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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線上,可事實上,雲蘭卻極為清楚,她要生存在這古代,能夠靠得住的可不是她的母親薑蓉兒,而是她的父親明州。

原本雲蘭以為明州會被皇帝賜死,於是她寧願麵對未知的未來也要和明州分割開來。

可如今明州沒有被賜死,那有明州這樣一個當戶部尚書的父親,可就太重要了。

相反,薑蓉兒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隻不過,如今她還要再觀察觀察,看明州是不是真的沒事。

於是,過了幾天,雲蘭就又再次慫恿薑蓉兒去明家找明州要錢。

薑蓉兒去了之後,又是滿肚子氣地回來了。雲蘭隻能再次安撫薑蓉兒。

家裡的銀錢一天比一天少,可薑蓉兒和雲蘭倆人都是隻會花錢不會賺錢的,要她們去賺錢,還不如去要她們的命。

以前明州真正的妻女還會做些活計補貼家用,可薑蓉兒和雲蘭穿越過來之後,她們就根本不願意動彈了。

何況,無論是女紅還是刺繡,她們可都是半點不會的。

雲蘭心中著急得很,與此同時,她也將自己的一些首飾銀兩藏得更隱秘了一些。她了解薑蓉兒,知道薑蓉兒若是真的沒錢了,肯定會來搜刮她的東西的。她這些東西可不能被薑蓉兒給拿走了。

這幾天來,薑蓉兒的氣性是越來越大。

薑蓉兒已經朝她們買回來的那一家子仆人發了好幾次火了。

雲蘭思索許久,對薑蓉兒提議道,“我們不如把這家子給賣了吧?其實我們用不了這好幾個人,把他們賣了,再買個能乾的婆子回來,一來一回還能得不少錢。何況養這一家子又要準備糧食,又要準備衣裳,實在是太費錢了。”

薑蓉兒一考慮,就覺得雲蘭說得對。

於是薑蓉兒就把那一家子仆人給賣了,又買了個看起來麵善又健康的婆子回來。

這剩下來的錢又能支撐一段時間了。

第78章 君要臣死(七)

對於薑蓉兒母女的近況, 明州並不關心。

明州最近有點忙,忙著問皇帝要錢。

作為戶部尚書,明州其實對國庫裡有多少錢心知肚明, 但他還是會在每次上朝的時候向皇帝要錢。

魏榮現在每次在上朝的時候看到明州, 就有點心肌梗塞。

這個家夥, 怎麼就一點兒都不知道罷休呢?

魏榮恨不得捂住明州的嘴巴, 讓他再也不能說話。

本來魏榮已經假裝忘記明州這個人了, 可偏偏明州卻一次又一次地要提醒他。

每次上朝的時候,其他的官員彙報的都是好消息,偏偏就是這個明州,今天說哪裡糟了水災,明天說哪裡有乾旱,後天又要上奏哪些朝廷官員中飽私囊。

魏榮簡直是煩他到不行。

魏榮昏庸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如今還能夠留在朝堂上的官員們又能有幾個好東西?

說得誇張一點, 就是現在拿一把機關槍對著上朝的官員一陣亂射,誤殺無辜的概率估計也低於百分之一。

可以維持本心韜光養晦的官員本來就已經是屈指可數的,像原主這樣還敢說話的官更是碩果僅存。

如今國家情況越來越差,可在上朝時, 官員們卻大多都是上奏折拍皇上的馬屁, 對於百姓遭的苦和難視而不見,隻有等事情遮掩不住了,他們才會把情況稟報上來。

古代信息流通不便, 可即使如此, 原主也能夠看得出來江山不穩,京城越來越多的乞丐就是明證。

明州雖然從不自詡是個好人,但他也不至於對此視若無睹。

魏榮既然耳朵聽不見真正的聲音,那他就直接在上朝時告訴他。

隻是, 這些真相並不是魏榮想要聽到的。

百姓過得越苦,不就說明他越是無能嗎?那他怎麼還能擺出明君的派頭來呢?魏榮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昏君。

魏榮於是就派人私底下去警告明州,讓明州不要總是在上朝時說些有的沒的。

但明州又不是被嚇大的,第二天上早朝時,明州照樣還上奏折。

魏榮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這明州可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魏榮決定親自把明州給召來。

但很快,魏榮就後悔了。

這明州難道當著他的麵就不敢開口了嗎?

不光不會不敢,這家夥還說得更加慷慨激昂。

魏榮臉色鐵青,隻感覺自己成為了這位大忠臣口中的昏君。

明州他怎麼敢?!

魏榮沒料到明州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難道他真的不怕自己?還是他真的不要命了?

魏榮當皇帝當了這麼多年,早已經對皇權的威懾力有了十分清醒的認識。他知道沒人可以在皇權的威懾下保持體麵。

什麼匹夫一怒,血濺三尺這種事情,魏榮就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夠了!”魏榮腦袋都有些發疼了,“你給我閉嘴。”

明州卻並未閉嘴,反而問道,“陛下,你是身體不適嗎?既然身體不適就該多多休息,不要過度勞累。”

聽這話語的意思像是在關心他,但魏榮並沒有覺得安慰。

原因無他,這明州實在是不會說話,話語如此生硬,聽起來不像是在關心他,反倒像是在陰陽怪氣一般。

魏榮揉了揉太陽%e7%a9%b4,有些疲倦道,“你不要總是跟朕唱反調,朕身體就會好了。”

明州卻仍舊耿直地說道,“陛下,忠言逆耳啊。”

“好了,你退下吧。”魏榮道,“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裡休息一陣,不要上朝了。”

按照常理來說,皇帝發話了,哪個大臣敢不聽令?

可明州就敢,他搖了搖頭,拒絕道,“皇上,這可不行,江山社稷為重,臣還是要上朝的。”

魏榮頭一次感覺明州如此難纏,他有些生氣道,“朝中那麼多人,少你一個也不少!”魏榮說這話就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了。

雖然魏榮覺得明州不能殺,但不能殺不代表不能罷他的官。

要是明州再亂說話,那就彆怪他不留情麵了。

可明州會怕嗎?

魏榮以為主場在他這裡,可實際上,主場卻是在明州這裡。

於是明州再次耿直道,“陛下,朝中沒我還真的不行。那些個所謂的大臣屍位素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生怕江山做得太穩了,所以想要給自己找點麻煩嗎?”

“你放肆!”明州這話太過大不敬,魏榮實在是怒了,“這是你一個為人臣子的該說的話嗎?你這是在詛咒朕的江山不穩?”

明州詫異地看向魏榮,“陛下,這怎麼叫詛咒呢?難道陛下您還以為您的江山做得很穩?”

魏榮已經知道明州膽大包天,但他也沒有料到明州居然膽子大到了這個地步。

他是真的不怕死嗎?

那他就成全他!

魏榮完全被明州的話給激怒了,他不願意承認明州的話是事實,於是魏榮下意識地忘記了時間回轉的事情,就對身邊的宮人下令道,“來人啊,給我將這逆臣拿下!”

“是!”於是,魏榮身邊伺候的太監以及侍衛們全都一擁而上,準備將明州給捉住。

然而,明州隻是身體微微一偏,右手就抽出了侍衛手中的刀,然後一刀砍翻了衝在前方的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的喉嚨被割破了,他捂著喉嚨就倒在了地上,喉管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魏榮被這畫麵給驚呆了。

這一幕就好像是在拍電視劇一樣,明州的動作也不快,可他卻能砍翻太監總管,這也太離譜了!

深受魏榮寵信的太監總管就那麼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一點一滴地感覺著自己的生命力在消失。

“廢物!”魏榮憤怒地拍了拍龍椅,竟然連一個朝廷大臣都拿不下,這些侍衛是乾什麼吃的?“都是一群廢物!”

然而,更讓魏榮目瞪口呆的事情還在後麵。

明州手拿一把刀,竟然以開山劈海一般的氣勢砍倒了一個又一個的宮人。

明明他的身手也隻是普普通通,可那群宮人卻更加狼狽不堪,明州隻是隨手一刀,就必有一人倒下。

好像此時天地間的氣運全都凝聚在明州的身上,讓他一個完全不懂武的人也能手持利刃砍翻一個又一個的武者。

當然,實際上,明州隻是裝成不會武的樣子罷了。

若是穿越之前的魏榮,他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高呼一聲,“氣運之子!”

可此時,魏榮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隱隱有些不安,於是他決定再叫來更多的人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來人啊!給我去叫人來!”

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一聽這話就立刻跑走了,“陛下,我這就去叫人。”

魏榮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這宮女逃跑的動作就宛如又往他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當太監和侍衛們全都倒在地上後,現場隻剩下了魏榮、明州和幾個相貌清麗的宮女。那些瘦弱的宮女瑟瑟發抖地站在皇帝的兩邊,腿都抖得不像樣子了。

魏榮知道,指望這些膽小的宮女來救他是根本沒戲了。

魏榮喝問道,“明州!你想做什麼?你想造反嗎?”

魏榮的聲音很大,可是明州卻從這聲音中聽出了對方的色厲內荏。

明州知道,魏榮此刻一定很慌張,他的聲音越大,就越是說明他在虛張聲勢。

明州拖著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刀尖在地麵上摩攃發出了極為刺耳的聲音。

魏榮忽然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這不就是一些恐怖片裡會出現的畫麵嗎?

明州還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魏榮臉色還勉強保持鎮定,並沒有被嚇得屁滾尿流,但他心裡還是有些慌的,魏榮厲聲道,“給我站住!”

忽然,明州站住了,他抬頭直直地看向魏榮,將刀往前一扔,對著魏榮說道,“陛下,你知道這把刀代表著什麼嗎?”

“代表什麼?”魏榮問。

明州此時卻沒有回答,反倒是說,“陛下,你覺得我的武藝好嗎?”

魏榮隨口敷衍道,“好,很好!”此時,魏榮的心裡卻在想,來救駕的人怎麼還沒到?真是些廢物!廢物!

“胡說八道!”明州對著魏榮破口大罵道,“陛下,你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魏榮詫異地“嗯?”了一聲,就聽明州道,“我那叫武藝好?我根本就不會武,陛下,你現在還沒看明白嗎?你手底下的人全都是些廢物啊!”

“這些個侍衛,”明州指著躺了一地的屍體說道,“全都是廢物,連我這個不會武的文人都能把他們給砍倒,陛下,你說,他們是不是廢物?”

“是!”明州說過那麼多話,唯有這句話最得魏榮的心,“他們全都是些廢物!”

“廢物的可不光是他們!”明州道,“陛下你手下的文臣武將又有幾人不是廢物?我看城裡的乞丐都比他們要能乾。陛下,你知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