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要阻攔的手還直直地伸著，而此刻的清早卻也隻能呆呆地站著，看著空中驟然出現的深藍色的係統字體像是最可笑的謊言一樣映入眼眸。
【不可破壞物體】
這次，真的寂靜無聲。
瞪大的雙眸有些酸到發痛，喉嚨乾澀地蠕動了一下。
果然……
“果然……是你麼！！！！！”桐人從喉嚨裡發出像是瀕死的野獸一般的嘶啞咆哮，“希斯克裡夫，不，是·茅·長晶·彥！！！！”
“！！！！！！！！！”
“不會吧……”
“開什麼玩笑？！”
“茅場……晶彥？！！”
周圍響起了嗡嗡的質疑和難以置信，嘈雜著，混亂著，整個場麵似乎都變得有些失控了起來，而桐人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直到，那個人臉上閃現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哦？？？本來我預計要到90層才能拆穿的，沒想到居然提前了這麼久，桐人君，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突然起來的承認似乎讓所有的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呆呆地看著中間的兩個人。
“最近我一直在想，作為這個世界的締造者和監控者，茅場晶彥到底在哪裡注視著我們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又是在哪裡對這一切平進行調控和操作，可我卻忘記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沒有比站在一旁看彆人玩遊戲更無聊的事情了！！！”
“在上一次的決鬥中，最後你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那種超越了極限的速度，在這個遊戲中根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而你自己的血槽從來都沒有下降到黃□域，也是因為一旦下降到黃□域，身為管理員特有的警告表示就會出現吧！！”
麵對著眼前漸漸憤慨的桐人，希斯克裡夫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起來。
“不錯，不錯，桐人君，你的敏銳能力實在是令我驚歎了，不錯，我確實是茅場晶彥，這個遊戲的創造者，同時，我也是將在最頂層的紅羽宮等待著你們到來的終極BOSS！”
“什麼？！！！”
“怎麼會……”
“混蛋！你是背叛了我們對你的信任和尊敬麼？！！！！！”
一名血盟騎士團的玩家掙紮著拿起手中的重劍怒吼著衝向了遠處站著的希斯克裡夫，卻被他直接動用管理權限施加了麻痹效應。
“幼稚的正派變反派的弱智遊戲麼？”清早走到桐人身旁，瞅著此時渾身氣場大變的希斯克裡夫諷刺道。
“啊，魔王什麼的才是我的本色啊，清早桑你不是一直都明白的麼？”無所謂地聳聳肩，希斯克裡夫手下微微動了動，周圍的玩家便一個一個地癱軟了下去，最後隻留下了對峙在希斯克裡夫麵前的桐人。
“額……”清早看著自己左上角的小小的麻痹標誌，眉頭也深深地擰在了一起。
抱著清早軟軟的身體的桐人惡狠狠地看向對麵。
“茅場晶彥，你要做什麼，為了遮掩自己的醜惡行為而講所有目擊者殺死麼？！！！”
“怎麼會，我可是從來不做那種過分的事情的啊~隻是，說實話，桐人君，我一直在關注著你，雙刀流這個劍技也是隻有在這個遊戲中反應速度最快的玩家才可以習得，我一直有種預感，桐人君你將會成為最後與魔王對峙的勇者！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成長的速度相當的快，甚至超出了我的預料範圍。而上一次，我也是帶著觀察你的成長程度的目的要求決鬥的，而之所以在最後使用了係統速度加持，也是因為桐人君的速度實在是超出我想象的快呢~”
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的桐人死死地咬住牙關，看著麵前洋洋得意的人。
“真是可惜呢，我的夥伴們，本來想要一直陪伴你們成長下的，但現在被發現後，我也隻能黯然拋棄你們離開了，但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你們一樣可以一步一步最終站到我的麵前的~至於桐人君——”
希斯克裡夫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你是第一個識破我的真麵目的，那麼不管怎麼說我都應該給你一個獎勵啊~”
桐人警惕地瞪著前方，“什麼？”
“按道理來說，這個遊戲隻有在達到了最上層的終極BOSS之後才可以攻略成功，所有人才能出去，而現在，身為魔王的我為了獎勵你而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可以在這裡打倒我，那麼你一樣可以直接解救所有的人！怎麼樣呢？”
“誒？！”
清早用力撇過僵硬的脖子看向桐人，那臉上清晰可見的猶豫預示著他的動搖。
“桐人……”
不遠處，費力地癱倒在地上的艾基爾和克萊因也反應過來了這個看似特殊的邀請包含著怎樣的用意，甚至連一直沒有說話的亞絲娜都焦急地阻止著。
“彆去！桐人！！”
“桐人，這次先撤退好，下次還會有機會的！”
“桐人君！不能去的啊！”
克萊因和艾基爾的打呼在耳邊回想著，一邊是不得不考慮的自身的安危，一邊是爭取將時刻被死亡威脅著的民眾拯救出這個牢籠的最佳辦法；一邊是保存實力等待東山再起卻必然會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的穩妥抉擇，一邊是幾乎必須直麵這個遊戲的製作者的勝利希望微小的戰鬥……
看著桐人大汗漓淋的臉，清早終於還是忍住心中的話，彆過臉去，心底卻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在升騰。
她知道，對於桐人這種人而言，沒有回答便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但，這個選擇的結果，又會是怎麼樣呢……
對麵的那個家夥依舊是笑的雲淡風輕自在無比，隻是比之平日更多了一份犀利，多了一份張揚，多了一份身為強者內斂卻依然閃耀的威嚴。
衣冠楚楚的卑鄙小人！
清早就這麼惡狠狠地看著對方，直到希斯克裡夫注意到之後，回以一個更加得意和囂張的笑容。
偽君子！！！
“抱歉，清早。”
“誒？！”
看著桐人將自己輕輕放在地上的溫柔動作，即便是有所心理準備，清早卻還是難掩失落和憂傷。
“我，大概是不得不去，抱歉，抱歉……”像是想要堅信著什麼，桐人滿臉掙紮地重複著同樣的話，目光帶著從來不曾這麼□%e8%a3%b8的貪戀深深地看著清早的臉。
清早不知不覺染儘悲哀的臉突然一展笑顏，燦爛地望著桐人。
“呐，桐人，你是要拋棄我麼？”
桐人瞬間表情僵硬起來。
“不是的……抱歉，清早，但是，我不能就這麼放著這個機會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抱歉，我隻是……”
清早眨眨眼睛，輕聲道：
“所以，要活著回來。”
“誒？！”
看著明顯怔怔的桐人，清早微微彎起了嘴角。
“我知道桐人不會拋棄我的，那，我等著你回來……回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清早臉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我呢，會等著你回來娶我的。”
桐人的眼瞳放大了一下，一直緊繃著的滿是負罪感和愧疚感的臉上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低低地應聲。
“好。”
“以後結了婚就不許再背著我和彆的女人搞曖昧！”
“好。”
“不許再一聲不吭地一個人去做傻事！”
“好。”
“不許說話不算話，更不許丟下我一個人！”
“好……呃……”
看著習慣性答應後又開始猶豫的桐人，清早暗暗歎了一口氣。
“呐，桐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彆放棄你自己，要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會一直等著你……”
“啊！我一定會回來的……那……我去了……”
“早點回來哦~”
溫柔地將握在手中的清早的手輕輕放下，然後平複了心情站起身。
“桐人君！！桐人君！！彆去！！團長的實力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啊！！桐人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身後看著身旁路過的桐人，亞絲娜撕心裂肺地喊著，努力想要伸手拉住桐人的%e8%85%bf。
桐人頓了頓步伐，然後微微笑著看向亞絲娜。
“這是我必須去做的事，不做的話，大概我會一直後悔下去。抱歉，亞絲娜。”
一瞬間，淚水在亞絲娜嬌嫩的臉上肆意橫流。
“要活著……活著……回來……”
最後看了看身後的艾基爾和克萊因，低低地說了聲抱歉和告彆，桐人義無反顧地走到希斯克裡夫麵前。
“結束了麼？你的告彆。”
“那隻是勝利前的一點安慰。”
“哦~~~真是好大的口氣呢，那就將你注定的勝利證明給我看吧！”
看著麵前的人取消自己的不可破壞的係統保護狀態，桐人也隨即抽出了自己背上的雙劍，在頭頂的倒計時聲中抬起了自己起始的手臂。
3——
2——
1——
一瞬間的碰撞，金屬互相碰撞的衝擊聲像是宣告戰鬥已經開始的訊號般，兩人之間一口氣加快速度的刀光劍影開始壓迫周圍空間。
雙方都是玩家，都是見識過對方劍技和水平的玩家，雙方也都是SAO中數一數二的真正強者。
但形勢卻遠遠沒有這些客觀條件來的平。
確切說，桐人被完全壓製了。
作為開發了全套SAO遊戲規則和遊戲方法的男人，原本屬於希斯克裡夫的精湛廝殺水平配合上他對於特殊劍技超乎尋常的了解，將會給對手帶來巨大的打擊，而意識到這一點的桐人也在儘力避免使用雙刀流之類連續係統設定技能，反倒是更多地依靠本能進行攻擊。
但——
茅場晶彥看破並完美地封殺住了桐人的全部攻擊，並在桐人暴雨般攻擊的間隙精準地插入了一次又一次致命之劍。
會死的……
桐人大腦一片空白地抵擋著、攻擊著，恐懼的空洞卻在%e8%83%b8膛氤氳和翻騰。
被徹底看破的敵人隻能是對方手中的耗子，無論如何都逃不開被逮住的結局，而自己，大概也隻是被這個一臉帶著神秘莫測笑容實際上是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殺害四千多個玩家的男人玩弄在之間而已。
大概，此時他的掙紮在對方看來也隻是一道小小的開胃菜。
努力地想要變得更快，更快，快到可以超越屬於希斯克裡夫的極限範圍，以此來超越希斯克裡夫冷靜的額大腦中大概正在此刻翻騰著的重重預計……
快、快、快！快到看不清事物的身形，卻依舊逼迫自己就這麼一直快下去！
可以的，這樣下去一定可以……在那個男人的世界中超越他的規則，隻有這樣，才能贏！
“喀嚓……”
刀劍鳴響過後，在桐人直覺的兩連擊過後，對方完好無損地在對麵站定。
“這就是你的實力麼？”
“可惡……!”
桐人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