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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媚好 八月薇妮 4381 字 3個月前

!其他人如果擅自打開,必然會因此喪命!”

衛少奶奶一聽,立刻發兩聲怪笑:“姑娘,不給看就直說,彆編排出這些小孩兒也不信的話來嚇人。”

明媚聽了這話,萬念俱灰,說實話,如果這些話是從彆人嘴裡聽來,恐怕明媚也不信,但,當初父%e4%ba%b2交給她這匣子之時,已經是臨終一刻,他的眼神,語氣,都無法讓她不信,他甚至讓她立下重誓,不許她私自開匣。

明媚徹底失去耐性:“嫂子,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若不信,我也沒有法子,哥哥的事,我已經儘力了,先前父%e4%ba%b2在的時候哥哥也立誓,說不再賭,為此我也哭求過多少次,他隻不聽不說,還十分嫌棄我!不曾想這次不僅賭,還殺死人命,如果真個救不出,也怨不得彆人了!我也不過一介女流,沒有三頭六臂使不出法子,如今幸喜表哥前來,有他周旋,他既然允諾哥哥無事,那就罷了,嫂子不用再東想西想,我累了,嫂子且去!”

衛少奶奶聽明媚說完,陡然色變,起身冷冷看她:“姑娘好無情的話!真真看不出,年紀小小,竟如此狠辣絕情!那可是你的%e4%ba%b2哥哥,你竟要不管他?”

明媚冷道:“該管的我已經儘力,剩下的,各安天命。”

衛少奶奶被明媚堵了這句,冷笑:“我知道了,如今姑娘是要登上高枝兒了,跟著表少爺去了京城,何等風光……這表少爺又如此的人才,姑娘或許就留了意,那匣子裡的嫁妝,自然是越發不能動,好去討好兒自己的未來夫婿了……姑娘真是好心計……”

明媚當下大怒,一口氣轉不過來,便咳嗽起來,手捂著%e8%83%b8口,咳嗽帶得頭也跟著疼。

那潑婦仍在繼續碎碎叨叨,明媚卻已經聽不清,正不可開交,門口有人進來,見狀便問:“這是怎麼了?”

%e5%94%87紅齒白,雙眸爍然,那樣春光明豔的顏色,自然正是景正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準備更兩章,求個留言?

☆、南浦

那潑婦見景正卿來了,卻如老鼠見了貓,沒來由心虛,不敢像是對明媚似的張狂,搪塞說:“表少爺怎麼這會兒來了,天兒都晚了,我是為了明兒啟程一事來問妹妹的,順便跟她說說她哥哥的事兒。”

明媚捂著%e8%83%b8口忍著咳,顧不得理會她,更何況是當著景正卿。

明媚到底年紀小,後來遭了些事,才想通了,當時站在衛少奶奶一邊,確實有理由疑心明媚:單說衛大人把那匣子交給明媚保管就有可疑。明媚隻單純,當衛大人信她才如此,卻不料在衛少奶奶看來,家裡的“稀罕寶物”不給長子,卻給女孩兒,她自然是大為不忿的。

可衛大人自有安排,明媚當時也說過此物要交給哥哥才是,但父%e4%ba%b2說:“以你哥哥那性情,我給了他,他頭一件就是要打開看看裡頭是什麼,以後,必然也保不住,多半是扔到賭坊裡去了!”何其有理?!衛大人若是信哥哥與她,哪裡輪到明媚?且這東西又不是給她的,隻是讓她轉交他人,衛少奶奶疑心明媚藏私,明刀暗槍地指責刁難,實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刻,景正卿眉眼淡淡:“我不是跟表嫂說了嗎,表哥的事兒,我已經派了人了,姑娘又知道什麼?她如今病著,身子大不好,何苦來煩她,有事隻管問我便是了。嫂子現在出去,外頭我的小廝康兒,自會把詳細交代給你。”

衛少奶奶聞言,不敢多話,便應付兩句,果真就退了出去。

明媚捂著嘴,一時氣苦,卻不肯說。

景正卿卻走到窗前,半扶起明媚的肩膀:“妹妹如何了?”

明媚抬眸看他,因方才咳嗽的厲害,牽扯的頭疼,%e8%83%b8口也隱隱做疼,且又氣又怒,眼中已經全是淚,他的模樣便看不清,明媚垂了眸子:“我……我沒事……”不敢多說,一說便咳的停不下似的。

景正卿靜靜地看了明媚片刻,抬手在明媚後背輕輕撫過,似是給她順氣,忽然歎息似的叫了她一聲:“明媚……”

明媚從未聽人如此喚她的名,帶著溫柔情意,入了耳,又隻覺纏綿悱惻。

明媚疑心是自個兒聽錯,但身子卻忍不住震了震,她抬眸,遲遲疑疑地又看他。

四目相對,景正卿眼中那一抹異樣的光有所收斂,他便衝明媚一笑:“有些瑣碎事情,但凡不用跟你說的,我就不想多嘴,免得你多心又胡思亂想,對身子不好。卻不料這長%e8%88%8c婦人竟又來擾你清淨了。”

明媚聽他是說這個,心裡那抹異樣如潮水一般極快退去,隻餘一抹平沙地,軟軟地,濕濕地,細細地把殘餘的水都滋潤的一乾二淨,心卻也暫時平靜下來:“表哥,這些是我家裡頭的事,少不了的。”

景正卿垂眸,想在想什麼,片刻就說:“明媚,你可知道,京裡頭你還有好幾個表哥?”

明媚呆了呆:這話何意?

景正卿衝明媚一笑,這一笑,也堪稱一個“明媚如春”了。

“我喚正卿,你就叫我卿哥,如何?這樣聽來也不生分。”

“卿哥?”明媚心裡一轉,心窩也熱哄哄地,於是試著叫了聲:“卿哥?”不知為何,就覺得臉也跟著熱。

景正卿卻笑了數聲,手握住明媚的:“可心的孩子。”

明媚聽他的話語如此%e4%ba%b2熱,不免轉開頭去,但想到她如今隻能依靠這一個%e4%ba%b2人,而他又對她如此上心體貼,於是心裡反覺得平安欣慰。

景正卿又道:“是了,你哥哥的事……我正要跟你說。因我叫了人出麵,那繼任的縣官不敢就直接批了命案,隻可惜我來的遲了,插手的晚了些,他雖不敢就批下來,卻也不能直接就改口,免得露了痕跡,因被打死的那一家,也略有些來頭,但你不必驚慌,那縣官如今要把你哥哥送到太平府去,那裡的府尹卻也是跟我們家有交情的,我已經先派人去了信兒,暗中他必然會照料表哥的,假以時日,就會找個機會,讓他%e8%84%b1身出來。”

明媚聽他說的仔細,事情又如許複雜,心中十分感激,若這事讓她或衛少奶奶來做,自是不成的。

景正卿又道:“一些小小苦頭大概免不了,但大的皮肉之苦就不會了,更不至於有性命之虞,因此你放心,這其中就隻是個時間長短的問題。我叫康兒跟你嫂子說去了,讓她跟著差人去太平府,也好有個照應,一應要用的銀子,我自也給他們備齊了。”

這話雖然意外,但聽到衛少奶奶不至於跟著一塊兒上京,耳旁少了聒噪,明媚竟沒來由鬆了口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明媚委實不想再見那猙獰醜惡的嘴臉了,便說:“那她可答應?”

景正卿冷冷一笑,道:“她的家裡我也打聽明白了,她父原是個小官兒,當初因看姑父是景家的姑爺,才忙不迭來巴結,她是那家中庶出的女兒,誰在意她如何?隻不過是個巴結的由頭罷了。後來她父去了南邊,自把她扔下,不然若能飛走,她早也走了。如今這情形,她若肯跟著表哥,咱們仍叫她一聲嫂子,若她生了異心,且由她去,這等兩麵三刀惡性子的婦人,不要也罷。”

明媚跟衛少奶奶相處了一年多,這兩天遇上了事兒,才看清她的真臉,然而景正卿才來,統共才見她幾麵?竟能把她的底兒看的如此透徹,且他竟也絲毫都不瞞著明媚,說的很是明白。

一刹那,明媚心中驚訝,欣慰,卻又有一絲隱隱地不安堵著,讓明媚難以高興起來。

大概是明媚私心裡覺得,景正卿當時的決斷太過冷靜決然,而對當時涉世未深的她來說、是不太願意看到他這樣冷酷的一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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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說完這些,便道:“對了,明媚,我聽表嫂曾說什麼匣子,是姑父臨終給了你的?究竟是什麼?”

明媚變了臉色:“表……卿哥,父%e4%ba%b2說、說不能……”衛大人讓明媚留著匣子給一人,可那人卻並非景正卿,何況明媚都不知是何物,他現在問起來,讓明媚十分為難。

景正卿見明媚不安,卻又釋然一笑,並不追問:“彆怕,我隻是好奇,隨口一問,若是姑父給了你讓你留著的,你大可不給任何人瞧。我並無彆的意思,明媚你放心。”

明媚這才鬆了口氣:“卿哥,我不瞞你,我也不知是什麼,父%e4%ba%b2曾讓我立誓不許私自打開開,且不能交給彆人,讓我%e4%ba%b2手把他交給……”

“打住,”景正卿忽然打斷明媚的話,“這聽來像是涉及什麼機密,我還是不聽為妙,明媚,自此我也不會再問。”

明媚見他如此善解人意,很是感動。景正卿輕輕拍拍明媚的手:“這件事我不再問,外頭的事也交給我,你隻管靜心,如今我隻願你把身子樣的好些,休要讓我鎮日……懸心。”

那末尾兩字,意味深長的很。

也不知康兒是怎麼跟衛少奶奶說的,衛少奶奶竟沒有再來煩擾明媚,次日,明媚動身之時,她才露麵,出來送彆,說了幾句“到底是一家人”“去了京內好生保重”“你哥哥%e8%84%b1困後我們必去看你”之類的話。從麵上看來,倒仍舊如一家人似的和睦。

景正卿%e4%ba%b2扶著明媚上了馬車,一路往河畔而去,明媚從簾子縫裡回看曾住過的宅子,心中感慨萬千。

十四年,明媚都是在此度過,喜怒哀樂,都記載於此,如今離開,再回來不知何年何月,更……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一時感傷,落了兩滴淚。、玉葫上車以來便一直怯生生看明媚,大概她也知道自己曾給明媚惹了事,故而心虛,見明媚落淚,便拿了帕子送上:“姑娘……”

明媚打起精神,擦了擦淚,正色說道:“先前,嫂子說你勾搭主子,我一直沒問,你實話跟我說,可是真的?”

玉葫驚慌:“姑娘,當然不是真的,我先前不說,是怕姑娘聽了心煩,沒想到少奶奶竟會那樣誣賴我,不瞞姑娘說,當初少爺在家,他對我……”

明媚一聽果然涉及那些男女情由,深覺厭惡,就皺了眉。

玉葫看得明白,忙打住:“可是我一心想伺候姑娘,自然不會從少爺的,沒想少奶奶不知哪裡知道了少爺的心思,當下才仇視上了我,姑娘,你可要信我。”

明媚看著她,半晌歎了口氣:“算了,那潑婦嘴裡說出來的,又有什麼好的,以前的事且就罷了,我隻跟你說,此番上京,要處處留心,你也不可像是之前一樣,若再給我惹出一點兒事,我二話不說,即刻讓表哥把你賣了!”

玉葫忙滿口子的答應,明媚臉色方才緩和,把身子往車壁上靠了靠:“現在到哪裡了?”

玉葫探頭看了看外頭:“姑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