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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沒有答話,她垂眸掃了一眼自己肩膀包著繃帶的地方,那裡被卯之花隊長處理得很好,平時若不使力,幾乎感受不到疼痛,更何況這種傷並沒讓她的靈壓受什麼損,不消幾日便能恢複如初了。

“露琪亞。”她微微笑了笑,指尖輕觸傷口,“你的大哥,是個了不起的人。”

她如是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代更

☆、Episode 40

Episode 40

白哉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在事情結束之前,他不能回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詩織是護廷十三番的隊長之一,她的責任便是維護瀞靈庭的安全和秩序,總隊長的命令,她必須堅定不移的執行。

若要幫助白哉,如上次一樣放他走,眾目睽睽之下,與他打了照麵甚至交了手的詩織無法交差,一旦被發現,她將是“共犯”,而奉命緝拿他,她又不願。

這也是白哉最初不想讓她牽扯過多的原因。無論怎樣做,她都兩難。

所以除了打傷她,他沒有其他離開的同時又能保護她不被非議懷疑的方法。

而詩織也正是了解這一點,才在最後卸了格擋的力道,故意使自己受傷。

若是她實力不濟,放跑了需要抓的人,任何人都無話可說。

隻是這樣的理由,她不能對露琪亞說明,也不能對梶浦解釋。

梶浦的傷並不重,畢竟白哉也不是刻意想弄傷他,下手便有了忌諱,但即使身體上並不太痛苦,對心理的打擊也是不容忽視的,這幾日,在家養傷的梶浦宗秀總是鬱鬱寡歡。

他不明白,為什麼白哉明明喜歡詩織,卻還要對她揮刀相向。

他也不懂,為什麼詩織明明還愛著白哉,卻在他毫不猶豫傷了她之後沒有一點點生氣甚至傷心。

直到這時,梶浦才覺得,即使詩織願意與他分享幼年的回憶,對他講述重要的師姐,接受十六夜的建議答應與他一起逛燈會,她的心中也始終沒有將他當成可以產生男女之情的對象。

他能夠獲得她的感謝,卻得不到她的愛。

而朽木白哉,卻輕易便得到了這一切。

即使他對她做了那麼些殘忍的事情。

因為他的負傷,家中的長老們變得愈加不讚成他去番隊工作,原本帶著建議性的阻止變成了明目張膽的乾涉,連積年的老管家態度也強硬了不少,執意要他在家好生休養,而他羽翼未豐,又是孤軍奮戰,終於還是被迫妥協了下來。

心中不是不擔心詩織,從來為他治療的醫護人員那裡聽說她的傷也不如表麵看上去那樣凶險,不出幾日便能康複,多少也放下了一些心,一邊慶幸著傷得並不重,一邊又痛恨著白哉的六%e4%ba%b2不認,同時苦悶著自己如今的不自由,梶浦這段日子過得並不好,所以他也不知道,早有出去探查消息的探子回報了他這次受傷的原因。

一直反對他繼續做死神、不讚成他與詩織交往的家族長老又豈會沒有一點行動?

在卯之花隊長專門為自己開辟的病房,詩織迎接了於她而言算得上不速之客的三人——梶浦家的兩位長老與年邁的管家。

三人來得突然,負責照顧詩織的死神雖一再強調筱原隊長有傷在身須得靜養,不見外客,到底還是沒能阻止,而十六夜在詩織再三保證自己傷勢並不礙事之後,便跟著夜一出去了,此刻病房裡隻詩織一個,披一件月白色繡櫻花的和服便裝,靠著窗口看書,簡潔素淨的衣服襯得皮膚越發顯得蒼白起來。

掃一眼進門之後雖表麵看上去有禮,實則毫不客氣的三位訪客,詩織便對他們此番的來意猜到了七八分,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同樣的戲碼,區彆隻在於發生在不同的家族中,以及主角不同罷了,真不知這些長老是不是都好好商量過,連表情套路都是一模一樣,隻不知過一會兒,會不會對自己說千篇一律的話。

“請各位隨意,病室簡陋,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雖然心中不屑,但詩織畢竟出身貴族,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儀方麵她亦是不願被人詬病,儘管如今的她,在彆人眼中不過是家族獲罪、僥幸得以保全的幸運兒罷了。

兩位長老率先坐了下來,管家卻仍侍立一旁,詩織也心知在德高望重的長老麵前,管家是沒有座位的,便沒有再讓,擎起矮幾上的茶壺沏了三杯茶,雙手推給對麵的長老,用得雖不是完整的全套茶道,舉手投足之間也是不難窺出優雅之意的。

一如從前自家與朽木家的宴會上每次她做得那樣。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年紀略長的弘明長老假意咳了一聲,擺著一副正經的表情看向對麵雲淡風輕的詩織:“筱原隊長貴體抱恙,老夫等無意叨擾,實是事關家主大人,老夫等不得不覥顏一談。”

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淡淡一笑,詩織並不以為意:“長老但說無妨。”

“聽聞家主大人在番隊承蒙筱原隊長多次照顧,老夫等感激不儘。”好歹顧忌到詩織身為十三番隊的隊長之一,開口的長老並不敢把話說得太過難聽,“家主大人年輕氣盛,族內事務亦是繁忙,給筱原隊長添麻煩的地方,老夫代家主大人向大人致歉。”

“梶浦二十席天資聰穎,少年有為,乃十三番難得的人才,長老過慮了。”雖一早就決定,一待對方提到預料中的話題,便表明自己的態度,打消他們空%e7%a9%b4來風的顧慮,但看到對方倚老賣老,仗著年長,言語中還有瞧不起梶浦年輕的意味,詩織便不快起來。

作為家主,遠不如說起來那樣風光無限,尤其如同白哉、梶浦這等年少繼位的類型,曆經幾代的長老自然不服氣,時時刻刻都要謹慎自律、如履薄冰,即使是如今,白哉已經繼任家主近百年,也早已成為公認的朽木家曆任最強家主,來自長老會的阻力仍時不時困擾著他,遑論梶浦。

詩織忍不住想刺麵前這個不分尊卑的老家夥幾句。

聽出了詩織語氣中的不悅和鄙視,養尊處優數百年的長老臉色刷得沉了下來,沉%e5%90%9f片刻,到底竭力控製了自己的情緒:“蒙筱原隊長厚愛,家主大人近日欲在適齡貴族千金中選妻,家主大人一向信任您,想必您也樂意給家主大人一些建議。畢竟您也曾作為貴族小姐培養,於女子德行上想是能給些意見的。”很惡意地將“適齡貴族”與“曾”兩個詞加重了語氣,似乎要提醒詩織什麼一樣。

烏發女子勾起輕蔑的笑意。

“梶浦君少年才俊,想必不太欣賞如此方式選定未來妻子,敢問長老是以什麼身份向我說這番話?”原本還想早日將這些麻煩事撕擄清楚,打消那些人亂七八糟的想法還自己一個清靜,但聽完對方看似客氣實則充滿惡意和貶低的話之後,詩織改變主意了。

既然他們讓自己不痛快,那麼他們也就不要痛快了。

她是被教育要有涵養,但對於這些倚老賣老的家夥,她可一點也不想溫和。

“須知長老一身榮光,全仰仗梶浦家的赫赫威名,若太過得意忘形,越俎代庖,怕任是再好性兒,也難以容忍吧?我好心給長老個提醒,萬不可忘了本分,才能永葆尊榮。不過長老曆經數代,這個道理該比我懂得多,我年輕,不過白囑咐一回罷了,還請長老不要介意。”優雅地笑著,詩織斜睨對麵老邁的長老一眼,心裡因為第一次說出這樣與自己一貫風格不符的話而感到些許新鮮和刺激,說著,端起麵前氤氳的熱茶呷了一口,毫不客氣地趕人,“卯之花隊長囑咐我臥床靜養,不宜久坐,各位長老就請便吧,恕不遠送。”

打發走礙眼的不速之客,詩織跪坐在矮幾前,眼睛盯著麵前依然冒著熱氣的幾隻茶杯,想著被自己這樣一番搶白,那幾人該多麼難堪和氣悶,一時得意於此,便勾了個笑,轉念又想到,自己如今還是護廷十三番的隊長,他們便敢如此明目張膽乾涉和諷刺,當年緋真一介流魂街平民身份,又毫無靈力,不曾作為貴族千金培養,白哉又是初任家主,根基未穩,朽木家的長老對待他們的婚事,怕是比今日態度惡劣百倍。

在那樣的情況下都堅持下來,不顧生命還能決心為了愛而來到靜靈庭,又該是多麼孤注一擲和絕望的感情。

白哉對緋真念念不忘是有原因的。思兔網

相比之下,即使如今他對自己說愛她,她又拿什麼來接受呢?與緋真相比,她害怕受傷,小心翼翼,再不敢輕易送出真心,明明喜歡著,卻還要竭力否認,拚命遠離,即使已經放下過去的苦痛折磨與恥辱,也並沒有做好重新開始的準備。

這麼想著,那個還不完整的笑便漸漸斂了起來,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垮了些。

片刻後,終是難掩心頭煩躁的情緒,抬手一掃,矮幾上杯盞瞬間傾倒,在地板上滾了幾圈,碎得四分五裂。

“方才起身不慎碰翻了桌子,麻煩幫我收拾一下碎片,家俱損壞的費用我稍後會賠給卯之花隊長。”她對聞聲而來、對著滿地狼藉被嚇壞了的小死神說道,恢複了平日溫和的表情。

隻是眼底深藏的冷色,誰也不曾瞧見。

作者有話要說:~\(≧▽≦)/~

代更

☆、Episode 41

也是直到幾日之後,梶浦宗秀才得知族內長老去找過詩織的事情,雖然並不知道雙方的談話內容,但從長老們並不算好的臉色中也能看出,詩織並沒有如他們期望的一樣,被他們隨意指摘。

心中鬆了不少,但緊隨而來的擔心卻是長老們此番是否冒犯了詩織,讓她對自己也生出芥蒂,他們原本就不算很%e4%ba%b2密的關係,會變得越加生疏。

想也知道,那些長老會對詩織講些什麼。

斬魄刀叛亂事件最終還是以瀞靈庭的勝利宣告結束,白哉斬殺了被村正釋放的響河,重新回歸番隊,詩織的傷勢也很快便恢複了。副隊長吉良儘職儘責,瀞靈庭的境況好了不少,故而重返工作崗位的詩織並沒感到工作積壓太多的壓力。

在整個事件的過程中,十六夜少有出現,雖然大部分時間她都與夜一在一起,但詩織也知道,在她看不見的這些日子裡,師姐做的事絕不僅僅是調查斬魄刀的資料。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密,她有,十六夜自然也有,既然師姐不想說,她也不會問。

不管她做什麼,她都是自己的師姐,這一點不會改變。

因著村正解放響河的地方正是在現世,最後的戰場也發生在現世,屍魂界雖然及時對現世采取了一係列防範措施,但數量龐大的大虛的來襲以及數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