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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286 字 3個月前

了個白眼:“你是瘋了!我懶得跟你說!”

明媚生怕景正卿更說出什麼不像話的來,急忙跳下地,轉身往門口跑去。

外頭,衛淩悄然站在門邊兒,抬手攏額,輕輕搖頭,%e5%94%87角卻微微挑著:所謂兩小無猜,歡喜冤家,大概如此。

167、對手

明媚生怕給衛淩聽見景正卿的“胡言亂語”,急著跳出門口,卻發現衛淩儼然站在門邊兒,明媚仰頭看他,正好對上衛淩含笑的雙眸。

明媚的臉隱隱地有些發熱,同時又有些惱羞成怒,望著衛淩道:“爹爹在這兒乾什麼?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

衛淩臉上笑意更盛,抬手在她額頭上一按,笑道:“知道你跟正卿和好了,爹爹就放心了。”

明媚的臉越發熱了:“爹爹你說什麼!”

她跺了跺腳,又怕景正卿那不要臉地又跑出來胡說八道,頓時拔%e8%85%bf就跑,衛淩嚇了一跳,他本是要進屋看看的,見明媚跑的甚急,生怕她不留神跌跤了,於是便急忙追過去。

兩人出了景府,衛淩抱著明媚,騎著馬慢慢地往雲府而行。

明媚生怕衛淩問景正卿的話是什麼意思,便問:“爹爹,舅舅找你去乾什麼?”

衛淩摸摸她的頭,並不回答,反而問道:“明媚,爹爹問你,你是想回渝州,還是喜歡留在京城?”

明媚怔住:“爹爹怎麼這麼問?”

衛淩道:“你前日不是跟爹爹說,想留在京城麼?爹爹仔細考慮了一番……覺得,其實留在京城也是使得的。”

明媚大驚:“啊?爹爹改變主意了?”

衛淩笑%e5%90%9f%e5%90%9f地看她,道:“方才你二表哥不是說要跟著咱們去渝州?真把這個小子拐帶走了,景睿非要氣死不可,這小子年紀雖小,可真個兒自有一套……”

明媚捂住耳朵跟臉:“爹爹你究竟在說什麼!”

衛淩哈哈笑著,把明媚的手拉下來,道:“怕什麼?你年紀還小不說,爹爹也不是真個兒就會把你許配給他,隻是明媚你可也要記住,男孩子跟你說的話,不可完全當真,隻三分聽就是了。”

明媚仰頭看向衛淩,衛淩抬起手指蹭蹭她的鼻尖:“跟你說這些好似太早了,但你心裡有數便是了,幸好你聰明,爹爹也不至於太擔心。”

明媚怔怔聽著,便問:“爹爹,你真的想留在京城?是為什麼呢?”

衛淩心中便想起端王趙純佑曾說的那一番話……心中一歎,把明媚抱入懷中,道:“爹爹隻是覺得……似乎有點對不住一個人……”

明媚一聽:“爹爹說的是王爺嗎?”

衛淩沒想到一下兒就給明媚猜對了,略覺尷尬:“你怎麼知道?”

明媚嘻嘻地笑,卻不回答,衛淩看著她人小鬼大的模樣,便也釋懷一笑:“罷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那你覺得,爹爹是留在京城好呢,還是回渝州?”

明媚這才問道:“爹爹讓我決定?”

衛淩凝視她雙眸,輕輕點點頭:“在爹爹心中,明媚始終都是第一要緊的。”

明媚心頭暖暖地,方才因為跟景正卿談起舊事心中所盤旋的那一抹傷感也淡淡地隱去了,明媚往衛淩懷中靠了靠,喃喃喚道:“爹爹……”

衛淩答應了聲,卻聽到明媚小聲地又說:“爹爹要好好保重自己,這樣才能照料我,爹爹若有個……那這世上,就沒有人真心疼惜我了。所以不管是回渝州還是在京城,隻要有您在身邊兒,怎麼都行。”

衛淩聽了,略微愣神,然後便將明媚摟得緊了些,又感慨又欣慰:“乖女兒,爹爹又何嘗不是如此。”

回到雲府,明媚洗漱完畢,早早地便睡了,這一覺,卻睡得有些不安穩。

大概是因跟景正卿說起往事的緣故,總是不停地做夢,夢見在端王府的情形。

明媚依稀記得,她曾看到景正卿出現在眼前,隻不過那時候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夢裡翻來覆去地,響起那個她彌留之際喃喃地那一句話……他沒有聽清的那句……

睡到半夜,明媚濕著眼睛醒來,望著空曠的夜色,聽到外間玉葫低低地鼾聲,——那個丫頭睡得卻沉酣。

明媚起身,下地,緩步走到門口,打開屋門看向外頭。

深夜靜寂,長空明淨,清冷月色傾瀉而下,連蟲兒鳴叫的聲音都少了許多。

明媚靠在門口看了會兒,便靠著門扇緩緩坐在門檻上,呆呆地望著那輪月。

眼前時不時地閃現過往的影子,一幕又一幕,如此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明媚眼前的月影逐漸朦朧了,她靠在門扇上,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一直到明媚睡著,有一道影子從廊下閃身出來,盯著她看了會兒,終於輕輕把明媚抱起,悄無聲息地送進了屋內。

明媚早上醒來後,依稀記得昨晚自己是在門口睡著的,正發呆,卻見玉葫打著哈欠進來,明媚便問她:“是誰把我抱進來的?是爹爹麼?”

玉葫怔怔問:“小姐,你在說什麼?你不是一直睡在這兒麼?”

明媚愣了愣,而後便想:大概是衛淩看到她在門口睡著,便把她抱了進來,卻也沒驚動玉葫,因此玉葫不知道。

明媚便沒問此事,吃了早飯,正要去找衛淩,卻來了一個熟人。

端王精神煥發,笑眯眯地進門,喚道:“明媚。”

明媚此刻已經差不多打消了對端王的心結,隻不過因昨晚上的夢境……總覺得有些發窘,便站起身來,規規矩矩地喚:“王爺叔叔。”

端王見她一日不見,竟變得如此拘謹,不由微微驚愕,落了座,便對明媚說道:“明媚還記得昨兒我跟你說的,那鐲子麼?”

明媚眨了眨眼,點點頭:“記得。”

端王看她玉雪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笑了會兒,卻又轉作苦笑,歎道:“唉,這回本王要失言了。”

明媚不解,便問:“王爺叔叔是什麼意思?”

端王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說起來這事兒實在蹊蹺的很,那鐲子……本跟些其他物品一並放在一起,按理說沒有人敢動的,因答應要給你,昨兒我便回去想找回來,誰知差點兒把府裡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明媚有些吃驚:“啊?鐲子莫非是丟了?”

端王皺眉,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便道:“正是,無緣無故地就沒了。就算是給人偷走的,也說不通,那鐲子跟許多寶物放在一塊兒,若真有人來偷盜,怎麼隻會少了那一樣兒,其他的卻沒有一件兒丟的呢,庫裡頭可有許多比那鐲子更寶貴的物件兒。”

明媚抓抓頭,也覺得有些茫然。

端王道:“本王還從未失信於人,這回竟要失信於小明媚了。”

明媚正在胡思亂想,聞言便打起精神,道:“沒什麼的王爺,我也不是一定要鐲子,是你說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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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噗地笑了笑,望著她天真的容顏,便又說道:“不過不怕,同色的翡翠玉,還有這個。”

明媚一愣,卻見端王從懷中掏出一物來,色澤碧綠,中間拴著一條紅線,紅綠相襯,格外醒目——卻並非鐲子,竟是端王素日戴的那玉扳指。

明媚目瞪口呆,不知端王是要如何:“王爺……”

端王笑著把她的小手兒拉過來,將那玉扳指放在明媚的手心裡,道:“本王就將功補過,把這個送給你吧。”

明媚呆呆地看著掌心的玉扳指,又看看端王:“可……這是王爺叔叔的……不行,我不能要。”——而且就算是要了這個東西,又能怎麼使喚?手腕上戴不進去,手指上卻又嫌太大,難不成端王真以為她是個小財迷?

端王卻似看透她心中所想,竟笑道:“無妨,我不缺這個,何況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你看,這上麵拴著這條紅線,你可以戴在脖子上,當作項鏈墜子,如何?”

明媚有些臉紅:“我不能要……若是爹爹知道……”

端王“噓”了聲:“彆給你爹爹知道不就行了?”

端王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明媚身邊兒,把那玉扳指拿過來,便給明媚係在脖子上,又轉到她身前,小心地把扳指掖到她的領口底下:“彆給他看見,這是我跟明媚之間的小小秘密。”

明媚望著他笑盈盈地眉眼,心噗通噗通亂跳。

端王重又坐下,明媚望著他眉眼帶笑的樣子,總覺得他比之前要興致高昂,仿佛有什麼好事似的。

明媚便道:“王爺……你今日似乎格外高興。”

端王看向她,竟忍不住一笑:“真的麼?”

這一笑十分燦爛,明媚眼睜睜看著,無端竟想起某年某月,那日清晨,那個忽然出現在渝州安平縣衙裡的豔陽似地青年。

此後明媚才知道端王為何竟那樣高興,原來衛淩答應了他,會留在京內。

但是衛淩在決定留京後的三天,他在渝州的那妾室竟也來到了京內,且找到雲府。

彼此相見,衛淩大驚,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半月之前就有人到了安平,說是衛淩要留在京內不回渝州了,因此要接家眷上京來,安平縣縣令則由主簿暫時擔任。

衛淩何等聰明,仔細一想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趙純佑!”

——想到那人曾麵目真摯說什麼“不會再勉強你……本王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隻要你過得安樂……”之類的話,簡直恨不得在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打上幾拳。

端王從來就沒打算放他離開,那一場,也不過是“苦情計”罷了。

他也早料到衛淩會心軟……或者因其他原因留下,因此才早早地派了人去接衛淩的妾室。

其實一切仍舊都在端王的掌握之中,衛淩想到這點,便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自己這一心軟,真真是上了賊船。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做瞻前顧後蛇鼠兩端地小人?

衛淩既然打算留在京中,便正經以待,本來他想另找一處房子,總不能一直都借住雲府,雖則說雲府忒大,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