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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意料的回答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相信,一邊還忍受著對於緋真這個存在的介意,千頭萬緒讓她心裡難受的要命。

“我不知道她記得你。”出了院門上了車,這一段時間裡兩人誰也沒有出聲,白哉若有所思,詩織則是心思複雜沒心情講話,故而等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她才蹦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出來,說話時偏著臉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從玻璃的反光中觀察白哉的反應。

“嗯。”可惜被觀察的那位依然是一臉平淡的模樣,挺直著脊背坐得端正,短短一個音節聽不出什麼情緒,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冷冰冰。

於是沉默再次降臨,詩織將額角靠在窗玻璃上,輕輕歎了一口氣,美麗的眼簾垂下來,遮住了眼底莫名的情緒。

她沒有看見身側黑發青年輕輕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帶著無奈、苦澀和期待的神情。

所以她也並不知道,對於白哉而言,他更希望她%e4%ba%b2口說出來心裡的感受。

她介意緋真的存在,所以想試探他。

他並不介意她這樣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開始減肥,3天瘦了7斤

好開C!

☆、Episode 46

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便帶了傷,十六夜當然不乾,瞅著白哉的眼神似要將他生吞,而心高氣傲一貫不吃虧的白哉這次竟然也沒有反駁,由著十六夜在旁邊挖苦諷刺也不說一句話,反常的態度惹得夜一都頻頻側目。

不符合這個小子一貫的個性啊,今天出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e8%84%b1下義骸交由浦原恢複燙傷的地方,因著靈體並沒有受損,詩織倒沒受什麼影響,隻是神情看上去懨懨的,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就連十六夜在旁邊盤問也沒得出什麼回答,隻有一句敷衍了事的“師姐我不要緊”,白哉深知她是為了什麼揪心,此刻卻也不好說破,隻得默默地看著她回房間關上了門。

“我出去一下。”等了一會兒不見詩織再有什麼動靜,白哉對十六夜和夜一的逼問視而不見,自顧自走到門邊換了鞋,便聽得十六夜在身後懶洋洋地扔下一句。

“我知道你要去乾什麼。”她靠著牆,抱著手臂,“我不會對丫頭隱瞞的,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

一點也不意外十六夜的態度,白哉也隻是冷冷瞟了她一眼,表情未變:“隨你便。”他說,而後在身後關上了門。

這麼一來一回地折騰了半晌,已是夜色深沉,詩織聽見外間房門一開一合的聲音,略略翻了個身,將臉龐對著牆壁。

心裡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漸漸消退了,她感受著那人漸行漸遠的氣息,浮躁的心情竟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她閉上了眼睛,儘力驅除腦中的雜念,想要儘快入睡,然而倦意卻始終不曾造訪,直至身上的骨頭都躺得有些酸痛,也未有半分瞌睡,這麼翻來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隻得翻身坐了起來,隨意披了一件外衣下床,取了一套茶具,淨了手,借由泡茶慢慢平靜浮躁的心情。雖然浦原商店她的房間並沒有全套的茶道用具,但現如今的情況,哪怕是簡易的茶道,也能夠起到平日靜心的效果。

白哉望著紙門上映出的燈光,墨玉色的眼底有晦澀不明的情緒流過,房內女子高挑修長的身影映在門扉上,有些模糊不清。他並不是才回來的,但是現在才敢站在這裡,原以為這麼晚,詩織已是睡下了,看到燈光才知道,其實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無所畏懼。

有淺淡的茶香從門扉裡飄出,白哉猜想,是詩織在斟茶,大半夜的卻做足了全套工夫,顯見也不是為了喝。

他難免想起了在餐廳裡,當緋真喚了他的名字後,詩織蒼白的臉頰和空洞的眼眸,心裡一陣絞痛,指節也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白哉當然知道此刻詩織最需要的是什麼,隻是就這樣對她講了,她也未必會信,不免有些忐忑,然而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絲竊喜。

她會生氣,會介意,會不安,比起之前無論他做什麼對方都不予理睬八風不動的端方模樣,的確是讓白哉覺得更加真實了一些。

也讓他稍微有了一些信心。

至少這代表,她並不是真的不想理他。

一個大活人站在門口,詩織怎能沒有感覺?心下微微歎息一聲,她伸手拉開了房門,與正欲敲門的白哉打了個照麵,兩人的目光相接,愣怔一秒之後不約而同地彆開了視線。

意料之中的會麵,卻帶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片刻之後,詩織側了側身,讓開了房門,白哉也不推讓,徑自進了屋子,在蒲團上跪坐下來,端起桌幾上一杯依然冒著熱氣的香茗,卻是沒有喝,隻拿在手上把玩著,一雙修長的手指骨分明,杯中的熱氣氤氳了他的眼眸。

詩織坐在白哉對麵,也捧了一杯茶,卻隻不斷地開開合合杯蓋,白瓷杯壁與杯蓋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異常清晰,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隻能聽見零星的撞擊聲與輕淺的呼吸聲。

白哉想起自己折回餐廳時見著片桐緋真,問及她是否記得露琪亞時,對方迷茫的表情。對於昔日屍魂界的記憶,緋真就連著一二分都未必保留得下,那個稱呼據她自己說,也不過是憑著本能,並不知道那是誰。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擁有與緋真同樣容貌的人類罷了。

便是過去再如何,如今也是陌路,再不能當真的。

隻是一張相同的臉罷了,白哉自認自己還不是那種沒有理智到如斯地步之人,僅憑著容貌便認定什麼。

“她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並不記得屍魂界的事情。”想了一刻,白哉這樣對詩織道,與此同時,詩織開合杯蓋的動作頓住了,他瞧見她端著茶杯的手指緊縮了一下。

這個答案算不上意外,但也絕不是詩織期待的回答,因此她的神色就有些淡淡的。

若她是真正的緋真,你現在又當如何呢?

她隻是想知道這個。

詩織知道是自己小氣了,追究過去的事情根本沒有意義,做這種不可能的假設也未免顯得可笑,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也不該有這樣孩子氣的想法,但是她控製不住。

人總是對愛自己的人格外殘忍的,詩織想,若白哉不愛她,不做任何努力,沒有任何表示,她便不會挑剔那許多,就像從前一樣,根本沒想過可以取代緋真,而如今,他越是對她好,越在意她,她就越貪心,越苛刻,萌生了許多過去不曾有的念頭。

她隱隱有些害怕,怕自己變成一個善妒、小氣的人,怕自己這番斤斤計較的模樣惹人厭煩,平白失了風度,然而有時她又想,活了一世,她總是太過在意彆人的眼光,也該是時候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些事情了。

“如果,那就是真正的緋真呢?”她最終還是問了這樣的問題,低垂了眼眸看著麵前茶杯中打著旋兒的茶葉,指尖有些發涼,又似乎是怕錯過了白哉的表情一般,隻是低下眼眸掃了一下便又抬起了眼睛直視著他,銀紫色的眼底通透而純淨。

白哉一愣,表情微微怔住,想是沒料到詩織會提這種問題,片刻之後他頗覺有些哭笑不得,便答道:“那不可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便想想那可能性也不能夠嗎?”顯然是覺得白哉在刻意回避這個話題,詩織有些不高興,問話就變得咄咄逼人起來,話說出口,她自己也覺得很是吃驚,眼底迅速浮上了一絲惱怒,雖然轉瞬即逝,但想來一貫眼尖又一直盯著她的白哉也是看見了的。

定定地看了詩織半晌,白哉似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了茶杯,聲音中有微微的妥協之意:“詩織,我從不假設不會發生的事情。”

“迎娶緋真的時候,我剛剛繼任家主,父%e4%ba%b2早逝,我是接了祖父的任。”這是白哉第一次對詩織說起自己的事情,雖然不很明白他為何要在現在說這樣的話,但詩織還是認真地聽著,沒有打斷,“族裡的長老大多與祖父同輩,對我免不了有輕慢之心,我那時還年少氣盛,不懂收斂鋒芒,故而總是與他們起爭執。”

詩織很明白白哉那時的艱難處境,知道他並不是信口雌黃,心內因為他用那種淡漠的口%e5%90%bb述說自己年少時遭受的刁難而感到微微抽痛,她很難想象他如今這副波瀾不驚、堅忍頑強的姿態是經受了多少那般的挫折與磨練才成就的。

然而白哉的表情卻很平淡,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似乎在說著一件與自己不相乾的事情,那些成長過程中的苦與累,仿佛他都忘記了一般,神情中沒有悲喜,沒有起落,隻有眼底淺淡流過的晦澀光芒無聲地昭示著,他不曾忘卻過去的種種。

“緋真並非絕色之姿,也絕非閨秀千金,她身子不好,嫁進朽木家之後從未有一日管過家,多數日子都纏綿病榻,偶爾天氣好有些精神時,便出去尋露琪亞。”一點點撿著平日細微之處說著,白哉一貫冷漠的臉上也似乎泛起了一絲笑意,“長老們挑剔她的出身,又埋怨她不能管家理事,毫無主母風範,我明知娶她就是害了她,卻依然縱容自己任性,然而直到她去世,也並未抱怨過一句。”

指甲掐進手掌,滲出殷紅的血絲,詩織用儘全身的力氣才保持住穩固的坐姿,白哉的視線看過來,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言不由衷地遞上一句硬邦邦的話:“是嗎?真偉大。”

儘管明知道這個過程,明知就是因為如此艱難還要走在一起,白哉才對緋真如此長情,但如今%e4%ba%b2耳聽白哉說,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而一貫敏銳的白哉卻像是沒有發現詩織的異樣一般旁若無人地繼續往下說著。

“那時我深感壓力巨大,每日殫精竭慮,深恐行差踏錯一步引來不懷好意的嘲諷,惟有與緋真相處時,才能獲得少許安寧,如今想來,為著這點安穩寧靜便要她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其實也是極為自私了。”

作者有話要說:瘦的秘訣就是……

工作TMD忙死了!忙到沒空吃飯沒空喝水~

於是就瘦了~

☆、Episode 47

詩織心裡一動,原本內心洶湧的嫉妒與醋意便頓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白哉對她說這番話的緣由。

於滔天巨浪中飄搖的一葉扁舟,渴望寧靜祥和平安,想來那時初登大任處處掣肘的白哉,也不過是一介凡人,也需要無聲的安慰與支持,而緋真,的確做到了。

“我們都知道緋真的身體經不起瀞靈庭高密度的靈子,終有一天會麵臨死亡,過後的很多年,我以為自己也就是那樣了,心裡除了緋真再不會有彆人,直到……”黑發青年斂了聲,躊躇了片刻,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