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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62 字 3個月前

行凶的賊心,卻偏沒有那膽子……倒不是怕衛淩會打他一頓,怕隻怕衛淩一怒之下,不許他再見明媚了,那可萬萬不成。

景正卿盯著明媚,雙眸灼熱,卻偏偏狠狠一咬牙,將她的手重又鬆開。

明媚被他餓狼似的目光盯著,心也怦怦亂跳,這會兒若是景正卿%e4%ba%b2%e5%90%bb下來,明媚是絕不會動的……誰知道他竟沒有。

明媚有些訝異,有些鬆了口氣,還有一絲莫名其妙地失落……

似乎是身體或者嘴%e5%94%87,熟悉了那種感覺跟味道,忽然之間並未得到,於是竟有些不自在般。

兩個人彼此相看,一時都有些尷尬。

景正卿站了會兒,便咳嗽了聲,沒話找話地說道:“對了,我剛才過來,仿佛看到廉國公府的李小姐了?她也來看望你了?”

明媚也低著頭,絞著腰間垂著的佩玉,道:“是啊,剛剛走……大概是去向爹爹告辭了吧。你沒跟她說話?”

景正卿道:“沒有說,我瞧她仿佛有心事一樣,走的極快,便避開了,沒打擾。”

明媚聽到這裡,便道:“是了,你說多麼奇怪……”

景正卿問道:“什麼奇怪?”

明媚道:“起先她來府裡來的頻繁,婉兒還戲言說,她是看上了我們府裡的誰……你也知道,大哥跟葉若哥哥都也算是不錯的,若是……真的看上他們其中一人,倒也是有的。”

“是嗎?”景正卿也有些驚訝,笑道:“這兩個小子倒是有福氣的。”

明媚聽了這句,便蹙眉:“這話什麼意思?他們給李小姐看上了,便是有福氣的?”

景正卿聽出這句裡頭好大的醋味,忍不住失笑:也有她為自己吃醋的一日。

明媚努嘴,推他一把:“那你怎麼不答應了人家,也做那有福氣的……說什麼那些有的沒的!”

景正卿忍耐不住,便將她抱住,道:“我才不羨那些,有道是‘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我現在便是如此,有了你,彆說是什麼國公府的小姐,就算給個皇帝也不換。”

明媚才低眉一笑:“你快放手,給人看到。”

景正卿做賊似的豎起耳朵,聽到周圍無人,便飛快地在明媚鬢邊%e4%ba%b2了口,才放開她。

明媚定神兒,又道:“是了,我還沒說完,本來我以為她看上的是葉若哥哥或者宸哥哥,誰知道今兒無意中說起來……她竟否認了,瞧起來也不像是因害羞,反倒是真的沒看中他們。你說怪不怪?”

景正卿也有些驚訝,道:“不是衛大哥跟葉若?”

明媚道:“是啊,我家裡可沒有彆的男子了,是了……還有峰兒,她方才對峰兒倒是不錯的……難道……”隨口說著,便也忍不住笑起來。

明媚人在局中,當局者迷,自分不清……景正卿卻是旁觀之人,聽明媚說“家裡可沒有彆的男子了”,景正卿細想了想,忍不住挑眉一笑:誰說衛府沒有彆的男子了?不僅有,而且正是個令人傾倒的人物。

隻是……

景正卿垂眸看向明媚,望著她興高采烈地爛漫笑容,心中卻一沉。

“明媚……”景正卿喚了聲,話到嘴邊,卻不知要不要說。

明媚正亂想李曼梓是看上小小地衛峰,想著李曼梓抱著衛峰……這場景無比可笑,聽景正卿喚,便抬頭:“嗯?”

景正卿對上她明澈雙眸:“明媚,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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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所想到的讓李曼梓惦記的那人,自然是衛淩。

——想當年,能從端王手中拐走了有第一美人之稱的景如雪,六年之後回到京城,卻仍是名動朝野炙手可熱的紅人。

明媚並不知道,自己的父%e4%ba%b2衛淩,早已經是京城之中的一個傳奇。

自景如雪去世之後,衛淩也隻納了一房妾室,如今也已經遣退,孤家寡人已經三年。

衛淩比端王尚小一些,看起來儒雅俊逸,且又彆有一股子沉穩乾練的氣質,若是李曼梓因此而動心,那自然不是沒有可能的。

明媚一心隻往平輩上去想,且她畢竟心地單純,自想不到衛淩身上去。

景正卿猶豫著,話未出口,到底也並未說出。

或許這件事……要緩一緩才行。

萬一……衛淩早有打算呢?若是衛淩有他自個兒的謀劃,景正卿此刻吐露實情,會不會打亂衛淩所想?畢竟以明媚的心性,恐怕一時半會兒是接受不了這個的,若是鬨了起來……

他現在正是討好老丈人的時候,可不能跳出來橫插一腳壞了好事。

景正卿是個多心之人,想來想去,覺得不能冒這個險。

明媚見他喚了聲之後卻不言語了,便問道:“怎麼了,什麼事兒?”

景正卿才笑了笑,道:“沒、沒什麼……我隻是想,不用去理會彆人了,且看我們自個兒的。”

明媚此刻心中除了家人之外,滿滿是他,聞言便略羞,低頭而笑:“你又來了,叫我看,咱們還是少見一些,你專心在朝堂上的事兒,若是可以,就相助著爹爹跟王爺一些,最近我總覺得會有什麼發生呢。”

景正卿望著明媚,心底的溫情才慢慢地又湧上來,輕聲道:“你說的話我自然要聽,朝堂上的事兒我會留心,不會讓姑父跟王爺吃虧,他們其實也吃不了虧,如今太子的名聲給王爺壓得死死的……王爺跟姑父,如今隻是等一個機會呢。”

明媚問道:“什麼機會?”

景正卿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語。

明媚心頭一震,便看景正卿。景正卿伸手在%e5%94%87上一比,示意她不要做聲。

明媚果真不言語,隔了會兒,才道:“若事可成,那姍姐姐必然可以如願了……”

景正卿見她語氣之中略帶幽怨,便將她的手握緊了些:“明媚……”

明媚抬眸看他片刻,終於一笑:“罷了,這件事兒不與我相乾,我隻是說說罷了……不會管的,也不會再放在心上。”

景正卿見她如此善解人意,又為自己著想,忍不住大為欣慰,點了點頭道:“我之前,被姍姐嚇了一跳之餘,卻還有些擔心,擔心你會因此怪我……明媚……”

明媚道:“我怪你做什麼?又不是你攛掇她那樣的……姍姐是個有主張的人,想當初,不也是跟我生分,卻跟藍同櫻%e4%ba%b2近的?”

景正卿笑了笑,卻並不替玉姍分辯什麼。玉姍跟他的確是極好的,但跟明媚自然差了許多……景正卿心知肚明,個人有個人的運命,明媚是他的,玉姍卻也在為了她自己竭力爭取,景正卿自然無法責怪玉姍如何。

明媚陪著景正卿出府,見他是騎馬來的,不免斥責,他的傷是在腰上,雖已愈合,卻仍不得劇烈活動,先前他情急之下,不耐煩坐馬車,便隻騎馬而來。

明媚把他拉到門內,問了腰上的傷如何,隻是在外頭,不便%e4%ba%b2眼看一看。

景正卿便道無妨,千萬句叫她放心,明媚才叫家裡的人帶了馬車出來,叫景正卿坐了馬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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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得她如此關心,自然樂得答應,左右也不似來時候那樣,因擔憂而十分急切了。

景正卿乘車返回,車經鬨市,便聽到隱隱有哭天搶地的聲音。

景正卿不以為意,馬車經過,便聽到有人哭叫道:“是尚書家又如何?不明不白害死了人難道就這麼算了?”

景正卿聽了這句,便撩起簾子看出去,卻瞧見街頭上,有個白衣的婦人,趴在地上,哭叫不已。

周遭圍著幾個閒人跟不明身份的看客,其中有人便道:“你既然知道是尚書家,就不該來招惹,快些離開吧,免得惹急了大人們,枉送性命。”

那婦人哭道:“我家女兒進了府裡,不到三個月就不明不白死了,當家的去理論,也被打斷肋骨,躺在床上,偏偏告官官也不管,難道堂堂京城天子腳下,就沒天理了麼?”

景正卿聽到這裡,便問趕車的:“這婦人說的是哪個尚書?”

趕車的便道:“二爺怎麼不知?還有哪個,不就是有個定了太子妃的藍家麼,聽說跟府上還常來常往的。”

景正卿見他知情,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趕車的是衛府的仆人,有些謹慎,便隻道:“具體如何小人也不知,隻聽聞這婦人的女兒進了藍府做丫鬟,不知為何就死了,藍府說是自儘的,給了一筆錢,這婦人家裡明明也收了,不知為何又說女兒是給害死的,便告官,自然沒有人管的,隻當她是訛人呢。”

景正卿聽著,便道:“沒道理,既然認定是被害死的,何必收那銀子?既然收了,為何又反咬一口,這事兒真是……”

趕車的便笑笑:“是啊,誰知道呢。”

馬車離開,那婦人仍在地上哭叫,景正卿回頭看去,卻見依稀有幾個身著墨藍色衣袍的奴仆上前,把那婦人拉著,不管她大吵大嚷,橫拖豎拽地拉走了。

景正卿瞧著那仆人的服色,卻是認得的,卻不正是藍家的人?

進了臘月,飄了幾片雪花,天氣漸漸冷了,便迎來端王壽辰之日。

衛淩自去賀壽,明媚本要留在家裡,順便跟衛峰逗玩兒,不料端王早早地派人傳話來,說是務必要明媚也前往。

因前段日子風聲鶴唳,衛淩不許明媚出府遊玩,也怕她悶壞了,因此就答應了。

這日,衛淩便帶明媚前往端王府,見了端王,便行禮。

明媚也行禮,便道:“明媚給純佑叔叔道賀,祝王爺福壽康寧,平安喜樂。”

端王見了衛淩倒罷了,見了明媚,又聽她說這兩句,便連連笑著點頭:“好好!有明媚的吉言就好了。”

他笑%e5%90%9f%e5%90%9f過來,握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片刻,又%e4%ba%b2替她將披風上沾著的雪珠拂去,道:“幸好你爹爹帶你來了,不然,我也是不依的,見了你我也才高興呢。”

明媚道:“爹爹怕我聒噪冒失,惹了純佑叔叔不喜,何況今日是大日子,要應酬的人極多呢。”

端王仰頭大笑:“怎麼這麼會說話?隻彆像你爹爹,總是想太多……”

衛淩見賓客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