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應付過去了的,便點點頭:“我竟全不知道,隻是最近外頭仿佛亂的很,就連表哥在外行事之類,也務必要多加留心。”
景正卿聽了這話,隻覺得她的叮囑裡有幾分情意綿綿地,他望著明媚,不由有些怔然。
五福便多嘴說道:“外頭可不是亂得很麼?太子的那件事,可真是鬨得不可一世,聽說已經抓了好些人。”
明媚垂頭,實不願聽到那兩個字。
景正卿明白她的意思,便皺了皺眉,淡淡把丫鬟一瞧,道:“那個跟咱們沒有關係,你們也彆儘說這些無聊可怕的,明媚妹妹本來身子就不好,叫她聽了這些,萬一嚇到了改如何?以後都不許說這些了,隻小心伺候著妹妹就是了。”
四喜跟五福見他肅容正色地,當下趕緊齊齊答應了,不敢再多嘴,便退了出去。
這會兒屋裡便隻剩下了玉葫,景正卿倒不怕她,便看著明媚,聲音也重放的溫和:“你先前擔心了?”
明媚皺了皺眉,轉開頭去。
景正卿見她的手擱在%e8%85%bf上,有心去摸一摸,握一握,奈何當著玉葫的麵。
然而越不可得,越是舍不得,雙眸望著那手,隻見十指纖纖,素淨玉白,景正卿喉頭一動,又恨不得過去%e4%ba%b2上一%e4%ba%b2。
正沉默片刻,忽地聽明媚說:“玉葫,你去看看那廊下的百靈怎麼不叫了?是不是沒喂它?”
玉葫眼睛一睜,景正卿也很是意外:兩個人自然都知道,明媚這是在支開玉葫呢。
玉葫很不情願,可是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有些古怪,既然是主子開口,她自然不敢忤逆,隻好答應了,很不放心地盯了景正卿一會兒,才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景正卿見玉葫出門,那手頓時就跟生了刺兒一樣,恨不得就撓在明媚身上,幾番隱忍,終於忍不住探出去,俯身握住明媚的手。
明媚抽了抽手,卻自是抽不動的,便低聲道:“你乾什麼?怎麼沒有一刻的老實?我有話要好好地跟你說,你不要亂鬨。”
景正卿聽她低聲細語,頓時色授魂與:“我心裡想妹妹,真恨不得……天天膩在妹妹身邊兒。”
看了明媚一眼,當下俯身下去,就著那個姿勢,便去%e4%ba%b2%e5%90%bb她的手指。
明媚嚇了一跳,垂眸看他,卻見他埋頭在自己%e8%85%bf上,溫熱的%e5%94%87貼在她的手指上,拚命%e4%ba%b2了兩下。
她心裡驚怕,卻又有點酸酸地,便說:“都說了不要這樣,門也沒有關,給丫頭們看見。”
抬起一隻手,去推他的頭。
景正卿這才又起身仍舊坐直了,卻仍舍不得放開她。
明媚把手移開了去,看看門邊無人,才小聲說:“表哥,三爺……真的知道那件事嗎?”
景正卿一點頭:“他聽……說過那人對你心懷不軌,隻是具體詳細他是不知情的,你放心,我都勸住他了,他不敢對人亂說。”
明媚臉上又白了些,默默地點了點頭。
景正卿見她淡淡地神情,很是心疼:“這件事是我察覺的晚了,若一早留心便好了。”
明媚道:“沒關係,都說了,這不過是我的命罷了。”
景正卿皺眉,道:“又要胡說了不是?”
明媚不言語,景正卿卻又問道:“是了,今兒你為何不見端王府的來人?”
明媚道:“我沒有臉麵再見他們府上的人,何況遲早晚要斷了的,又何必多見。”
景正卿心裡略微竊喜,又覺得有點不對味,可木已成舟,他一早便知道會如此的。
景正卿細聽聽外頭丫鬟們不在近便,便起身來。
明媚見他一動:“你……”
景正卿已經走到她跟前,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以後都會好好地呢,妹妹還有我不是?”
明媚怔住,景正卿低頭,在她發端%e4%ba%b2了%e4%ba%b2,嗅到她身上那股子香,一直沁入心肺裡去。
景正卿喃喃說道:“以後我會很疼很疼妹妹的,妹妹就放心把自個兒交給我……我向妹妹起誓,一生一世都對你好,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83、事發
明媚靠在景正卿%e8%83%b8`前,這一刻的短暫安寧之中,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
初次見他的時候,她曾驚為天人暗藏仰慕,卻因窺知他對自己懷有邪念而畏如蛇蠍敬而遠之,世事如此無常,直到現在,明媚已經不知自己對他究竟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思。
隻是,憎惡淡了,恨念減了,但卻並不是喜歡他,與其說是喜歡,或許……說是有了一種依賴感倒是真的。
自從出了端王府後,經曆那場噩夢,她在最絕望無助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她從來沒有感覺景正卿的聲音會是那樣好聽,甚至超過她所聽到的這世上所有的動聽聲響。
她被太子壓在車壁上之時,慌亂中看到他為了自己跪地相求太子,額頭磕破滲出血,那雙眼睛中,憤怒滾滾跟悲傷欲絕交織。
她一直一直忘不了。
當時,景正卿明明可以明哲保身置之不理的,可是……那一刻,她透過那雙發紅的眸子瞧見他的心意,他是真的關心牽掛她,她被太子欺負,他仿佛也有切膚之痛。
所有的一切超出明媚所想所料,他竟能連太子也都殺了。
這可是想也不敢想、誅滅九族的滔天大罪,他卻仿佛隻是殺了一隻豬狗一樣,或許是從那一刻起,他在她心裡的模樣就已經不同了。
此後的數日,景府相對平靜了許多,景正輝因得了父%e4%ba%b2命令,隻在內院裡廝混,因不必去書塾裡,隻在屋裡頭又未免無聊,幸好時常又拉著小菊胡天胡地,才暫時得以解悶。
與此同時,外頭隱隱傳來了殺害太子的凶手被擒拿歸案的消息,風聲沒起初那樣緊了。
明媚的日子也過得平靜懶散,自打上一次端王府來人明媚未見之後,王府便未再派人前來。
這日,明媚依舊去給景老夫人請安,老太太叫她過去,說了幾句話後,便問道:“你近來身子可好了?”
明媚道:“老太太彆惦念著,沒什麼大礙的。”
“那就好,什麼都是虛的,就隻有養好身子才是要緊。”
老太太點點頭,又說道:“前些日子,因為太子一事,鬨得滿城動蕩,端王府同宮內關係非同一般,聽聞皇後娘娘有些針對端王呢。”
明媚不知她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些,便道:“為什麼娘娘針對王爺?”
老太太道:“你大概是不知道的,我私下跟你說也是無妨,其實當初,先帝駕崩之前,曾經立下遺詔,言明現在的天子退位之後,要由端王來繼承大統的。”
明媚一驚:“竟有此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太太微笑看她:“不錯,隻可惜當時先帝駕崩之後,太後宮裡忽然大火,存放在宮中的遺詔也被火燒了個精光……後來,皇上便生了王子,便是太子趙琰,本來皇上是不想立太子的,可是皇後很是要強,且遺詔又沒有了,故而才立了太子,卻沒想到,竟又出現如此之事,太子竟遭遇不測。”
明媚懵懂,問道:“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老太太說道:“皇上除了太子,竟沒有彆的子嗣,所以說現在的局麵十分微妙……好孩子,你可記得當初我勸你從了端王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是什麼?”
“我曾跟你說,你若進了端王府……將來的造化,或許更在你姍姐姐之上,如今看來,倒是有些兒像是要應驗了。”
明媚聽了景老夫人這句話,臉色驟然變了:原來老太太當初是這個意思!玉姍進宮,現在才封為昭儀,但明媚如果嫁給端王,將來端王登基,以端王對她的寵愛程度,又怎會薄待了她?
景老夫人看著她,卻又滿意地笑道:“如今的端王,隻有王妃一個,王妃膝下又沒有彆的子嗣,隻有一個小郡主,你進了端王府,若是能生下王子……”
老太太欲言又止,意思卻不言自明。
明媚聽著,心中卻大跳不已!
明媚抬頭,望見老太太帶著微笑的臉龐,雙眸期待而欣慰地看著她,但是隻有明媚自己心裡清楚:她已經不能嫁到端王府去了!
心頓時如同刀割一般,明媚想說,卻又不敢,無論如何開不了這個口。
要怎麼跟老太太說自己不能嫁到王府了?要找什麼樣的理由?可是……這是遲早晚的事……
老太太又慈眉善目地說道:“太子出事之後,端王府的人來,你沒有見,倒也是好的,因近來的局勢十分的微妙,不去也成,免得礙眼。你可還記得,那天王府來人之後,立刻便又有刑部的人上門來問正輝的事?”
明媚不敢抬頭,雙眸中已經含淚。
老太太卻未發現,隻是說道:“你自然是不明白這些的,少不得我跟你解說解說,因為那遺詔之事,皇後自然有些容不得端王,太子出事之後,皇後又疑心是端王所為……而你又跟端王訂了%e4%ba%b2,我瞧著刑部那人來的很不尷尬,大概是有些受了皇後的指使,故意而來,為難咱們的……”
明媚慢慢地聽著:老太太以為是皇後故意命人針對景家,因為她已經是名義上的端王側妃了。卻不知道刑部的人前來,是真的跟太子之死有關聯的。
老太太握住明媚的手,慢慢又說道:“然而如今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緊張了,照我看,你也該去端王府走動走動……那明白事理的,知道咱們是避嫌,不明白的,見不走動了,還以為咱們是怕了什麼呢,也免得讓王爺心生罅隙,小覷了咱們。”
明媚聽老太太竟是這個意思,要送她過去王府走動,一時心頭發涼,衝口而出說:“我不去。”
景老夫人吃了一驚:“什麼?”
明媚臉色發白,抬眸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見她先前低頭,還以為是害羞,如今四目相對,才發現明媚雙眸含淚。
老太太一驚之下,將明媚的手用力一握:“明媚丫頭,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竟哭了?”見明媚不說話,隻是流淚,她又憐又驚,便把人抱入懷中:“彆哭,彆哭,莫非是我哪裡說錯了,或者讓你領會錯了?還是說……”
老太太心思轉動極快,臉色變了變,低頭捧起明媚的臉,低聲說道:“為什麼說不去王府?上回來人你也說身子不舒服沒有見,難道……是因為上回在王府……出了什麼事兒?是王爺或者王妃對你……不好?”
明媚見老太太顯然是誤會了,忙搖頭:“沒有,王爺和王妃都對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