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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回過瀞靈庭,就算有什麼,也不該與自己扯上關係才對,怎麼看碎蜂這架勢,倒像是專門在穿界門前等著自己的?

隻是不管有多少疑問,她也沒有地方核實,在彎彎繞繞的過程中,懺罪宮已是到了,由看守驗看了碎蜂的令牌,核對了詩織的身份,開啟四深牢的牢門,將詩織關了進去。

繼而鐵鎖一響,一道厚重的鐵門便橫亙在詩織與碎蜂中間。

“你好自為之吧。”麵無表情的碎蜂盯著詩織看了一會兒,扔下這樣一句話,轉身離開,眉頭緊鎖的模樣令她的眉眼看上去愈加凜冽起來。

懺罪宮四壁都是用殺氣石製成,就是為了壓製犯人的靈壓,在這樣的情況下,饒是詩織靈力強大,也不過就是普通的魂體而已了,習慣了充滿力量的身體,現下裡這個狀況令她多少覺得有些不適。

再沒有人出現在門口,連看守的影子都看不見,雖然詩織明知他們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此刻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就沒有太在意被暗中監視的不筷感。

橫豎已經進了牢房,自然不能如外麵一樣。

拘捕令上隻說她是危害瀞靈庭安全與秩序,這個說法太過籠統,叫人摸不清頭腦,而且如果真的是非常嚴重的罪名,為什麼在逮捕她的第一時間沒有送到總隊長麵前進行審訊,反而是關了起來呢?

原因隻有兩個。

其一,這個命令不是總隊長所下,他自然也就無權審問;其二,關於她犯罪的證據並不齊備,故而延遲了下來。

這十來日,她沒有回過瀞靈庭,而最後一次聯絡總隊長是在剛去現世的第二日,距今已有七八天光景,聯絡時總隊長毫無異樣,通訊也正常,應該不可能是那時發生的事,那麼必然就是這斷了聯係的七八日間出了什麼問題。

短短七八日,能弄出多麼嚴重的事情來?又是誰,把自己牽連進來的?要如何才能讓所有人相信,自己這個不在瀞靈庭的人會參與那樣的大事呢?

想得頭疼,詩織靠著牆壁坐下,微微喘了口氣。

殺氣石阻隔了瀞靈庭的靈子,令詩織的身體負擔加重了不少,此刻她開始覺得有些疲累了,她深知必須要保護身體的道理,也就停下了思考,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其間,有看守從門口遞了飯菜進來,菜色不算好,稱得上粗茶淡飯,但為了保持體力,讓自己不致過度虛弱,詩織還是堅持將它吃了下去。

冷冰冰的飯食,幾乎難以下咽。

她突然有點想念白哉。

他知不知道自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呢?

白哉當然知道。

他回到瀞靈庭當夜,庭內便爆發了大規模瘟疫,來勢洶洶,瀞靈庭近三分之一的區域都成了重度感染區,患者患病後,大多第二日便死去了,死狀極慘烈,有的全身潰爛,有的通體浮腫,不堪入目。雖然四番隊與庭內懂醫的貴族世家傾儘全力,也不過是保住了病患中的十之一二,又找不到源頭無法根治,也不過是吊著命罷了。此等大事,自然是上下震驚,中央四十六室急令護廷十三番調查事件,也不知是聽了誰彆有用心的說辭,提到了筱原家十數年之前那場沸沸揚揚的巫蠱事件,說這是受到了詛咒。

這種說法,原本就是空%e7%a9%b4來風、無稽之談,白哉當然嗤之以鼻,但沒想到這樣的流言一夕之間便擴散得範圍極廣,還有不少人深以為然,竟聯名向四十六室進言捉拿詩織!然而奇怪的是,此時與現世的通訊卻莫名其妙中斷了,無論怎樣都聯係不上詩織與十六夜,在輿論與四十六室的強壓下,山本總隊長不得不下達了拘捕令,故而穿界門處一有動靜,碎蜂便立刻帶領刑軍趕了過去。

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擴散了事態,白哉當然知道是有人推波助瀾的結果,但問題是,為何要這樣做?

首當其衝的猜測自然是筱原家的仇人。雖然家族已沒落,但身為嫡係獨生小姐的詩織卻依然擔任著護廷十三番的隊長,始作俑者也許是想斬草除根。

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醞釀其他的陰謀,而詩織的存在擋了他們的路,才聯係了之前的巫蠱事件,鬨出這樣的風波。

但現在究竟是什麼人,還有待調查。

白哉不動聲色地看完手邊新得到的調查材料,將紙張放進了香爐裡焚燒,很快便隻剩下了灰燼,他望著空氣中淡淡的青煙,微微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在四深牢受不受得了,才剛剛病好,那地方陰冷潮濕,又隔絕了靈力,很容易讓身體虛弱,彆再落下病。

隻是此刻,他也沒有彆的辦法,畢竟這命令是總隊長和四十六室下達的,他就是有心求情,也不能是這時候貿貿然去,否則很可能適得其反,救不了她反害了她。

況且,還不知是何人要陷害她,在懺罪宮雖艱苦些,總還是安全的,她出不來,彆人也彆想將手伸到那裡去。

雖然拘捕時並未鬨出大動靜,押送時碎蜂也儘撿了不顯眼的路走,倒也沒多少人看見,但梶浦宗秀還是得到了消息。之前聽到那些個流言時他就氣得不行,待到中央四十六室真的下令拘捕時,他幾乎控製不住就要當麵去理論一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詩織人在現世,哪裡左右得了屍魂界的事情?更何況她家族都已因巫蠱獲罪,她怎麼還可能去碰那玩意兒?當年她們家的事,也都沒有確切證據的。

對於在背後推波助瀾想要陷害詩織的罪魁禍首,梶浦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那人捉到麵前來拆骨剝皮。

然而他激烈的反應卻讓家族的長老們很不高興。

那日在詩織處碰了一鼻子灰,長老們本就對伶牙俐齒的三番隊隊長無甚好印象,加上家主一心愛慕對方,在他們眼中是一件極不合規矩的事情,雖不知這次事件是誰在作怪,與他們而言卻是極為高興的一件事。

畢竟,若是詩織真的因此獲罪被處罰,家主再愛慕對方,也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了,最好是落得個被處死的下場,如此一來便更加絕了後患,家主也能徹底死心,為著聯姻的需要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了。

故而看見梶浦怒發衝冠、要為詩織討個說法的模樣,他們自然是要阻攔的,什麼“家主大人身份尊貴,萬不可為了如此捕風捉影的事情輕舉妄動,以免傷了家族顏麵”,亦或是“四十六室的大人們何等賢明,必是能查個水落石出的,到時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家主大人無需操心”,總之就是不願讓梶浦與這事沾上一點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悲劇的存稿箱君~

苦逼的作者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節假日值班不能回家放假也就算了,還又斷網了……

這個破地方究竟還能不能住人了我說!

☆、Episode 49

審判遙遙無期,流言卻屢禁不止還愈演愈烈,加上又被屢屢阻撓不能為心愛之人做些什麼,梶浦這些日子有如困獸,坐臥不安,雖也遣了%e4%ba%b2信去外麵打探消息,但畢竟他才接任家主沒多久,身邊能全心信賴的人也不多,打聽到的消息也無甚大進展,讓他更加掛心。

更讓他憂心的是,這明顯是一個針對詩織的巨大的陰謀,安知這些人目的究竟是什麼,若是隻想給她身上潑汙水,將她免職也倒罷了,萬一是想取她性命,在這樣偏聽偏信的境況下,詩織還能有生還的可能性嗎?∞思∞兔∞在∞線∞閱∞讀∞

然而他也明白,就算他再著急,不能出去,他就什麼都做不了,若是自己一直表現得如此焦慮,家族的長老勢必要一直禁著他,想要離開這個鐵籠%e4%ba%b2自取得消息,就必須平靜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收斂自己的焦急。他越平靜,越淡漠,長老們才越有可能相信他不會再插手這件事。

所以,他終究是答應與大長老推薦的名門閨秀見一麵,以此換回了他回番隊工作的自由。

雖然因為身為情敵的關係,對朽木白哉有種微妙的敵對感,但梶浦也明白,若說如今還能有誰幫得到詩織的話,這個人必定是朽木白哉,在他的想法中,若是白哉真的愛著詩織的話,是斷然不能忍受她現下遭受這種折磨的,所以,在番隊見著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白哉時,他的火氣頓時不可遏製。

相比怒火衝天的梶浦宗秀,被質問了的六番隊隊長顯然反應平淡得有些過分,他慢條斯理看著手邊的卷宗,連瞟都沒有瞟對方一眼:“梶浦二十席,若你不能儘力履職,我會重新考慮你的能為。”

被甩下這樣一句回應,梶浦氣極反笑。

外麵的流言多麼難聽,他知道,那些所謂的“罪證”正在源源不斷被送到中央四十六室手中,並且似乎還被那些“賢者”深信不疑,在這樣的情況下,朽木白哉居然如此無動於衷?

“原本我以為,你還算個君子。”他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不屑而輕蔑,“原來也不過是個膽小鬼,隻會墨守成規盲目聽從的走狗嗎?”

“你可以為了亡妻頂住壓力打破規則娶她進門,為什麼麵對詩織陷入困境的時候不聞不問?擺出一副神氣的樣子卻對可以出手的事情毫無動作,你憑什麼說你喜歡她?”

尖刻的用詞和犀利的質問沒有讓白哉的表情有絲毫改變,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始終不曾抬頭看一眼麵前這個膽敢直言不諱罵他的下屬和後輩。

從始至終,他都雲淡風輕得過了頭,不緊不慢在卷宗上簽署自己的意見,而後將它整理好,擺放整齊,似乎那個在自己辦公室裡怒發衝冠的梶浦宗秀不存在一樣。

被白哉這樣的態度弄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有力使不出,梶浦一陣氣悶,到底是少年心性,受不得這般輕視,又心憂詩織的境況,眼見著在這裡不可能得到什麼答複,梶浦一氣之下,摔門而去,驚天動地的響聲令路過的眾死神驚訝不已。

畢竟沒有誰,敢在朽木白哉麵前如此無禮。

門內,被冒犯忤逆了的六番隊隊長輕輕抬起了眼睛,掃一眼被大力摔上依然在瑟瑟發抖的門扉,眼底意味不明。

似乎如今,中央四十六室已是對“巫蠱”之說深信不疑,聽說已有不少所謂“罪證”被送到了案前,雖不知那些的具體內容是什麼,但白哉相信,事涉鬼神,想必也都是些模棱兩可的證據,經不起推敲。

如同當年筱原家遭遇的事件一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想用一般的方法證明詩織的無辜已是行不通了,更何況,在她離開屍魂界期間,通訊中斷是事實,不管原因為何,都是被四十六室重點懷疑的。

想救詩織,隻能順著四十六室的猜測。

屍魂界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