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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大我做小我也甘願。此前我和你鬨也是想為著我們倆好地久天長的緣故。”

柳寄生聞言僵了片刻,才搖頭道:“我並不曾怪責於你,雅娘莫要多想。”

我搖頭,將腦袋垂下,低聲作羞澀狀:“我的心總是向著你的,睡裡夢裡都盼著你來提%e4%ba%b2呢。我先回去安歇則個,你自己也要保重。明日我叫丫鬟將點銀錢來把你花費使用。”

柳寄生搖頭沉%e5%90%9f道:“鄉試勞你打點也花費許多,我怎可再花你的銀子?”

我故意皺眉:“什麼你的我的?早晚我是要嫁把你的,我的還不就是你的?隻管安心花用就是。委屈在你身上,卻是疼在我心裡呢。”往次見他用我的也沒見他說什麼,現下不過是假客氣罷咧。

他起身送我時我見他%e8%85%bf間猶自一大包,想是未曾消火。我和蘇葉妝做離開,等柳寄生進了房又原路返回,躲在一處濃密的花木後,晚間決計叫人看不出。蘇葉很是疑惑,但知曉此時不是問話的時機,隻靜靜地跟在我身後。

我行這些事帶她們,並非是不曾留防手,而是叫她們自己看清楚,我是信任她們的。主仆之間相處,同樣需要信任,相互回護,才不會壞事。她們雖然因我說我這裡就是她們的家而對我忠心耿耿,我卻不能表裡不一,說是一出做是一出。

妙觀返回之時敲響房門,柳寄生便猴急地將之抱進去,道:“可是來了!”透過燈影,依稀可見兩人在門邊站著辦事的模樣,哼哼唧唧的聲音以及模糊的水聲隱隱約約地傳至我的耳間。

那妙觀嬌嗔道:“方才剛奉承了那息夫家的小姐,虧得你還能應付我。”

柳寄生一邊大動一邊粗喘道:“她非要等到大婚之夜才肯,沒趣得很。”

妙觀哼哼唧唧地輕笑:“嗯......這也是她自己有造化......啊......先前她和她繼母不和......她繼母便常送她來這裡......啊啊......隻要叫我們將她勾得%e6%b7%ab奔無才......嗯......人人唾棄才好,奈何這息夫小姐當真的行得正坐得端......嗯......硬是到如今都不曾破身,倒是便宜你了......啊......”

柳寄生聲音上揚:“現在不是在便宜你麼?”

我心下大駭,我見息夫太太慈眉善目,對息夫雅也是頗為溫柔慈愛,怎麼就會如此......?是我先入為主以為她是息夫雅%e4%ba%b2娘才錯看了她?如此看來,此前我欲將她當成家人的想法竟是可笑至極。

沒過得許久,庵主帶著一個小尼也過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去和他們湊做一堆兒。

果不出我所料!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這章隻有兩千多字,所以今天加更一章

☆、初現端倪

我和蘇葉悄悄兒地回到房裡,青黛還在我房中等著,蘇葉的手指絞著手帕,看看我又看看蘇葉,欲言又止。

我坐下呷了口茶,方才垂眸斂了斂眸中神色,道:“有什麼話隻管說罷。”

蘇葉點頭,咬了咬%e5%94%87,方才吐出一句話來:“小姐,這個書生,婢子以為不是良配,小姐怎會......”

青黛在一旁不知所以然,我叫蘇葉告訴她後,方才明白。我問蘇葉:“何出此言?”

蘇葉臉頰紅彤彤的,口中訥訥不成語。青黛一邊剪了燈花,又與我%e8%84%b1衣,一邊道:“我們原是大家子的丫鬟,因之前的主人家獲了罪才再次被賣將出來的。按說大家子裡這般肮臟齷齪的事也不少,我和蘇葉原來也是伺候的一位小姐,聽到的這些話也多,也有少爺們要將我們收房的,卻從不知道外邊兒這樣的事竟更甚。那些人都是隻拿丫鬟小妾當玩物的,卻也金銀首飾錦衣玉食地伺候著,就是偶有煩躁也隻是扇兩個大耳刮子,倒沒聽說為了錢財就要殺害糟糠為了一個色字就要和尼姑們廝混的。婢子說句得罪小姐的話,今日他既能處置了林氏,小姐若是嫁把他,難保那林氏的今天就是小姐的明日哩!”

我點頭道:“你們倒是個明白的。也是我之前想差了,見他人物生得好,又能通文墨,將來科考必能登科,是有大出息的,又對我小意殷勤,就答應嫁把他幫襯他。如今想%e8%84%b1身隻得細細思量一番,做個局讓他不來提%e4%ba%b2才好。”

蘇葉低頭:“小姐適才何不直言告訴他?這般的人是不能長久相與的,隻怕他將來壞小姐的名聲哩。”

青黛笑道:“小姐若是這般直剌剌的說,事情反而不成了。到時那位中了舉,身份地位大是不同,不好和他鬨僵。若是他將林氏的事栽贓在小姐身上,隻怕是要吃官司的。”

我笑而不語,任她們服侍我歇息。青黛說的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以我對柳寄生的了解,若是由我拒了他,他必惱羞成怒,到時他若是買通了些什麼人來壞我名節則防不勝防。若是他再利用舉人之便,做出些什麼事來陷害息夫家,那時官府必要趁機壓榨息夫家的錢財,那時我要報仇也隻能是空談了。

第二日,妙觀仍來和我說話,我一想起她和柳寄生曾經......就心裡膈應,就連她坐過的地方碰過的東西我都恨不得立馬擦上幾遍。我狠狠心壓下要喊青黛送客喊蘇葉拿帕子來擦桌子板凳的念頭,微微嗔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我早想你過來和我說話的。可見是我白拿你當了朋友,你心裡是一點都沒我的。”

妙觀笑著,手裡捏著一串念珠,僧帽下的臉蛋兒像是浸過蜜水一般的剔透粉嫩。那極具風情的眼彎彎的:“你這可是冤枉我。知道你想著我來說話,我做完早課吃過飯就過來了。怎麼,昨日和你的情郎相會得怎麼樣了?”

我忍住惡心得想要嘔吐的感覺,笑開:“他答應中舉後就來我府上提%e4%ba%b2呢。”

妙觀笑道:“那你準備怎麼謝我?”

我搖頭笑道:“知道你出了大力氣,我何時虧待過你?”而後我又把眉一皺,歎道:“能過成我這般和繼母不睦弟弟厭棄的也是少見,我隻願快些離了那裡。”

妙觀低頭想了想,才開始勸我:“按理說,你該對息夫太太和軟些的。她並非是個鐵石心腸的人,若是你對令弟好些,對她和軟些,她又如何會和你過不去?”

我將頭一撇,冷笑:“不是我不肯對她好,而是怕骨頭都被啃沒了。到時人人都幸福安樂,隻有我一個淒風苦雨,這等事我能做麼?”

妙觀撚手,搖頭:“等過些日子嫁到你家那位家裡,就是自家過自家的日子了,到時誰管誰筋疼呢?”

我冷笑,遇到柳寄生和她們這些個人,隻怕我要離了那裡還有些日子呢。我也隻能儘我所能,和他們好生相與,不叫他們在背後暗算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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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度著她所說過的話,息夫雅往日和息夫太太竟是不和的,若是我和息夫太太和息夫益真的好了也是逆她的意了。我歎息:“我也隻能儘我所能不去招惹他們隻對他們好了。”

且我並不能隻聽一麵之詞,隻聽見這妙觀如此說話就懷疑了息夫太太。息夫太太眼眉中雖然有些精明卻沒有厲色寒光或者什麼陰狠之色的,且息夫老爺能將生意做大成為蘇州有名的富豪之一,也不是一個笨到任人欺侮的人。

世人常道人心難測,所聽所見並非就是真相,誠不欺我也!

我和妙觀有說了說他們在庵裡的日常生活,她又看了一回我擺在岸上的筆墨紙硯,瞧著我的字說:“最近怎麼想起抄起經來?還將字體都改換了?”

我笑:“難道不好麼?這字體是衛夫人的簪花格,深得我心,練了許久隻是不曾得其精髓,故而平常不敢寫出來獻醜。追根究底,若非我和寄生哥哥的情,林氏也不會自殺身亡,我理應抄寫經書為燒把她為她祈福,願她來時托生在一個好人家。”

正在我們說話時有一個小尼過來找妙觀,妙觀便跟著她去了。出去采桂花的蘇葉回來看見青黛站在門口似笑非笑,便道:“你站在這裡充什麼耳報神?”

青黛努嘴兒,叫蘇葉看穿著僧皰也遮不住的窈窕身段兒,說:“我這是在看洋相哩。這些塵根未斷的人入了佛門真是要不得,不知要坑害多少人。”

蘇葉搖頭:“一個巴掌拍不響,便是那被坑害的人也有不是。若不是那起子被坑害的人心懷欲念,怎會叫這些人坑害了?”

我見她們兩個說得起勁,失笑道:“照你們這樣說,僧尼就沒有好的了?還不快進來,站在那們當口現什麼眼?”

青黛進屋將杯茶到了遞把蘇葉,說:“我並沒說她們不好。那些得道的高僧師太也是有的,隻不是這般看相。我也問過一兩個小尼姑,多是家裡吃不起飯或者無處可去或者被拐賣了來才不得已出了家。我們常去的那些香火鼎盛的寺廟或者庵堂卻不是這樣的,那裡的規矩是塵根未斷就不給剃度的。當真的都是好境界,咱們這起子俗人也隻配去燒燒香拜拜佛罷了。”

蘇葉將裝著桂花的籃子放下,喝了茶聽青黛說了這一大車話,便伸出手笑著點她的額頭:“就你話最多,不過是些微小事,就能扯出這麼些話來。”

我見她們兩個說得起興,不欲再多言,仍立在案前將墨尚未乾的狼毫執起,仍舊抄這經書。蘇葉便去了這庵裡的廚下,說是要給我做些桂花糕。

青黛便將我帶的銀票子尋了三百兩,又將十來個小金錁字包好,對我道:“小姐的銀子攏共隻有五千兩,四位姐姐那兒每人五百兩就去了兩千兩,在白雲庵打點那些人用了二十兩,景雲庵三十兩,現下再送三百兩把那秀才,小姐所有的也就隻有兩千多兩,再這般坐吃山空卻不是法子。”

我搖頭:“這卻不必擔心。息夫家這些個銀子也拿的出的,現下倒不必慮這些。橫豎我也沒地兒花銀子,爹又時常給零花,不必多慮。”

事實上,為防萬一,還有一千的銀子戴在我手上古樸的鐲子裡。這個鐲子將機括一開,就能將些銀票契紙之類放將進去。我初知這個東西時還暗暗納罕了一番,這息夫雅既知藏銀子以防萬一,便不是個笨人,怎會和柳寄生廝混上呢?但又想起柳寄生曾和我好的時候,便明白過來。

又見柳寄生是在下午,我本想叫蘇葉將銀票並金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