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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記憶是白色的....人們總在最不設防的時候,挖出靈魂裡最疼最痛的那一部分,然後顫唞,然後痛哭,然後讓心流出血來。

白發女子的目光柔和了一點。呐,她也是第一次看人家的記憶呢,以前都是自己把不想看到的記憶抽出來放進容器裡,再加以封印到永遠也不會被自己找到的地方去。

作為前輩的我,就來看看少年的煩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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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藍天,白雲,綠樹,紅牆.....還有穿著紅藍色校服的男男女女,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在美麗的真央校園裡走來走去。這些人看不見她,因為她隻是闖入彆人的一段回憶的特殊存在。

有多久沒看到了呢?看到這些明媚美好的事物。白發的夜雨穿著寬大的雪白的囚服,半眯著眼睛,渾身散發著一股老人家的特有荷爾蒙,唏噓感歎著時間的變化之快。

這時,兩個白衣藍褲的男生腳步匆匆地與她擦肩而過,她下意識的望過去,明明有兩個人,她卻不由自主的被其中一個給吸引了目光。

縱使是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男生校服,可她還是在一瞬間就確定了——就是那個人。

他有一頭深棕色密發,狹長的眸裡是同樣的顏色,看起來給他增添了不少溫度。膚色玉曜,眉如遠山,鼻梁挺拔,五官端正中又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霸氣。儘管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夜雨也能讀出下麵隱藏的不屑。

那是對旁邊那個喋喋不休的男生的不屑。

有意思,真有意思。夜雨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後麵聽他們的對話。

“藍染桑,等一下就要進行鬼道考試了,你覺得你能過嗎?”

“雖說一回生並未學過多少高級的鬼道,所以考試估計也不會難到哪裡去。但在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倒是堂本桑,你向來基礎紮實,應該能過的。”褐發少年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這樣啊,”堂本傻笑著抓抓%e9%b8%a1窩似的亂發,“我爹也這麼說的。”

藍染笑笑,正想說什麼,校園裡正好響起悅耳的鈴聲,兩人聞聲臉色一變,運起瞬步離開原地,不僅是他們,剛才還擠擠攘攘的街道上瞬間少了一大半的學生,剩下幾個還不會瞬步的一回生小蘿卜頭滿臉苦澀,死命的往教學樓跑去。

“哎,真是時代不一樣了,當年我們可是派專人敲梆子提醒學生呢。”白發女子自言自語,忍不住想起當年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早已物是人非了。看了看兩人消失的方向,歎了口氣,那小子跑那麼快乾嘛,她可是沒多少靈力的廢人一個,怎麼跑得動啊。

待她氣喘籲籲的趕到鬼道練習場,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好給學生們訓完話,正可謂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個男人衝規規矩矩,端正坐好的學生們喊道:“.....以上,就是考試內容!接下來每組測試,一排排的來!第一組!”

第一組的學生們轟然應諾,起身,背誦,靈力彙聚於指尖。

“破道之四·白雷。”大家稀稀拉拉的喊道,十來道雷光不管不顧的朝前方的靶子發射,集中率居然達到了九成以上。老師滿意的點點頭,往花名冊上不停地記著些什麼,不一會兒,他停下筆,用威嚴又慈愛的目光掃視了剩下的學生後,才念道:“第二組。”

“是!”

藍染在這一組裡,那個堂本在下一組裡。隻見第二組的學生紛紛起身,向前走了兩步,夜雨尤為仔細的觀察他。

動作標準,姿勢正確,靈壓的聚攏也......嗯?!有問題!

“轟隆——!”靈力不受控製的從右指尖炸開,一舉炸損了他本人和他右手邊的一個女生的衣物。

等煙塵散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們,少年比較慘,上身的衣服給炸沒了,大半邊的身子全是焦黑的,還保持著伸手釋放鬼道的姿勢。旁邊那女生也好不到哪兒去,可疑的紅暈攀上了她清秀的俏臉,問題是她%e8%83%b8`前的衣物也被.....咳咳,她發出一聲尖叫,捂著%e8%83%b8口轉身飛奔逃離此地,她的朋友急忙追了過去,留下藍染尷尬無比的站在那裡。

“想不到鈴木同學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資本,長大後定是一位巨X...”男老師也楞住了,嘀咕著說出這番小到隻有站在他身邊的夜雨才勉強聽清楚的話語。

我勒個去。夜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貌岸然的家夥,離他遠點免得被傳染了。對了,我家的問題少年呢?

她一回頭,發現藍染已經倒了下去,堂本大聲叫著什麼,課堂變得一片混亂。這時,周圍的事物一陣扭曲,記憶片段到頭,是時候出去了。

在被甩出去的最後一瞬間,她看見那個少年緊閉著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泄出太多複雜的東西,失望,疑惑,迷茫,痛苦,不甘.....她不敢再仔細看下去,閉上眼睛,任由日記本把自己送出去。

太像了,那種眼神。

和那晚的自己太像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願意幫他,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一類人。

有野心,有能力,不甘現狀。

她已經失敗了,所以,不想再看見有人像她一樣.....

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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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才緩過勁來,日記本突然開始顫唞,就好像手機調了靜音效果又被打進電話來那樣,你不接它就狂顫,直到你接為止。少年用顫唞的手翻開了那一頁,上麵浮現出熟悉的字跡。

“藍染桑你沒事吧?”話雖然這樣說,可看的出來那個死女人沒有半分愧疚感。

他很想寫點什麼東西上去責問對方,但實在是沒力氣抬手,隻好作罷。還好對方也稍微正經了一點,極其難得的沒講廢話,直奔主題:

“其實你的問題在於靈壓過強,你一時沒法進行精準控製。以你的年紀而言,已經是很強的靈壓了,但若不加以抑製,將會對你的身體多多少少造成損傷。所以,隻要找到能抑製靈壓的道具,便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少年看完這段話,無力的用手捂住臉。類似的話,那個鬼道老師在事後也對自己說過,可問題在於——抑製靈壓的道具不僅稀少,而且價格高昂!大多數被一些大家族給收藏起來,為家族下一代使用。

一分錢難倒英雄啊!

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順便找了支筆,在日記本上自暴自棄的寫道:“在下沒錢!”

對方等了約莫三分鐘才回話,他猜測雨夜是不是在哈哈大笑了很久,以至於連字跡都顫顫巍巍的。“誒?我以為那種東西隨處可見呢。”

怎麼可能隨處可見!那是什麼久遠年代的事啊!隱士小姐您落後時代多久了啊?

“啊咧,沒事沒事,你願不願意戴眼鏡?”

眼鏡?他沒近視啊,怎麼突然如此快速的轉換話題,等等....“難道抑製靈壓的工具就是眼鏡?”他寫道。

對方為他的孺子可教之處給予充分肯定:“沒錯,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他都活過五十歲的成年禮了!不是什麼小孩子!還有,過了那麼多年,究竟是何等逆天的眼鏡才會永葆青春,可以用到現在啊!以及為什麼那麼多年前就有眼鏡這東西的存在啊?藍染的腦子此刻充滿了各種疑問,又不敢吐槽夜雨,隻得苦苦憋在心裡。

“那敢問夜雨桑的芳齡....?”少年小心翼翼的寫道,儘管這種事極拉女性仇恨值。

出乎意料的回答:“活太久,我已經忘了。”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哎呀,所以怎麼說都上千歲了吧!眼鏡和你這個主人都是很逆天的吧?!

第六章回憶

藍染在好不容易熬到這個星期的周末晚上後,學校裡的人都走空了。他按照白天踩好點的地址趕來,懷裡還揣著古怪日記本一本,可折疊鐵鍬一把,結實麻繩一捆。

月黑風高,萬物靜謐,正事乾壞事的好時機。原本就空蕩的校園越發清冷,校園內的古樹在月色下投射出張牙舞爪的怪影。對此少年略感不適,但也隻是“略感”而已。他很快就克服了心理障礙,在確定周圍沒人跟蹤自己後,他一邊想著早些時間與夜雨的對話,一邊走向操場。

“你確定?那裡根本沒有什麼古樹,隻有一個綠草茵茵的操場!”

“啊,那可能是被挖掉了吧。”對方渾不在意的說,完全不理解他急迫的心情。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問。

“接著找唄。我記得好像是那棵樹的正東方走七步,然後開挖,向下挖五米,你會看到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盒子,它的材質非金非木,摸起來暖暖的。再然後用我教給你的特殊手勢打開它,你要的東西就在裡頭。事成後彆忘幫我買東西啊!”

麵對眼巴巴求犒勞的夜雨,藍染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借口去拒絕人家。一點食物你總買得起吧?所以說到底,少年你還是得破費。

他莫名的歎了口氣,在圖書館參考《真央校史》,《真央古木傳》,《真央建築的千年變遷》等一係類書後,藍染終於判定出當年的那棵櫻花樹位置來——尼瑪就在操場正中央!

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藍染乾脆保持沉默,不去管書頁上那老人家毫無意義的感歎。

走到正中央,拿出鐵鍬,任命的開挖——他不敢用任何鬼道,因為再小的鬼道在他手裡都會失控暴走,受傷是一回事,引來彆人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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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小時後,藍染終於挖到了盒子,顧不得細看,把現場恢複原狀後就跑回了宿舍,匆匆沐浴完後,發現宿舍裡的另兩人都回家了,還有一個去了當死神的%e4%ba%b2戚家寄宿。

也正好省事,他凝神屏氣,手勢行雲流水的打出來,仿佛練習過千萬次,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隨著手勢的打出,他麵前的黑色盒子終於有了反應,柔和的綠光自盒子而起,映的室內一陣詭異,藍染不管腦門上的汗珠,用儘全力打出最後幾個手勢。綠光顫唞了片刻後消失,沒有爆炸,沒有半點異常,隻有“哢噠”一聲,盒子的上半部分向上翻開,一副黑色方框眼鏡靜靜地躺在裡麵。

藍染小心的將它拿起來,與自己的手掌長度相當,看起來沉重卻意外地輕。鏡片乾淨明亮,沒有任何劃痕,新的就好像剛從眼鏡廠出來,和那本日記本一樣。

他沉思片刻,還是將它架在鼻梁上。沒有表麵上的視野約束感,反而開闊,讓人心生豪氣。

這樣的神奇東西,無論是日記本也好,眼鏡也好,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夜雨聽禪?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