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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一劍挑向身邊的一朵豔色茶花,隻見花瓣紛紛揚揚飛舞,散去後卻見花蕊完好無損的安於%e8%8c%8e葉之上。

麥羽不由拍手大讚,頭一抬卻看到天上南飛的群鳥,便心血來潮的要他挑一隻下來。她自然知道安森手中的是劍,而非弓弩,不過是故意為難他罷了。

安森隻微微一莞,持了劍便朝那群鳥的方向揮去,聞得風聲索索呼嘯,一隻飛鳥如一片落葉般應聲而下。

麥羽尖叫一聲,安森已縱身前去捧它在手,笑道:“知你必是不願傷它的,所以我隻將它截下,不敢傷它分毫。”

果然,小鳥在安森掌心瑟索片刻後,重新展翅而去。

麥羽又驚又喜,不禁踮了腳尖在他%e5%94%87上輕印上一%e5%90%bb,抽出絲帕為他擦拭額上的微汗,巧笑道:“夫君辛苦了,果然厲害。”

安森丟掉劍,將她鬢角飄散的幾縷亂發捋到耳後,搖頭笑道:“惟手熟耳。”

麥羽笑靨如花,偏頭注視著他如玉容顏,抿嘴道:“縱然這鳥語花香,卻也不及夫君燦如春華,豔色絕世。”

安森一手摟上她的纖腰,深情笑道:“我亦是這樣覺得,人麵桃花,情致兩饒。”話畢,他即低下頭去深深%e5%90%bb她。

兩人%e5%90%bb得難舍難分,麥羽情難自禁,伸手便拉開了安森的束帶,一雙柔荑毫不猶豫的探進他衣衫內裡,觸及他赤/%e8%a3%b8脊背,一遍遍纏綿摩挲。安森微微顫唞,急急忙忙的褪儘了彼此身上束縛。兩條身影儘沒於花海之中,雲雨交織,癲狂縱情,忘形歡愛,濃烈如斯,早已是花不迷人人自迷……

兩人一直廝磨到快傍晚才依依不舍的牽了手慢慢走回怡寧閣。相偎著坐下來用晚膳,亦要你儂我儂的拿筷子互喂,麥羽以口含了食物湊到安森%e5%94%87邊,安森也微笑了全盤接受,綿綿牽繞於%e5%94%87齒間,儘性的破碎、消融,歸醉於彼此迷離而濕熱的柔情蜜意中。

情深至此,便隻願相守,再無他求。

等了好幾日,羅冰和杜克總算得以在和政堂見著安森。

羅冰雙手呈上一件約兩尺長的暗紅色錦盒,口中唯唯道:“聽聞皇上前些日子龍體有恙,臣等憂心不已,特意尋得龍泉雪山之巔的百年野山參,獻於皇上,願皇上龍體康健……”

安森揮手打斷,“吉公公去收下吧。你等既然有事,起來直說便是。”

羅冰有些訕訕,卻也趕緊應下,微一躊躇,還是垂首道,“皇上,如今朝中奸臣險惡,手段狡詐令人發指,若皇上一味寬容,隻怕——會有禍國之災。”

安森漫不經心翻著手中的折子,不疾不徐道:“是麼?難為你言辭這樣誇張,朕竟不知你指的是什麼。”

羅冰深吸一口氣,“臣恐怕,朝中有人在皇上身邊安插女人,意欲魅惑君心,圖謀不軌……”

安森手勢停了一瞬,不覺微微蹙了眉頭,沉%e5%90%9f片晌卻轉而道:“朕上次反複叮囑你二人加派人手日夜盯緊之事,怎麼隔了這許多日子,還半點消息都沒有?”

羅冰反應不及,怔了好一會兒,才為難道:“回皇上,的確是……還未有消息。”

安森慢慢點著頭,“自然是未有消息的,心思都專注在朝中爭長道短上,怎還能顧得上旁的事情。”

兩人麵麵相覷,杜克猶是不甘,申辯道:“皇上交代之事,臣等日夜奔波,並不敢耽擱半分,若有失職之處便是甘願領罰。隻是眼下奸佞算計皇上,以色惑君,臣等又怎能顧此失彼,視而不見!”

安森口氣寒若冰霜:“朝中許多人都道你二人庸庸碌碌,惟有朕體恤你們肩負重任之不易,故是事事寬容。可如今看來,卻是朕錯了,縱了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由得你們這般荒唐,如今竟到朕跟前來胡言亂語,指手劃腳!”

羅冰和杜克慌忙伏地跪下,大氣也不敢出,更彆提還說什麼了。

兩人垂頭喪氣的走出和政堂,直至離開一段距離,羅冰才不快道:“方才我這樣與你使眼色,你也不睬,偏要去惹皇上不高興。明知皇上這會兒聽不進去,你說得越多,他便越惱了。”

杜克憤憤不平,“我自然要說了!皇上從不是耽溺女色之人,這回卻被孟萬裡弄來的小姑娘迷惑成這樣,你我若還坐視不理,那便真遂了那老賊的意了!”

羅冰目光沉鬱如黑雲,無精打采道:“隻能指望皇上這陣興致過了,或許會好些吧。皇上這般血氣方剛的年紀,說不需要女人,是怎樣也說不過去的。”

杜克氣悶難當,“就算如此,你又何曾見過皇上這個樣子,竟然沒日沒夜的關在寢殿不出來!平日皇上能在和政堂待上一整天,如今卻連見上一麵都難了……”

杜克突然收聲站住,片刻低聲對羅冰道:“你看前麵。”

卻是麥羽步伐利落的剛邁過曙涵宮前的台階,正目不斜視的朝清平殿的方向匆匆而行,羅冰見了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杜克已是大步迎了上去。

“麥姑娘請留步!”

警告

麥羽扭頭望見二人,遂止步轉身。

杜克上下打量了麥羽一番,點點頭自語道:“孟萬裡人雖不怎麼樣,眼光卻也還不錯。”

麥羽沒聽清他的話,她並未與這兩人打過正麵交道,隻知兩人均非好與之人,故平日從來避而遠之,這會兒隻見來者不善,便也不願多言,隻不冷不熱的回道:“兩位將軍有事麼?”

杜克冷笑一聲,言語尖刻道:“小姑娘也真有本事,沒多久便讓這‘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故事在我們東曙國上演了,孟萬裡一定花了不少功夫j□j你要如何來取悅皇上吧。”

麥羽聽得一頭霧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中所指,心頭一惱,遂毫不客氣地出言反擊道:“本人與孟將軍毫無瓜葛!兩位將軍在孟將軍麵前占不了上風,便來拿一個小女子撒氣,也不怕人給笑話!”

杜克大怒:“小丫頭,說話注意點!不過是承寵幾日,還擺出一副主子的架勢來了!”

聽得杜克言語露骨,麥羽一張俏容漲得通紅,“杜將軍出言這般不堪,麥羽便也隻當是無聊廢話了!不過話說回來,將軍倒也真不必和麥羽在這裡囉嗦,既是咬定了麥羽圖謀不軌,何不就直接跟皇上告發了去,說不定皇上還會好好賞賜將軍一番呢!”

杜克臉色陰沉,眼角一顫一顫的抽[dòng],近走一步狠狠逼視著她,一字一頓的咬牙道:“你敢拿皇上壓我?”

“算了杜克,由她去吧。”一直沒有吭聲的羅冰見二人劍拔弩張,這才上前攔下杜克,隨即轉向麥羽冷冷道:“姑娘,既是如此,你便好好服侍皇上吧,不過你可記住,千萬要把皇上服侍高興了,彆哪天惹了皇上不痛快,你也休要指望他能放過你。”

“就怕到時候死的不止是你,還得搭上你全家陪葬!”杜克恨恨接道,“勾引皇上是什麼後果,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

麥羽倒吸一口冷氣,腳下猝然一軟,險些跪下去,卻極力穩住,不肯露了半分怯。

羅冰見她呆住,不由冷笑,“麥姑娘,你便彆怪我們說話刻薄了。我與杜將軍自皇上登基起便隨侍禦前,以我們對皇上的了解,我們的話你多少還是信一些吧。皇上是血雨腥風過來的人,我可不認為他會憐香惜玉。”羅冰嘴角笑容越發陰惻,“好自為之吧,還望姑娘能全身而退。”

離了曙涵宮,杜克心頭仍是不快,惡語道:“這丫頭真是不知羞恥,使了渾身解數攀上龍床,又不知施了什麼%e6%b7%ab技把皇上纏成這樣,如今還這般目中無人,莫非她以為,就此便能得一輩子榮華了麼。”

羅冰瞥他一眼,皺眉道:“皇上還在興頭上,你去惹她做什麼?”他%e5%94%87角隨即冷冷一扯,挑眉道:“也難為了她,她哭的日子還在後頭。”-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麥羽惶惶如墜萬丈深冰,她止不住的顫唞,舉目回望曙光城一片華麗巍峨的盛世宮殿,隻覺毛骨悚然。

那兩人的話仿佛五雷轟頂一般,擊得她茫然無措,她哪裡還敢回清平殿去,隻獨自躲在曙涵宮北角邊上,癱軟無力的背靠著雕花欄柱,許多早被她拋諸腦後的隻言片語,那些關乎朝不保夕、未雨綢繆的勸誡,重新在她腦海中交替掠過。

突然想起孟葉說過:他素來多疑,難以捉摸。還有父%e4%ba%b2,說伴君如伴虎,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固然是截然不同的出發點,然而所言之事,與今日又有何分彆?

她縱然不信,又怎能不信!那逞一時放縱之快可能帶來的後果,她如何承受得起!

麥羽幾乎站不穩。她又悔又怕,欲哭無淚,雙腳如同灌鉛一般,漫無目的的徘徊著,卻竟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她無意識的走著,不知不覺竟到了宮門前,心中倏然一動,卻又幾乎絕望得要笑出聲來,宮門重重護衛,戒備森嚴,那潛意識生出的逃離之念,絕對是個笑話!她依沿著朱紅色宮牆,她一步步僵硬而艱難的挪動著腳步,無處可逃,亦無處可躲的絕望,令她終於痛哭失聲。

直至夜幕漸濃,而她最終,也隻能回到曙涵宮去。

安森回來時天色已晚,往清平殿和怡寧閣尋了一遍都未見麥羽身影,正待叫來吉如豐詢問,一轉頭卻正好見到麥羽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

安森鬆了一口氣,緊走兩步過去擁她入懷,輕聲問:“才回來?”

麥羽哭得已有些頭昏腦脹,隻輕點了下頭,抬首看了安森一眼,便迅速將頭彆開去。

安森納悶的一手抬起她的臉來,隻見麥羽雙眼紅腫,眼角尚掛著淚痕,安森不由一怔,急急問道:“你怎麼了?”

麥羽猶如一隻驚弓之鳥,不住的發抖,臉色蒼白如紙,珠淚滾滾止也止不住,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安森長歎一口氣,隻得將她一副單薄身體緊摟在懷中,極力安撫,歎道:“你說出去逛一趟,怎麼便逛成這個樣子了,到底出了什麼事,連我也不能說?”

麥羽拚命搖頭,安森越是溫言細語,她反倒越發難過了。隻本能的直往安森懷裡鑽,越哭越覺委屈,越覺委屈便越哭得厲害。

安森低頭%e5%90%bb上她冰涼的額頭,輕輕道:“有我在,你彆怕。”

一聽他這句話,麥羽心口驀然一軟,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隻見他麵帶著擔憂和焦慮,然而滿目柔情如水,眉梢眼角都是讓她安心的溫柔,直似要將她融化了,終於還是開口道:“你……可不可以一直都這樣對我?”

安森微笑點頭,答得沒有絲毫猶豫,“我可以。”

麥羽斂目不語,眼裡卻淚光盈盈,滿是不加遮掩的遲疑和困惑。安森看在眼裡,忽然便執起她的手來,緊緊握住,一字一頓的重重道:“我發誓。”

麥羽眼淚再次潸然而下,埋在他懷裡哽咽道:“可我今天被人警告了,說我是孟萬裡刻意安排來……來勾引你的,說我居心叵測,後果嚴重,非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