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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她笑眯眯地拍拍環兒:“你先下去吧,我解決了之後就出去找你。”

“可……”

“你可以就在門外等我,不就不怕我跑了?”琴連連為上次跑得不見人而感到慚愧,想必環兒在她們離開後吃了些苦頭。

待得環兒下去,琴連連不慌不忙地踱進書房,袁蒙正搖搖晃晃地靠著架子,往嘴裡倒著酒。她走到袁蒙旁邊,扣了扣木架,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說下去,你們沒聽到嗎?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琴連連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就這個醉醺醺的樣子,她一根手指都可能把他推到,還敢跟她耍官腔。她避過他的酒氣攻擊,走到他的書桌旁,一眼就看到酈娟的畫像,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

她看了袁蒙一眼,就要拿起那張畫像來。

“放肆!”袁蒙跌跌撞撞地趕過來,一把推開她。

琴連連揉了揉被弄疼的肩膀,學武的男人就是粗手粗腳。她口氣不佳地說:“你夫人叫我拿姑娘畫像給你看,要你納小妾。”

“我沒有夫人,我的夫人已經走了,娟兒,我的娟兒。”他捧著畫像,喃喃道。

琴連連再也受不了了,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畫像,展開來拿到袁蒙的麵前,說:“其中有位姑娘長這樣,你中不中意?”

袁蒙才瞅了那張畫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一把就要搶過畫紙。

琴連連早有防備,她收起畫紙走得遠些,道:“想娶這位姑娘,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這身酒氣給我去了。”

“這畫像你是從哪裡拿到的?”袁蒙的酒意一下子就跑光了,他定定地望著琴連連,“我見過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才反應過來見過她?琴連連忽然覺得酒這種東西真的沾不得,她撇撇嘴,道:“你想知道的話,過幾日你的表妹怡嘉會邀你到府上一聚,你答應了就是。現在時辰不早了,我不便多待。”她想來想去,也隻有讓岑怡嘉出麵,才不至於讓袁少夫人起疑。

至於岑怡嘉那邊,她早就在來袁府之前和她透了氣兒。

岑怡嘉與酈娟感情不錯,變故突至,她本來就對表兄報以同情,更彆提袁蒙自從知道這件事後日日酗酒麻痹自己,讓她擔憂不已,一聽到有辦法幫袁蒙,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再在岑府見到袁蒙,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了。

此時的袁蒙麵貌一新,精神比前幾次琴連連見到的要好了許多,不過眉宇間還是有淡淡的哀愁。

“琴姑娘,前幾次是我無禮了。”袁蒙作了一揖。

“算啦。”琴連連擺擺手。

“琴姑娘,請問之前的畫像……”袁蒙急切地進入正題。

琴連連得意地說道:“我前幾日遇見一位姑娘,她自稱阿離,被歹人所害,隻能終日躲躲藏藏,不得見天日。”

袁蒙的臉色變了變,大驚道:“什麼歹人?那位姑娘在哪裡,帶我去見她。”

“彆急。”琴連連示意他冷靜下來。

“連連,表哥思念酈娟姐多日,你就彆賣關子了。”岑怡嘉坐在一旁,嗔道。

琴連連朝岑怡嘉吐了吐%e8%88%8c頭,收起那股子調皮勁兒,對著袁蒙道:“袁蒙,酈娟現在就隻想看孩子。”

袁蒙臉上的光芒褪了去,問道:“為什麼,阿娟是不是怪我沒保護好她?”

“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況酈娟姐並不是猛虎,你難道要她再跳回火坑?”

“火坑。”袁蒙喃喃道,臉色一變,終於想通了各種關鍵,“你是說,淩珠她害了酈娟?”

“這種事情我沒有證據,可不會隨便亂說。”琴連連聳了聳肩膀,“不過任何一個女人對於自己的男人都會有占有之心,你如果處理不好,就不要去冒險,到頭來隻會兩頭討不了好,害了大家。”說實在話,自從琴連連知道袁蒙的事後,她並不怎麼待見他,家裡娶了一個就算了,拿沒感情當借口,惹出這麼多事端來。

留下袁蒙在房子裡一個人獨處,岑怡嘉和琴連連兩人到院子裡聊天。

岑怡嘉對著琴連連道:“連連,我聽你剛才的意思,是想讓袁蒙在兩人裡選一個嗎?”

“是啊。”

“連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岑怡嘉歎了口氣,好似想到了什麼往事。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呢?你不覺得一夫一妻會少很多糾紛嗎?”琴連連不甚在意地答道。

岑怡嘉沉默著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要找一個隻取一瓢的夫君,又談何容易。”

琴連連在心裡暗歎岑怡嘉不爭氣,你可是女主啊,金手指什麼的應有儘有,怎麼就這麼沒競爭之心呢。想歸想,她還是說道:“怡嘉難道你沒有喜歡的人?難道你就不會想要那個人心裡隻有你一個?”

岑怡嘉倚到一旁的樹乾上,望著天空發呆,低語道:“想又如何。”

原本琴連連隻是想先安排袁蒙和酈娟見見麵,再做接下來的打算,不想卻在收到消息後驚得目瞪口呆。

“娘,你再說一遍?”

琴月已經習慣了琴連連如今一驚一乍的樣子,她沒好氣地說:“這樁媒又黃了,袁少爺把袁少夫人給休了。”

“為什麼啊?”琴連連明知故問道。

“我哪裡知道。這事鬨得滿城風雨,什麼版本都有。”

琴連連覺得這消息實在是太富於震撼力了。

她知道袁蒙和酈娟最後在一起了,沒有第三人存在,但是以為袁蒙會在和酈娟見麵之後,一切確定,才會休妻。然而這袁蒙居然一回去,二話不說就把那個夫人給休了。

先不討論情啊愛啊之類的因素,這個男人,不愧是武將出身,殺伐果斷。

隻是,那淩珠夫人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好相與,會就此善罷甘休?

複合與變故

樹影斑駁。

琴連連和岑怡嘉兩人站在樹蔭下,遠遠地望著酈娟和袁蒙兩人。

袁蒙抱著尚不懂事的小孩,與三四米開外的酈娟遙遙相望。酈娟見這父子二人,先是向前一步,而後又退了回去,麵露猶豫。

“哎,怡嘉,袁蒙就這樣子把家裡的給休了。”琴連連靠著樹乾,瞅著遠處的冤家。

岑怡嘉搖頭:“表哥前幾日聽你說了之後,回去之後下令嚴查,最終發現淩珠她真的設計陷害娟姐,大動肝火。本來這事就是淩珠不對,家裡的長輩就算勸,也沒個著力點,隻能眼睜睜地見表哥當場寫下休書。”

“這樣也好,阿娟回去後也不至於整天提心吊膽。葉閒也不會罵我多管閒事了。”琴連連朝著走來的葉閒和喬燁做了個鬼臉。

遠處,袁蒙和酈娟兩人經過一番折騰,一家三口總算相擁在一起。

“喬公子,葉公子。”岑怡嘉福了一福。

“葉閒,你看他們多幸福,這下子你就不用擺著臭臉對我了吧。”琴連連趕緊地站到葉閒這邊,好製造機會給喬燁和岑怡嘉兩人聊天,做個紅娘她也不容易啊。

“但願如此吧。”葉閒擔憂地望著酈娟。

“你信我,他們肯定一輩子幸福美滿的。”

“喬公子,這次表哥能和娟姐重逢,實在是有勞你了。”岑怡嘉衷心地道謝。

“誰告訴你這裡麵也有我一份的。”喬燁抬眼瞧著琴連連和老友。◎思◎兔◎在◎線◎閱◎讀◎

琴連連見喬燁話帶譏諷,連忙拉上葉閒就要跑路,“葉閒啊,這林子在你家附近,我還沒熟悉過呢,你帶我四處看看去?”看她多儘忠職守,跑路也不忘給怡嘉一個兩人世界。

葉閒無奈,和老友點點頭,隨著琴連連離開。

“其實我覺得奇怪,為什麼喬燁能夠把阿娟從大牢裡救出來。”走得遠了,琴連連問葉閒道。

葉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拋出一個問題給她,“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你與阿娟不過數麵之緣,會為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我樂於助人唄。”琴連連隨意地躺倒在草地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葉閒彆乾站著,“我回答了你的問題,該你了。”

葉閒早就習慣她的大大咧咧,也沒說什麼。不過他還是隻坐到琴連連的身旁,沒有和她並肩躺著。他看著琴連連,說:“找一個那麼敷衍的答案給我,還想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琴連連被他看得不自在,挪了個位置,避開他的目光,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敷衍了,難道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善良熱心的人嗎?”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裡打小算盤眼珠子都會轉個不停?”

琴連連不複剛才的無所謂,她一下子爬起來,睜大著眼睛盯著葉閒:“我很熱心的。”末了又補了一句,“這下眼珠子沒轉了吧?”

“嗯。”葉閒忍著笑,從她的頭上摘下枯草。她剛才頭頂枯草,眼睛大睜的樣子可有趣得緊。

琴連連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不信就算了。”說著,賭氣地躺下去,背過身子對著他。

葉閒收住笑意,見她真的生氣了,隻得好脾氣地說道:“實在是你平時性子太過於大大咧咧了,乍然用那麼感性的話勸起酈娟來,讓我好生好奇。”

琴連連沉默了半晌,才悶悶地說道:“你們大男人懂什麼?如今是那正房夫人一無所出,才能對那孩子如%e4%ba%b2生一般的好,一旦那正方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恐怕酈娟的孩子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而袁蒙他又三天兩頭上京,根本就管不了。”

葉閒微微動容,他原本隻是想酈娟的孩子是袁府唯一的小孩,那正房自然待他壞不到哪裡去,卻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正房也產下子嗣,會有什麼後果。他向琴連連道歉道:“是我沒想到這層,還冷語對你,實在是抱歉了。”

琴連連接著悶聲道:“你說抱歉就可以了?你懷疑我的人品!”

葉閒哭笑不得,“我也就問一問,怎麼就變成懷疑你的人品了?”

“我不管,就是你欺負人。”琴連連還是沒轉過身子來。

“好好好,是我的錯,那你想我怎麼給你賠不是呢?”

“我說什麼你都依我?”

葉閒察覺出不對勁來,回答道:“那可……”未必二字還沒出口,琴連連已經從地上彈起來,抓著他的袖子,大聲道:“我不管啊,反正你剛才就那個意思。”

葉閒瞧瞧袖子,又瞧瞧這個無理取鬨的丫頭。他見過的姑娘哪個敢這麼跟男人耍賴的?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說:“除了喬兄的事,其他的都依你。”

“那麼小氣做什麼。”琴連連撅嘴道。

“你若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吧。”

“我才不要,喬燁那個人,一肚子算盤,小氣吧啦的。”

“咳咳”。岑怡嘉的輕咳適時地響起來。她和喬燁兩個人從林子裡走過來,喬燁挑著眉看著琴連連,說:“我小氣吧啦?”

“我,我不是說你,全天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叫喬燁。”琴連連說人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