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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述中,琴連連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不作就不會死的故事。

之前冼溫也說了,這兩人的第一次見麵是在冼柔某次見公主的情況下發生的。具體他也不是怎麼清楚,隻知道自從那天以後,自家小妹開始和華清頻繁往來,當然,兩人每次相見都是秘密進行的。

要說冼柔這個姑娘,大小就刁蠻任性,父母說的話都很少會聽從,有時候說得多了,她還會反其道而行之。是以當冼溫知道小妹和四皇子私會時,實在是左右為難,告訴爹娘,用強硬的手段阻止這兩個人吧,又怕小妹豁出去,到時候姑娘家的清譽也就沒了;不告訴爹娘吧,又怕這兩人會鬨出什麼妖蛾子。

無奈之下他隻能和冼柔約法三章,隨時隨地關注著自家妹子。

那段時間冼柔在家裡可是前所未有的聽話。以往和她說話,她都是一副急脾氣。可自從和華清在一起後,她說話舉止間眉目含笑,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這樣過了一段時日,什麼岔子也沒有出,而華清也一再向冼溫表明,合適的時機下,他會稟明聖上,迎娶冼柔過門。

冼溫堪堪地放下心來。

然而沒過多久,冼柔眉目間的笑意漸漸消失,脾氣也慢慢恢複到了最開始的樣子,急躁、刁蠻、任性。

冼溫察覺出不對,多次試探冼柔,都被她暴脾氣地堵回去。直到有一天,冼柔怒氣衝衝地跑回家,一整天都沒有說話。

冼柔的爹娘發現了女兒的異樣,在女兒身上問不出什麼來,就尋問和她感情最好的兄長。冼溫隻能搪塞著把他們哄過去。但是自己卻沒法乾坐著不動,既然在冼柔這邊找不到答案,那就去找華清吧。

到了華清的地盤,隻見這個男人也是一臉的憔悴,看起來沒比冼柔好多少。不過華清到底性情溫和,不至於跟冼柔一樣把冼溫從房間裡轟出去。在經過重重詢問之後,冼溫很瞠目結%e8%88%8c地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及原因。

這對小冤家感情破裂了。

原因是冼柔嫌棄華清沒有浪漫情懷!

“沒了?”這下子輪到琴連連瞠目結%e8%88%8c了。

“沒了。”冼溫聳肩。

琴連連感覺自己麵部肌肉都在抽搐,“你跟我扯了老半天,說得這兩人以前感情好得天上有地上無,這段感情簡直就是造福家庭造福百姓,居然因為這麼一個小原因就分了!”冼溫說了半天,其實就是在拿她尋開心吧。

“我沒騙你。”冼溫看懂了琴連連臉上一連串複雜的表情。

“這又不是過家家。”琴連連頹下肩膀,她這是攤上了個什麼事。

“華清的性格確實有些呆板,而柔兒自小刁蠻,兩人能在一起那麼久,才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妹妹應該早就知道華清的性格才對啊,怎麼可能在一起那麼久才挑著這個毛病不放啊。”這都是些什麼心理,琴連連無語,小言女主都不帶這麼矯情的吧。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冼柔說和華清分開的時候,他還是挺如釋重負的,最起碼不用擔心兩人會一時衝動什麼的。但是問及原因,冼柔就隻是用這麼個簡單的理由回答他,語焉不詳,任他怎麼追問也不再說。

一輛馬車經過,冼溫下意識地把琴連連拉到一旁,停下了話頭,盯著那馬車瞧。

“嘿,那馬車上長花了?怎麼話說一半?”琴連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輛馬車,看規格,應該是皇室的人坐的吧,難道冼溫知道裡麵的人是誰。

冼溫把視線從馬車上收回來,“那是華清的馬車。和冼柔分開後,我就聽說他外出遊曆了,看樣子是剛回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琴連連翻了一個白眼,“那這兩人分開多久了?”

“約莫半年吧。”

“半年……”琴連連更無話可說了。喬燁是幾月前到的,這遠不到半年時間,冼小姐就能拋開往事,對喬燁一見鐘情,這感情治愈能力還不是一般的強悍。

“到了。”冼溫停住了腳步,說了一聲。

琴連連這才發現兩人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狀元府門口。

“一路上辛苦你啦。”

“嗯,沒事。”冼溫點點頭,“你進去吧,這天色也不早了。”

進到狀元府裡,喬燁和岑怡嘉早就沒了影子,琴連連四處找了找,才終於把在看書的葉閒揪了出來。

“他們兩個呢?”她毫不客氣地問道,一邊伸手去拿桌上的小點心吃。

“怡嘉早就走了。喬燁有公事要處理,也不在了。”葉閒對她的態度不以為意,反而單手拿過茶盞,給她添了一杯水,“剛才是什麼人找你?”

“皇帝。”琴連連一點也不臉紅地接過葉閒給的茶水,一股腦倒進嘴裡,一路和冼溫侃那麼久,她早就口乾%e8%88%8c燥了。

“皇帝?”葉閒放下手裡的公文,皺著眉看她。

“他給了我一個任務。”琴連連對於葉閒的反應很滿意,誰叫他從剛才就一直不鹹不淡地應付她來著。

“嗯?”葉閒舒展了眉頭,琴連連還有閒情吊著他的胃口,就證明沒出什麼大事,他又何必著急。

看葉閒又變回了不緊不慢的樣子,琴連連又不爽了,明明看著那麼老實溫和的一個人,為什麼每次都能看透她心裡的小九九?又不是喬燁那個腹黑精。

不爽歸不爽,她的耐性肯定是不及葉閒的,到最後隻能完完全全地把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這麼說,其實皇上不想賜婚喬兄和冼姑娘?”

“嗯。”琴連連點點頭,徑自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

“而四皇子到現在依舊喜歡冼姑娘?”

“看情況是的。”

葉閒沉%e5%90%9f起來。

“哎呀,有什麼好想的。”琴連連呆在椅子上沒多大功夫,又蹦躂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就順水推舟地撮合四皇子和冼柔不就行了?這樣子喬燁就不用麵臨賜婚的難題了。怡嘉就不用傷心了。”

“可是怡嘉也有婚事在身。”葉閒抬起頭,直直地看進琴連連眼裡。為朋友做打算確實很好,但是他總感覺她對喬燁特彆的上心。

琴連連自然不知道葉閒在想些什麼,見他看過來,還以為他讚同自己的想法呢。不由更加眉飛色舞,“怡嘉的婚事這不還沒完全敲板嘛。之前你們不也說了,皇上賜一個婚也要考慮良多。現在是喬燁的婚事比較緊急,我們要各個擊破嘛。”

“嗯。”葉閒不置可否地應著。

“哎,你倒是給個準信啊,搞得我跟一人唱獨角戲一樣。”琴連連不滿意了,她天花亂墜地說了老半天,就換回來一個“嗯”?

“等喬燁回來我和他商量看看,畢竟這事牽扯到他。”

琴連連瞪大眼睛,“他敢不答應?難道他其實對冼柔有意思,這有什麼好商量的?還真打算娶了那個刁蠻千金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閒歎了口氣,被她這麼一喝,忽然覺得有些煩躁,“為什麼你每次一提到喬燁就這麼激動?”

“哈?”沒料到葉閒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問題,琴連連愣了一下,怎麼感覺這話裡有話呢,“我為什麼不能激動,怡嘉現在指不定在岑府裡怎麼哭呢,我怎麼能不激動?”

兩人鬨到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琴連連走出狀元府,回過頭來語氣不好地和葉閒說道:“我會岑府了。”

“我送你吧,都這麼晚了。”葉閒開口道。

“不用了,在這裡等著喬燁回來陪你商量吧。”琴連連甩頭就走。

真是想不通為什麼她和葉閒每次都會莫名奇妙地吵起來。

回到岑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暗了,如果不是岑府門口掛著那兩個亮堂堂的大紅燈籠,她差點就要被門口的台階絆倒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犯小人,一進到岑府,就碰到了黑著臉的岑遠。這本來天就黑了,他還黑著一張臉,如果不是豎著冠,都有可能看不到他的頭了。

琴連連這麼天馬行空地想著,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哼。”岑遠看著琴連連憋著笑,心情更加不好了,“村婦便是村婦,沒有一點教養。”

琴連連聽著差點沒炸毛,忍了好久才用相對平靜的語氣回答:“或許我是有些不懂規矩,但最起碼我不會人身攻擊。”

岑遠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琴連連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也不再管他,加快步伐來到怡嘉的院子外,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琴姑娘。”鶯兒一臉喪氣地從院子裡走出來,手裡還端著各色食物。她看到琴連連十分的激動,“你總算回來了,勸勸小姐吧,她從回來到現在就吃了一點點粥。”

琴連連看著她手裡捧的食物,除了粥以外,一樣也沒動,就算是那碗粥,也隻是少了一丟兩丟的。她歎氣,“你先下去吧,要是你家小姐要吃東西,我再叫你。”

岑怡嘉的房間很是陰暗。今晚她隻點了一盞燈,就放在窗邊。紙糊的窗戶打開著,風吹進來,令閃爍的火焰在燈罩裡瑟瑟發抖著,好像隨時要滅了過去一樣,映得整個房間明滅不定。

昏暗的燈光裡,岑怡嘉倚在床上,眼神空茫,兩手交叉抱著。

喬燁很腹黑

琴連連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將窗戶關剩一點點小縫,好歹那燭光穩定了些,整個房間不至於跟鬨鬼一樣陰沉閃爍。

“怡嘉。”她輕輕喚道。走到岑怡嘉麵前蹲下,仰著頭看她。

“你回來啦?”岑怡嘉淡淡地說道,好似神思還沒有回來。

琴連連把手搭到她的%e8%85%bf上,“哎,我回來了。”

“吃了沒啊?”還是那麼空洞洞的語氣。

“我跟你說個好消息。”琴連連扯起笑容說,“皇上其實不想賜婚喬燁和冼柔的哦。”

岑怡嘉看了她一眼,“就算沒有他的婚事,我也要和白澤成婚啊。”

“這還八字沒有一撇呢,皇上都沒把話說死,你乾嘛那麼恨嫁啊。”琴連連故意開著玩笑,試圖調動起岑怡嘉的情緒。

岑怡嘉隻是微微一笑。

“啊呀,我說你。”琴連連揉著蹲的發麻的%e8%85%bf站起來,“彆這麼一副死樣子了。”她坐到床上去,輕薄地捏了一把怡嘉的臉蛋,“美人兒,我的好美人兒,你心裡有氣就說出來,彆把自己憋壞了行不行。”

岑怡嘉被她這模樣逗得不行,總算笑出來聲來。她輕輕打開琴連連的手,“就你鬼主意多。”

琴連連見此計奏效,更是得寸進尺了,索性抓著她的手,裝得含情脈脈的樣子,“好美人兒,就是得多笑笑嘛。那死人喬燁見異思遷,你還有我呢,我帶你私奔去。乖,彆那麼壓抑了行不行。”

“真是服了你了。”岑怡嘉心裡的陰霾被琴連連這麼一鬨,總算少了些許。

琴連連得意洋洋地朝她扮鬼臉,放開她的手,起身把房裡其他的燈全點亮起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