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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義妹他自然不會怪,可憐的戀次就充當了隊長大人鬱悶情緒的承載者。

“呃……是隊長!我馬上去!”在白哉的威壓下深感鴨梨山大的戀次抖了抖身子,立刻向詩織行禮告退,饒是他粗神經,也能感覺到,隊長似乎是不願意讓他在這裡待太久的。

“那麼,詩織姐,我也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你自己多加小心。”露琪亞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識相地出聲告辭,然後和戀次兩人飛快地消失在房門外,把機會留給自己大哥。

對露琪亞和戀次離開的原因心知肚明,詩織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背對著白哉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的想法會改變至此,不過她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所以既然他沒說,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我累了,朽木隊長請回吧。”她把被子朝上扯了扯,蓋住了半張臉,片刻之後,她聽見了

拉門輕微的響動,緊接著,是漸漸遠離的靈壓。

一室歸於空曠和安靜,詩織仰麵躺著,盯著屋頂的雙眸空洞而寂寞。

那個男人的關心和在意,來得實在太遲了,她已放棄了全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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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放下剪刀,整理了一下麵前的花束。被收養入朽木家已五十餘年,她於花道上的造詣卻並不太樂觀,儘管近年來因著詩織的關係,比之前多了一些進步。

冬季的尾聲匆匆溜過,初春山茶開得正好,淡雅高潔,生氣勃勃,露琪亞站起身來,拉開紙門,走入濃濃的夜色中。

也許自己天生就不是做這種高雅活計的料吧?如果是詩織的話,一定做得很好,當年她每晚都會陪自己練習的,不過如今再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不太現實,畢竟,她和大哥已經不再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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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護庭十三番三番隊隊長,筱原詩織,一年前還是露琪亞的大嫂,朽木家主身份高貴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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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的書房還亮著燈,燭光搖曳地映在紙質拉門上,模糊地勾勒出男子挺拔的身影。他在練字,然而飽蘸濃墨的筆懸在空中已久,卻沒有落下一筆,最終,筆尖滴落的墨汁暈染了上好的宣紙,他才蹙了蹙眉峰,有些懊惱地丟下筆。

長時間缺乏休息令平日一貫高貴矜持的朽木白哉臉上多了一絲倦怠,自從詩織住進四番隊,他便一直守在旁邊,內心一直因為擔憂而懸著,今日因心中猛然放下一塊大石頭,反倒有種微微%e8%84%b1力的感覺。

夜風送來山茶的香氣,白哉端起一旁的茶杯,觸手卻是一片涼意,這才驚覺入夜已深,茶水已經完全涼透了。他想起詩織淡漠蒼白的臉孔和消瘦的背影,心上發酸。

她還是朽木夫人的時候,總是微笑的,得體溫婉,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在他案牘勞形時安靜地陪伴左右;

在番隊她總是最認真努力的那個,儘量為他多分擔一些卷宗,從不給他添麻煩,就連父母被判刑逐出瀞靈庭,也沒有向他求過情;

過去的四十年,他分明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想要走進他的想法,卻從未給過任何回應,任憑她一次次努力白費,希望落空;

她驕傲,所以他們分開,她似乎並不在意從前與他的關係,每次隊首會議,她就站在他斜對麵的位置,卻始終沒有與他說過任何工作之外的話題了。

以前他以為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從未想過,她有一天可能會不見。

當他在現世找到不省人事的她,看著她無知無覺仿佛時刻都會停止呼吸的模樣,熟悉的混亂和恐懼襲擊了他,心臟瞬間疼痛的感覺讓白哉的大腦前所未有的麻木片刻。

他知道這種感覺。與當年眼睜睜看著緋真走向死亡一樣,無力而充滿痛苦。

是愛的感覺。

她在四番隊昏迷了四天,靈力恢複得也極其緩慢,以致破損的斬魄刀至今都不能完全修複。那些天,他注視著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想到詩織會死的可能性,便忍不住被內心洶湧而來的恐懼嚇了一跳。就連當初緋真的身體日漸虛弱走向死亡之際,他都沒有如此害怕過。曾經他以為自己不可能再愛除了緋真以外的任何女人,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不知不覺間,詩織已經悄悄住進了他心裡。

他怕,怕她被命運奪走,怕她離開他的世界,怕自己還沒機會說愛她。他甚至顧不上憤怒,顧不上想是誰將她傷成那樣,隻想讓她快點醒過來。

為此,他願意用一切去交換。

也是直到現在,他才稍微理解了一些過去詩織的感覺。被在乎的人如此冷淡對待,再淡然的人也不可能無視那樣的失落,而過去,對她一次次的努力,他卻總是視而不見,甚至覺得有些麻煩。

白哉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很糟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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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做了個夢。

凶猛的混獸神“犽翁”野蠻地重創了亂菊、雛森、射場、修兵,以三名破麵的左臂合體而成的怪物力大無窮,嘶吼著、踐踏著,瘋狂凶蠻,同伴重傷後的血腥氣漂浮在空氣中,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她擋在結界前,迎麵而來的風撩起她的長發,吹得身上的隊長羽織獵獵作響。

與對手錯身交鋒的瞬間,皮肉撕裂的痛楚和聲響伴隨著噴湧而出的鮮血與濃重的腥氣,詩織甚至覺得被扯開的%e8%83%b8腔麻木得沒有了知覺,她萬沒有想到,臨死之前的這一擊,那個怪物還能造成如此破壞,幾根斷裂的肋骨刺入肺葉,她呼吸困難。

穿界門就在眼前,藍染和市丸銀步履從容,詩織費力地撐起身體,視線都有點模糊不清了。

藍染手起刀落,試圖阻攔他前往真正的空座町的死神和假麵被一一斬落,白色的靴踏在地上如同敲響嘲諷的鐘聲。明知重傷之下自己已是靈力不支,連卍解狀態都無法保持,明知這樣的自己在藍染眼中弱小得不值一提,更不用提阻止他,但是她還是勉強始解,而代價,便是幾乎貫穿腰部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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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地方似乎又鑽心的痛起來,詩織從睡夢中痛醒,低低的喘熄。不知是疼痛使然還是夢中真實的場景讓她後怕,單薄的褻衣和寢衣都已濕透了。

她把手臂搭在眼睛上,深深地呼吸,左手無意識地觸碰傷處,傷口已經在井上的治療下完全痊愈,然而,疼痛的幻覺卻並沒有減輕多少,詩織費力地撐起身體半靠著床頭,沉默地望著窗上映出的朦朧月光。

嚴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四番隊的院中種著的幾株白玉蘭已初綻頭角,淡淡的香氣在寂靜的夜中有種寥落的味道,不知怎的,便突然讓詩織想起了朽木家院落中那片山茶花田。

高潔、謙讓、謹慎而象征理想之愛的花。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與高傲矜持的朽木當家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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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驀地有些煩躁,其實在過去的一年中,她很少有想到朽木白哉的時候,平日也極少見那個人,原本以為那段失敗的婚姻會被逐漸忘卻,直到她能坦然麵對,沒想到那人隻是出現在她病床邊,往日平靜的假象就被輕易擊碎。

其實她還是不甘心的。

儘管理智扼殺了這種感性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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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常常想,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朽木白哉,又是喜歡他什麼地方呢?大婚時,她分明不是抱著愛慕的心情,在麵對那個冷淡的男人時,也隻是想與他相敬如賓而已,所以,是從何時起,這樣的心思改變了?變得貪求更多,想妄更多,不願遊離在他的生命之外,隻做一個隔岸相望的旁觀者,甚至,開始嫉妒那位早已離世的緋真夫人。

然而,命運讓人放棄的東西,即使緊緊抓著不放,又有什麼意義呢?最終它也不會屬於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幸中暑了,還低血糖,和朋友逛街的過程中各種暈,還以為差點爬不回來了……

雖然這文是我自己寫的,但是我還是要說——

朽木白哉你個死悶騷!

求留言收藏啊!%e4%ba%b2們~

雖然我一年多沒動筆,但是你們不要拋棄我啊!!!

☆、Episode 3

朽木白哉是個什麼樣的人?

大婚前,詩織對他的了解更多的是來自眾人的傳言和偶爾遠望得來的外在印象。冷漠、高貴、矜持、自律,這些最能夠代表貴族的詞語用在他身上,嚴絲合縫,貼切無比,那時候的詩織甚至覺得,即使同為貴族,朽木白哉也與她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那樣嚴苛而忠誠地實踐詮釋一切貴族儀態的男人,詩織敬佩並尊重。

所以,這位朽木當家唯二任性的兩件事都與流魂街女子有關,在詩織看來,也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認為多麼不可饒恕。

她隻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