙門溫柔地將房間籠罩,台案上的合歡燭隻剩下極短的一段還沒有燃燒,純金的香爐壁上鏤空的花紋裡冉冉飄著幾縷焚香的輕煙,與跳動的燭火交纏著。

背後,是明顯不屬於自己的體溫,呼吸之間平穩的氣息掃過脖頸,與%e8%83%b8膛裡心跳的聲響一唱一和,寧靜而安和。

詩織動作輕巧地翻了個身,儘量不驚動仍在沉睡的男人,讓自己的視線對上他的臉龐。

墨玉色的眼閉起來的時候,掩住了裡麵凜冽的光芒和冷硬的嚴厲,白哉的睫毛很長,這樣看來竟像個沒什麼防備的孩子。

並不是第一次這樣看他,但又覺得有哪裡不同,詩織不自覺放緩了呼吸,連眨眼的頻率都慢了下來似的,目光順著白哉臉部的輪廓一寸一寸描繪著每一處線條,看了好久竟也像是不會倦一般。

這樣的時光,溪流一般緩緩包裹了最初的歲月中留下的那些棱角尖銳的傷痕,詩織仿佛能看見若許年後那些銳利的角被漸漸磨成圓潤的鵝卵石。

而擁有溪流的自己,無疑也是幸福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伸出手去,虛空地拂過黑發青年高挺的鼻梁,又像是被自己的行為逗樂了一般,有些赧然地笑了一下。

總覺得,好像越來越幼稚了。

伸出的手被一隻乾燥溫暖的大手握住,詩織一驚,下意識想抽回手掌,卻對上一雙墨色的眼瞳,白哉一隻手抓著她,微微使力包住她整隻手,深沉的眸裡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被撞破自己對著他發呆的模樣,詩織大窘,雙頰頓時飄起一層紅暈,眼睛左躲右閃很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看在黑發青年眼中卻很有些有趣,另一條橫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就箍住了詩織的閃避,順勢在她發紅的耳垂上%e5%90%bb了一下。

“早。”仿佛從%e8%83%b8腔裡傳來的嗓音讓詩織很沒出息的全身顫唞了一下,白哉才似有些得意一般從她耳邊退開一點距離,眼底含笑望著她紅透了的臉,心情愉悅。

對於自身的轉變,白哉明確地感受到了,卻並不討厭。

她讓他變得會愛會笑,他一直覺得這是件好事。

“早、早……”猝不及防被對方%e5%90%bb在耳垂上,儘管隻是一個輕得幾乎沒有重量、也不帶任何欲望的%e5%90%bb,卻讓詩織滿臉通紅,聲音都忍不住顫唞起來。她實在是沒想到,一向規矩守禮幾乎稱得上有些古板的朽木白哉,竟然能做出這等類似調、戲的舉動,雖然兩人已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兩情相悅無需避諱,這個出乎意料的淺%e5%90%bb還是令詩織倍感詫異與羞澀。

總覺得昨日那場大婚後,嚴肅克己的白哉就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為避免這個性格大變的男人再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匆匆忙忙回了個早安之後,詩織便立刻坐起身來,一邊背過身攏好寢衣的衣襟,一邊掩飾性地催促著:“該起了,你……你該去、去練習斬術的。”

每日練習一個時辰,這是自白哉開始接觸死神課程以來便雷打不動的習慣,趁著這段工夫,詩織已將大宅內有頭臉的管事及女官都召集起來探了一遍,大部分都是之前自己認識的老人,也頗有眼色,早已將自己手頭分管的事務做了冊,方便女主人查驗,故而這項內容並未花費太長時間,至於住在宅子外的管事們,因時辰尚早,今日自己也不得閒,便暫且不去管,花了些工夫理清家中的事務,詩織便叫這些家仆退了下去。

露琪亞換下被汗水浸濕的衣裳,來到餐廳時,早膳已備齊,一身常服的兄長大人於桌前正襟危坐,詩織正在沏茶,管家源造一如既往侍立身後。

“大哥,嫂子。”黑色短發的小姑娘極有禮貌地行禮,一聲“嫂子”喚得是清脆響亮,讓詩織的微笑都有點略略僵硬了一下——雖然那四十年間露琪亞也是這樣稱呼自己的,但與現在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更彆提瞥見白哉暗含笑意的目光之後心中的赧然了。

從詩織手中接過沏好的茶並在各人麵前都奉上一杯,露琪亞這一頓飯吃得很是開心。儘管還是“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一貫嚴肅的兄長臉上的表情都似乎柔和了一些,三個人一起吃飯的場麵,仿佛又回到了露琪亞所熟悉且喜歡的時光,這一切都不能不讓黑色短發的少女感到高興。

畢竟,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委實是有些不容易的,就算是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哥,內心想必也十分開心,這一點,從昨天婚宴上大哥眼底的柔和與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就能看得清楚了。

即便身為隊長一向忙碌,但大婚這等大事,總隊長還是非常理解地批準了三日的休沐,送走了去番隊的露琪亞,夫妻兩人便開始為出行做準備了。

迎接了尊貴客人的筱原夫婦很是感到了些惶恐。

雖然自己唯一的女兒嫁了地位煊赫的朽木當家,還不知為何以被靈王賜婚這樣的體麵方式,但在朽木白哉麵前,筱原夫婦一貫是有些敬畏的,更彆提是擺什麼嶽父嶽母的譜了,當年便是家族的全盛時期,他們也對這個女婿恭恭敬敬,遑論如今,所以,即使白哉與詩織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前呼後擁,甚至連車架都沒有用,隻是換了便裝從瀞靈庭散步而來,筱原夫婦還是誠惶誠恐。

尤其是看到一貫冷漠高傲的女婿手中居然提著女兒帶給他們的大包小包之後,更是震驚得言語不能。

明顯看出了父母的不自在,詩織心中雖然無奈,卻也無可奈何,即便白哉已從善如流的隨她一起改了稱呼,也沒能讓父母有絲毫的放鬆,而白哉大概也是明白兩位老人的感受,麵上的神情比之平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