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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287 字 3個月前

吃了中飯,景正卿想到正經事,忙又叮囑明媚一些騎射的方麵要留意的。

明媚聽到這個,卻打起十萬分精神來,一一牢記,卻又憂心忡忡:“我從沒有騎過馬,怎辦?”

景正卿道:“之前姑父不是曾抱著你騎過?你隻要不怕馬兒,先爬上去……之後一切就好辦了。”

明媚道:“我不會叫它們轉頭,萬一又從馬上掉下來呢?”

景正卿道:“凡事最忌諱一個‘慌’,隻要你鎮定些,多看彆人如何上馬下馬,指揮馬兒,以你的聰明,絕不會有問題。”

明媚被他塞了一顆裹著蜜糖的定心丸兒,畏懼略退,也覺得頗為自信:“是了,我的箭法都大有長進,騎馬應該也不會難到哪裡去。”

景正卿便對她側目:“你那箭法,隻有我平日風采的十之一二。”

明媚怒視他,景正卿道:“但隻需再勤學苦練,便可達到五六分相似……隻要你再認真一些,便會七八分相似……而且我不知曾聽誰說過,其實女子射箭是有優勢的,射箭一看臂力,二看準頭,女子心細敏銳,若認真練起來,要比許多男子還射得準。”

明媚聽了,才又大喜:“那這便是說,有朝一日我會比你更厲害?”

景正卿見她充滿希望地……便也勉為其難地點頭。

下午時候,明媚便依舊跟雲起一塊兒去了書院。

因上午的突發狀況,景正卿為防萬一,便溜達著去景正茂的房間,找了幾本《中庸》《大學》之類的拿出來,勉強看了幾行,眼前便似有無限文字飛舞……才知道“文武雙全”不是什麼人都能稱得起的,於斯不由地越發欽佩衛淩。

景正卿看了一個時辰的“中庸”,終於也把那句“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也背的爛熟,想到明媚說這句話時候促狹的表情,忍不住會心一笑。

景正卿不想給明媚瞧低,左右他現在又不能做彆的事,於是竭力又看了會兒,覺得眼睛累了,才放下書,想到屋外透口氣。

一邊兒走,一邊就想那鐲子的下落,景正卿心道:“能讓王爺諱莫如深的……普天之下又會有什麼人?加上問這話的人是明媚,王爺推諉忘記了……未必就是真的忘記了,照我看,卻無非是因為,一來那人的確是他有所顧忌不能提及的,二來,或許因為問話者是明媚的緣故……”

景正卿走了會兒,一步一步上了台階,便站定了雙腳,看著闌乾外的天地,默默又想:“當初王爺中意的分明是我姑姑,後來因為衛姑父的事才……那鐲子分明就是王爺心愛之物……不然也不至於就一直戴著那扳指了,自然不會隨意送給無關要緊之人,這總是戴著,又有點舊情難忘之意……難道……真的是給了姑姑?如果是給了姑姑的話,王爺不便把真相告訴明媚,卻正也說得通了,否則若是其他女子……又有何不可說的?”

景正卿想來想去,覺得十有七八那鐲子是在景如雪手中,但明媚沒提這件事,或許是因為她年紀小就算見過景如雪戴著也忘記了,又或者景如雪沒有把那鐲子給她看過,畢竟是王爺給的……似乎也真不便總是戴著……

景正卿想到這裡,忽地有點擔心:景如雪既然嫁給衛淩,保留著王爺給的東西……貌似有點說不過去,如果那鐲子端王真的是給了她,隻盼她沒有把那鐲子扔了才是。

景正卿想通了這點,覺得此刻就該從衛淩入手,以衛淩的為人,絕對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如果鐲子在景如雪手裡,景如雪又去世了,那知道鐲子下落的,必然隻有衛淩。

遠處蟬聲陣陣,景正卿抬眼往那天邊雲堆之處看了眼,心想這會兒明媚正在乾什麼……隻是瞧她上午回來精神似乎不錯……

景正卿一笑,正欲轉身回房去,一抬頭,卻看到從上廊處來了個不速之客。

因藍同櫻跟太子趙琰訂了%e4%ba%b2,藍家也算成了皇%e4%ba%b2國戚,之前藍家跟景府便有些交往,定%e4%ba%b2之後,依舊如此。

藍同櫻雖然私底下脾氣暴戾,但麵兒上卻真真人見人愛,就連老太太跟蘇夫人都也甚是喜歡她,隻覺得藍同櫻大方溫柔,知書達理,雖然玉婉曾說過她打明媚跟藍同柏,眾人也隻覺得隻是小孩兒一時氣急了而已。

藍同櫻自己又會掩飾,幾番來往景府,把眾人哄得妥妥當當,隻有玉婉有些不待見她,有心避著。

藍同櫻自看得出來,她也知道玉婉跟明媚投契,心中暗恨,麵兒上卻紋絲不露。

不期然在此相遇,藍同櫻望著明媚一人,又打量了一下周遭,便下了台階,徑直過來。

此刻相見,景正卿怕多生枝節,跟藍同櫻一點頭,轉身要走,卻不料藍同櫻道:“妹妹這麼著急走做什麼,難不成還在為了上次的事兒生氣?”

景正卿隻淡淡道:“藍小姐說哪裡話,隻是戰了許久委實累了,要回去歇息。”

藍同櫻掩口笑道:“昨晚上聽說你睡在景二爺房裡?”

景正卿聽了這突然一句,有些愣怔,藍同櫻微微俯身道:“瞧不出你年紀不大,卻竟是個如此放浪了。”

景正卿不可置信,就看向藍同櫻:“你說什麼?”

藍同櫻笑道:“我說什麼你自聽到了。”

兩人照麵,景正卿心中震驚,最終還是決定隱忍罷了,景正卿便道:“怕是天太熱,藍小姐有些失心瘋,竟又胡言亂語起來。”他深深看了藍同櫻一眼,轉身欲走。

藍同櫻見“明媚”竟不生氣,反而如此嘲諷自己,心中更怒,見“她”轉身要下台階,藍同櫻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抬手便推向景正卿的後背。

景正卿正一步邁下去,身子被一推,頓時整個人往下栽去。

虧得景正卿反應極快,當下伸手往旁邊欄杆上用力攀住,與此同時身子也跟著向著欄杆處斜斜撞去,雖然驚險,到底沒有直接就滾摔下去。

藍同櫻見狀,忙道:“妹妹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她上前一步,作勢來扶景正卿,實則想把他再推下去。

景正卿自然知道是她在背後推了一把,見藍同櫻不懷好意過來,景正卿不動聲色,一直到藍同櫻握向她手臂的時候,景正卿悄然無聲地抬腳,在藍同櫻的腳上一絆。

藍同櫻驚呼一聲,偷%e9%b8%a1不著蝕把米,頓時自己身子一歪,從台階上倒地,滾了兩級,落在地上。

藍同櫻身後本有個丫鬟,早見藍同櫻捉弄“表小姐”,自然裝看不見的,此刻忽然見反是自家小姐滾下去了,一瞬大驚,忙下來去扶藍同櫻。

藍同櫻從地上爬起來,氣道:“衛明媚,你敢害我!”

景正卿此刻心頭一片冰涼,心道:“此女真真心如蛇蠍!”麵上卻驚詫道:“這話從何說起,明明是藍小姐失足跌落的,我尚自顧不暇,哪裡有空害什麼?”

幸好藍同櫻方才下來兩級,不然從高處栽落的話,可不是這會兒般安然無恙了。

藍同櫻有苦說不出,加上這會兒又沒有人看見,隻好恨自己大意,咬牙道:“你等著。”

到了晚間,明媚回來,便向景正卿說起書院之事,雖然有些小小波折,幸好沒有大的疏漏。

景正卿也把他對鐲子的猜想跟明媚說了,至於藍同櫻之事,怕她擔心,便未曾提。

明媚聽他說鐲子在如雪那裡,驚了驚,便道:“其實……”

“其實如何?”

明媚有些猶豫:“其實,那鐲子,我之前仿佛的確看見過,但是記不清了,之前玉葫跟我說,曾看到我娘戴過……不知是真是假,加上王爺說記不清是誰,所以我也不確定……”

景正卿道:“這麼說,姑姑真的有可能有一隻鐲子的。”

明媚躊躇:“我也不確定。”

景正卿道:“我得找個法兒問問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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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心裡猶豫,可是除了這個,又沒有彆的法子……於是隻道:“那倘若另一隻真的給了我娘,我娘卻不在了,那鐲子會不會也……”

景正卿忙握住她的手:“彆怕,到底如何,我問一問也就知道了。”

兩個人正說道,外頭丫鬟道:“姑老爺來了!”

明媚一聽,很是高興,撒%e8%85%bf就要往外跑,景正卿忙把她拉住:“你忘了麼?”

明媚失望地站住,看看自己的身量,很是沮喪。

景正卿安撫她:“等我打聽出鐲子在哪,咱們找到了,就好了,在此之前你且稍微忍一忍。”

說話功夫衛淩進來,景正卿上前行禮,明媚也按捺著見禮,有點委屈地站在旁邊。

衛淩問了會兒“自己女兒”在景府如何,景正卿一一回答,最後說道:“爹爹,你可記得王爺曾有個玉扳指?”

衛淩一怔:“嗯……說起來是有,但是似乎不見他戴許久了,為何忽然問這個?”

景正卿跟明媚對視一眼,就道:“那是因為王爺給了我……”

“啊?”衛淩意外,正色問道:“給你了?”

景正卿點頭,又道:“但是最近卻又給我丟了。”

衛淩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景正卿道:“我很喜歡那個玉,本來王爺說府裡有一隻鐲子要給我的,不料那鐲子也不見了,才給了我那扳指,如今扳指也不見了。”

衛淩皺眉,景正卿趁熱打鐵:“說起來,玉葫曾跟我說,她好響看到過娘身邊兒曾有過這樣一支鐲子,爹,是不是真的?”

衛淩臉色微微地有些異樣:“這……”

這邊景正卿跟明媚兩個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他的回答,隔了會兒,卻聽衛淩道:“的確,是有過的……”

一瞬間,兩個人像是黑暗裡看到光一樣,心花怒放,幾乎要歡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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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說罷之後,察覺兩個小的有些興高采烈,不由問道:“怎麼了?竟提起這個來?莫不是有什麼事?”

明媚眼見光明,心情激動,望著衛淩,呆呆地就上前一步。

景正卿及時將她攔住,對她使了個眼色,才轉頭看著衛淩,道:“爹爹,您先彆問,這個鐲子關係一件很重要之事,爹爹,這鐲子如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