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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93 字 3個月前

樣兒的。

端王爺似察覺明媚在看什麼,低低一笑,負手往裡走了幾步,才又轉過身來,說道:“本王方才在校場上練習射箭,才剛回轉,不知道你原來在這裡。”

他的聲音極為溫和,隻略帶一絲恰到好處的疏離,讓人聽了又舒服,又覺恭敬。

明媚聽他口%e5%90%bb熟稔似地,便大著膽子微微抬起頭來,正對上一張溫文儒雅的臉,雙眸璀璨如星,略微帶笑看著她。

明媚心頭一顫,忙重低了頭。

趙純佑%e5%94%87邊的一抹笑意卻更加深了,看了明媚一眼,回身坐在王妃座位旁邊的空位上,便問:“王妃去了哪裡?”

明媚輕聲回道:“回王爺,聽聞是小郡主哭叫,王妃便去相看。”

趙純佑點頭,目光轉動,看了看桌上的點心,他又看一眼明媚,便拈起一圓白糯米團子,吃了一口,才說道:“有些太甜膩了。”

明媚見他蹙眉,然而他那座旁桌子上並沒有茶,明媚便道:“王爺不如喝口茶。”

趙純佑便看她,不語。

明媚呆呆地被他看了會兒,才醒悟過來,忙垂頭提了茶壺過去,取了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剛要退後,趙純佑%e5%94%87角一抿,望著明媚,又咬了一口團子。

端王爺的動作很是突兀,明媚猛地抬眸,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在……調?戲她?

不不不……明媚臉上一熱,趕緊揮退那樣的想法:恐怕都是給景正卿把她引壞了,見了個男子,就胡思亂想起來。

明媚正震驚裡,忽然之間望見端王%e5%94%87邊居然沾了一塊兒雪白的糖粉,他本是極儒雅清貴的容貌,沾了糖粉,卻帶了幾分趣致。

明媚看得好笑,正在想要不要提醒,端王爺卻咳嗽了聲,反指了指明媚。

明媚被他一點,不明所以:他究竟是如何?

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時候,卻聽王爺略湊近過來,低低道:“你也吃了的,這裡……”他抬起手指,在空中一停,本是要擦自己%e5%94%87的,忽然之間卻探向明媚%e5%94%87瓣上,手指在上麵輕輕一滑,分寸卻拿捏的極好,並未真的碰到,但就算如此,動作已經是曖昧至極了。

明媚渾身戰栗,臉頰更是如火,抬眸對上端王爺的雙眸,急忙放下茶壺,回身掏了帕子在%e5%94%87上一擦,一看帕子,果真,糖粉……

心頭一陣絕望。

方才她還笑端王,原來人家這樣,乃是為了提醒她。

從方才他進門開始她就掛著這糖粉,難得還對他一本正經地行禮,實在丟死人也。

明媚背對著端王爺,羞惱地蹙起眉頭,暗中咬了咬%e5%94%87,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跳進去。

那邊上趙純佑卻忍著笑,他%e5%94%87上的糖粉早被自個兒擦去了,仍是那清貴無雙的麵容。

明媚自覺出了糗,當下也不想再留下去,便回身,鼓足勇氣說道:“王爺……我……妾身來的也很久了,是該告辭……”

正說了一句,卻聽端王爺說:“彆急,我還有話問你。”

明媚一怔,忍不住又抬頭看他。

趙純佑望著明媚,在他麵前的這張臉兒,眉目如畫,卻尚稚嫩。因為羞怯,臉色白裡泛紅,活像是初綻的花瓣兒,嬌嫩可人,尤其是那%e5%94%87,或許是因她自惱而狠狠咬過,泛出一種靡靡地嫣紅之色,幾分可憐,卻誘人之極。

種種極美,偏她不自知,滿臉皆是懵懂惶惑。

默默然看著她,端王爺的腦海之中,緩緩地又浮起另一道影子,靠近,又遠逝。

趙純佑心中一歎,對上那雙清澈眸子,慢慢出聲:“你來京的途中,於船上彈過一首‘長天淨’,可記得?”

明媚聞言,失聲道:“你怎麼知道那一曲叫做《長天淨》?”——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章,終於見某位真身兒了

今天貌似低迷,於是就三更吧~orz

☆、54、雨中

景正卿翻身上馬,扯得傷口微微疼痛,他轉頭看看右臂,雪白的紗布底下,隱隱透著血漬。

雲三郎撲過去,拽住韁繩,仰頭看過來:“你不要命啦?讓彆人去又如何!都已經是傷著了,隻坐鎮指揮便是!你這樣一動,傷口裂開該如何是好?”

景正卿搖頭,道:“瞧你,至於這麼著急?若是這點子傷就上不了陣,我也沒臉混武官行當了。”

雲三郎氣得將馬緊緊勒住:“你彆跟我說這個,你老實說,這樣著急加攻,是為什麼?”

景正卿怔了怔,對上雲三郎雙眼,忽地笑了笑:“三郎,你以為是為什麼?行了,快放開,彆耽誤事兒。”

雲三郎見他這個關頭兀自能笑出來,十分氣惱:“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底下傳言,端王府跟……哼!必然是給你聽到了……”

景正卿眼角微微一挑,卻笑著打斷他:“行啦,你又多心了,我隻是覺得被這幫匪賊糾纏許久,實在不耐煩,想快點拿下他們罷了,再不拿下,恐怕遲則生變。”

他說到最後,麵色帶了幾分鄭重。

雲三郎眉頭一皺:“你是說……上回你受傷之事……難道真的是你懷疑的那些人?”

景正卿打量周遭,全都是他麾下的兵丁,打扮也是一樣,看不出什麼不妥來,但是暗影重重,在無人能留意的角落,不知藏著多少來曆不明的暗箭。

那夜,他們突然遇到山賊反擊,真是料想不到,這幫賊寇膽大包天至此,竟能垂死掙紮。

景正卿聞訊操刀出外,召來副手吩咐,指揮士兵抵擋合圍,倒也有條不紊,想必很快就能將山賊的進擊打退。

一刹那,正戰得人仰馬翻如火如荼,暗夜之中忽地射過一支箭來,不偏不倚,正是向著景正卿。

當時他不以為意,隻以為是亂戰中的流箭,亦或者是山賊趁亂放箭,隻揮刀欲斬斷。

誰知,刀鋒將碰到箭身的時候就察覺不對,這股力道極為剛猛,非是武功高手不能射出如此一箭。

景正卿竭力躍開,那箭擦身而過,他這才正色起來,環顧周圍,見人影憧憧,又哪裡能找到射箭之人所在?

正警惕間,嗖嗖兩聲,又有兩支箭過來,景正卿早有提防,運足力氣揮刀蕩開。

頭一支箭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敵軍之中有高強之人埋伏,然而此刻,心中凜然一驚,察覺這情形十分熟悉,竟像是經曆過一般,再仔細一想,豁然明白:當初他護送明媚上京走到半路,被那夥蒙麵人襲擊的時候,便被這種箭阻擊過!

景正卿心中悚然而驚,想道:“原來這竟是衝著我來的!隻不過究竟為何?那盒子都給他們搶走了……”心念轉動之間,也發現射箭人的行跡。

頭一支箭他不曾留意,敵人又放了兩箭,景正卿也瞧見他的所在,當下橫刀往前追擊。

三郎聽了他的講述,曾埋怨:“你太過冒險了,有道是窮寇莫追,何況在那樣凶險的情形之下。”

景正卿道:“我一時氣惱,心急著想看看究竟是誰暗中想要我的性命,又是為了什麼原因……卻沒想到他們真真有備而來,差點竟枉送了性命。”

那夜當時,他貿然追了出去,那放箭之人不敢逗留,頻頻後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景正卿窮追不放,漸漸地離了戰營,他正覺得不對,周遭便又躍出三個山賊打扮的人來,臉上塗得一塌糊塗看不清楚,將景正卿圍住,其中一個嘶聲道:“這就是狗官兵的頭頭,殺了他!”

他們雖假扮官兵,一動手,才知端倪,都是些武功高強的棘手之人。

景正卿心頭明白,且戰且走,傷了其中兩人,自己卻也負了傷,另外一個跟那發箭之人卻緊跟不放。

幸好景正卿在此地勘察山勢,對地形頗為熟悉,仗著這點兒,同兩人周旋,到底躲了過去,然而直到天明,才有手下的副將帶著官兵前來搜尋。

雲三郎當時聽了,氣得大罵,什麼“陰險狗賊”“以多欺少”之類。

此刻,又見景正卿欲速戰速決,三郎便說道:“上回是你命大,這一回又要深入虎%e7%a9%b4,若是他們又有重重埋伏,你這不是給他們下手的機會嗎?”

景正卿道:“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再說,若繼續拖延下去,恐怕不用我剿滅他們,京裡頭也得派人來剿滅我了,索性就拚個你死我活。”

雲三郎一想,也是這個理兒:戰事拖延,久久不下,自然是要被問罪的。

被景正卿如此一說,三郎便忘了自己惱他的初衷是什麼。

三郎一團兒熱血,跺了跺腳:“好,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同去!來人!”說著,喚人備馬,上盔甲。

景正卿回頭看他:“你這又是何必?”

雲三郎道:“明知道有凶險在側,還要%e4%ba%b2出,你要當那拚命二郎,我也不輸給你,走吧!打虎%e4%ba%b2兄弟,上陣父子兵。”

景正卿哈哈大笑:“那我們是%e4%ba%b2兄弟,還是父子兵?”

雲三郎道:“你想得美,若我是伯父,有你這兒子,氣也要氣死!”

天際陰風陣陣,濃雲密布,天色不好,似將有一場大雨將至,景正卿伸出手來,道:“拿下雀屏山,回去後我們不醉無歸。”

雲三郎伸手跟他緊緊一握:“說定了,不醉無歸!”

天陰陰地,一片灰蒙蒙顏色,明媚乘著轎子往回趕,轎子忽忽悠悠,她心中便也想到先前端王爺同自己的話。

原來,就在那夜晚,湖上彈琴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

――那一艘破夜而來的大船,那船頭上高挑的“趙”字,以及那一聲“彈琴者何人”,現在想想,豈非正是端王爺的聲音。

他竟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留意她了。

明媚垂眸,心中卻依舊有些亂。

“你為何知道這曲子叫什麼?”

她震驚問罷,趙純佑道:“我曾聽人彈奏過,印象深刻,以為自此便無緣再聽到了,沒想到竟在那夜晚聽到……還以為是入了夢,於人間天上。”

明媚麵孔微紅,想要問問端王是聽誰人彈過,心中卻好像壓著一塊大石,讓她無法出口,於是便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