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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的話,那四十年她不用那麼辛苦,也不用在今天一次次麵對如此的試探。

多久的感情是愛?

一定要如同朽木白哉對緋真那般,綿延六十年不曾消褪才算愛情嗎?因為有著幸福的過往,記憶才能變得如此漫長清晰而不覺辛苦,但是她沒有。

一直拚命追趕卻求而不得,精疲力竭而後無奈放棄,這樣的經曆應該恨不得能早點拋下忘卻才最好吧?

所以,憑什麼朽木白哉後知後覺,她就一定要堅持等待呢?

這樣說的時候,其實是賭氣的成分更多一些的,像是要通過這種說法向他人、也向自己發誓,發誓好好保護自己,發誓不會動搖,發誓不再回頭。

過去不愛的,今後也很難愛上,與其寄希望於渺茫的可能,不若把一切都當成錯覺,不去觸碰不去嘗試,就好了。

看到自家兄長在打開的門邊長身玉立時,露琪亞心中猛地一跳,大呼糟糕。

看大哥的架勢,不像是剛來,那麼詩織姐剛才的話,他聽見了?暫且不論這番話的真假,被聽到打擊還是挺大的吧?更何況大哥這種情感內斂的類型。

站在詩織的角度,露琪亞也承認,早點放棄這段感情是明智的,畢竟,四十年都沒有結果,這樣的等待多少令人有些絕望,但是,讓她眼睜睜看著大哥與詩織姐這樣錯過,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儘管她理解詩織如今的態度。

“大哥……”黑發少女訥訥的,表情有點焦慮,眼神在門邊的兄長與對麵的女子之間飄來飄去,詩織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極自然地和六番隊隊長打了個招呼。

“來接露琪亞回家嗎?”

“……啊。”寡言的男子思量片刻,隻用了一個單音節回答,視線掃過對方手裡的酒杯,英挺的劍眉明顯蹙了起來。

“身體才好,不要喝酒。”有些生硬地提醒,關心的話語聽上去卻更像說教。

還真是朽木白哉的風格啊!

不欲與他多做爭辯,詩織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我也該回去了,朽木隊長和露琪亞路上請小心。”說著去扶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亂菊和七緒。

“我送你。”

誒?驚訝地看著黑發青年的臉,詩織難掩愕然,無法相信剛才的話是出自朽木白哉之口。

原本是先於思考%e8%84%b1口而出的一句話,白哉本人對於自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也非常吃驚,但看著詩織忪怔的表情,他一點都不後悔說了那句話。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乾得好大哥!露琪亞在心裡為白哉鼓了鼓掌。

真不愧是大哥!雖然平時很少說話,感情表達上也有所欠缺,但關鍵時刻能保持鎮定(聽見詩織姐那樣說還能冷靜沉著地應對),還相應地想出了迅速提升好感度的方法(送詩織姐回家),不愧是朽木家最強當家!

少女,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你家大哥根本沒有什麼“提升好感度”的自覺j□j?

“不必麻煩朽木隊長了。我就住在三番隊,並不遠,而且還要送亂菊和七緒回去,您在的話也不太方便。”短暫的愣了一下之後,詩織立刻回絕。她實在不願意和這個人有太多接觸——出於各方麵因素的考慮。

“呀嘞呀嘞,居然喝醉了,真是難辦啊!”慵懶的腔調極富特色,粉紅花哨的羽織除了京樂春水不作第二人之想,與他一同進來的是死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十番隊隊長。

“護花使者就請交給我們來做吧!小詩織可是柔弱的女孩子,怎麼看都應該是被護送的一方吧?”輕鬆地扶起七緒,京樂笑眯眯的,邊說還邊用暗示性十足的眼神瞟了白哉一眼。

最終,詩織還是成為了被送的一方。

京樂接走了七緒,日番穀接走了亂菊,露琪亞還以“幫忙”的理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留下詩織和白哉兩個人麵麵相覷。

對於露琪亞尤為明顯的撮合行為感到極大的無奈,詩織苦笑一下,也不再推%e8%84%b1——反正朽木白哉想要做的事情,她也攔不住,他想送就隨便他吧!

低頭去取錢袋準備付賬的時候,身邊一直安靜等著的男人卻已經先一步遞上了銀錢,然後為她拉開了門,詩織也無意與他客氣,又本著儘量少說話的想法徑自離開了居酒屋。

這家居酒屋位於流魂街一區的潤林安,距離瀞靈庭的路程不遠不近,瞬步的話要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回番隊,但如果慢慢走的話則需要兩刻鐘,白哉看上去完全沒有瞬步的想法,詩織雖不願與他待在一起,也不好就此瞬步離開,隻好也放緩了腳步,用著散步一樣的速度慢慢走下去。

兩人並排走著,不過中間的距離大得完全可以再走一個人,細微的腳步聲回響在路上,腰間掛著的斬魄刀隨著步伐發出輕微碰撞的聲響。

這似乎是第一次,她與他並肩而行呢!詩織垂眸望著地上兩人的影子,分神地想著。她沒做隊長以前,礙於上司和下屬的分彆,加上在家裡關係也不算%e4%ba%b2近,就算偶爾同行,她也總是走在他身後的,待她當了隊長,他們的婚姻便結束了,又是不同的番隊,幾乎再沒有見麵的機會,連隊長會議時也不站在同一側。

六十多年同僚,四十多年夫妻,卻竟然是初次並肩,感覺還真是微妙呢!

沉默地走了一刻鐘左右,即使通過白道門時被守門的一貫阪兕丹坊用驚訝的表情盯著看了兩秒,兩人也沒有出聲,像是在不約而同維持著某種不便言說的默契。

春天的氣候還不算暖和,尤其是入夜之後,剛從居酒屋出來時,身上還沾染著房間裡的熱氣,感覺倒不甚明顯,如今在有些涼意的夜色中走了一陣子之後,詩織便覺得有些冷了。

不動聲色地將手往衣袖處縮了縮,她微微挺直了脊背想驅散身體的寒意,但從指間泛上的冷氣還是讓她有些想發抖。

肩上一沉,還殘存著暖意的羽織覆在她身上,成功阻住了森森的涼意,詩織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入目的是白哉棱角分明的臉龐。

“天冷,小心受涼。”他用一貫冷傲的語氣說著簡練的語言,詩織卻從中聽到了一點隱晦的溫柔。

她下意識扯了扯殘留著白哉體溫的羽織。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顯然大了很多,洗得很乾淨的潔白的羽織,散發著熟悉的香氣——那是朽木家的熏香。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依然是存稿箱君~

每天早上限時爬山,跑步去山腳下,然後從山上下來再跑步回基地……

好苦逼~

戳戳我的黑籃坑吧!工口峰的純情校園戀~~~

☆、Episode 14

這種香還是詩織%e4%ba%b2自調製的。

白哉不喜歡太濃重的味道,而上等香料通常純度較高,故而他的書房裡總是不用香爐的,衣物也少用熏香,後來詩織發現他事務繁忙常常在書房忙到深夜,擔心他缺乏休息身體抱恙,便選了與宅子裡其他地方用的沉香一樣,具有凝神靜氣、舒緩精神功效的雪鬆,又加了一些雪蓮與薄荷減輕木質香料的味道,先在臥房試了幾次,見他沒有不喜之意才做成焚香放進了他的書房與衣櫥。⑨思⑨兔⑨網⑨

距離她離開朽木宅也一年有餘,想來之前做的香料也不多了吧?不過他也從來沒有表示過滿意,頂多是不討厭,所以即使沒有了,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這樣對自己說,像是找到了一個讓自己不那麼悸動的理由。

似乎在他麵前,她的鎮定總是維持不了太久的時間,儘管她相信自己表現得很平淡。

這就是她不願意和他相處的原因。

她怕某些感情%e8%84%b1離自己的控製,而她已經無力承受第二次後果。

“謝謝。”最終也隻有一句淡淡的道謝,詩織轉開視線,將目光投在地麵的影子上——那裡,白哉的手還未離開她肩上的衣衫,那陰影就像是他們在擁抱。

她不動聲色地邁開了腳步,離開了白哉的指尖。

“我需要證據詩織。”這句話沒頭沒尾,就算是早就明白白哉一向講話簡練,詩織還是沒能立刻明白過來,她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毫無佐證的現在,我無法給他們定罪,伊川家也不會服氣的。”白哉不是個習慣解釋的人,原本,他就沒有指望所有人都理解,但是在居酒屋外聽見詩織如此冷靜淡漠地說出“朽木隊長的事與我無關”時,他第一次產生了“不想被她這樣認為”的情緒。

其他人怎麼想他都無所謂,他可不想被詩織認為自己“金屋藏嬌”什麼的,雖然他依然覺得能做出這種聯想的人很無聊,想法也很奇特。

詩織停下了腳步,看著白哉。

會向人解釋,這還真是意外,當年就連露琪亞被處刑,他也沒對自己聽從命令緝拿露琪亞甚至%e4%ba%b2手送她上刑場這樣的行為解釋過一絲半點,儘管現在這個解釋似乎依然什麼也沒說清楚。

被詩織認真的眼神看著,白哉似乎有些窘迫,他微微偏了偏臉,眼底漏了幾絲尷尬,但沒有再說什麼。

對於一貫寡言的他而言,這已經算是極限的嘗試和突破了吧?

詩織想,她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那個所謂被“金屋藏嬌”的女孩與那次被伊川家家仆脅迫的是同一個人,考慮到她是害怕被報複故而不敢講真話,那麼把她帶到有人保護的地方以解除後顧之憂,再收集整理證據也不是不可能。如此實踐著規則,維護著規則,朽木白哉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這種沒頭沒腦的解釋,又有幾個能聽懂?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不會表達。

“你不必對我說這些。”內心是否有過短暫的欣喜,詩織不願深究,她隻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的是掐斷所有繼續對話的可能,“那是你的事,你認為正確就可以了。”

“其他人的看法我無所謂。”黑發青年清冷的聲音有種高貴豔麗的錯覺,他轉過頭認真地看著身旁女子的眼睛,墨玉色的眼底有著隱忍的光芒,“隻要問心無愧,我並不介意他人的目光。但是……”

夜色中撞擊出清醒的回聲,如同蝴蝶在心臟旁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