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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又何止千萬?與之相比,你我都不過一介微末之身,若你真的執意如此——雖然聽起來很虛偽很俗氣,但我還是要說,若你執意如此,為了這天下和無辜百姓,我又何惜一死?在大慈寺時我就早已說過——我不過是……欲回護想回護之人,所以執劍。”

葉丹歌終於把自己要說的話全部說完,長出了一口氣,就這麼安靜地仰頭看著葉孤城——她的手早已經不抖了,變得平日裡一樣穩而有力——事已至此,她也已經有了決斷,就絕不會再猶豫不決,她現在在等的,就隻是葉孤城的一句回答——

反,或者不反。

——最多也不過就是兩個字罷了,但葉孤城卻就這麼看著她,遲遲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城主已作死_(:з」∠)_【放心,絕對不虐,傻白甜妥妥的!

PS:謝謝上次大家借我的人品值,筆試過啦,明天下午去麵試,希望也能順順利利的!假如最後成功被錄用,到時候我就回來雙更感謝大家!【今天會碼好新章放在存稿箱裡,明天正常更新

第32章 回答

第三十二章

回答

葉孤城一直沒有說話,葉丹歌也沒有催他,就這麼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屋裡的氣氛因為靜默而顯得異常凝重,連空氣都好像快要成了實體,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孤城終於有了動作——他伸手,和平日裡一樣拍了拍葉丹歌的頭,淡淡道:

“你果然是這樣的回答。”

原本還滿臉平靜等待他回答的葉丹歌不知為什麼忽然間鼻子一酸,微微低了頭,咬住嘴%e5%94%87。下一刻,卻是忽然被擁進了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自頭頂響起的聲音依然清冷,但卻似乎是帶著幾分莫名的低沉,反倒顯出一股少見地暖意來:

“你沒有高估自己。”

——這是葉孤城的回答。

葉丹歌怔了怔,自他懷裡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葉孤城,忽然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葉孤城摸了摸她的頭頂,接著道:

“南王世子謀劃已久,一年前就已經來找我,我本已答應。”葉孤城說到這裡,頓了頓,忽然沒了下文——葉丹歌隻覺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又緊了緊,已經將她壓著緊緊貼在了他的懷裡,幾乎沒有任何空隙。

葉孤城雖沒有再說下去,但話裡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原本已經答應了,現在卻是改變了主意。葉丹歌隻覺得心頭一鬆,繃得死緊的神經一瞬間放鬆,隻覺得腳下立時就是一軟,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下意識地伸手抱緊了葉孤城的腰。

葉孤城低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好像在一瞬間柔和了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半扶半抱著她走到窗邊的矮榻上坐下,然後自己坐到了她的身邊。

葉丹歌在他懷裡眨著眼睛沉默了良久,而後才像是終於緩了過來,深吸一口氣,抬手就一把推開他,睜大了一雙眼睛,整個人都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動物:

“葉孤城!你逗我玩很開心嗎?一開始就搖頭說一句不反很難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我真的以為要拔劍和你生死相搏了!”

大約是顧及到可能有人經過屋外,葉丹歌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就像是情人間甜蜜的耳語一般,語調和語速卻是異常急促,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卻又好像……隱隱還有幾分慶幸。

——她不猶豫、她很冷靜、她很堅定,但……她也會難過、也會害怕的,假如可以,她也不想和葉孤城兵刃相向、你死我活啊……

葉孤城伸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葉丹歌的頭頂,葉丹歌卻是一偏頭躲了開來,讓他的手探了個空。

葉孤城收回手,低頭看她,就見她不知什麼時候竟是已經紅了眼眶,死死地咬著%e5%94%87就是彆過頭不看他——葉孤城低咳一聲,素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竟是莫名地浮現出了幾分尷尬來,看著扭過頭怎麼都不肯看自己的葉丹歌,略一猶豫,終於還是開了口:

“抱歉。”

——就如葉丹歌所說,其實他本不必說這麼多,一開始在她問時隻要搖頭否認,就已經什麼都說清楚了,但……不知為什麼,他竟鬼使神差地避而不答;明知道她絕不可能坐視不理,卻還是想要聽她%e4%ba%b2口說出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聽到怎麼樣的回答,但……他心裡實在太清楚不過了,在這種情況下能毫不手軟地拔劍指向自己的葉丹歌,才是真正的葉丹歌。

白雲城主大約是還從來沒有向彆人道歉的時候,“抱歉”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來,讓人怎麼聽都怎麼覺得有些違和和彆扭——葉丹歌一愣,有些意外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卻又很快移開了視線,深吸一口氣,勉強把情緒壓了下來——現在不是鬨彆扭的時候,先解決正事才是最迫在眉睫的。

“信我都看過了。王府戒備森嚴——當然,你要殺他並不是難事,但師出無名,你反倒會變成殺害宗%e4%ba%b2的凶手、徒惹皇帝猜疑,”葉丹歌皺著眉、摸著下巴,一條一條地分析著,“他謀劃周密,我們手裡的證據也就隻有那些信——你若此時揭穿他,恐怕還是證據不足,多半要被反咬一口,說不定還會禍及白雲城中百姓。”

見葉丹歌終於又開始說話,葉孤城臉上的神色好像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對葉丹歌的分析表示同意——這也就是他明明已經改變主意,現下卻仍舊不能對南王世子一口回絕的原因,近來也正因此而頗覺費神。

葉丹歌沒看他,若有所思地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他想讓你傳出受傷的消息,借賭局拿下京城的盤子?”

葉孤城再次點頭,卻見葉丹歌終於抬起了頭,定定地看著自己——她的眼睛仍舊還有些紅,但眼神卻是異常清亮。

“如果你不介意名聲輸贏的話……”葉丹歌看他,“我想,最好的辦法是將計就計——有時候,有朋友也是很重要的。”

……

中午時陸小鳳仍舊還沒有消息傳來,葉丹歌現下卻顯然已經沒有工夫去多想這個案子,和葉孤城談完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柳墨歸。

“墨墨,你和西門吹雪是不是朋友?”葉丹歌問這話的時候,臉上少見地沒了笑意。

柳墨歸點點頭,看向葉丹歌的眼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擔憂,伸手摸了摸她長長的雙馬尾,補充道:“西門吹雪是一個很好也很有趣的人!”

葉丹歌像是稍稍鬆了口氣,點點頭,輕聲道:“墨墨,能不能替我寫封信給他?我想請他幫個忙。”

柳墨歸立時點頭。葉丹歌傾過身去,壓低了音量、用最簡潔的方式將事情大致地在她耳邊說了一遍——柳墨歸捂著自己的嘴睜大了一雙烏溜溜的杏眼,趕緊找了紙筆開始寫信。

葉丹歌想了想,也取了筆,鋪開另一張紙開始寫信。

眼看著兩隻木甲鳥一起飛出窗口、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葉丹歌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歪了歪身子輕輕靠到了一旁的柳墨歸身上。柳墨歸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伸手從桌上拿了顆蜜餞遞給葉丹歌:

“裴師兄說……有的人就是不愛說話,明明心裡想法可多了但就是彆彆扭扭地不肯說出來,偏偏要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這種人最討厭了,就應該讓他好好反省一下!原來葉孤城也是啊!他八成就是不好說出口,這才故意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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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丹歌接過蜜餞放進嘴裡,聽見她這話,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情卻是一下子就被驅散了不少,忍不住搖頭失笑:“裴神醫果真是名不虛傳。”

“那當然了!師兄最好最厲害了!”柳墨歸很是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e8%83%b8口,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隨機卻歪了歪腦袋,很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丹歌丹歌,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吧?彆理他!”

素聞萬花弟子大多任性恣肆,也不知道是果真如此還是柳墨歸懷了孕後脾氣才越發任性——不過葉丹歌卻是覺得這樣的任性實在是可愛得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好笑地問著:“那花滿樓怎麼辦?”

“唔……花滿樓,”柳墨歸微微皺眉,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而後像是終於狠狠心下了決定一樣,咬了咬%e5%94%87道,“花滿樓那就……委屈一天,在隔壁的空房間睡一晚吧!全都記在葉孤城頭上,都是他不好!”

“嗯,都是他不好!”葉丹歌用力地點了點頭,蹭了蹭柳墨歸的肩膀,隻覺得心情一片舒暢,“墨墨,這個蜜餞是哪裡買的?味道好特彆!”

“是花滿樓買的,”柳墨歸乾脆把一整包都遞給了葉丹歌,“一會兒他回來了我問他吧?”

“嗯嗯!”葉丹歌連連點頭。

……

白雲城主大人生平頭一遭覺得有些心虛,在葉丹歌走後將書信全部都仔細地收好,一個人在書房裡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後,卻是忽然起身出了門。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到傍晚了,葉孤城這次離島並沒有帶上近衛,也就難免事事%e4%ba%b2為——白雲城主手上拎著個食盒的模樣實在是怎麼看都怎麼透著一股違和感。

葉孤城手裡拎著食盒,仍舊肅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卻見葉丹歌的房間裡根本就是空無一人——顯然她還沒有回來。

葉孤城終於開始覺得有些異常了——葉丹歌去找柳墨歸乾什麼,他是知道的。寫兩封信,根本就不需要這麼久。

葉孤城在葉丹歌的門口一言不發地站了一會兒,略一沉%e5%90%9f,終於是轉身換了個方向,拎著食盒往柳墨歸和花滿樓住的院子走去。才剛走了沒多久,卻正見前頭有人迎麵走來,忽然間停下了腳步,笑著向自己點了點頭,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其中卻又似是隱隱帶了些含義不明的意味:

“城主。”

葉孤城點點頭,腳下微頓:“花滿樓。”

對麵的花滿樓笑了笑,似是不經意間溫聲道:“城主可是來找葉姑娘?她正和阿墨在一起,今晚大約也是會抵足而眠吧……城主不必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城主你造什麼叫不作就不會作死嗎?快去討好小丹歌吧![蠟燭]

我來翻譯一下花花的話:葉孤城你造你不止把自己作死了還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