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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04 字 3個月前

孩垂頭喪氣,咬住嘴%e5%94%87:“當初她不管我們,娘才帶著我逃……娘說她藏著私也不救我們,大、大也這麼說的……說她最愛……裝好人。”

衛峰到底還小,有些事情分不清,他的%e4%ba%b2娘總是詆毀明媚,再加上一個衛少奶……自然會讓他的心變得扭曲,因此對明媚有許多誤解,加上進府之後……又遇上景正輝這樣歪歪扭扭的貨色,生出那些事來……簡直火上澆油。

景正卿一聽,又是為了那個匣子,那可真是個令人眼紅的物件兒。――衛淩真是死也不乾一件好事,簡直要把他的女兒一並害死……隻可惜衛明媚白擔了個虛名。

景正卿冷笑道:“你也以為你爹留下來的那個破爛匣子裡是什麼寶貝?我告訴你,那根本不是什麼寶貝,而是你爹托付你姐姐交給彆人的東西,而且那東西在路上,就給十幾個蒙麵人劫走了,因此我們還都受了傷,差點兒命都不保!小子,你以為,憑你這把年紀,憑你娘那個身份,憑你子那個下賤的個性,你哥哥那個不成器的……你爹能放心把匣子給你們?就算給了你們,你們有能力保得住?恐怕那些蒙麵人一刀就把你的頭砍下來當蹴鞠踢了!”

衛峰目瞪口呆,他到底年紀小,哪裡聽過這些匪夷所思地,當即嚇住,如癡如呆。

景正卿道:“話說到這裡,你也該好好想想,為什麼你爹肯把匣子給你姐姐,一來是因為我們會去接她,自然就也順便護著匣子,二來是為了免得給了你們,讓你們把匣子賣了,或免得讓蒙麵人因匣子把你們殺了……還有一個原因你知不知道是什麼?”

“是……是什麼?”

“是因為你爹知道你姐姐是值得信賴跟依靠的人,她說不打開匣子看,我求她打開看一眼她都不肯。你爹相信她能好好地保存匣子交給要交給的人。卻不相信你們家裡其他人,你覺得呢?”

衛峰張了張口:“我……我……”

景正卿道:“不是我說,你年紀雖然小,可總該分得清黑白,耳朵軟總聽彆人的話,不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睛耳朵去看去聽,連真正的好人壞人%e4%ba%b2人敵人都分不清,你能成什麼氣候!還動輒以為自己有骨氣,你那骨氣,拿去喂狗狗也會嫌惡心!”

衛峰一張小臉兒都要丟光了,羞愧地流淚叫道:“你不要再這麼說我了!”

他被景正卿拎著說教了半天,領口越勒越緊,此刻情緒又激動起來,一時臉色漲紅,幾乎喘不過氣兒。

景正卿哼了聲,把他往後一扔。衛峰跌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滿身泥土,卻一時手軟腳軟,爬不起來。

景正卿拍拍手,說道:“我也不愛跟你說這些,全是看在你姐姐的份兒上才多說幾句……也是不想你早死,――其實你生死跟我有什麼相乾?我就是怕你死了你姐姐傷心罷了。”

衛峰在地上咳嗽了會兒,無可奈何,忍著淚,嘴硬地叫:“我、我討厭你!”

景正卿斜睨他:“你討厭我說實話而已……另外,英雄好漢不是嘴裡說出來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有勇有謀才是真英雄,而你,隻懂得回頭咬喂養你保護你的人,你跟豬狗不如的貨色有何區彆!”

衛峰本要站起來,聽了這話,忽然之間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嘴一撇,眼一閉,仰頭放聲大哭起來。

景正卿默默地看了會兒,也不勸阻,也不靠前,任憑衛峰哇哇哭叫,小孩兒張著嘴哭,閉著眼哭,雙手抓地哭,抬手抹眼睛哭……哭得驚天動地,不可控製。

一直等小家夥自己停了聲,景正卿才道:“哭夠了?”

衛峰滿臉地淚,用力吸了吸鼻子,一點頭,哭得太厲害了,還一陣一陣地聳著肩頭,打哭嗝兒。

景正卿瞥著他,道:“哭夠了的話,回去跟你姐姐賠個不是吧。”

衛峰聞言一怔,垂頭想了會兒,終於一聲不吭地爬起來,向著明媚的院門處走去,走了四五步遠又停下來,回頭看景正卿。

景正卿正看著他,四目相對,衛峰瞅了他一會兒,重又低了頭,再度往門口走去。

景正卿一直看衛峰走了進去,才跟著走到院門口,卻聽到裡頭一聲驚叫:“小公子這是怎麼了?”

衛峰方才被他教訓了陣兒,又在地上滾了滾,沾了一身泥土,加上他方才儘情地哭了場,哭的時候還用手擦臉,手上的土自然又沾到臉上去,因此弄了個花蟹似的花臉。

先前景正卿看的分明,偏不言語。

景正卿靜靜聽著,聽到裡頭一陣靜默,然後便傳出低低地哭泣聲音。

景正卿耳力極佳,聽到明媚嚶嚶喚著:“峰兒,峰兒彆哭了……姐姐不怪你,以後好好地就行……”雖然仍舊哽咽著,卻是很欣慰的聲調。

景正卿聽到這裡,才莞爾一笑,眼底光芒閃爍,重負了雙手,轉身輕手輕腳離去——

☆、48、八字

自此之後,衛峰的脾氣收斂了好些,也不再跟景正輝爭執,凡是景正輝來找茬的,他儘量能避則避。

而衛峰改變最大的,是對明媚的態度。

先前衛峰對明媚,雖守禮,卻並不%e4%ba%b2近,總是戴著生疏的,最多也隻是循規蹈矩。因為他聽了%e4%ba%b2生母%e4%ba%b2的念叨,又加上衛少奶的挑唆,便先入為主地厭惡明媚,以為她是假好心之人。

被景正卿一番折騰,卻如醍醐灌頂一般,衛峰才知道原來自己竟誤會了好人,小家夥慚愧之餘,對明媚卻變成百般地好了,從原先一天按禮來兩次,到變作但凡有空,就要鑽過來纏著明媚。

原本他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越看越討厭,多看一眼都不愛。如今知道明媚是什麼樣兒的人,卻是越看越愛,簡直覺得她是世上最好的人,通身沒有一絲地不好。

明媚對衛峰的這種轉變很是欣喜,雖然不知他是為什麼忽然間態度產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但是明媚也不太好問衛峰,畢竟衛峰已經對自己先前所作所為很羞愧後悔了,明媚怕提起來的話會叫他難過。

隻是在偌大景府內,有這個小子陪著,偶爾逗趣,少了些寂寞,卻多了些歡顏。

過了數日,這早上,明媚依舊去給老太太見禮。

剛要進門,就見到一個陌生的仆婦從裡頭出來,明媚一怔:這仆婦打扮的十分特彆,並不是景府的人,可是不管是衣著,配飾,乃至氣度,都透出不凡來。

景家本已是家大勢大,家中的仆婦丫鬟也跟尋常官員世家裡不同,都是有幾分精神的,然而卻都不如這人。

明媚放慢了步子,心中猜疑:這位莫非是哪個皇%e4%ba%b2國戚府中的麼?

且不說明媚猜疑,那仆婦見了明媚,也微微站住身形,看了她一眼,然後往旁邊一退,向著明媚點了點頭,便垂首肅立了。

明媚吃了一驚,這人竟給自己讓路,且以這種十分尊敬的方式。

這仆婦住了腳後,她身後原來還跟著四個丫鬟,見狀便也都站住腳,退到旁邊,且向著明媚行了一禮。

明媚雖然驚詫,卻並不驚慌失態,看了那人一眼,抬%e8%85%bf往內而行。

她一邊走,眼角便瞥向旁邊,見那站著的四個丫鬟之中,頭一個手中端著托盤,用紅布密密蓋著,也不知是何物。

明媚走了過去,那仆婦才重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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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屋裡很是寂靜,明媚進了裡頭,卻見老人家靠在榻上,似乎正出神,麵上帶著淡淡笑意,時而一點頭。

明媚見狀,便有些躊躇,怕這樣進去打擾了老人家,誰知道景老太太若有所覺似地,一抬頭,便看見明媚,當下便笑著招手:“我才要讓人去找你,你倒是來了,快過來。”

明媚忙走了過去,老太太握著手把她拉到榻上,卻不說話,隻是含笑端詳她。

明媚被看得心裡發毛,便問:“外祖母,你隻管看我做什麼?難道我今兒有什麼不妥?”

老太太一聽,便笑:“妥,十分的妥,誰說明媚丫頭不妥,我都不依。”

明媚聽了這話,才放了心,笑道:“嚇了我一跳呢。”

老太太望著她,果真十分滿意,又帶笑點了點頭,摸了摸她的手,才開口問道:“明媚,方才你進來的時候,可看見有人出去了吧?”

明媚知道老太太說的是那個打扮非凡的仆婦,便點頭:“看到了,是哪一個府裡的來人?瞧起來竟極有氣勢似的。”

老太太哈哈哈便笑了起來,十足快活,拉著明媚的手,說道:“到底是我的外孫女兒,眼力是極好的,那個,是端王府上來的管事嬤嬤,就連宮裡也是時常出入的,怎麼能沒有氣勢?”

明媚詫異地說:“原來是端王府的人,這會子來,可是有什麼事?”

明媚一聽“端王”兩個字,暗暗頭疼。

明媚原本跟端王毫無關聯,更素未謀麵,至多隻是知道朝中有位閒散王爺罷了,但自從玉葫多嘴說了那個聽來的“傳言”,便不由地明媚不多想了。

雖然表麵不讓玉葫胡說,可是心裡卻像是種了一棵極小的種子,一直到景睿生日端王來到,那隔水的一望,就好像心底朦朦朧朧地起了什麼……種子有點萌芽的趨勢。

可是任憑明媚怎地胡思亂想,可不管是景府還是端王府都沒有確切消息,等端王妃來了景府,見過了明媚跟玉婉,明媚便又猜:或許是玉葫弄錯了,自個兒也會錯了意,王府其實是看中了玉婉的?畢竟當日在水閣聽戲,玉婉也就在她的身邊兒……端王看的或許是玉婉也說不定。

她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前縣官的女兒,但是玉婉卻是正經兒地景府小姐……

明媚因想不出端倪,便不願自苦,因此就將那件事撇下了。

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明媚聽老夫人又說起“端王府”來,便有些不以為意。

老太太聽她問,卻笑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是來要八字的。”

明媚繞著帕子,隨口便問:“什麼八字兒?聽來這麼古怪的。”

“哈哈哈……”老太太望著她純真的模樣,這孩子還懵懂著,什麼也不知道呢,老太太緊握她的手,“好孩子,我跟你說,你可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