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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

魏榮昨晚與幾位美人一起賞月喝酒,好不快活,這便起的有些晚了。

醒過來之後,魏榮打算重複一遍昨日的所有舉動,看看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時間回轉一個時辰。

魏榮甚至要求禦膳房的禦廚送上和昨天一樣的菜色,就連吃什麼,他也完全和昨日吃的一模一樣。

然而,魏榮一連比對試驗了好幾天,都沒發現那個變數。

魏榮於是決定再次賜死明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戶部尚書毒酒一杯,欽此!”

當太監總管再次被扼住命運的咽喉灌下毒酒,倒地不起之後,時間再次回到一個時辰之前。

這一回,魏榮終於知道時間回轉的原因了。

居然是因為明州。

難道這是上蒼給他的警示,明州不能殺?

作為一個經曆過穿越的穿越者,魏榮的心中並非不信神佛。

如今在他的身上發生這樣的怪事,魏榮心裡就不由得多想一些了。

明州難道就這般重要,他堂堂帝王都殺不得?

魏榮心裡很不得勁。

他不願意信這個邪。

於是,魏榮又再一次地叫來太監總管,讓他去賜死明州,不過這一回,魏榮不再是要賜給明州一杯毒酒了,他決定要賜給明州一把匕首,讓他自己了斷。

太監總管收到旨意之後,就立刻出發了。

可魏榮卻是憂心忡忡。

時間還會調轉到一個時辰之前嗎?

如果真是如此,難道他就真的不能殺了明州?

如果是剛剛穿越過來的魏榮,讓他不要殺一個人,那魏榮肯定是半點心裡阻礙都不會有。

可如今的魏榮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魏榮了,他手握大權多年,對他來說,如果他堂堂一個皇帝連任性妄為的資格都沒有,那這個皇帝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魏榮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不想當亡國之君的魏榮了。

他已經成為了權勢的努力,將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太監總管再一次帶著皇上的旨意來到了戶部。

這一回,明州接過了太監總管遞過來的匕首。

作為禦賜之物,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明州將這把匕首拿在手裡,它的表麵甚至光亮地甚至可以照出明州的臉龐。

看到這把匕首,明州就知道魏榮對這個朝代並非是毫無貢獻的。

就比如這把匕首的鍛造工藝,就是魏榮以後世的先進技術為經驗提出改進的。

事實上,在魏榮沒有放鬆懈怠肆無忌憚地享受之前,他確實是一個好皇帝,為整個大順王朝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可惜的是,那樣的日子太苦了,當魏榮覺得自己已經夠成功了之後,他就不願意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太監總管看著明州拿著匕首好一會兒都沒動,還以為明州是怕了。

於是太監總管就帶著嘲諷的笑容對明州說道,“怎麼,尚書大人你是怕了嗎?不過大人怕也沒用,皇上的旨意是不會改變的。不過大人若是肯低下頭來求求我,也許我會給大人一個痛快。”

明州淡淡地笑了笑,說,“求你?”

太監總管挑著眉頭得意道,“對,求我。”

明州手下的官員敢怒不敢言,一個平時十分崇敬原主的官員低聲說道,“欺人太甚!”

明州此時卻反手將匕首割破了太監總管的喉嚨。

太監總管倒在地上,很快喉管冒出的鮮血汩汩流出。

太監總管流出來的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一片地麵。

時間再次退回到一個時辰之前。

皇宮中,魏榮第三次見到了已經被他派去賜死明州的太監總管。

魏榮覺得有些棘手,看來這明州還真的是不能隨便殺。

於是魏榮隻能眼不見為淨,暫時當做沒有明州這個人。

隻有這樣,魏榮才能忘記自己被明州冒犯了龍威的不悅。

既然魏榮故意遺忘了自己,那明州也正好就做起自己的事情了。

明州沒有被賜死,卻是大大出乎了薑蓉兒母女的意料。

薑蓉兒問女兒,“你不是說明州會因為得罪皇帝被賜死嗎?可他現在明明還是好好的。”

薑蓉兒有些後悔了,和明州一起的日子肯定好過她們母女單獨住一起要好過多了。

她們母女如今才在外麵住了幾天,銀兩就如流水一般花去了許多。

第76章 君要臣死(五)

薑蓉兒母女又沒有收入, 手裡的銀錢早晚是要用完的,現在明州又沒有被賜死,每個月也有不少俸祿要拿。

吃他的喝他的不香嗎?何必非要搬出來?

想到這裡, 薑蓉兒心裡就有些責怪雲蘭太過大驚小怪。

此刻的薑蓉兒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誇雲蘭的也是她自己。

雲蘭心裡也不高興, 但她還是說, “史書上說明州被皇帝賜死, 但到底是什麼時候被賜死, 我就不知道了。”

“算了。”薑蓉兒心思一轉,就說道,“反正你是他的親女兒,他總不能不養你,等過兩天,朝廷發俸祿了我就去找他要錢。”

雲蘭也覺得薑蓉兒說得很對,於是就應了一聲, 隻等著薑蓉兒去找明州要錢去了。

誰知,當薑蓉兒計算著朝廷下發俸祿的時間去找明州要銀子時,卻從忠仆明義的口中聽說了一件事情。

“你說什麼?”薑蓉兒由於太過驚訝而睜大了眼睛,聲音也被她無限提高到了有些刺耳的地步, “老爺他居然收養了一個孩子?”

他是不是腦子壞了?

又不是錢多燒的慌, 這狗男人怎麼還有心思去**?

收養一個孩子得多費錢啊,又不是什麼有錢人,明州花在這孩子身上的錢不都該是自己花的嗎?

薑蓉兒一想到自己的錢要被彆人給用去了, 她就渾身不舒服。

薑蓉兒氣道, “老爺要**,怎麼也不問問我的意見?”

明義提醒她,“夫人,你和老爺已經和離了。”言下之意, 老爺要乾什麼都與你無關。

“你這是什麼意思?”薑蓉兒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賤仆也敢和自己頂嘴,以前明義可從不會這麼做的。“怎麼,你是打量我和老爺和離了,就看不起我了?你也配?”

“小人不敢。”明義低頭道。

“你知道自己是小人就好。”薑蓉兒冷哼了一聲,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我和老爺就算和離了,我也是雲蘭的母親,雲蘭可是老爺唯一的孩子,你彆高興得太早了。”

薑蓉兒見明義不再說話,便以為他是被自己給罵的不敢說話了。薑蓉兒這才滿意,吩咐明義道,“你把老爺他收養的孩子給我帶過來,我要看一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義還未動作,薑蓉兒又酸酸地問了一句,“是個男孩兒吧。”

薑蓉兒心道,肯定是個男孩兒。

她就知道,這些個臭男人都是一樣的。就算嘴上不說,可心裡都是喜歡男孩兒的。

前些年,明家宗族裡的族長來找明州,想要給明州過繼族裡的一個孩子,可是那時候明州直接就拒絕了。

又過了些時候,族裡又來找明州幫忙一件糾紛,可明州這人特彆死腦筋,彆說是他的族人、妻女,想要明州利用手中的權力做些什麼不給做的事情,他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最後,明州和他的宗族就這麼鬨僵了關係。

這麼多年來,雙方都沒有再往來過了。

從這件事情當中,薑蓉兒就知道明州是個多麼愚蠢的人,自己的族人都不庇護,以後他還能夠指望誰?

沒了族人,就是想過繼一個同族的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薑蓉兒那時候還以為明州是真的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兒子。

可現在,他收養了一個孩子,還是一個男孩兒,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還是想要兒子的。

當薑蓉兒看到那個明義帶過來的那個男孩兒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思△兔△網△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瘦骨嶙峋的孩子,腦袋大大的,身子骨瘦瘦的,薑蓉兒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身上有幾兩肉。

與其說這是一個人,還不如說這是一個ET。

就算是薑蓉兒,也覺得這個孩子瘦得有點可怕了。

他好像很可憐,薑蓉兒剛這麼想,隨即就又是一股無名的怒火充斥心頭。

她想起來了這個孩子被明州給收養了。

難道說在他的眼裡,親生的女兒都比不過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男孩兒嗎?

尤其是這個男孩兒還這麼地窮困潦倒這麼地可怕。

若不是對方還穿著一身整齊乾淨的布衣,薑蓉兒都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男孩兒肯定是個乞丐。

不!

也許她想的沒有錯,這個男孩兒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個乞丐。

而他身上的這件布衣肯定也是明州給他買的。

這麼瘦骨嶙峋的男孩兒,要是有一點點錢,肯定也會用來買吃的,而不是給自己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

本來薑蓉兒叫來男孩兒是想要在對方的麵前立立規矩,讓他不要癡心妄想去得到一些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可看到這個男孩兒之後,薑蓉兒卻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薑蓉兒揮手對明義說道,“算了,你讓他下去吧。”

一個乞丐罷了,跟這樣的人擺臉色,她都覺得丟份兒。

薑蓉兒又問明義,“這孩子是哪裡來的?”

明義的嘴巴很緊,他隻道,“是老爺帶回來的。”

薑蓉兒皺了皺眉頭,說,“我不是在問這個。算了,和你有什麼好說的,到時候我直接問老爺。”

這樣說著,薑蓉兒就耐心等待起來。

薑蓉兒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

這茶苦澀難言,再看一眼茶杯裡麵的茶水,裡麵隻有一些茶沫子罷了。

薑蓉兒搬出去這些天喝的都是自己買的好茶葉泡出來的茶水,她都忘記了明家喝的茶水都是最為劣等的茶沫子泡出來的茶水。

薑蓉兒根本就不明白,明州這麼虧待自己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堂堂一個戶部尚書,難道還會喝不起一杯好茶嗎?

薑蓉兒自然是再喝不下這茶了。

她心中腹誹的功夫,明州就回來了。

然而,明州卻又帶回來了一串孩子。

真的是一串孩子。

薑蓉兒打眼看過去就有七八個孩子,等到薑蓉兒在心裡默數了一遍之後,才發現不隻七八個孩子,總共有十個孩子。

薑蓉兒也分不清這些孩子是男是女,因為他們和薑蓉兒之前看到的那個男孩兒一樣,都瘦得十分可怕。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還非常破爛,與其說那是衣服,還不如說那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塊爛布。

他們身上又臟又臭,現在薑蓉兒很確信這些孩子肯定都是外麵的乞丐。

薑蓉兒感到了窒息,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