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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本居然變得指甲蓋那麼袖珍,把日記本放入血肉模糊的傷口裡。

五十秒....傷口愈合完畢。同時,開始自我催眠。

七十秒....陷入無我狀態,開始舍棄關於封印崩道的一切記憶。

九十秒....催眠完成。

“碰——!鐵門被炸開!

下一瞬間,至少有十把以上的斬魄刀刀尖對準夜雨本人,有七個人身強力壯的死士死死壓住夜雨,不敢讓她動彈半分。而空無則在門被炸開的前一秒,從手裡消失。

夜雨被迫趴在地上,腦袋緊緊的貼著地,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不知道他們那麼神色緊張的在找什麼,可是眼淚就莫名其妙的流了下來。

於是,她開始痛哭。

是那種無視彆人異樣目光,撕心裂肺、恨不得以頭搶地的那種痛哭。

“你在哭什麼!”一個人衝她大吼,“你的斬魄刀去哪裡了!”

她回答不上來,因為忘記了。全都忘記了。

她隻記得那些明媚的笑容,還有那些遠去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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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頭好痛...你妹的....”昏迷不知多久的夜雨從地上爬起,嘴裡嘀嘀咕咕著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的詞語。

“喂,空無,我昏迷多久了?”她像個神經病一樣倚著牆自言自語。緊接著,有個同樣懶洋洋的女聲在她腦內響起。

【如果按照外界的時間來計算,你昏迷了整整五天外加七小時四十一分十八秒。哦,現在變成十九秒了。】

你怎麼會那麼精準啊...夜雨揉著腦袋思考這個小問題。

【你猜啊蠢貨。】空無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欠扁。

你心情不好?

【哼!】空無給了個鼻音,默認此事。

哦...我想起來了,你以為崩道桑要回來了,結果空歡喜一場。是嗎?

【還不是你這個白癡!說什麼怕被搜出靈壓波動,結果把道哥哥的力量和他的身體給徹底分離!還順帶把此事忘了精光。白癡,真是白癡!】

“啊....是啊....我的確是個白癡。”夜雨的目光癡癡地凝視著漆黑的天花板。“不然怎麼會有今天呢?”

不會是睡傻了吧!空無疑慮了。不然主人怎麼突然改走文藝風路線了!

事實上,當年夜雨將自己的斬魄刀崩道分成兩部分來封印。那個血圖就是用來剝離的,連崩道自己也同意了這個方案。

依靠這個方法,崩道逃過中央四十六室刮地三尺的搜查,但也陷入沉睡狀態!

刀身被封印在母本裡,也就是夜雨手上;刀魂則進入子本,力量與靈壓相隨其中。

而子本...在藍染手裡!儘管他並不知道此事。

也就是說,夜雨再不儘快將二者合一,喚醒崩道,找回力量,她很有可能真的會死!

無間裡,一人一刀的討論還沒完。

【也就是說,必須讓子本毀滅,從而解開道哥哥的封印?】空無了然事情經過。

理論是這樣沒錯,但有一點實在沒法確定....夜雨打了個哈欠,心裡想著。

【你怕藍精靈不肯毀了它?】

都說不是藍精靈了!是藍染啊!一個笑話說兩遍就不好笑了好嗎!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的?

【喲西~主人啊,快叫他解開封印吧,這樣道哥哥就可以回來了!】空無完全無視夜雨的心靈怒吼。應該說空無不愧是夜雨的斬魄刀嗎?

我去!你耳朵是擺設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啊!

空無這才想起主人那脆弱無比的小身板。

【煩死了煩死了!如果道哥哥回來你的身體又會承受不住那種力量而爆掉,我和道哥哥就不知何時方能再相會了。嗚嗚....】

夜雨對著空氣狂翻白眼,她實在不想再去說什麼了。

空無你滿腦子隻有道哥哥嗎!

我可是你的主人!主人啊魂淡!

對了,說起藍染....不知他那邊出了什麼事。夜雨找到放在桌上的日記本,翻開一看,然後她和她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日記本裡,滿滿的留言。

“聽禪,聽禪!你怎麼了?”....“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是靈壓不夠嗎?”...

“本子不小心被小刀貫穿,你那邊沒事吧?”....“為什麼不回話呢?你以前可是很熱衷於回話的。”....“聽禪,如果你看到這些話後,就儘快回我吧。我在這邊等著你。”

白發女人呆呆的看著滿滿j□j頁、透著關心與緊張的話語,忽然沉默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乾嘛那麼緊張?還狂寫留言?

夜雨的心臟好像打鼓一般,她腦海中閃過一絲猜測,隨即否決了它。怎麼可能啊....

年輕人,網戀是不好的!

雖然她總是吹噓自己的魅力逆天之類的,但那都是年輕時的事情了啊!

【啊哈哈,主人你這個傻瓜。這不明擺著嗎,他八成是對你....】

給我閉嘴!吵死了!

於是,空無隻好心有不甘的閉嘴,但仍在一邊看好戲。

猶豫片刻,她還是提筆寫道:“惣右介?我沒事了。”

幾乎是在半分鐘後,那邊回話了:“聽禪沒事就好。”

夜雨皺著眉頭觀察那行字,怎麼那麼潦草....完全不是他平日的風格啊。

夜雨撓撓眉心,如果說以前把人家看做一個小男孩,怎麼開口怎麼玩都行;但問題是,現在人家長大了,指不準成為溫潤儒雅的帥哥什麼的,所以兩人關係出現了奇怪的趨勢....怎麼辦怎麼辦!好糾結啊!誰來當一下我的人生導師啊......

【我來我來!!!】空無興奮地舉手大喊。

你?算了吧,你比我更需要人生明燈。

“聽禪,”藍染停頓了幾秒,似乎正在尋找合適的詞彙,“為什麼那麼久都不回信。”

夜雨想了一小會兒決定還是委婉的說:“我...睡著了。”也就是昏迷了,她相信藍染會讀懂該隱藏含義的。

褐發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其實黑框眼鏡根本沒有下滑的趨勢,他這麼做隻是想撫平內心的不安罷了。

“惣右介!”她忽然叫他。

“我在。”

“你有幾天沒睡覺了?”

他苦笑,怎麼能告訴她自己這幾天幾乎沒合眼,隻是守在日記本旁邊,希望她醒來後能第一時間找到自己。

於是,他試圖撒個善意的謊言。

“我剛醒。”

當年使用日記本的幾位部下,曾經在不同狀態下(如:饑餓、剛睡醒、憤怒、焦急等)與她書麵對話。再加上忠次郎喜歡睡覺,夜雨看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她判斷出對方已經極度疲累卻還強撐著與她對話。

夜雨歎了口氣,沒有拆穿他。

“我很累,晚點再聊吧。”她體貼的率先開口。

“好。”藍染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去睡個放心覺了。

第二十四章佞史

黑暗的無間裡.....

【你還在猶豫什麼?發揮你當年的三寸不爛之%e8%88%8c打動懵懂無知的年輕人吧!】一個聲音好像著魔似的在夜雨腦裡喋喋不休。

回答她的是一串響亮的呼嚕聲。

空無靜默半晌,然後毫無形象的怒吼起來:【魂淡!你睡覺從來不打呼嚕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接著,白發女子非常自然的咂咂嘴,停止了呼嚕聲並翻了個身繼續睡,安靜的像隻小貓。

【太假了太假了!你明明腦子想著是“好麻煩啊,真是懶得動嘴了”好不好!】空無一腔怒火無處可泄。

但夜雨這次真的睡著了。

經過幾天的痛苦思考,夜雨終於決定去勸說藍染解開封印,她會後果自負,但問題是....

該怎麼開口啊!

“惣右介啊,今天外頭天氣不錯吧?”

藍染奇怪的看了一眼外麵黑壓壓的烏雲和瓢潑而下的暴雨,雷聲傳入耳內,轟鳴不絕。

“還好。”此等春日自有生機複發之機。

“今天有多少個傻孩子向你表白了?”夜雨又問奇怪的問題。

“....今日前往流魂街執行任務,片刻前方才歸來,並未遇到聽禪所說之人。”男人滴水不漏的回答道,經過多年訓練,這種事完全就是信手拈來一般輕鬆。

“今天晚上吃了什麼菜呢?”

藍染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自從夜雨上次醒來後就變得怪怪的,淨問一些無關要緊的小事,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和他玩鬨。況且不論他怎麼旁敲側擊,她都死守口風,不肯透露半分那日的事情。

“你到底怎麼了,聽禪。”他有點不滿,又有點擔憂的寫下這句話。

夜雨愕然,她幾乎能聽見紙對麵重重的歎息。藍染他本不應該是如此多愁的人。

他應該是意氣風發而非因為彆人的沉默而歎息的。

是為了....自己嗎?

看來,還是及早斬斷吧。

翌日早晨。

一個麵容清秀的的杏發年輕人坐在五番隊副隊長室悠悠的喝茶,直到再也招架不住藍染溫柔殺必死的微笑後,隻好嘟囔幾句,乖乖的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卷軸遞過去。

“喏,你要的東西。”

卷軸細細的,估計裡麵也沒寫多少東西。

“謝了,喜助。”藍染雙手接過卷軸,卻並未當著對方的麵打開來看。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夜一桑吧。這可是四楓院家的秘史,儘管隻是拓本,但也請你看完後立刻銷毀它。”浦原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

褐發男人沉穩的點點頭,笑容也收斂起來,自有一番威儀呈現。

“那麻煩你幫我轉達對四楓院隊長的謝意,喜助。我改日必定登門拜謝。”藍染如是說。

“真是的,那麼客氣乾什麼。”浦原喝完茶杯裡最後一口茶,放下空杯,笑眯眯的起身,當他正準備踏出門時,他忽然轉頭,一反常態,認真的問他:“你不會是想成為卷軸上麵的人吧?”

藍染有些丈二摸不著頭,但看到浦原的臉色還是下意識地搖搖頭。

浦原好像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麼,輕輕鬆鬆的離開了。

待確定浦原真的走遠,而這裡一時半會還不會有人那麼早來後,藍染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隻見他拔出放在一旁刀架架子上的斬魄刀,低低地念道:

“破碎吧,鏡花水月。”

有什麼東西憑空碎裂,但整座房間又回歸正常之態,當然,彆人會認為這屋裡沒人。

布置好一切,藍染這才慎重的打開卷軸。

這裡麵隻講了一個人的故事,她活在千年之前,卻被後人試圖抹去她存在過的痕跡。

夜雨聽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