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1 / 1)

進擊的寵妃 盛世清歌 4253 字 3個月前

已然同意我回府了,難道就不能平靜地回去麼?非要我留在這裡,跟這些人成天爭搶著不知所謂的寵*?更何況皇上根本就不可能再寵*於我,隻是在這深宮裡守活寡?”斐安茹再次聽到有人提起那個人的名字,頓時心就跟著顫了一下。

她原先淡然的神情再也繃不住了,臉上忽然浮現出極其悲傷的神色。語氣裡帶著十足的懇求,眼眶早就紅了,伸長了手臂似乎要拉住斐老夫人的衣袖。

隻是斐老夫人卻猛然地站了起來,跨了一大步走到她跟前,揚起手就甩了一個巴掌到她的臉上。

“啪!”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在室內回響。

被打的斐安茹還有一旁的斐夫人,都被驚到了。斐老夫人一向自持身份,從來沒有拉下臉來打過人,這回卻是%e4%ba%b2自動手扇了斐安茹。

“在深宮裡守活寡這話你也敢說!這一趟你父%e4%ba%b2本來是不讓我和你母%e4%ba%b2來的,準備把你接回家隨便指個人嫁了,那林楓的前途你父%e4%ba%b2也準備毀了一了百了。免得你個大姑娘家丟人現眼,整日想著私奔之事!平日裡教你的那些規矩,是不是都被狗給吃了!”斐老夫人抬起食指,顫唞地指著斐安茹的臉,氣急敗壞地喝罵道。

平日裡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然態度,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是被這個從小養在身邊的嫡長孫女給氣到了,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可是斐安茹當初被她爹一嚇唬,乖乖地來了後宮。既然已經認準了這條路,就該走下去。哪有反悔之理?

“祖母,父%e4%ba%b2真這麼說!”斐安茹的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她是嫡長女,得父%e4%ba%b2疼*也是多年,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被放棄的一日。

斐老夫人冷笑了一下,在斐夫人的攙扶下,又慢慢地坐回了椅子上。

“你當初在總督府的時候,要是這般尋死膩活,或許你爹還可能鬆口。現如今你到了後宮倒是本事了,你既然撕破了臉皮,不顧皇上是否會遷怒到總督府了,你爹還何苦顧著你!”斐老夫人顯然也是變得激動了幾分,話音剛落,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斐夫人連忙抬手輕拍著老夫人的後背,她好幾次想張口說話,無奈卻不知從何說起。一邊是她的婆母,一邊是她的骨肉。哪一邊都是有苦說不出,哪一邊又都是倔脾氣。可憐她夾在中間,隻有沉默的份兒。

斐安茹的心底一慌,也不知為何,心裡頭就湧出了無限的委屈。許久未曾在長輩麵前失態的她,竟是“吧嗒吧嗒”地落起淚來。她畢竟才剛及笄,十五歲的少女,再是心機深沉,也依然天真稚嫩。

在家中,父%e4%ba%b2就是天,她被嚇唬了,自然隻有慌亂無助,從了他的意思進入後宮。若不是有了沈嫵那樣大的羞辱,之後再是猛地激將了一回,她也不會有自殺的勇氣。

斐老夫人見她服了軟,心裡頭也不好受,長歎了一口氣。暗自搖了搖頭,總認為她教出來的孫女,聰慧有加,能看透世間涼薄。原來也會被情所困,被未知的恐懼所嚇倒。

“茹兒,這個世間,最容易的便是破罐子破摔。對於一個人來說,她最容易殺死的便是她自己。你瞧,你已經體會到了,這樣容易的事兒。”斐老夫人的語氣再次緩和了下來,她邊說邊站起身,借著斐夫人的攙扶,慢慢地走到了斐安茹的身邊,抬起手摸上了她的脖頸。

斐安茹的脖子上還有一條十分清晰的印記,那是三尺白綾所留下的痕跡。斐老夫人和斐夫人根本不敢把目光往上麵掃,越深刻的印記,就證明斐安茹當時求死的決心有多大。她們險些就失去了這個守禮懂事兒的茹兒。

“隻有活著,你才能體會到這世間艱辛。特彆是這後宮,你要學會的是保護好自己的同時,殺死彆人。祖母知道你雖麵冷,不過終究是個心善的孩子。我們斐家也不求聞達於諸侯,你隻需儘你最大的力量替皇上守好新貴的勢力。至於林楓,好孩子,忘了他吧!無論他以後榮耀顯貴,還是戰死沙場,亦或是娶了旁人,都再與你無關!”斐老夫人顫顫巍巍地蹲□,輕輕揚起頭看著斐安茹,像是一種安慰。

斐安茹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忽然低下頭,雙手捧著臉,嚎啕大哭。

斐家曾經給皇上一個安樂窩,皇上登基後也給了斐家無上的榮耀。現在皇上和斐家都急需一個共同的聯係,來繼續維護彼此之間的利益。那個聯係,便是斐安茹。

不要她得寵,隻要她人活著,安穩地享受皇上日後給予她的高位。偶爾替新貴這邊擋下刀劍,就足夠了。可惜,卻得用她的*情和所有的美好年華來維護。

斐安茹殷切的哭聲,像是一把破空的長劍,讓人心裡一驚,緊接著發涼。刑姑姑帶著幾個宮女站在門外,少女悲切的哭聲一清二楚地傳到了耳朵裡。卻沒有人說話,這後宮中,每日都有女子哭泣,或妥協或失利。她,也不過剛開始罷了。

直到斐安茹的聲音沙啞,再也哭不出來的時候,她才停了下來。

斐老夫人和斐夫人沒再多說一句廢話,隻叮囑她好好休息,%e4%ba%b2自扶著她上了床,撚好被角。這才相互攙扶著出了儲秀宮,因為她們知道,這一回斐安茹不會讓人失望。

龍乾宮裡,皇上也早就等著這二位夫人。三人在外殿之中,說了兩柱香的時間,斐老夫人和斐夫人便告辭了。

待李懷恩將二人送出宮後,回來的時候,便瞧見皇上撐著下巴,暗自失神。

“皇上,兩位夫人已經出宮了。奴才是看著她們的馬車走的,斐大人派了不少的侍衛護送,安全得很!”李懷恩輕輕行了一禮,將聲音也壓得低些,似乎是怕嚇到皇上一般。

齊鈺緊鎖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了,慢慢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

“李懷恩,有朝一日,大秦後宮的宮規必定要改寫!多少的好女子,就葬送在這裡!”男人忽然開了口,聲音壓得很低,透著幾分冷意。

語氣裡帶著漫不經心,仿佛隻是他隨口一說般。不過李懷恩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殺氣,君無戲言!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家裡來人了,很晚才寫,但是二更還是有的!

廢話不多說,我下去碼字了撒~有事兒請留言,拍磚不接受,傲嬌臉!╭(╯^╰)╮

☆、059 榮升瑾嬪

李懷恩默默地低著頭,皇上並不需要他的回答。或許是斐老夫人說了什麼話,觸動了皇上心裡頭的那根弦。他雖猜不出,但多半是與皇上的生母有關。

是啊,多少好女子,就葬送在這裡。紅顏命薄,枯骨一具。就連死後,都因為涉及到皇家秘辛,名字和封號都不能被提及,永遠地埋葬在了皇家的陵墓之中。

“去太醫院,讓杜院判瞧瞧斐小主。斐小主受驚了,儲秀宮上下照顧不周,每人領五板子當作懲戒。”皇上沉默了片刻,複又開口,聲音裡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果決。

李懷恩垂著手,低頭應承了下來。待他想退出去找人的時候,又被皇上喚住了。

“斐小主受驚,朕有意補償。你做完這些,待會子來拿封位詔書!”齊鈺沉思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

李懷恩明顯一驚,斐安茹終於還是走進了後宮,並且以這樣的高姿態。未侍寢而受封,隻因為皇上一句莫須有的補償,這個破例可真夠惹眼的。

斐安茹身子還未好,再加上方才又驚又怕,顯然是哭累了。躺在床上竟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待她醒來的時候,手腕已經放在帳外,顯然是有太醫替她診脈。

“小主醒過來了,感覺如何?”帳外傳來一道老者的詢問聲。§思§兔§網§

“院判大人,斐小主醒了麼?奴婢去吩咐人給她煎藥?”刑姑姑的聲音緊跟著而來,不過似乎是走得急了,竟是聽到她輕聲喊叫了幾句。

“嗬嗬,姑姑還是莫走得那般急未好,剛被打過五板子,該穩當些。藥可以晚些喝,先弄點熱粥就好。小主的身子原本不弱,不過這中途停了藥,情緒又一直不穩定,日後若是調理不當,恐怕會留下頭痛的病根!”杜院判收回診脈的手,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一旁和宮女相互攙扶著走過來的刑姑姑,微微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不知所措和擔憂。

她們也是遵照著皇上的旨意,停了斐安茹的藥。哪知好死不死地,這斐小主真的要落病根了。偏生皇上那邊為了斐小主,把儲秀宮上下都磋磨了一頓,明顯是斐小主要得寵的架勢。若是日後斐小主騰達了,將她們記恨在心頭,她們找誰哭去!

“不礙的,姑姑怎麼被打板子了?可是因為我?”斐安茹平靜地躺在床上,聽到杜院判的話,甚至連眉頭都未曾挑一下,顯然根本不擔憂自己的身體狀況,倒是對刑姑姑的情況比較關心。

她的話音剛落,殿內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就連正在收拾藥箱的杜院判都為之一驚,這位斐小主的話一陣見血,實在是太準了。不管是她猜的,還是憑借著直覺,斐安茹日後在後宮,都很難吃旁人的虧。

“小主彆多想,是奴婢惹惱了皇上才被打的。奴婢讓人去禦膳房給您要碗粥!”刑姑姑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輕聲解釋著。

帳內的人沉默了一下,才輕歎了一口氣,低聲道:“這回,我終究還是連累了許多人。”

狀似感歎般的一句話,斐安茹說出這句話之後,便轉過身背對著眾人。

待禦膳房把粥送來了,斐安茹剛喝下半碗,那邊李懷恩便帶著聖旨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斐氏安茹,蕙質蘭心,敏慧衝懷。因儲秀宮上下照顧不周,朕甚感憂心,特賜封為正五品嬪,封號‘瑾’,賜住雲煙閣,待身子痊愈搬入。欽此——”李懷恩手拿著聖旨,一字一句地念著,聲音依然還是那般綿長而尖細。

斐安茹已經被刑姑姑攙扶著跪在了地上,聽得這道聖旨,先是一驚,轉而臉上又恢複了平靜,心裡卻是思緒翻湧。看樣子祖母和母%e4%ba%b2,為了她這件事兒,耗費了不少心力。皇上竟然肯下旨,為她破這樣的例。

“嬪妾謝皇上恩典!”斐安茹慢慢起身,弓著腰從李懷恩的手中接過聖旨,臉上的神情帶著十足的恭謹。

“瑾嬪,奴才先恭賀您呐!皇上讓您千萬調理好身子!”李懷恩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聲音柔和地說道。

刑姑姑自是立刻遞上銀子過去,由於走得急,臉上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李懷恩衝著她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是三分帶笑。實則心底替她哀歎,得,不在皇上身邊,也有這麼倒黴的時候。全宮上下都挨五板子,那行刑的地方都快擠不下了,作孽啊!

待李懷恩走了,刑姑姑臉上帶笑看向斐安茹,本以為她也會開心些。不過斐安茹的臉上卻儘是麻木的神色,顯然對這道天大恩賞的聖旨並不感到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