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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去轉轉,沒想到以前總買金平糖的那家店竟然還在,而且還比以前規模大了不少。”十六夜的語氣有些懷念,“我本來打算看看就走,沒想到老板認出我了,說什麼也要送我一袋子糖。”

“……誒?金平糖?在流魂街?”總覺得,這個設定有點耳熟的樣子。

“是啊,”十六夜看了詩織一眼,笑容可掬,“就是以前夜一從流魂街帶回來的零食,我送給你了之後你死活還要的那個金平糖。”

詩織的臉頓時紅了一片。

“不過你現在好像不怕苦了……還要這個嗎?”十六夜掂了掂紙包,笑得有點邪惡,“你不要,我就吃了啊。”

“既然本來是送給我的我就不客氣了。”一把搶過那個一直讓自己眼饞的紙包,詩織一揚下巴,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來掩飾泛紅的臉頰,順手挽上十六夜的手臂,“而且師姐也不喜歡吃甜的,就不要勉強自己嘛。”

吉良還在副隊長室就感覺到了自家隊長非常明顯的靈壓,於是放下手頭的文書出門迎接。隊長的靈壓一貫是溫和平穩的,平日裡詩織也很注重控製自身的靈壓波動,所以還相隔老遠就能如此明顯的感受到隊長的存在這件事,對於吉良而言,是件相當值得在意的大事。

走到大門口,看清眼前的情景時,吉良很有些詫異。

多出了一個人。

和三番隊隊長一同走著,應該說還走在三番隊隊長前麵的那名女子身材高挑,膚色病態地蒼白,長發被隨意地盤起,留下幾縷散落下來,渾身上下充斥著隨意感卻並不讓人討厭,相反那個人身上透露出的一種無可名狀的陰沉顯得很是貴氣。

最重要的是,他的隊長正挽著這個人的手臂說說笑笑,那滿臉幸福的表情是吉良從未見到過的。

這種打開方式不對的既視感……

吉良揉了揉眼睛。

“吉良?”總算是看到了站在一邊即將化為背景的副隊長,詩織終於像是顧及到了自己身為上司的威嚴,將雀躍飛揚的表情沉靜了下來,“隊務已經處理妥當了嗎?”

“啊,沒……”金發少年低著頭,臉色因為剛才看見隊長出乎意料的一麵而顯得有些不自在,“因為感覺到了隊長的靈壓所以……”

靈壓?詩織在心裡暗呼了一聲糟糕——

她頂著波動如此明顯甚至會導致不少人誤會發生了什麼大事的靈壓走了一路……

這可真是個丟臉的錯誤。

而旁觀了全過程的十六夜顯然不覺得這個小失誤很嚴重,此時仍然笑眯眯的。

“看來詩織平時果然是治下有方。”不緊不慢地在一旁補刀,十六夜笑得歡快,“你看你一漏靈壓,把你家副隊長嚇得,嘖嘖,小臉都白了。”

“吉良平時就這麼白。”不甘示弱的詩織立刻反駁,沒留意自己如此%e4%ba%b2昵的態度驚嚇到了她兢兢業業老實聽話的副官,“好了師姐快進去吧,外麵好曬。”

三番隊於是就這樣多了一個平隊士。

平日裡不見蹤影,也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隻有在名單上才能看到名字。吉良拿著到手的新名冊,在最後一頁上看到了那位和隊長有著密切關係的女性的名字。

十六夜。

沒有姓氏。

就算是出身流魂街的平民,如他般的存在,也是有姓氏的。如果實在沒有,也可以冠上自己所在的區名為姓,比如十一番隊的更木隊長和草鹿副隊長。在屍魂界,沒有姓氏的存在是極為稀少的。

沒有姓氏就是沒有歸宿,大部分人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喪失生前記憶的魂魄,隻有通過對姓氏的執著,方能找到一點活著的證據。

少有人隻要名字,而還有另外一種人更為特殊。

被家族舍棄的人。

十六夜,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這個微弱的疑問埋藏在吉良心裡,有空的時候會拿出來想想——十六夜一般都在詩織的辦公室裡待著,吉良能聽到這個人經常性的吐槽。直爽又毒%e8%88%8c的語言經常讓詩織笑出聲來,在外間聽著的吉良也有時會跟著一起笑一下。

開朗健談。

不僅僅如此。似乎在這個人出現之後,一貫獨立堅強的三番隊隊長漸漸有了弱點,很多事情都會事先詢問她的意見。前幾次還好,到後麵十六夜就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在詩織的堅持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在番隊中凝聚平隊士的事情上。

靈活變通。

比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偶爾還會跟吉良講兩個段子——對於護廷十三番的八卦十六夜簡直熟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十六夜前輩好厲害,我都不知道這些。”

“啊,沒辦法。”十六夜靠著牆壁,“號子裡隻有女性死神協會出的八卦周刊啊。”

說這話的時候十六夜就這麼鬆散地站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炸彈般的消息,而這句信息量過大的話也讓吉良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十六夜前輩,該不是那個意思……吧?

管不了吉良糾結的心情,在他還在持續發愣的時候,詩織從午休中醒來,還沒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叫了十六夜。

“師姐……”

像離不開母%e4%ba%b2的嬰孩一樣有點黏人呢!吉良這樣想著,隨即被自己這個稱得上冒犯的念頭嚇了一大跳,又急忙搖了搖頭。

“在呢在呢。”

被叫到的十六夜忙不迭回答,語氣宛如安撫小孩子的家長,同時輕輕歎了口氣,隨手把茶填滿。

“喝了那麼多茶還能睡著,一百多年間你已經進化成了茶多酚免疫體質嗎……”

吉良看到十六夜摸了摸詩織的頭,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個人,似乎從來沒提過一件事。

隊長和朽木隊長的關係。

這麼一想才想起來,似乎好一陣子沒見到朽木隊長了。

據說是內宅和家族中的事務極為繁雜,現在都需要朽木隊長一人%e4%ba%b2力%e4%ba%b2為——畢竟朽木大宅沒有女主人了嘛!再加上六番隊的隊務,事涉貴族,協調起來總是步履維艱——再英明神武的人物也有些分|身乏術。更何況如果私交一般,感情不那麼好,隊長之間本身是不會經常見麵的。自詩織上任隊長以來,能推的活動她儘量都推了,隻是偶爾和朋友出去聚會。

而自從十六夜出現後,詩織連聚會都沒去過。

上一次,露琪亞本打算直接來邀約,結果正在和十六夜聊天的詩織察覺到了靈壓後,先一步把吉良派了出去,說是隊長今日勞累打算閉門謝客好好休息,在露琪亞什麼都沒說的情況下把人拒絕得連一點反駁的可能都沒有。

而詩織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十六夜,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將引起詩織的關注。

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完全無法放手。

這個人與隊長之間,該有著怎樣的羈絆呢?讓一貫堅強的隊長露出如此依賴的樣子來,想來是對隊長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但這麼重要的存在,又為什麼,與隊長分開了那麼久?看隊長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將十六夜前輩緊緊拴在身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對方就會消失到她看不見、找不到的地方去。

仿佛對方是她的信仰一般,追隨著、憧憬著,急於與對方分享自己生活中的一切,拚命想讓對方更多地參與自己的人生,借以留住她的腳步似的。

帶著恐懼、慶幸和脆弱期待的依賴。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代更【這家夥太勤快了XD

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Episode 28

“誒?真的假的?”

路過副隊長室的門口時,戀次響亮的嗓門製造的聲音讓白哉不快地皺了皺眉頭——辦公時間,閒聊就罷了,還弄出這種噪聲,真是夠懈怠的!看來這段時間自己確實有些疏於管教了。

“所以我當時也很驚訝啊!那樣的隊長,真少見呢!”

這是吉良的聲音。

他說隊長……是說詩織?她怎麼了?

白哉的手頓了一下,從門邊移開,因著對方話中讓自己無比在意的那個人名,而做了很不符合自己身份及性格的事情——聽壁角。

“原來筱原隊長怕苦啊……”房間內談得正歡的兩位副隊長完全沒有察覺到六番隊隊長的靈壓,戀次的注意力全部被方才吉良所說的內容給吸引住了。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感慨,他其實對於一貫溫婉賢淑、完美得體的筱原詩織怕苦這件事有些想象不能。

雖然估計所有人都不會喜歡味道苦的東西,但不知道為什麼,詩織有這一平常的屬性卻讓戀次覺得有些不真實。

似乎,在他的印象中,筱原詩織已經和朽木白哉一樣,有些等同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了。

“是啊!好意外呢!而且我今天才知道其實隊長喜歡金平糖,吃一粒就笑得很滿足,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想到詩織抱著十六夜給的那罐金平糖完全不撒手的模樣,吉良臉上忍不住浮上了些笑意。這樣的詩織,多了些真實感,倒讓吉良覺得她這個模樣更好。

“而且居然還會撒嬌!”這個才是最讓吉良覺得難以想象的,“我第一次聽見隊長撒嬌的聲音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種軟軟的、拖著點尾音的嗓音與平時清朗的音色完全不同,光是聽聽,衝擊效果就很明顯了,更彆提當時就在旁邊的吉良還看到了詩織微皺著鼻子鼓起臉頰的模樣——完全顛覆了平日裡隊長完美賢淑的形象啊!

吉良肯定,他當時絕對臉紅了。

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詩織嗎?

白哉翻遍了記憶,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吉良方才的描述相符的印象。他隻記得詩織恭順謹慎的模樣,笑容完美,舉止得體,優雅賢淑,仿佛她不會任性,不會叛逆,不會計較。

在她嫁給他的四十年間,她也生過病,吃過藥,可無論那些藥多麼難喝,他從沒見她皺過眉頭。

他不喜甜食,餐桌上從來都是辛辣的菜式偏多,也從來沒有見過詩織為她自己準備過任何甜品——金平糖這種流魂街的小零食,她從未碰過。

她與他講話,永遠恭敬謙遜,聲音清脆,他不能想象她對著人撒嬌的模樣。

她在他麵前,是個完美的妻子,出色的當家主母,完美得他早已忘記,她並不是生來就無欲無求處事周密溫柔嫻淑,她其實正當妙齡,在彆人眼裡她是個漂亮而富有魅力、值得愛慕的女性,她也需要照顧,她也會有脆弱,也會拽著彆人的袖子哭。

但是那個人,不是他。

心裡說不上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此時白哉不得不承認,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會對那個未曾謀麵也不知道是誰卻讓詩織流露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