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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79 字 3個月前

興,值得多喝兩杯。”

景正卿肩頭輕顫,卻偏哈哈笑道:“難道我素來還是個愛闖禍?”

三郎道:“行行,不是……隻不過我看你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現繼續話就不成樣兒了,不如改天再喝。”

景正卿道:“那可不成,我巴巴地來找你。”

三郎道:“那你先睡上片刻,等醒了再繼續喝也是一樣。”知道他醉了,便不由分說,起身來扶景正卿,抱著他肩頭扶著往內。

磕磕絆絆到了內堂,把人放床上,替他把靴子%e8%84%b1下來,看著他閉目之態,三郎忍不住笑罵道:“昨兒跟我通風說讓我扯謊,隻說昨晚睡這裡,如今這個謊算是圓了。”

噗嗤一笑,就去拉被子給他蓋,手一動,忽然手勢停下來,抬手往景正卿%e8%83%b8口探去。

三郎把景正卿%e8%83%b8`前衣襟撥開,望著底下,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卻見他%e8%83%b8`前原本有傷之處,不知從何時起傷口竟裂開,血把%e8%83%b8`前一大片衣裳都染濕透了,隻有外麵那層是深色,故而沒看出來。

三郎渾身一陣陣冒涼氣兒,手顫唞著,幾乎坐不住,正心驚膽戰無法置信之時,景正卿伸手,一把便攥住了他手。

三郎目光轉動,看向景正卿麵上,卻見他依舊閉著雙眼,嘴裡喃喃道:“妹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我一定要這樣……得不到你,我死也不甘心!”

雲三郎身子劇震,穩定了一下心神,喚道:“正卿,正卿!”

景正卿模糊答了幾聲,雲三郎道:“正卿,先彆睡,你看看我是誰?”

景正卿睜開眼睛,目光有些迷蒙,盯著雲三郎看了片刻,嘴角一扯,似是個要笑模樣:“我怎會不認得你呢……”忽然之間,卻又變成了哭臉:“雲起,我心裡很疼,很疼,怎麼辦?我要死了!”他掙紮著伸手,往%e8%83%b8口扒去。

雲三郎定定地看著景正卿,眼中淚一湧而出,將他手緊緊握住不敢叫他動,回頭叫道:“!叫人飛馬進宮,報二爺名頭去請太醫,去!”

景正卿鬨了會兒,酒力發作加上舊傷發作,竟半昏半睡了過去。雲三郎坐床邊,呆呆地看著他,一瞬隻覺得自己也靈魂出竅了。

兩刻鐘功夫太醫到了,小廝忙領進來,乃是相熟,把景正卿衣裳揭開,看了看,也皺了眉:“這處傷本是烙鐵燙傷,先去掉腐肌後才敢下藥,本來已經好了八成,怎麼又扯裂了?”

雲三郎不知該怎麼回答,便隻默默。

幸好太醫也不多嘴,趕緊手腳地重上藥,包紮,後出來,便歎道:“此處靠近心臟,傷本就險要,此番幸好隻是失血過多而已,以後可萬萬要留神才好……不然恐怕……”

雲三郎心痛如絞,唯唯答應,又叮囑太醫勿要將此事傳開,才送了太醫出去。

隔了會兒,三郎二哥雲飛又急忙打發人回來問他是否有事,原來雲飛宮裡聽聞他拿自己名號請太醫,生怕雲三出了什麼意外。

三郎隻好跟雲飛%e4%ba%b2信說是景正卿舊傷複發了,叫二哥放心,才把人打發回去。

三郎喂景正卿喝了藥,二爺一直到下午才醒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了眼,此刻酒力也退了,一眼看到三郎垂頭看向自己,兩隻眼睛瞪得大大地,他便笑:“你看我做什麼?我怎麼又這兒了?”

三郎見他清醒了,抬手,一個巴掌先打景正卿臉上。

二爺被打蒙了,但卻並不惱怒,反笑道:“你打我做什麼,我又做了什麼錯事不成?”

雲三郎轉身,不知要從何說起,想了想,隻道:“寧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你要出去殺人放火,奸~%e6%b7%ab擄掠,都使得,我又不是沒有陪你一塊兒殺人放火!橫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是你,總不能把自個兒也賠進去!”

三郎先前聽了景正卿說他曾伏擊過幾個蒙麵人,自然知道他%e8%83%b8`前傷不可能是無緣無故有,必然是爭鬥之中才造成如此。

景正卿聽了,眼珠轉動,加上%e8%83%b8口仍疼痛,他低頭看看,明白了事情前因後果,便笑道:“瞧你這幅氣急敗壞,我這不是沒死嗎?”

“你折騰吧!”雲三郎氣極,“遲早晚把自己折騰進去!”

景正卿把自己搞成這樣,不敢就直接回府,府裡頭卻派人來問過兩次,問二爺可好,何時回去。三郎雖然惱他,也說了狠話,對外卻十分替他遮掩,隻說多日沒有相聚,讓二爺多留兩天。

如此到了第三天上,一大早城門開啟,端王府侍衛打頭,護著景家車隊,迎了明媚從無塵庵返回景府。

與此同時,雲府裡,景正卿也起了個大早,二爺抱著手臂站庭院裡,先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今日天色,卻覺天色黑中泛藍,大概是個晴天。

一縷清晨寒氣襲來,二爺冷不防,竟打了個噴嚏,一聲不打緊,震得%e8%83%b8口隱隱作痛。

二爺伸手,%e8%83%b8`前輕輕一捂,嘴角一挑,是一抹似有若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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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侍衛們護送明媚回府,自也打道回王府複命,並不於景府停留歇息。

明媚一手搭玉葫手上,被扶著下車,依舊是舊日裝扮,通身裹著一襲藍色白底兒織金線雲錦大氅,邊沿嵌著白色狐狸毛,下車之後放手,將大氅一扯裹身上,越發顯得身段婷婷,臉色如玉。

玉葫遞了暖手過來,明媚攏著,便進了門。

因算是遠行回來,裡頭丫鬟謹慎接了,便送她去見景老夫人。

暖廳裡相見了,座女眷瞧著,都覺得表姑娘尼庵住了這兩日,竟越發養氣質出色了,眉宇之間自有一股超%e8%84%b1光華,竟叫人不敢直視。

景老夫人把明媚迎過去,先細看了看,連連點頭:“沒有瘦就好……這兩日那裡吃了苦了。”

明媚微笑垂頭:“不曾,向來上下人等仔細照料著,跟家是一樣,外祖母放心。”

說了兩句,旁邊蘇夫人便問道:“明媚,怎麼聽聞端王府派了人過去?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明媚說道:“我庵裡,也不知道,是聽玉葫說外麵似有毛賊出沒,不知怎地竟驚動了王府,特特派了人過去。”

蘇夫人望著她,微微一笑點頭道:“原來如此。”

景老夫人便問:“有什麼大膽毛賊,可驚嚇了你?”

明媚笑道:“外祖母,我先前隻觀音菩薩跟前念經,外頭事兒紋絲兒都不知道呢,是後來派了侍衛過去,聽庵裡師父們說起來才知道,小葫也壞,怕嚇著我,竟沒跟我說,叫我後知後覺。”

景老夫人笑道:“這才好,她是為你著想,為了主子著想丫頭卻才是好丫頭。”

見過了老夫人後,明媚自回房安歇,休息了整整一個上午才起身,到了中午,老太太那邊又派人叫她過去吃飯,正吃完了飯,外頭有人來報說:“藍姑娘來拜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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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老夫人一聽,喜形於色:“,請藍小姐進來。”

明媚不解,問道:“外祖母,哪個藍小姐,我怎麼沒聽過?”

景老夫人便道:“你這兩天不家,自是不知道,藍小姐是跟著她父%e4%ba%b2藍尚書一塊兒上京來,藍大人原本是外放官兒,這兩天才調任京中,他黔南,跟你茂二表哥是有些交情,故而這番上京來,先來拜會咱們家。”

明媚點頭,景老夫人握著她手,道:“這位藍小姐,比你大兩歲,也是生得天仙一般,且又性子溫和,知書達理,是個很討人喜歡孩子。”

明媚見景老夫人盛讚藍同櫻,便留了心,又看老太太神情,心裡不由一動,想:“這藍小姐父%e4%ba%b2竟調任了刑部尚書,這算是極了不得了,他們一家子上京,還知道來景府拜會,可見也是存著交往之心,這藍小姐隻大我兩歲,聽老太太說又是極出色人物,難道……”

正想著,外頭悄然無聲,有一個美人被丫鬟扶著進了門來。

明媚抬眸一看,果真滿眼驚豔,卻見麵前是個膚白貌美少女,一襲寶藍色緞子衣裳,寶光隱隱,襯得整個人嬌豔之中又多幾分貴氣。

藍同櫻進門抬頭,%e5%94%87邊自來帶著一抹笑意,叫人一眼便生%e4%ba%b2近之心。

明媚瞧著:果真是個絕色佳人。

隻是不知為何,當看見藍同櫻時候,心中一震,沒來由有種不太舒服感覺。

明媚看得同時,藍同櫻也自瞧見了她,這位景府表小姐,她沒上京之前就已經如雷貫耳,進了京後,便也似處處都是她,景府聽景老夫人提起且不論,就算是街頭巷尾或者府裡頭下人偶爾便會議論,譬如昨日跟今日,京裡頭轟動事,就是端王特意派了二百名王府侍衛前往城郊,原因便是這位表小姐無塵庵內衛了她過世母%e4%ba%b2誦經祈福呢,怕有毛賊騷擾。可見端王爺真著緊這位未來側妃娘娘,連出行都如此隆重護衛。

藍同櫻盈盈下拜,景老夫人叫扶起來,問了兩句,就給明媚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你藍姐姐。”也跟藍同櫻說道:“這就是我那外孫女兒,明媚。”

明媚這才起身跟藍同櫻見過了,彼此目光相對,藍同櫻便道:“我早聽聞明媚妹妹是京內第一美人兒,卻是想不出會有什麼美人這樣出色,今日一見,才算是心服口服了。”

明媚道:“姐姐不必這樣說,那都是外頭人胡亂傳,什麼第一第二,咱們不要跟著也說,且姐姐這般人物,跟我說什麼第一美人,我且要羞死了……方才外祖母對我誇讚姐姐如何出色,端莊溫柔,我還不信呢,見了才知,聞名不如見麵。”

藍同櫻聽她緩緩道來,真真是個能言會道,說到人心底裡去了,便笑道:“妹妹才要羞死我了。”

景老夫人旁看著兩人彼此稱讚,便笑道:“都好都好,叫我看,各有各好,是一般兒地好,來來,都來坐了。”

兩人落座,藍同櫻說道:“昨兒來沒見著妹妹,今兒聽聞回來了,正好要來給老太太請安,竟也有這樣福氣正好遇見。”

景老夫人說道:“她早上回來了,歇息了會子,我就又把人叫了來。”

藍同櫻很善談,明媚不言語時候,她總會找出點話頭來說,因此逗得景老夫人很是高興,明媚瞧著她,心想:“到底是官宦之家出身,這風度就勝我良多了,怪道外祖母這麼喜愛她。”

如此做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