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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過得好好的。”史浩寧猛的站了起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手足無措,變得焦躁不可理喻。“對了,你現在是寧子長,我剛才還喊錯了。”

明錦之見他這樣,心中也不好受,他走到史浩寧麵前伸手把他攬入懷中。“安之,你冷靜些。”

“我很冷靜。”史浩寧掙紮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無奈對方的一雙鐵壁緊緊把他禁錮在懷裡。

“安之,離開安城,我隻是一株無根的浮萍。剛開始我過得並不好,好幾次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明錦之本不想說,但他看安之這樣,儘量輕描淡寫的說道。

史浩寧身體一僵,停止掙紮,安靜的靠在他溫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覺得自己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感到懷中之人安靜下來,明錦之還是舍不得放開他。剛開始他不與安之聯係的確是因為生不由己,之後完全是因為他害怕。他發現自己對安之的感情不僅僅是知己好友這麼簡單。

每次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他會不甘心就這樣離去,他還沒報仇,而且他想見安之。那個看似柔弱,卻堅強無比的少年。沒有再次見到少年時,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於是他多少次掙紮著活了下來。

剛開始他隻以為這是朋友之間深厚的友誼,但通曉人事之後,他驚恐的發現他對安之的感情遠遠不是如此簡單。

史浩寧心中一陣抽痛,為什麼子長要經受這麼多磨難。他躊躇半響,才輕聲問:“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我離開之後,一個人帶著你給的那些銀兩上路,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北方,但是不知舅舅家中具體地址的我,並沒有找到他。”雖然他有銀兩傍身,但獨自一人上路,一路的艱辛卻不是一兩句話能道完。

在父%e4%ba%b2的羽翼下長大的他,即使再聰明也隻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找不到舅舅,身上的銀錢也漸漸減少,他心裡充滿了恐懼與迷茫。

但不服輸的他怎麼會就此放棄,回安城。他知道回去之後安之一定會照顧他,但那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他剩下的銀兩,並不能支撐他回到安城。

於是舉目無%e4%ba%b2的他為了活下去,隻能四處找活乾。人生地不熟的他因此沒少被騙,活乾了最後卻拿不到工錢。為了省錢,他不敢住旅店,隻能在彆人家的屋簷下風餐露宿,每天靠著一個饅頭和涼水果腹。

從來沒有過過苦日子的他,心中酸澀不已,也過得很辛苦。為了報仇,為了能活著回去見到安之他堅持下來了。

後來他跟著彆人去挖礦,每天下工之後累得全身酸疼。第二天幾乎就起不來,他咬牙撐著堅持下來。雖然這裡很苦很累,但最起碼有工錢拿。但天公不作美,連日的大雨讓簡陋的礦坑倒塌,不少人活生生被埋在了礦洞裡。

他很幸運的逃過一劫,他不敢繼續停留,帶著自己簡單的行禮和剩餘的一點錢,半夜偷偷離開。

就在他的錢快花光的時候,他終於在一家不大的酒樓找了一個跑堂的活。雖然工錢不多,吃的住的都不好,但最起碼不用擔心餓死,露宿街頭,他暫時安頓下來。不過這的掌櫃是個心術不正的,他偷偷貪墨了東家的錢,然後推說他手腳不乾淨。

東家要把他送去官府,明錦之努力為自己辯駁。但是掌櫃畢竟是老人,深得東家信任,於是他被關進了牢房。但這隻是他磨難的開始。

那時候他絕望極了,沒想到他飽讀詩書最後儘然落得如此下場。與他關在同一個牢房中的還有個紈絝子弟,因為一宗命案被暫時關押。等罪行訂下之後,就會被轉到死囚大牢。

那紈絝家中甚是有錢,買通了知府。知府見他們兩人身高年齡相仿,悄悄替換了他們的罪名。結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獄卒扔進了死囚。

他心中充滿了恨意與憤怒,他恨世道不公,為什麼讓他屢屢遭受陷害。恨貪官當道草菅人命。他此時再也沒了當初想要科舉入仕,混跡官場的願望。現在這世上唯一對他好的,恐怕隻有安之一人了。

與他同一個囚室的聽說是個江洋大盜,將與他一樣在秋後問斬。那人看起來已經被關了許久,一身的臟汙,身上的衣服此時已是破破爛爛,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破布條。頭發胡須亂糟糟糾結在一起,也看不清他的真實麵貌。隻是那雙眼睛格外的銳利有神,與他的外表完全不符。

他多數時間都是靜靜的閉眼打坐,除了吃飯的時候,明錦之很少見他動。他的手上腳上都拴著鐵鏈,隻要一動那些鐵鏈就會發出碰撞聲。看來這人身份很不簡單,不然官府也不會如此防範。不過反正都是要死之人,明錦之也不畏懼他的身份。

明錦之見他的手腕和腳腕都被鐵銬磨破,傷口感染,看起來有些滲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即使他之前真的是壞人,此時也將是快死之人。明錦之動了惻隱之心,他撕□上比較乾淨的衣服,給那人纏上。

為自己的生命進行倒數的日子,的確不好受。那時要說有什麼是他最想做的,那就是見安之最後一麵。

轉眼到了行刑日期,明錦之和那江洋大盜一起被押赴刑場。快行刑時,那江洋大盜突然發難,打翻劊子手,提起明錦之的衣領,飛簷走壁逃走了。

原來那人名叫寧東豪,原是寧安樓的樓主。寧安樓產業眾多,但私底下確是以出售消息為主的武林門派。

因為樓中出現叛徒,寧東豪被人陷害身受重傷,為了躲避敵人的追捕才進了牢房。有幾人會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寧樓主,會在一個小小的縣衙牢房當死囚。

寧東豪帶著他東躲西藏,在一處山中小屋內安頓下來。此時的寧安樓已經落入彆人之手,而寧東豪身上的傷也因為延誤了治療而留下病根。他帶走明錦之是因為他需要一個人照顧他,並繼承他的衣缽為他報仇。

寧東豪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要不是明錦之是個練武之才,在他的傷勢好了之後可能已經被他殺了,而不是傳授他武藝。

為了早日收回寧安樓,寧東豪一邊近乎冷酷的訓練明錦之,一邊小心翼翼的聯係昔日的心腹手下。

明錦之為了能報仇,一直刻苦習武,但這樣遠遠達不到寧東豪的要求。寧東豪總是逼迫他做一些超越自己極限的事,包括殺人。為此甚至不惜傷害他的身體,明錦之有幾次差點就因此而喪生。

不過也因此讓明錦之的武藝突飛猛進,五年時間就將寧東豪所有看家本領學會。讓寧東豪看到了複仇的希望。而明錦之也在這五年中漸漸變得麵無表情,全身充滿冰寒之氣。

在明錦之與他昔日心腹的幫助下,寧東豪最終收回了寧安樓。但此時他因為陳年舊疾已經油儘燈枯。他這一生沒有子女,之前的徒弟也因當年之事早亡,最後隻剩下明錦之一人。

於是在他死前,讓明錦之改姓寧,並把寧安樓交給了他。新老交替,而且是在寧安樓剛收複之際,於是有心之人蠢蠢欲動。改名為寧子長的明錦之開始大清洗。此時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書生,而是殺人不眨眼的一樓之主。

等他終於把寧安樓整頓完,想要回安城。之前寧東豪的一部分心腹,不服明錦之作為樓主,煽動樓中之人叛亂。讓快要進入安城的明錦之不得不匆匆返回,心存怒氣的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用血腥的高壓手段解決了叛亂。

也讓眾人見識到他們新樓主的手段,滅了自己心中那點小心思,老實安分的做事。那些沒有加入叛亂的寧東豪心腹,明錦之還是十分信任他們的。這些人都是隻忠心於正統傳承的樓主,並不是因為你是誰而忠心。

明錦之把他這些年的經曆輕描淡寫的帶過,其中心酸與艱辛更是避而不談。不過史浩寧還是能從他的話中猜出一二。

“這些年辛苦你了。”史浩寧為他的遭遇而感到心疼,也為他如今的成就而高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過去了。”

“哥哥,我回來了。”史浩天小胖子下學回到家就風風火火的往屋內跑,沒想到他剛進屋就見自家大哥與一個高大的冷峻男人抱在一起。於是他愣住了,誰來告訴他這是什麼情況?

“小少爺,您慢點,等等我啊。”東方跟在他身後進來,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住,措不及防撞到他身後,吃痛的捂住自己被撞疼的鼻頭。

史浩寧這時才後知後覺的覺察到他和子長的姿勢有多曖昧,他慌忙掙開明錦之的手,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明錦之依依不舍的放手,頓時覺得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史浩寧有些尷尬的問。

“今天夫子有事,提前下學。”史浩天說著,還是以一種怪異的眼神來來回回打量著這兩人。

第四十三章 同塌而眠

“哥哥這人是誰?”史浩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好奇的問。

“這是哥哥的至交好友,寧子長。”史浩寧說完,又對明錦之說:“子長,這是我弟弟史浩天,平日裡我們都喚他小天。當年你離開之時他還未出生,轉眼已是八年。”

“小天可是跟著林夫子念書?”麵對史浩寧最在意的%e4%ba%b2人明錦之努力表現得柔和一些,但顯然並沒有達到他預想的效果。多年的冷漠生活,讓他已經忘記了許多表情,也喪失了表達能力。

“正是,子長哥哥難道也是夫子的學生?”史浩天好奇的看著這人,膽大包天的他一點也不畏懼明錦之身上的冷冽氣息。不過他哥哥很孤僻,沒什麼朋友,怎麼此時突然多出這麼一個%e4%ba%b2密的好友?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明錦之說著眼神中滿是懷念。那時的他躊躇滿誌,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而安之一直都是滿腦子的鬼點子,把那些想要欺負他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連瞿澤見到他也隻有狠狠瞪他一眼,拿他沒辦法。

“那時的哥哥是什麼樣的?也是很胖嗎?”史浩天對那日師娘的話耿耿於懷,此時又找到一個可以求證的人。

“嗯,像個圓圓軟軟的湯圓團子。”想起當初史浩寧那可愛的模樣,明錦之的眼神更柔和了。

史浩天皺眉,他是胖了些,圓了些,但是他一點也不軟。唔~~那他這應該史比哥哥強一些吧?“哥哥是不是和我一樣胖?”

“差不多吧。”明錦之看了看長得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