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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陪我坐著,我更要不好了。我一個人這些年,早也習慣了。沒事,你不用自責。你心中有顧慮,我也是明白的,無論如何,我不會勉強你,更不會強迫你。”

麥羽聽他這樣消極的話語,委屈得紅了眼眶,“我有什麼顧慮?若真是心存顧慮,又怎會同你到了這裡!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我並不曾經曆男女之事,緊張害怕多少也會有的,你若因此便厭惡我了,那我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你嘴上說著沒事,卻這般冷淡的對我,也不讓我安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她越發激動,一麵哭著,一麵竟低頭去解自己的衣衫,“其實我那樣喜歡你,也遲早都是你的,如此想來,我的確是不該介意的……”

安森愣了一下,連忙按住她的手勢,他畢竟疼愛她,見她講得這般委屈,實也是不忍,隻得長長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摟過來,“罷了罷了,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佳人當前,卻生生被拒絕了……不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都難受極了。”他微微垂眸,又道:“其實我待你,絕非隻求一時之歡,方才實是有些心急了,動作也粗暴了些。其實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吧。”

麥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將臉頰緊貼在他%e8%83%b8口,“我向你保證,下次必不會這樣了。”

安森正拉起衣衫,聞言笑得有些勉強,“下次?下次再說吧,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麥羽連忙殷勤的去替他扣紐扣,撒嬌道:“你還說來日方長,怎麼就不高興等了。”

安森無奈苦笑,抬手去拭了拭她眼角的淚痕,“若我不高興等,方才就將你霸王硬上弓了,哪還能管你願不願哭不哭的。”

麥羽撇一撇嘴,“若真那樣,這會兒一完事其實也罷了,莫非我還能記恨你麼?我可沒有那樣小氣。我明白,兩個人相愛心意相通自然重要,身體契合亦是必不可少。”

安森哭笑不得,“你這會兒如何又說這樣的話,反還怨起我來了。倒你既是懂得這樣多,為何方才臨陣%e8%84%b1逃了?就算是葉公好龍,也不帶你這般的。”

麥羽也不示弱的嬌嗔道:“那方才我也不過正說著,還沒有細想呢,你便急吼吼的抱我上床了,半刻都不等,你嘴上雖說舍不得那樣對我,可是心裡,已是不知打了多久的主意了。”

安森氣結的刮一下她鼻子,道:“原來你隻是隨口說說,罷了,算我上當便是了。”

麥羽這才得意的揚眉笑開來,這般聊了一會兒,心結自也釋開許多,心滿意足間,卻無意抬頭望見窗外天色黑儘。雖是有些難為情,然而這般依在他懷裡,也實在不舍起來,便試探道:“那我這會兒……該什麼時候回去好呢?”

安森微一沉%e5%90%9f,才將她微微仰起的腦袋按回懷中去,“你若願意留在這裡,我們便這樣歇息了吧,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大可放心。”

麥羽竊喜不已,趕緊“嗯”了一聲。

將領

麥羽一覺醒來已不見了安森,抬頭望去窗外天色已大亮,一時卻不知時辰。而放眼怡寧閣,此時除她以外也再無旁人,閒靜得讓麥羽有些害怕,遂也顧不上多想,便趕緊起身。

梳妝奩並不在身邊,麥羽隻得先整好衣裳,草草束了束頭發,快步走出。剛一出門,便瞧見了獨自一人站在門外的吉如豐。

吉如豐似已等候多時,一見麥羽出來,連忙迎上道:“麥姑娘,這會兒快晌午了,趕緊用膳吧。”

麥羽出來見到吉如豐已是一怔,這會兒聽他兩句話說得自然而然,早已漲得滿臉通紅,隻快步走著將吉如豐甩在身後,隨口道:“我知道了。”

吉如豐見她害羞,卻也不道破,隻笑著追上道:“姑娘彆急,奴才剛叫人去將早膳換了午膳,皇上這會兒人在和政堂裡,一時半會的抽不開身,不過這一應的事兒皇上都已細細囑咐過了,說姑娘有什麼需要的便讓奴才去辦就是了。”

麥羽一張俏臉紅到了耳根,“吉公公自便吧,不用管我的。”

吉如豐仿佛是刻意的,含笑依足了禮欠身道:“姑娘不用客氣,那奴才就先到殿外候著,姑娘有事儘管吩咐。”

麥羽隨口應了,吉如豐便退到殿外。麥羽這會兒心裡隻惦記著安森,哪裡還能坐在此慢慢用著午膳,隻隨便扒了幾口,便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去。

吉如豐見她才這一會兒便匆匆出來,趕緊跟上問道:“姑娘要出去?”

麥羽朝和政堂的方向指了指,“我去看看。”

吉如豐有些為難的道:“奴才明白。隻是皇上這會兒政事纏身,姑娘即便去了,怕也隻能先等在外頭啊。”

麥羽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沒有關係,外頭便外頭吧。”

兩人到了和政堂,在門前等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幾位大臣緩緩退出來,吉如豐隨即轉朝麥羽頜首,麥羽心下一喜,點點頭正要抬腳進去,突然卻見兩個高大的身影搶在了前頭,旁若無人的就往裡闖,麥羽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聽見小全子稟報的聲音:“皇上,羅將軍和杜將軍來了。”

大門隨之再次掩上,麥羽惱意莫名,吉如豐亦是有些無奈,轉身勸道:“要不姑娘還是到清平殿去等了?”

麥羽微微歎氣,“罷了,我正好也去梳洗下了。”

麥羽回到自己的配房梳妝完畢,一時也無聊,便半躺著翻了會兒書,又一骨碌爬起來,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百般焦躁,隻恨不能衝入和政堂去揪了他來。

麥羽屋裡呆呆悵悵的晃了半晌,才想起趁這會兒工夫收拾了好些衣裳,連帶了梳妝奩,齊齊都往清平殿拿了去。之後仍是閒不住,便又朝政堂去了,剛走至和政堂,緊閉的大門伴著沉悶響聲緩緩打開了,隻見方才進去的那倆人直至這會兒才從裡頭走出來。

麥羽見過這兩人多次,一眼便認出這左右禁軍首領羅冰與杜克,兩人同孟萬裡一樣,俱是官拜正一品將軍。孟萬裡常年率領戍邊軍隊行征伐事,而這兩人則主要負責京師保衛,東曙國將軍雖是不少,然而論起正一品將領,在安森登基這八年以來,也僅是這三人而已。

隻是在麥羽看來,這屹立不倒的三人也並無特彆過人之處,孟萬裡尚且還有戰功赫赫在身,而眼下兩人,卻從來不得而知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剛走出和政堂的羅冰與杜克步伐甚是沉重,頗有些悶悶不樂。杜克半耷拉著腦袋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低聲道:“雖然皇上不讓,但若是四王肯幫忙,必定事半功倍,我們還是……”

羅冰瞥了杜克一眼,“你便彆指望他了,上次在南晏國被他好一番羞辱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麼?彆說皇上不同意,即便是同意,他又肯幫?罷了,你往後也彆再提這事了,方才皇上已經很不高興了。”

杜克憤憤道:“這算哪門子同胞兄弟,當年那麼一點小事,他能記恨成那樣,叛逃到南晏國這些年,還在那邊謀上了太尉一職。你說皇上的%e4%ba%b2弟弟,到鄰國任這高官要職的,這不是打皇上臉麼?”

羅冰聞言皺了皺眉頭,“你這話錯了,皇上可從沒有說過他是叛逃,並且那太尉之職也不過是虛銜,沒什麼大不了的。”

杜克嘴角冷冷一扯,“其實他那遊手好閒的性子,又能成個什麼大事,端不過他這樣的身份,南晏國也指望著有朝一日能派上些用場罷了。”

羅冰沉思著微微搖頭,“遊手好閒不過隻是表象,四王混跡南晏國這麼多年,非但相安無事,還能這般左右逢源,逍遙自得,可知他也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了。”

杜克斂目片刻,問道:“那你覺得,他到底在那邊搞什麼?”

羅冰冷笑一聲,“我哪裡知道,皇上心裡有數便是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杜克疑道:“皇上連提都不願提他,你何以認為皇上是心裡有數的呢?”

羅冰若有所思道:“其實當年四王之事,皇上實是耿耿於懷,頗為介意,所以才不願被人提起。我是總覺四王有朝一日會還鄉歸正,他在等,皇上也在等……”

杜克微有驚訝,“你的意思是皇上故意放四王在外,是另有安排?”

羅冰擺擺手,“我也隻是猜測。皇上與四王到底是一母同胞的%e4%ba%b2兄弟,許多想法極是一致,四王出走這些年來,皇上與他雖無直接溝通,默契卻也是在的。”

麥羽裝著漫不經心的吊在他倆身後走,將兩人的談話聽了個一字不漏,正尖著耳朵聽得帶勁,兩人說話間已步出大殿,羅冰遠遠瞧見吉如豐在大殿前,忙側頭向杜克道:“快彆說了,吉公公在前麵呢,小心給他聽見了。”

這邊羅杜二人剛與了吉如豐點頭致意,孟萬裡便從前方不遠大搖大擺的迎麵走來。麥羽素來惱孟萬裡,自是不願與他照麵,一下子便縮到吉如豐身後去,而羅冰和杜克互看了一眼,也皺了下眉頭,欲繞道避開。

麥羽人小動作快,孟萬裡倒也沒有注意到,隻瞧著羅冰和杜克要躲他,便大步上前攔了二人去路,“兩位將軍來得很早啊!”

兩人隻得站住,杜克冷眼瞥他道:“孟將軍有何指教?”

孟萬裡陰陰一笑,對兩人冷嘲熱諷道:“哈哈,向來隻有孺子可教之人,方才配得上老夫的指教,但兩位將軍隻是成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作為前輩,老夫實在是無話可說啊。”

見孟萬裡出言挑釁,杜克卻也毫不示弱,反%e5%94%87相譏道:“真是多謝孟將軍關心,我二人與孟將軍各司其職,何來指教一說?我方才不過客氣一句,孟將軍還就當真了。我們手中的任務是直接向皇上彙報的,怎能讓無關人等隨便聽了去!”

孟萬裡眼裡冷光一閃,“是麼?可老夫聽說皇上交代下來的事,兩位也並未辦妥呢。好在咱們東曙國家大業大,否則,哪能白白養了兩個閒人,讓真正的有功之臣看著礙眼!”

羅冰忍住怒火,“孟將軍此言差矣。我二人直接受命於皇上,若是什麼事也不乾,皇上還高官厚祿的養著,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話說孟將軍這般質疑,莫非是暗指皇上用人失察麼?”

孟萬裡頗是不以為意,“皇上的心思老夫可不好去揣測。不過老夫為官多年,一直都知在其位要謀其政,若兩位將軍堅持要這般的怙恩恃寵,老夫隻怕皇上也沒那麼好的耐性!”

吉如豐見勢不妙趕緊上前勸阻:“幾位將軍有話好說,皇上就在裡麵呢,待會兒要是給聽見了,大家都不好交代是吧。”

羅冰和杜克聞言隻好閉口,孟萬裡冷笑著分彆瞪了兩人一眼,揚長而去。

麥羽在一旁聽著三人爭執,樂得差點笑出聲來,羅冰和杜克站在原地,氣得臉色發青。

吉如豐勸道:“兩位將軍不要生氣了,孟將軍那性子,朝中誰還不知麼,不過是說幾句話罷了。”

杜克恨恨道:“朝廷怎能容此人這般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