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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65 字 3個月前

擁得緊了些:“明媚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明媚垂著頭,一陣咳嗽,忽地發現因為起身的緣故……或者是方才掙紮,弄得衣襟有些敞開,露出頸間肌膚,頓時越發羞惱:“你、你快放手……”

景正卿把杯子放下,一手抱明媚,一手捏著明媚的臉,讓明媚抬頭看他。

明媚哪裡能看得清,眼中淚花湧動,又氣又惱,咳嗽兩聲,渾身複又發熱。

“原來你是以為我……”景正卿皺眉,“明媚,你以為我是有心輕薄你嗎?”

明媚咳嗽了兩聲,眼中淚跌下來:“你、你怎麼能……”

景正卿掏出帕子,幫她拭淚,明媚扭頭要躲開他,景正卿卻並不放手:“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多心?竟比你的丫頭還要多心百倍!”

明媚才想起方才玉葫跟他所說的話,頓時全明白了:“昨晚上、昨晚你……”一時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出來。

“本是不想跟你說,就是怕你會胡思亂想,”景正卿皺眉,忽然聲音嚴厲了些,“不許哭了!”

明媚沒想到他做了壞事竟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一時呆呆抬頭,睜著眼看他。

淚影浮動裡,景正卿神色莊嚴,並無一絲邪色:“你吃不進藥,喝不了水,昨晚我喂你幾次,把些藥都糟蹋了,大夫說你若喝不進去,恐怕就會不好,我這樣做,不過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明媚愣愣地,景正卿看她淚眼朦朧之態,聲音放得溫柔了些:“我也不瞞你,自打見了你,於我眼裡,就算是放在掌心上護著,敬愛疼惜都來不及,先前不慎讓些賊人驚擾了你,我已經自責的五內俱焚,又讓你害了病,我更恨不能讓自己替了你去受苦遭罪,先前玉葫也已說過我,但對我來說,隻要妹妹病能早一些兒好,讓我做什麼,我都絕不會遲疑!就算妹妹怪我恨我,我也認了!”

他皺著眉,真情流露地,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明媚看。

但就在明媚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多心、要被他“真情感動”之時,景正卿偏又歎了聲,看著明媚,神色帶了幾分頹然傷感:“這些都是真的,但除此之外,你倒是也沒有怪錯了我,因我心中對明媚,的確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當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人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改來改去,實在改得不耐煩了,但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改>_<

☆、調笑

景正卿坐在床邊,凝視麵前之人。

病中的明媚,弱不勝衣,更顯得秀麗清絕,被他一句話驚到,麵上露出呆怔惘然的表情來,於他眼中十分可愛,卻又生出幾分憐惜來。

景正卿目光下移,望見那櫻桃般的%e5%94%87,不由地便想到昨夜情形,饒他是風流場上的老手,想到那些細致情態,也忍不住有些麵紅心跳,喉頭微微一動,悄然咽了口唾沫,當此際,看向明媚的眼神便越發熾烈了。

景正卿見那雛鳥般的小人兒臉色紅紅白白,呐呐地說:“卿哥,什麼、什麼心思,明媚不明白。”

“明媚真的不明白?”他的臉上露出那種似笑非笑之態,看人的眼神如勢在必得。

明媚聽了這個聲音,怦怦心跳,羞是一則,沒來由卻更覺可怕。當下也顧不得裝傻,隻想暫且逃避開這個話題:“玉葫呢?”

“好端端地,怎麼說起彆人了?”景正卿好整以暇,雙眸看定了明媚,“明媚可真不懂我的意思?”

退無可退,明媚渾身發熱:“卿哥、我……”

景正卿盯著明媚看了會兒,忽然探手握過來,明媚覺得手上一熱,嚇得急忙縮回手來。

景正卿笑:“看樣子、明媚是明白了?”

明媚聽著他帶笑的聲音,手上跟臉上都在發熱,仿佛了然對方在戲弄自己,頓時有種惱羞成怒之感,便抬頭望向景正卿,眉頭蹙起:“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表哥是在玩笑嗎?跟我說這些,是不是太過了?”

景正卿聽了,才收斂了笑:“誰說我是玩笑話了?我是真的對明媚你……動了情。”

動情?明媚有種被噎住的感覺,景正卿看她茫然無措的模樣,眼中笑意更盛。

明媚定了定神,隻轉開頭去,強壓心跳:“卿哥彆同我說這些。”

“為何?”

明媚回頭看他一眼,索性不理。

“明媚?怎麼了?”他笑看著明媚,撒嬌似的叫,信手又撚起明媚一角衣襟,那衣角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纏繞摸索,動作十分輕薄。

明媚瞧這意思,不用直說也顯露出來了,紅著臉憤憤說:“卿哥,你收斂些,這是做什麼?彆太過分了。”

景正卿麵不改色笑道:“哪裡過分了?”

明媚把衣角用力拉出來,人也往床內避了避,羞惱交加:“我也不小了,男女授受不%e4%ba%b2,卿哥你也該避嫌了。”

景正卿聽了,低笑數聲:“你這孩子,才多大呢,就想的這樣多,不過,倒讓我想起,‘十四為君婦,羞顏尚未開,回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說的,倒有點像是明媚此刻了。”

明媚一聽,氣得快要暈過去,她當然知道,這首《長乾行》,說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兩個人,這兩句正是成%e4%ba%b2的情形,她也正十四歲……他真是膽大妄為。

明媚忽然恨先前沒有及時裝暈。

景正卿卻並不“欺人太甚”,見狀便輕輕咳嗽了聲,起身:“既然明媚有心避我,那我就不纏擾你了,你還病著,要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景正卿像是要轉身,明媚卻仍轉頭向內不理他,他叫道:“明媚?”

明媚心頭悸動,景正卿又叫:“明媚?”

他這樣不屈不撓,明媚正琢磨是不是該應一聲?才一轉頭,就見景正卿正靠到自個兒麵前來,他的臉就在旁側,嚇了明媚一跳,不知他要如何,急忙將身子往裡一傾,心頭鹿撞。

景正卿仔仔細細看了明媚一刻,才輕聲道:“‘回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也不儘然,明媚不是要回我了麼?”他含笑深深看明媚一眼,才轉身而去。

明媚昏了頭,無處泄憤,於是奮力抓了抓床單。

景正卿前腳去後,玉葫便進來了,明媚無處發作,正要捉她,便喝道:“你過來!跪下!”

玉葫吃驚,繼而惶惶然跪地:“姑娘,怎麼了?”

明媚問道:“昨晚上發生何事?”

玉葫大概明白明媚已經知道了,便道:“姑娘,不是我故意瞞著,一來是姑娘沒醒,二來……二來也不太好說。”

明媚想打死她:“什麼不太好說,難道對我不太好說,對他反倒好說了?”

玉葫見明媚連這個也知道了,便死了心:“姑娘冤枉,我也隻是……隻是因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如果此事傳揚出去……也不好,故而我大著膽子,跟二爺先說說,倘若他口風不對,我自然要再跟姑娘說,就算如此,我也有主意,想以後慢慢地跟你說,免得嚇到姑娘。”

“我不懂,什麼口風不對?”

玉葫起身,先把門關了,才又回來,低聲道:“姑娘想想,現在咱們上京,也沒什麼依仗,姑娘年紀不小了,自然要給自己謀個出路。”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明媚目瞪口呆:沒想到她居然如此高瞻遠矚。

玉葫卻得意洋洋起來:“自從二爺來到咱們家,我就看出來,二爺對姑娘可上心了,經過昨兒,我就更確信了,二爺是喜歡姑娘的,我打聽過跟隨二爺的小廝康兒,二爺是京內府裡老爺跟前頭一個能乾的人,還在朝內掛著武職,又是那樣的好人物,京內不知有多少大家閨秀想要嫁給他,可喜還沒定%e4%ba%b2呢!偏二爺又喜歡姑娘,昨兒那遭,更明白了,我又問了二爺,二爺那意思,是不會撇下姑娘不理的……以後當然是會給姑娘交代的。”

明媚發現了,玉葫跟景正卿兩個,是聯手要將她氣死的。

明媚怔怔地張口結%e8%88%8c,連罵也忘了。

玉葫兀自說:“如果二爺真的有心想娶姑娘,以後姑娘豈不是有了著落?”

明媚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我看是你有了著落。”

“啊?”

明媚有氣無力地:“沒什麼,你過來,我有件要緊事跟你說。”

“什麼事?”玉葫嚇一跳,果然湊上前來。

明媚咬著牙,抬手,一把擰住她的臉頰,玉葫當即哇哇大叫:“小姐你做什麼?”

“做什麼?你這吃裡扒外自作聰明的,”明媚恨道:“我衛明媚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家的小姐,也是清清白白的縣主之女,難道見了個男人就要嫁了他?景正卿再不錯,我也未必就喜歡他,就算他是人見人愛的人物,也未必就是我心裡的那人!你留心,趁早彆提這些混賬話!將來如何,上了京後,我還有外祖母、舅舅等做主,輪到你在這裡籌謀了?堂堂地小姐,卻跟才認得不久的男人私下裡有什麼牽連,傳出去很好聽麼?若給那府裡的人知道,我還有什麼臉?虧你還在這裡得意,我不打死你便是好的!”

這回輪到玉葫目瞪口呆,都忘了叫痛,片刻才又道:“就算是我想錯了,誰叫我是個丫頭,腦子笨想不到小姐那樣……小姐先放手,肉要擰下來了!”

明媚一鬆手,玉葫嗖地往後跳回一步,不敢做聲,隻愛惜地撫摸她的臉子。

明媚指著她說:“聽好,以後再彆自作聰明,我的事不用你管,這件事你也就當不知道,以後休要再提,若弄出事來,真賣了你。”

“哦……是,姑娘。”玉葫有些不樂,她自以為做了一件大好事,卻沒想到恰恰相反,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蔫蔫起來。

明媚不理她,呼吸幾口鎮定一下心神,才淡淡又說:“去,給表少爺說,我身子沒有大礙了,可以即刻動身。”

明媚不想在路上再耽擱下去,原本倒是不怕,現在有些事挑明了,孤男寡女……實在不妥。

兩人在房內說話,自以為密不透風,卻萬萬想不到,隔牆有耳。

景正卿聽完壁角,一笑下樓,正巧遇到雲三郎在桌邊喝酒,雲三郎看他笑影飛飛,便問:“二爺春風滿麵,可有好事?”

景正卿袖子裡摸出一柄扇子,一揚手,扇子展開,動作委實瀟灑:“你不如猜一猜?”

三郎道:“看二爺麵上紅粉緋緋,怕是桃花。”

景正卿笑了兩聲:“三郎,我的心思你竟這麼明白。”

“若這也看不出,就白跟了二爺這麼久,然而,兔子不吃窩邊草……二爺可記得?”

景正卿抬手,自斟一杯,且不喝下,在%e5%94%87邊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