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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287 字 3個月前

有空來我們屋了?五福快去備茶。”

嫣紅見三人起身迎接,便一擺手,微笑道:“平日裡哪得空,老太太那邊一刻少了也不成……今兒也是有事的,不必備茶,坐不住,即刻就要過去。”說著,便進了裡屋,向著明媚見了禮。

明媚握著書,冊子微微傾斜,便問:“你這會子來,又這樣急,莫非是有事?”表麵淡然,心裡其實是有些兒忐忑的。

自從早上衛峰出事之後,明媚便一直覺得心慌,此刻嫣紅又來,明媚直覺就覺得是不是衛峰又惹禍了之類,很是揪著心。

嫣紅卻笑,望著明媚,道:“沒什麼彆的事兒,隻是老太太那邊傳姑娘,叫姑娘趕緊過去呢。”

明媚仍握著書,壓著那份緊張,問道:“叫我過去乾什麼?不是說端王爺的王妃在麼?難道是王妃走了?”心中兀自不停地祈禱:“神佛保佑,千萬不是峰兒出事。”

嫣紅道:“並不曾走,還在呢……”遲疑片刻,終於輕聲兒地又說道,“我說了,姑娘可彆緊張,其實,是端王爺的王妃想見姑娘。”

明媚想來想去,都在衛峰身上,萬萬沒想到這個,聞言手一抖,書便掉了下來——

☆、 45、藏嬌

藏嬌

端王王妃駕臨景府之時,景正卿並不在家裡。他於朝廷上任著武職,如玉婉所說,乃是六品的昭武尉,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平日裡隻負責去司武衙門中點卯應到,負責騎馬射箭,教導屬下兵丁之類,倘若是京城內外出現匪賊,便要他們調兵緝捕,或者各府衙門有無法應付需要調兵之時,他們也要發兵相助。

景正卿這差事是個閒差,這日他去衙門,先應了卯,操練了片刻兵丁,便%e8%84%b1了外裳,自己也下場走了一遭。

自從護送明媚回來,又病了那場,好久不曾鬆動筋骨了,二爺使了一趟長拳,又取了棍棒練了一回,太陽底下,汗也冒了出來,卻覺得暢快。

跟隨的小兵趕緊遞了帕子過來,景正卿擦過了臉,看汗把衣裳都打濕了,他是好整潔的,當下便入內重沐浴了一番,換了套衣裳。

景正卿是正經地六品官,在衙門裡也自有住處,換了常服之後,二爺吃了幾口茶,躺在硬邦邦地木板床上,眼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道影子來。

不想則罷了,一想,頓時抓心撓肺地難受,忍不住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兒。

正煎熬時候,外頭那隨身小兵道:“大人,外頭雲三爺來了。”

雲三郎也是武職,隻不過三郎似乎誌不在此,因此隻是末等的,並沒有品級,可是他跟景正卿廝混的熟悉,司武衙門的人也都認得他。

然而此處到底不比彆的地方,理由有些重地,外人莫入,雖然景正卿並不在意這些,同僚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雲三郎外表不羈,內裡卻是個十足地明白人,懂得避嫌,每回來,隻在外頭等候,叫人進來通報。

景正卿聽聞是他來了,才從床上鯉魚打挺,一躍下地,整理了一番衣冠,才往外而去,路過一處地方,目光轉動,便瞧見一人。

按理說那人打扮的並不打眼,甚至顯得極為普通,灰黑色的長袍,戴著四角帽,中等的身量,身材不肥不瘦……簡直放人堆裡找不到的那種。

然而景正卿一眼就掃了過去,似乎那人身上有一種什麼東西,吸引著,讓他無法忽視。

那人若有所覺,一回頭,四目相對,景正卿看到一張同樣普普通通的臉,瞧見他的時候,那臉上緩緩地浮現一絲笑意,但兩隻眼睛卻冰冷幽寒,像是藏著什麼。

景正卿也非凡人,心中巨震,麵上卻還含笑,衝那人一點頭,仍舊負手,施施然若無其事地走了。

走到前廳處,見門房裡,兩個不當值的士兵正陪坐著的雲三郎說話,景正卿便走過去,先招呼了一聲三郎,而後便問兵丁:“今兒是有些什麼人來了?剛我在裡頭看到個灰衣麵生的。”

其中一個便道:“哦,那人,剛進去不久,通報說是西城的商賈……也不知什麼來頭,裡麵兒就讓放行了。”

景正卿便點頭,隨意狀說道:“原來如此,能找到這兒來,恐怕也真是有些來頭的。”

雲三郎聽他問起,便不言語,隻等在旁邊。景正卿說完,便招呼他:“你怎麼來了?有何事?”

雲三郎這才笑道:“確是找你有事,隻不過不是我,你跟我來便知道了。”

當下景正卿隨著三郎出來外頭,卻見司武衙門左手邊百步開外那棵大柳樹下,露出一人,正向他探頭探腦。

景正卿當下就笑道:“你怎麼把我小舅舅領來這兒了?”

雲三郎似笑非笑,回道:“是他說有好的要給你,非逼著我過來,我有什麼法兒,何況若真是什麼好的,你錯過了,豈不又埋怨我?我可是為了二爺著想。”

兩人對視一眼,說說笑笑,走到那柳樹下,蘇恩見他來了,便過來捉住景正卿胳膊:“卿兒,這幾日都不得見,可想死小舅舅了!”

景正卿看看他,又看看笑微微地雲三郎,也自笑道:“你們兩人要做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雲三郎當下道:“你瞧瞧,活%e8%84%b1%e8%84%b1地好心當做驢肝肺,小舅爺,以後這等事彆叫我。”他轉身作勢要走,蘇恩趕緊放開景正卿,伸手把他拉住:“好三爺,急什麼,現下他是不識貨,等會兒見識了,才知道你的好。”

景正卿走過來,在雲三郎肩頭一拍:“我小舅舅喜歡胡來,你可彆跟他一夥兒。”

雲三郎瞥他一眼,又含笑看蘇恩:“小舅爺,他這樣當麵折你麵子,你不發話訓他?”

蘇恩卻笑道:“我這寶貝外甥,疼還疼不過來,訓個什麼勁兒,若說是訓,光是我姐夫姐姐便已經是訓夠了,不光是訓,還動輒就打,我自然就多疼疼他了。”

景正卿笑著搖頭,雲三郎也笑,蘇恩說道:“是了,彆在這兒閒話,卿兒,你衙門裡沒事兒了吧?”

景正卿一點頭:“這個點兒正休息呢。”

蘇恩便拽住他:“走走,咱們吃酒去!”

景正卿的隨身小侍拉了他的馬兒過來,雲三郎跟蘇恩各自騎馬,三人翻身上馬,打馬往前,兩個風華正茂的美青年,加上蘇恩也算是相貌堂堂……打馬過街,委實地自在瀟灑,意氣飛揚。

拐過了幾條街,景正卿暗中留心,見並不是往那煙花柳巷裡去,莫名竟鬆了口氣。

行走間,雲三郎便問景正卿:“是了,方才你特意問那西城的商賈,是何意思?”

景正卿見左右無人,便說:“我也不知是怎麼了,瞧著他那身形,倒叫我想起一些人。”

“何人?”

景正卿道:“可還記得路上搶走那匣子的蒙麵人?”

雲三郎陡然色變:“是他們?”

景正卿壓低聲兒,道:“雖則他打扮的極為普通不打眼,但我卻覺得他通身都有一股熟悉殺氣,且那個眼神,怎麼也不似是商賈所有。等我再仔細查探一番他是何來曆。”

雲三郎皺眉想了會兒,說道:“你不是不知道,京畿水深,指不定是什麼嚇人的來頭,何況能青天白日進你們那衙門,必然非凡人,你查探歸查探,務必要留神自個兒!”

景正卿笑道:“你隻管放心便是。”

這一刻,頭前的蘇恩已經拉住馬兒,回頭叫嚷:“到了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景正卿抬眸去看,卻見前頭乃是個不大的院落,門口上鬱鬱蔥蔥地點綴著許多晚季薔薇,紅白相間,於風中輕輕搖曳,委實十分漂亮。

景正卿瞧了一眼,見景物清新趣致,心頭先有幾分受用。

那邊上蘇恩跟雲三郎對視一眼,暗中使了個眼色。

三人下馬之後,身後跟著的小廝自把馬兒牽住了,屋裡頭也打開門,有兩個仆人出來迎了,一個幫忙牽馬,一個迎接爺們兒進去。

這院落也並不大,迎門照壁,拐了過去後,有個小小花壇,鬱鬱蔥蔥,修整的假山池沼,青鬆立岩,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而後便是一排五間的房,兩邊也自有廂房,門口上栽種紫薇,緋色的花簇子點綴,生動醒目。

景正卿見狀,便問道:“小舅舅,這是何處,莫非是你新買得宅子?”

蘇恩說道:“你且說,此處好不好?”

景正卿道:“好是好,雖然小,難得雅致有趣……就是有些偏僻,我記得你不是有一座彆院了?怎麼又買宅子?”

蘇恩哈哈笑道:“你說好那便成了!”

景正卿莫名其妙,蘇恩在前,雲三郎跟他在後,兩個丫鬟迎了進內。

蘇恩說道:“這兒隻有兩個小廝,兩個丫鬟,還有一個婆子,另外就是兩個寶貝。”

“什麼寶貝……真真越發莫名了。”景正卿笑,打量這屋內,見光極好,顯得十分亮堂,擺設簡潔而實用。

景正卿走到窗口邊,往外一瞧,卻見窗口正對著外頭一棵紫薇,正是臨窗一景。

景正卿會心一笑,回身相問:“說罷,到底是賣什麼關子呢?”

蘇恩道:“也沒什麼,隻是我新得了兩個寶貝,委實是好,不敢專用,想到你在你們府上鎮日受氣,又給你爹管的嚴,偶爾閒暇過來這邊消遣倒是好的……”

景正卿這才醒悟:“你這裡是……”

雲三郎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丫鬟送上來的茶,翹著%e8%85%bf兒斜睨他一眼,道:“二爺還不知道?這是小舅爺送給你的,趕緊笑納了吧!”

景正卿回頭看他一眼,又看蘇恩:“小舅舅,這個我可不能要!”

蘇恩道:“你看看你,跟我客氣做什麼?我不疼你誰疼你?再者說,像是你這個年紀,多半都是娶了妻的,可憐你卻給管的越發嚴重,你府裡頭不成,那就在外頭,在這兒可沒人管你了吧,舅舅是為了你好,你隻受了舅舅這份好意也就成了!”

景正卿哭笑不得,雲三郎優哉遊哉:“二爺,這兒有人想要還要不著呢,您就彆拿喬了。”

蘇恩細細地,又笑道:“是了,這屋子倒是其次,隻有那兩個……”蘇恩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