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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爹 香小陌 4287 字 3個月前

見小男生就跑過去,朝著人家猛一掀開衣服,裡邊兒竟然一sI不/掛。男生大喊“抓流氓啊”、“揍他揍他”!校門口兩名保安拎著棍子就跑過去了,孟小北與祁亮正好瞧見,也掄起書包幫忙上去揍人,打流氓……那人後來跑掉了,倘若抓起來扭送派出所,沒準兒就要判個流氓eI褻罪。

孟小北許多地方公共男廁所裡,不止一次看到那種有曖昧暗示意味暗語,甚至是用炭筆煤球畫牆角旮旯、小便池上方小黃圖。北京城裡人口密集處,有幾個地方公廁,夜幕降臨之後夜晚時分,就是眾所周知乾那些事兒“接頭”地點。一切都陰暗中存、進行,反射出與社會光明一麵完全不相容不和諧幽暗之光……

孟小北那時也會有好奇,彷徨,情緒躁動不安,缺乏安全感;十幾歲涉世未深男孩,從內心深處生發出對自身性意識、身份與前途迷茫。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和社會上大多數人性向不一樣,他甚至與“他們”也不一樣。他不混那個不能見光圈子,他不會隔三差五換伴兒,他隻有少棠一個伴侶,但他喜歡終究是個男人。

祁亮有一回悄悄告訴孟小北:“蕭逸有男朋友了。”

孟小北問:“你怎麼知道?”

祁亮說:“連續兩天放學回家,我後麵看他,他跟一個男並排騎車,到東大橋路口往那個方向拐彎,就是他家方向。”

孟小北沒當回事,說:“他跟一個男騎車你就說是男朋友,咱倆還整天摟摟抱抱一張床睡覺呢。”

祁亮篤定道:“肯定就是,我看他眼神就不對勁,那個男好像就是咱們隔壁學校老師!”

“我靠,他竟然見一個喜歡一個,真浪。”

“當初他見著咱們倆,也是那種心潮澎湃勃心花怒放神情——一轉眼就找彆人去了!”

祁亮低聲,麵露不爽。

孟小北眯起眼:“我怎麼好像聽到……戀戀不舍舊情難忘口氣?”

祁亮板起臉,怨憤道:“舊情難忘個鬼啊!!”

孟小北驚呼:“你要是真喜歡蕭老師去跟人家表白啊!我和小爹我們倆全票支持你們,他那一我替他投了!!”

寒假裡,有那麼一回,也是抑製不住強烈好奇心,孟小北與祁亮兩人偷偷去了東單公園。

這是與他們八裡莊紅領巾公園類似一個街心公園,不收門票,公園內平時無人管理,樹木草叢掩映。祁亮是從蕭老師那裡聽說,這地方就是半個北京城那種人聚集結交伴侶地方。

孟小北質問,蕭逸怎麼會跟你說這個?!

祁亮滿不乎道,我就這麼問他,平時你們都去哪逛,我也去看看!

三九寒冬街上沒太多人,公園裡也略顯冷清,然而沿著石板小路越往裡走,路邊石頭條凳上、小亭子裡,孟小北看到三三兩兩用棉大衣裹身禦寒男人。條凳上有男人橫臥躺另一個大%e8%85%bf上,有人靜靜依偎一起,有人湊頭下象棋,還有一前一後挨擠著,悄悄鑽進路邊小樹叢……

孟小北後來來過東單公園不止一趟,每回都能看見那個橫臥石條凳上體型微胖中年男子,眼神略溫柔嫵媚,對誰說話都慢條斯理兒,不急不惱,很有教養,隻不過每次都枕不同男人大%e8%85%bf上。他們就是公園裡找伴兒。

祁亮用手指著小樹林:“進不進?”

孟小北止步不前,警惕道:“咱倆?不會被人誤會我和你去滾樹坑嗎?”

祁亮抖抖索索道:“咱倆摽一起,正好被人誤會成咱們是一對兒,我就怕被彆人‘問’!”

孟小北把心一橫:“……老子也想進去看看!”

小樹林往裡是個大下坡,黃土路,柏枝橫縱,樹坑裡到處散落衛生紙,偶有避/孕套。街上還沒有隨處可見避/孕套自動販賣機,很多人也舍不得花錢買套,多就是用衛生紙……

灌木叢後有男人粗重喘熄,R體撞擊相合特有聲響。那聲音一聽,就令孟小北心口亂跳,悸動,尷尬,因為那動靜聽起來他熟悉,他懂。

樹後猛地露出半個頭,一雙通紅眼,粗聲質問,“看什麼啊?……也想來啊?”

祁亮耳朵一紅,差點兒絆樹坑裡。

孟小北拉住祁亮胳膊,這些人也不嫌冷?那男人蠻橫地吆喝了一嗓子,“都到外麵排隊去,今天我”!孟小北心虛趕緊拉著祁亮跑了……

不久後,孟小北獨自又來過一趟。

他不是來這地找伴兒,他絕對沒有那種花心亂來想法。

他都成年了,他也開始思考將來人生道路。孟小北那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不安,或許就是想來這種地方探尋情感上秘密,尋找迷失掉方向。他感情,他經曆品嘗過性,他無法對家人和任何身邊人交流傾訴,除了一個祁亮。這種感情上陰暗和封閉令他煩躁不安,像同齡人群邊緣孤魂般飄蕩。他原本就不是個性格自閉男孩,他憋得非常難受,他也希望有同路人。

來東單公園這種地方,反而令他感到踏實,富有安全感。這裡許多人和他一樣,是他“同類”,甚至比他混得還要慘,連固定伴侶都沒。這裡沒誰對誰另眼相看,沒有侮辱歧視,很多人甚至非常喜歡孟小北,對他感興趣,因為這公園裡難得闖進來一個穿戴時尚模樣周正年輕帥哥!

“靚妹,過來!陪姐聊聊!”

躺石凳上微胖男人,笑眯眯地招呼他。

公園裡這些常客,互相都有綽號。年紀比較長、混東單公園資曆老,都被人喊“姐”。胡姐,明姐……再比如這位微胖和顏悅色大叔,公園內人稱“荷花姐姐”。好像因為此人姓藍,進園子自稱藍采荷,久而久之大夥就喊他荷花姐。

荷花姐遞過煙來,孟小北說,“抽我吧”,給對方點上火。

荷花姐問:“靚妹兒,你是學生?我看你來幾次了,找著順眼合意伴兒嗎?”

孟小北坦白道:“我不是找人,我有男朋友了。還有,你彆叫我‘妹’,聽著彆扭!你叫我靚仔成嗎!”

荷花姐噗得笑了:“哈哈哈,還挺怕生!放心,我不會欺負你,靚仔!”

孟小北與對方隔著一尺遠坐著,很酷地抽煙,絕對不會讓藍采荷枕他大%e8%85%bf或者摸他。荷花姐問:“你跟你男朋友,你做1還是做?”

孟小北一聽就懂了:“……我是上邊兒那個,算1吧,你呢?”

他其實就破處做過那一次,小鳥進巢。

荷花姐深深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飾:“我專找喜歡上邊兒,不過這麼多年了,碰上真喜歡,做1做都成。”

孟小北深切讚同這話,遇到真心喜歡人,不介意上下位置,他心裡幻想過無數次少棠上他會是什麼滋味兒……

他麵露迷惑問道:“你交往過多少朋友?”

荷花姐反問:“靚仔,你是問睡過還是真愛、一起生活過?”

孟小北思想鬥爭很久,終於問出來:“……咱們這樣會不會得艾滋病?”

荷花姐略帶善感憂傷口%e5%90%bb,淡淡道:“我混東城十多年,這園子裡認識人裡,貧困潦倒窮途末路渾身爛瘡地走了三個。你看那邊兒小亭子柱子上,刻著他們名字。”

“我幫他們刻上。”

荷花姐補充道。

孟小北陷入沉思神情嚴肅,胖荷花趕緊安慰他:“你有固定伴,彆碰外麵人,你肯定不會得病,你彆太擔心!”

?思?兔?網?

兩人也隨便聊些彆,胖荷花為人不錯,不顯得過分yIN蕩猥瑣,所以孟小北願意和這人說話。荷花姐還抬手給孟小北指點,這塊石板空地咱們人把它叫做“小廣場”,聊天交友之處;那個山坡小樹林子就叫“活林”,野鴛鴦們進行身體交流男男雙/修極樂登天一方風水寶地;還有不遠處那間挺大公廁,叫做“辦公室”,也是同誌們摸黑辦正事兒狂野互high地方。

荷花姐問:“你男朋友跟你一樣,也是學生?”

孟小北搖頭:“他比我大。”

“大了十歲吧。”

孟小北直接就把心裡那個人往年輕了篡改,潛意識裡也明白,他與少棠十四五歲年差,外人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

荷花姐愣了半晌:“可比你大不少啊,你就願意跟他好著?你想清楚了沒有?……你沒讓個老男人把你騙了,彆是耍你吧?!”

“不是!”孟小北連忙解釋:“我倆從小就認識,他對我特好,特彆好,我%e4%ba%b2人了。我喜歡他好多年,他也對我說過,他愛我。”

“他長得也帥。”

“我們挺相愛。”

孟小北很不害臊地說出“相愛”二字,隻要一談起他小爹,嘴角忍不住上翹,眼底一片柔情。男孩子特有細密溫柔融進窄窄眼皮,眼底有光芒,真實情感掩飾不住。

荷花姐磕煙灰手勢略女性化,點點頭:“靚仔,你咱們這樣人裡,真挺幸運……你好好珍惜吧。”

結果就是這天,賀少棠回來孟奶奶家,破天荒沒找見孟小北,大寶貝兒人呢?

寒假野外麵,沒家裡等他休假?

少棠到二廠附近那條街轉了一圈兒,某間遊戲廳門口用他毒眼一掃,迅速發現祁亮與申大偉那裡麵打遊戲,就他兒子神不見蹤影。

少棠剛想邁進去,頓了一下,又出來了,隔壁小店用公用電話呼祁亮。那位萬元戶富二代也配備有尋呼機,時刻走同齡人前列。

少棠呼道:

不一會兒,他就瞅見祁亮著急著慌從遊戲廳裡跑出來,用同一個公用電話給他回呼!

偵察兵出身賀隊長就掩十米開外一棵大樹後麵,戴著墨鏡,穿翻毛皮夾克,靜靜地抽煙。他也說不清自個兒是何種微妙心思,或許就是一個戀愛中三十歲男人,麵對小愛人時通病:他也缺乏安全感,敏[gǎn]多疑,保護y望壓倒一切反動勢力,想要掌握孟小北一切,想要小北時時刻刻他身邊。

迅速,少棠呼機上顯示信息,代碼字裡行間都能透出亮亮一貫討好口%e5%90%bb:

少棠狠命一咬煙蒂,含混罵了一句:我日。

老子倘若能放下這個心,那就是不乎北北了。

少棠拿出一顆煙叼%e5%94%87間,想點上火,手裡打火機一蹦,地上彈幾下嘰裡咕嚕順著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