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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後,在檢查完他手裡的包裹後,獄卒衝他一鞠躬:“檢查完畢,多謝您的配合,總隊長閣下!現在您可以進去探望了!”

“嗯。”山本老頭子拄著拐杖走進層層守衛的無間地獄最裡間。

“吱——”門打開,山本看見夜雨背對著他坐在地上,長長的白發已經快觸到地麵了。囚衣已經是專為瘦人定製的,穿在她身上卻還是空空蕩蕩的寬大。山本垂下眼皮不忍心看,擁有王族血統的夜雨老師生命力極強,可肉類等食物又會補充她的靈力,所以隻能吃素食——餓不死,也飽不了。

“喲~是元柳齋啊。”女子笑眯眯的回過身來,明亮的黑眸閃爍著滄桑與飽經世事的睿智。“我要的東西呢?”

山本也盤%e8%85%bf坐下,揭開包裹,裡麵是上好的一大疊宣紙,一小捆狼毫筆,成人巴掌大的端硯和百年的烏木鎮紙。“按您的吩咐,東西弄到了。中央四十六室也說寫回憶錄可以,但是....絕不能讓手稿流出這個房間。所以.....”您就當打發時間吧。

夜雨撓撓頭,“知道啦。酒呢?”

山本從衣襟裡摸出一小瓶酒遞給她,多虧總隊長不會被搜身,他才能帶些“違禁品”進來(肉啊,酒啊什麼的)。

“哇.....”女子小心的雙手接過銀製酒瓶,打開瓶塞,美美的喝了一口,咂咂嘴,露出意猶未儘的向往之情,想來想去卻還是擰緊酒塞。

冰冷醇厚的液體滑入喉嚨,穿過五腹六臟,直達胃裡。如同喝下了一個火球,化作靈力被饑渴的細胞所分解吸收,那感覺.......

真是太好了!久違啊!

“呐,一百七十六年的夢花酒。元柳齋,這點你做的還不夠好啊。下次弄個三百年以上的老酒再來吧。”

山本頷首,“是,夜雨老師。”就像回到當年,在她麵前,他永遠是個學生。

夜雨不滿的搖搖頭:“元柳齋你就是太聽話了。嘖嘖,為師當年的創新精神你怎麼就沒學到多少呢?”

老頭子的花白腦袋點的如同啄米的小%e9%b8%a1:“您教訓的是,夜雨老師.”還有,那是逆反吧?

女子終於無趣了,該死,如果當年偷偷放在鐵川家的小東西被人發動了,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過著吃不飽飯,隻能靠精神食糧的日子啊!

她堂堂的穿越者,聽過《死神》之名,卻沒看過裡頭的內容,來了快一百年才知自己穿越了。

你妹。

還穿到離劇情不知多少年前去。

才會無聊到發明一些小東西,提出一些小理論。

就好像......那個酷似伏地魔的神奇日記本,隻不過沒加魂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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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少年回到家,為明天的開學典禮做準備時,突然想起那本今天花巨資買來的坑爹日記本,於是把它翻了出來。

燭火搖曳,照耀的他的臉明滅不定。最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從虛無的空氣中攝取一點勇氣。然後他提起筆,沾沾墨汁,寫在書頁的第一頁上。

“你好,我叫藍染惣右介。”至於後果會怎樣,他已經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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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夜雨咬著筆杆思考要給自己的回憶錄寫什麼序言比較好時,她的左手腕靜脈處,脈搏開始不正常的跳動。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自己手腕的異常,撩開衣袖,白皙的皮膚上,赫然浮現出一本小書的紋身!

女人低下了頭,雪白的劉海遮住了她的表情。陡然間,她發出無法抑製的狂笑,她笑到最後幾乎是捂著肚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打滾。

哈哈哈!終於.....終於發動了嗎!一本子書,一本母書。在時隔兩千三百五十八年後,終於相互連接上了嗎?!

等著吧!中央的老鬼們.....

我終於可以吃到肉了!

駐守在門外的獄卒聽到裡麵的狂笑聲卻麵無表情,也沒進去瞧一眼。旁邊新來的同僚倒是有點猶豫:“久泰桑,不用進去看看嗎?”

“啊,不用,反正裡麵那人被關了那麼久都沒出過任何事。”那人想都沒想就說,“送你句話,誌城桑,在這裡,想活得久一點,那就是——彆知道太多,彆去招惹那些瘋子。”

“.....是,多謝前輩的教誨!”

也多虧獄卒們的定式思維,不然夜雨被發現就完蛋了。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在確定外麵不會有人來查後,她低低的呼喚斬魄刀的名字:“空無,回應我!”全身弱不可查的靈力彙聚於右手,一把隻有她這個主人才能看到的通體透明的肋差憑空浮現在手心裡。

她共有兩把刀,一把是“空無”;一把是“崩道”,它通體黑色,足有兩米長,半米寬,初解時黑色的刀身會綻露出金色的火焰紋路,那是比元柳齋的流刃若火更強大的存在,也隻有在她最巔峰時才能夠駕馭住那狂傲的家夥。不過嘛,它現在正靜靜地躺在屍魂界的某個角落裡沉眠,等待她的歸來。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有一把刀,而空無向來是貼身藏帶,從不輕露於人前。

好久不見,老夥計,很想和你們敘舊,但沒時間了,靈力隻能維持讓你顯形幾秒啊。

她咬了咬牙,右手握住肋差猛地出鞘,刀刃直直地貫穿自己的左手腕!

鮮血噴灑在刀身上,空無閃爍了一下,在血中顯出原形,下一刻,流出的血統統被吸得一乾二淨,刀也消失了。

哎呀呀,這種時候還在鬨什麼彆扭,不就是把你家愛人(崩道那貨)給封印了,至於吸我那麼多的血嗎?夜雨苦笑,原本白皙的麵龐因大量失血而向著蒼白的方向發展,可她顧不上止血,右手伸進傷口裡一陣摸索——痛的她麵部都扭曲了——隨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她從自己的手腕裡扯出一本不小的黑色日記本!!

將本子甩在一邊,本子翻開了,清秀又不失銳氣的墨色字體躍然紙上:

“你好,我是藍染惣右介。”

嘿嘿,來的正好,她一邊等著傷口自己愈合,一邊手指蘸著自己的傷口上的血,寫下狂亂又漂亮的血字:

“你好,我是夜雨聽禪。”

當字跡消失在潔白的書頁時,藍染無法抑製的倒吸了口氣。字消失了,然後呢?跳出隻怪獸還是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等了很久,久到他幾乎要放棄了的時候,書頁微微抖了抖,一行血紅的字浮現出來。少年心中莫名的一喜,仔細地讀下去。

“你好,我是夜雨聽禪。”

字跡狂亂又不失獨特的美感,棱角分明,出筆如刀劍,透著難以察覺的傲然和張揚。

“你是何人?”血字又來一行。

他眨眨眼,決定還是說實話:“我是真央學校二回生。閣下又是何人?”

牢房裡,白發女子滿臉的失望難掩,隻是個學生而已嗎!能給自己什麼幫助早知道就不做日記本了,應該寫本鬼道秘籍劍道秘籍什麼的,說不定能引來真正的強者。一個學生啊.....要成長起來還是太慢了。儘管有些失望,她還是寫道:“我可是個隱士啊!”

“隱士?那想必閣下很厲害吧。”

“一般般啦,隻是隱居場所比較特彆。倒是藍染桑,成績應該不錯吧?”

“不過是普通水平罷了,若與夜雨桑相比,恐怕都不值一提吧。”對麵的那個少年倒也很聰明,小小地讚了她一句。

和我比?小鬼,姐的年紀做你的奶奶的奶奶都夠了。夜雨想了想,發現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於是起身拍拍並不存在的灰塵,倒提著日記本來到案幾前坐下,拿起毛筆開始重新寫道:“藍染桑是在哪裡得到這個本子的呢?”

褐發的少年嘴角向上勾了勾,發現對方的字跡變成黑色的了,猜測她應該是換了個舒服點的地方,連字跡都比之前要工整不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一個偷賣家裡藏書的姓鐵川的賭鬼手中買到的,花了二十兩銀子。”

看到這句話,夜雨一臉被雷霹的樣子,流年,我對不起你的在天之靈啊!

還有,為什麼隻賣了二十兩!!!姐等了兩千年啊!人家白娘子千年等一回還等到一個許仙,她呢?等到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學生?!我的人生也太廉價了吧!!!二十除以兩千等於多少來著.....哦,等於0.01呀.....該死,我的數學乾嘛那麼好!!

藍染猜測那個隱士是不是正深受打擊(他真相了),於是發了一句過來:“夜雨桑,你沒事吧?”

啊啊,姐沒事,隻是想殺人而已。

第四章日常

眼前的白霧彌漫,夜雨隻覺得這場景熟悉的很,那些霧氣後麵的花草,建築,行人...一閃而過,又被霧氣所遮掩。

她突然明白了,這是個夢。

她已經很多年不做夢了。自從她提著滴血的崩道離開太子的寢宮,黑壓壓的部下們站在點將台下敬畏的仰視著她,她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穿過霧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陽光穿過結界,滿滿的散落在庭院裡。葉子上的霜露尚未逝去,雛鳥也在枝頭唧唧喳喳的鳴叫,一切都很好。

“父王,我為什麼要去學堂上學?”

不知何時,院子裡多了兩個人。小女孩約莫七八歲的樣子,粉雕玉琢,十分可愛。她正仰頭望向牽著她的小手的儒雅男子。

男子溫和的笑起來,眼裡多了幾分笑意:“因為禪兒到了該上學的日子啊。”

“可是.....”女孩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口:“學堂的那些孩子都好討厭哦,不是故作高傲就是笑的好卑賤.....連太子哥哥都仗著自己是高年級亂欺負彆人。”

男人的臉色一變,蹲下`身來,與女兒平視。看著那雙酷似亡妻的純黑色眼眸,他終究歎了口氣,摸摸她的小腦袋,儘量溫和的說:“禪兒,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尤其是關於太子殿下,要是被你皇叔抓住父王就慘了。你明白嗎?”

小女孩乖巧的點點頭。

“那些貴族子弟討好你是正常的,你畢竟有僅次於太子殿下的王室血統。所以,該怎樣就怎樣,試著去交幾個朋友,好嗎?”

小女孩這次有點艱難的點了點頭,因為她不想令父王失望。男子這才鬆了口氣,站起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仆人已經備好車馬....去吧。”

“是,父王。”她甜甜的給了男人一個微笑,蹦跳著走了幾步,回頭對男人大聲說:“父王,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是我父王啊!”

男人愣在原地,一直注視那個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捂著嘴角笑起來:“真是個孩子。”

夜雨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