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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他們兩人同時回身的尷尬場麵。

在那之後的第二天,他們便真正地解除了婚姻,她從朽木宅搬出來,住進了三番隊的隊舍,對他的稱呼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朽木隊長”,即使是在番隊也很少見麵了。

變成那樣的關係,自己有沒有後悔過?最初的憤怒平息之後,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無動於衷的吧?偶爾,麵對著回歸了隻有自己一人的臥房時也會有點恍惚。

再不會有人看穿了他對露琪亞彆扭的關心而取笑他為“溫柔的兄長大人”了。

原來,那並不僅僅是遺憾。

長時間倚著硬邦邦的椅子讓身體有些麻木,白哉站起身來,伸手將詩織身上的被子蓋得更嚴密一些。

“我走了,詩織。”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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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隻會這樣表達重視的心情嗎?感受著漸漸遠離的靈壓,詩織苦笑,不由自主咬了咬下%e5%94%87。

曾經,他每天去番隊之前都要去緋真的遺像前告彆,神色溫柔,語調輕緩,她無意中曾撞見過一次那樣的場麵,被他從未見過的溫情模樣刺痛了雙眼,自此以後便刻意避開了那間供奉著神甕的房間。

但是,無論如何都想知道,那位緋真夫人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讓他如此深刻地愛著,就算在一起的時光短暫得不過刹那,也絲毫沒有減輕他對她的感情。他對著那遺像的樣子那麼柔軟,那麼深情,可她卻幾乎沒有見過他摘下冷硬麵具的時刻。

仿佛緋真的離世,將朽木白哉溫柔與幸福的可能也全部帶走了。

比起嫉妒,詩織想,她更多的是對緋真的怨恨吧?

你為什麼不能活得長久一些呢?為什麼讓那個人在觸碰到甜蜜的幸福之後又那麼快地失去?原本,他作為朽木家的當家,能夠得到的幸福,就已經少得可憐了。

所以,她私自踏入了那個房間,悄悄捧著緋真的遺像細細端詳,努力想象她生前的一舉一動,包括她與白哉相處的細節,想知道,他究竟愛她的什麼,而她又是哪裡,能夠給予這個高傲矜持理智高貴的男人幸福感。

但是,僅憑一張照片,她什麼也看不到。

隻有緋真美麗而溫柔的笑容,柔弱中纏繞著意想不到的堅強,美得讓她這個後來者也深深為之折服。

正是因為明白緋真的獨一無二,明白自己就算再怎樣也無法磨滅白哉對她的愛,明白隻有她才能讓冷硬自持的朽木白哉顯露彆樣的溫柔,所以才越發心疼那個男人,因為他再也無法擁抱這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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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柔和地與她道彆,這還是第一次,雖然沒有睜眼,看不到白哉的表情,但僅僅聽聲音也知道,那個人的表情並不是慣常的冷若冰霜。

一點一滴,她明白,他用他的方法珍視著她。

以他含蓄的性格,這種表現已是不易。

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不甘?還是不願正視?

明明那時候說了那樣的話,做了那麼傷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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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真的忌日一向是無聲無息的。一位從始到終都不受家族認可的夫人,離世後想要享祭根本不可能,況且整個大宅,除了白哉,恐怕也沒有人真正記得她的忌日。

詩織是在回廊上見到白哉的。他獨自一人靠著廊柱望著一樹白梅,一襲便裝,衣衫單薄,沒有牽星箝,也沒有係銀白風花紗,右手端著精美的酒盞,輕酌陳年的櫻花釀。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正臉,但是那身冰冷的孤獨卻隔著再遠的距離也能夠輕易捕捉。

這個時候的他,不是“朽木”,隻是“白哉”。

單純地以丈夫的身份懷念著亡妻的“白哉”。

她突然覺得很刺眼。

“夜深露重,大人還請保重身體,回房休息吧!”拚命壓下心頭的種種酸楚嫉妒,詩織緩步上前輕聲勸說著,白哉卻沒有理會,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一瞬間讓她壓抑了多年的心聲迸發出來。

她衝他提高了聲音:“就算你再怎麼看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回來了,緋真已經死了!現在你的妻子是我,我才是姓‘朽木’的那個!”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裡,稍微分一點目光給我,讓我能夠稍稍靠近一點你內心寂寞的地方?

話一出口,詩織便後悔了,幾乎是與此同時,白哉利刃般冰冷的目光紮進了她的眼。

“不要將你跟緋真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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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與緋真……相提並論……啊……

纖長的手指輕輕觸碰保存完好的遺像,照片中,緋真的笑容悠長溫柔。

根本沒有過這種想法啊!烏發女子垂下頭,長發從肩上滑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一直尊重著他對緋真的愛,敬佩著如此深刻的感情,她隻是不希望他拒絕自己,從未想過抹去緋真留下的一切,結果,在他看來,自己就是這麼蠻不講理意圖乾涉他生活的女人嗎?

她不賢惠,也不大度,她不否認自己有過嫉妒,有過不甘,但是比起他永遠的孤獨與痛苦,她更希望他的生命中多一點溫暖的片段與幸福的記憶,她要求並不多,隻想陪伴著他而已,如此,也成了心懷不軌嗎?

“你在做什麼?”冷峻刺骨的聲音驚醒了詩織,猝不及防之下手一抖,握在手裡的遺像便不可避免地落向地板,在清脆的碎裂聲中四分五裂。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這塊朽木自作孽不可活~

我家閨女能忍受四十多年他那個樣子也真是不容易……

我自己都想讓他倆掰了……

什麼

破鏡重圓“,好難有木有……

下麵是同時日更的新坑~

新坑鏈接工口峰的純情校園戀~~~

☆、Episode 11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難堪的沉默冰一般在兩人中間彌漫開來,詩織忘記了該做什麼反應。她怔怔的看著白哉收攏地上的碎片,將遺像小心拾起,拂去沾附在表麵的渣滓,越發手足無措起來。

她不是故意的,也根本沒想過用這種方式發泄不滿,但是這樣的解釋現如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從他看她的眼神中,她已經明白,不管她說什麼,那個人也不會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對不起。”感受到黑發青年身上不自覺泄露的越來越強大的靈壓,詩織冷汗直冒,艱難地從%e5%94%87間擠出三個字——他鋪天蓋地的靈壓幾乎讓她無法承受,“我……我不是……”

“出去。”沒給她說完話的機會,白哉背對著她,冷冷丟下兩個字。

死死咬了嘴%e5%94%87,保養得宜的指甲扣進掌心,刺出深深的血痕。

她嫁給他幾十年,他卻依然如此輕易地懷疑她的品格。

比起被強大靈壓壓迫的身體,她心裡更難過。

“你難道不知這裡不許外人進入嗎?”毫無感情的聲音直刺入耳中。

所以,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外人而已?也對,她嫁進朽木家這麼多年,他不也從來沒對她有過和顏悅色的時候嗎?大婚的勉強,新婚之夜的冷落,宴會上的貌合神離,父母獲罪時的袖手旁觀,他何時拿她當過“內人”?不過是敷衍眾人的目光而已,徒有虛名的頭銜,族譜裡一個冷冰冰的名字罷了。

他的妻,隻是緋真。

“抱歉,是我逾越了。”喉嚨酸澀,眼眶有些發熱,詩織借著和服寬大的衣袖遮住緊握的雙手。

“我無意對緋真夫人不敬,大人不喜歡,我今後再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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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代的朽木白哉與如今沉著冷靜的模樣完全不像,那時候他極易衝動,即使後來為了成為合格的家主一直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但說到底,有時候他還是個任性的人。

比如執意迎娶緋真,比如力排眾議收養露琪亞,比如……

對詩織%e8%84%b1口而出那種傷人的語言。

他其實並不想傷害她。平心而論,她是個好妻子好主母,他也想給她應有的尊重,話說出口不是不後悔,但是可笑的驕傲作祟,他無法道歉。

明知她的心意,明知她的感情。

無法回應,無法退讓。

甚至無法勸說她放棄與緋真的比較。

作為被期待著卻不能回報期待的那一方,他沒有這樣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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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之後的瀞靈庭亟待重建,儘管身受重創,但畢竟詩織靈力不弱,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身體已基本恢複,她也不願意每天被養在四番隊無所事事,所以在征詢過卯之花隊長的建議,確認一般強度的工作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之後,她便回了番隊。

對於自家隊長的回歸,最高興的莫過於吉良伊鶴副隊長了。要知道,自從隊長重傷,總隊長下令將三番隊的隊務暫交六番隊管理以來,他每天都要像苦命的阿散井一樣去麵對那個永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