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1 / 1)

神傻傻的點頭。下一刻,她的手裡就多了一堆文件。她又迷茫的抬起頭,卻被藍染那溫文爾雅中帶有絲絲歉疚的笑容給瞬間電到了。

“那就麻煩你了,彩田桑。”

軒軒韶舉的褐發男人微笑致謝,被稱為彩田的女子頓時臉紅了:“是...是!一定不負藍染五席所托!”

兩人目送著彩田的離去,北亭心中恍然,有些明白藍染五席那個後援團是怎麼來的了。

兩人匆匆趕到會議室,發現他們並不是最晚的——最晚的是平子副隊長本人。

八位席官分列兩側,恭敬的跪坐著。左臂上綁著副隊長木牌的平子踱著步走了進來,神態難得的正經嚴肅。

“諸君,下午好啊。”平子隨意地坐在主位上,而那平時是圓山隊長才能坐的位置。

儘管大家心有疑慮,但還是規規矩矩的打招呼:“下午好,平子副隊長。”

“今天突然召集大家來這裡開會,是有件大事要宣布。”平子頓了頓,透過長長的金色劉海來觀察每個人的反應。

“圓山隊長....於昨夜午時,因病去世。”

這個消息,出乎眾人預料,卻也在情理之中。圓山隊長因為戰場上留下的後遺症長年臥病在床,所以五番隊大小事務都交由平子來打理。

“經由今早的隊長會議的決定,由我,五番隊副隊長平子真子,來擔任新的隊長一職。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於是,大家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齊聲說道:“以後也請您多多指教了,平子隊長。”

這麼快就改口,大家看來都很熟練嘛。藍染腹誹著。

“但也因為我的升職,以致於副隊長一職出現空缺。”平子真子語不驚人死不休,決定再丟下一個炸彈。“所以我將在在座的八位之中,選出一名副隊長,來擔任我的左右手,幫我處理各種日常事務。”意思就是老子要當甩手掌櫃啦,尼瑪忙了那麼多年總算可以休息了,有沒有傻瓜要來啊?

有幾個人將目光投向前川三席,而這個中年人的嘴角也勾起一絲努力壓抑的微笑。

按慣例,他是最有資格擔任副隊長職位的人。

要謙虛要謙虛!前川鐵之助內心呐喊著,就算被平子隊長壓榨又怎麼樣呢?副隊長可是最有希望當上隊長的人選之一啊!就算學不會卍解,當不上隊長也沒關係,手臂上綁塊牌子總好過空蕩蕩不是?彆人見到你還會說“哎喲這不是前川副隊長嗎您好”、“你可真是一表人才呢”之類的,多威風啊!

藍染的右肘忽然被輕輕捅了捅,他微微轉頭看去,是坐在右邊的北亭六席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我說北亭你露出這種討要糖果的眼神做什麼?我不會給你金平糖的。褐發男人溫潤的用眼睛說著奇怪的話。

藍染五席要不要你去試一試?北亭用眼神問話。

很奇怪,自從和某個女人筆聊多年後,他漸漸能輕易讀懂彆人想傳達的信息並予以回應。

不過事關副隊長之位相必有很多人盯著,況且無論能否當上,都會被前川鐵之助記恨心。

還是算了吧,自己也不急這一時。藍染結束了眼神的詭異對話。

平子居高臨下,將眾人的一言一行儘收眼底。然後他輕垂眼皮細細斟酌,再度睜開時,那平日玩世不恭的眼睛裡隻剩森嚴,他拉出招牌的“皿”字笑容。

“藍染,願不願意當我的副隊長啊?”

褐發男人悚然,哪怕是對麵傳來火辣辣的目光都抵不上心頭暴起的那種危機感。

就好像....就好像有頭猛獸死死地盯著你一樣,你手腳冰冷,連武器都快拿不穩;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轉身跑又怕被追上咬一口。此時你的太陽%e7%a9%b4會噗噗的狂跳,整個世界寂靜的隻有你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

撲通撲通撲通——!!!

藍染回過神來,抬起頭,透過透明的鏡片,望向盯著自己、神情莫測的平子真子。

他突然明白了。他明白了一切。

不用再解釋什麼了。

隨後,在彆人看來,他馴服的緩緩低下頭,可藍染心裡滿是恥辱感。

“那是,在下的榮幸....平子隊長。”他聽見自己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這樣說。

終有一天,他一定要狠狠的砍這個人一刀!以泄心頭之恨!

第二十一章浦原

藍染並未將那日之事告訴夜雨,若說在真央,那還可以說“這孩子還沒長大呢”;但問題是現在出來混了,這種事情都告訴她,就會顯得自己無能,他倒寧可選擇報喜不報憂。

新上任幾個月以來,滿懷嫉恨的前川三席鼓足勁給他搗亂,簡直快要不分場合不分時間了。

藍染說東他說西;藍染提議某件事,前川一定會反對;藍染說這樣做比較好,對麵的前川就叫囂著隻有鄉下人才會這麼做....弄得大部分人都看膩了。

平子縱使也很膩,但還是笑嘻嘻地看著部下們鬥來鬥去,然後翹班不知去哪裡閒逛,把小山一樣的文件丟給他處理,不然五番隊的正常運轉一定會癱瘓。

夜雨那邊也不甘示弱的吵吵鬨鬨,幸好都是用文字,不然一定會吵得讓他頭大,還埋怨藍染最近不理她了...(注:可惜,不是微信)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藍染頭疼的揉著腦袋。剛從隊長室出來,被平子敲打一番,說什麼要同僚有愛、互相關照之類的....扯吧你!還不是你在放縱他!

一個兩個....真是夠了!

走在五番隊駐地的路上,正低頭思考問題的藍染一個沒注意,“碰!”地撞到一個人,那幅眼鏡都差點撞歪。

“啊....”那人痛苦的捂著鼻梁蹲了下來,有鮮紅的液體從指間滲出。

“真是萬分抱歉!”藍染儘管此時心事重重,但還是將“不小心撞到人還真對不起啊”的老好人形象演的活靈活現,若是讓夜雨評委來評分,估計可以給95分了。

“你沒事吧?”一邊這樣說,一邊把此人扶起來。

這是一個有著一頭杏色短發的男性,之所以不是“男人”或者“少年”的稱呼,是因為他介於兩者之間。他的喉結還不是很明顯,膚色白皙,唯有一雙軍綠色的眼睛淚汪汪的看著藍染...等一下,淚汪汪?

褐發男人後知後覺的一拍自己的頭,十分歉意地說:“剛才真是抱歉了,若閣下不介意,可否隨我前往我的隊舍,那裡有緊急醫藥箱....”

那人搖搖頭,餘光看見藍染的木牌,於是含含糊糊地問:“藍染...副隊長?”

“是。你是...”

這人放下沾滿鼻血的手,開口道:“二番隊三席,浦原喜助。”

“原來是浦原桑,那你今日來五番隊,有何貴乾呢?”藍染眨眨眼,有點擔憂的看著對方的鼻子又開始流血。

“我是來找平子隊長的。”浦原毫不在意的擦去血跡,露出一個陽光的差點刺瞎人眼的傻笑:“藍染桑能告訴我平子隊長在哪裡嗎?”

“我帶你去找他吧,隊長剛剛還在隊長室的。”可能現在就不在了。

“那就麻煩藍染桑了。呃....要不我們先去找點藥?”浦原不自在的又捂住了鼻子,他的招牌陽光笑容全被那尷尬的兩道頑冥不化的鼻血給毀了。

被這活寶一逗,藍染心裡的陰霾終於散了一點,他同樣露出溫和至極的微笑:“那是應該的,來,這邊請。”

“這樣就可以了。”藍染把沾血的棉團等物收好丟掉,回到客廳裡,發現浦原正好奇地打量著那滿滿一麵牆的書籍。

“想不到啊....”杏發年輕人嘖嘖稱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想不到什麼?”藍染一邊泡茶待客,一邊隨口問道。

“想不到藍染桑....也會喜歡研究這些呢。”浦原笑著,從黃花梨木書架上抽出幾本書。書是《論虛、死神、滅卻師三者的聯係》、《虛的生活習性》之類的。

藍染抬頭瞄了一眼書名,然後輕描淡寫的開口解釋:“不過是擺著裝個樣子罷了。”

是嗎。浦原若有所悟的斜眼,那書裡夾著的那幾張書簽是怎麼回事?

由於兩人也是第一次見麵,還不太熟,浦原也就沒去揭穿他這個小小的謊言。

他將書放回去,又開始查看書的種類。一般家中書的種類可以體現主人的愛好。

鬼道筆記、瞬步筆記、戰鬥心得...很多,這很正常;不同流派名家的書法貼...他的書法應該不錯;一些筆記本...是記什麼的?政治類...有政治傾向;科研書...這個倒合他胃口;園藝類?家居類?廚藝類?茶道書?禮儀書?基本語法書?...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個是什麼?”浦原喜助發現了角落裡一本有趣的書,於是把它抽了出來。

藍染看了看粉色的封麵,淡定地說:“彆人送的,沒看過。”

“看過也沒關係嘛....”浦原抓了抓頭發,大聲的念出書名:“《情書的一百種寫法》...哈?這是世上還有這種奇怪的書!”

“...嗯。請用茶。”藍染執起茶盞,似乎用心無比的喝茶,連紅茶的水汽蒙住鏡片也不在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怎樣的。

好奇寶寶浦原總算消停了一會兒,乖乖坐下來喝茶。忽然,他注意到桌上放著一本精美的黑色滾金邊筆記本。那本本子,放在藍染的左手側,是不會被茶水潑灑到的地方。

“這個可以看看嗎...”他一邊說,一邊故意伸手過去,似乎想碰一下。

鏡片下,琥珀色的眸子聞言猛地一縮。

“不行!”藍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了日記本。

浦原微微一笑,原本懸在半空的手改為很順暢的撓了撓頭發,臉上沒有半點尷尬。

藍染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翩翩如玉的笑容再度出現,“這是...故友所贈之物,亦是我的心愛之物。所以...”

“哪裡,在下也隻是好奇而已,並無他意。”浦原笑嗬嗬的接受了這個說法。“藍染桑泡的茶很好喝,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說著,他緩緩起身,準備出去。

“讓我送你吧。”藍染也長身而起,溫和的開口道。

“不用不用,”浦原連連擺手,“隻需告訴我怎麼去隊長室便好。”

“出門左轉,往前走一百米左右,再右拐...然後一直往下走,就是隊長室了。”

“多謝了,來日再一起去喝酒吧。”浦原露出傻瓜式的笑容,眼睛都眯起來。

“一定一定。”藍染點頭應允,同時目送對方離去。

待到浦原走的連背影都看不見後,藍染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順手重重地關上門。

剛才,他籠於左袖的拳頭,可是不知不覺的握緊了。

真想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