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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更多達官貴族,這些人的精致生活可真是讓薑蓉兒母女大開眼界。明明原主的官階不比彆人低,為什麼彆人就那麼有錢,明家就這麼窮?

薑蓉兒母女心中更加不平衡了。

若不是這是古代,女子生活不易,薑蓉兒早就想要和原主和離了。

今日,薑蓉兒母女出門去布店看衣裳,薑雲蘭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該好好地打扮一二,以薑雲蘭的姣好容貌,就是王孫公子也配得上。

正所謂人靠衣裝,美貌也是要衣裳來襯托的,薑雲蘭若是能換上一身亮眼的新衣服,這顏值不就更高了嗎?

誰知薑蓉兒母女卻從旁人的口中聽到了原主觸怒當今聖上的消息。

這讓薑蓉兒母女臉色大變,也顧不得挑選衣裳,就匆匆回家了。

薑蓉兒今晚難得來一趟原主的臥房,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夫君,你今天都做了什麼?”

薑蓉兒語氣冰冷,不知道的人恐怕會誤以為明州做了什麼對不起薑蓉兒的事情。

明州語氣淡淡的,“倒是難得見你一回。你怎麼想到來找我了?”

薑蓉兒冷聲道,“你彆跟我說彆的,我就問你,你今天是不是惹怒了當今聖上?”

“你倒是消息靈通。”明州道。

薑蓉兒生氣道,“這麼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了?”

明州點點頭,仍舊是一臉淡定,“是真的。”

薑蓉兒差點被氣得七竅升天,明州怎麼還能這麼淡定?他可是觸怒了當今聖上。薑蓉兒深呼吸了幾次,才感覺自己稍微平靜了一些,“明州,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為什麼要惹怒皇上,你是不想要命了嗎?”

“皇上窮奢極欲,揮霍無度,我當然要提醒皇上當一個明君,不能任由皇上犯錯。”明州道。

薑蓉兒大聲道,“你這是瘋了嗎?那可是皇上,你難道就不怕他摘了你的腦袋?”

明州道,“不怕。”

薑蓉兒隻覺得自己和這個大聖人說不通,也是,這個男人如此在乎自己的名聲,若是能被皇帝賜死,說不定還能青史留名呢,他恐怕是樂意得不得了吧。

薑蓉兒問,“行,你不怕死,可你怎麼就不替我和雲蘭想想。如果皇上要連坐我們母女倆,那我們該怎麼辦?”

明州淡淡地笑了笑,隻道,“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

薑蓉兒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能夠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去死還不夠,還想要拉著她們母女倆一塊兒死嗎?

不行!絕對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個該死的男人連累到自己。

想到這裡,薑蓉兒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們和離吧。”

薑蓉兒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狗男人愛吃苦,那就讓他自個兒吃苦去吧,反正她是不想再跟著狗男人過窮困潦倒的日子了。

她也不想天天提心吊膽,生怕狗男人又得罪了哪路閻王爺。

麵對當今皇上,這個狗男人都敢頂嘴,這朝堂上還有他不敢得罪的人嗎?

薑蓉兒以前從沒想過和離,因為她知道和離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跟著這個狗男人去送死。

然而明州卻直接拒絕了薑蓉兒的提議,“和離?不可能!”

薑蓉兒氣憤道,“夫君,你總是這麼自私?你難道真想眼睜睜看著我和雲蘭被你害死嗎?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該為雲蘭想想,她可是你的親女兒啊。”

薑蓉兒其實隻是拿自己的女兒當筏子罷了,然而她卻聽明州說道,“你說得對,雲蘭不該受我連累,我明天就把雲蘭給送走。”

薑蓉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雲蘭被送走了,那她呢?這狗男人是真的狗啊。

“你把雲蘭送出去又怎樣,彆人對待雲蘭能有我這個親娘用心嗎?我們和離,我便獨自一人帶著雲蘭過日子,你把家裡的銀兩和仆人都給我,那我們也不必害怕彆人欺負我們母女倆了。”

薑蓉兒的算盤打得很精,然而明州卻搖了搖頭,道,“不行!你還要留下來照顧我。”

薑蓉兒此刻已經恨透了明州,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男人?!

為了說服明州與他和離,薑蓉兒隻能儘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勉強保持住冷靜,道,“夫君,你不能這麼自私,雲蘭她還需要我這個娘親,你不能總想著自己。”

明州此時卻看著薑蓉兒,柔聲道,“蓉兒,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當初的誓言嗎?我們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卻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麼多年來,薑蓉兒還從來沒有從這個男人的嘴裡吐出過這麼柔聲細語的話語。

然而,薑蓉兒卻半點都不覺得感動。

薑蓉兒在心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呸!這狗男人想得倒美,她才不要跟著這個狗男人一塊兒送死。

薑蓉兒便道,“我當然還記得我們當初發過的誓,可我還有重要的責任要擔,我們的女兒還需要我這個娘親。”

“好吧,”明州終於鬆口了,“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那我就成全你。我們和離吧。”

薑蓉兒滿意了,但她還是不願意讓明州占據口舌之利,“夫君,這不是成全我,這是成全我們一家人。你以為我會比你好過嗎?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去送死,卻還不能與他共赴黃泉。”

薑蓉兒痛苦地呐喊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痛苦嗎?”

明州問,“原來你竟這麼痛苦嗎?”

薑蓉兒大義凜然地答道,“當然。”隻是口頭上逞逞英雄罷了,誰還不會了?

明州心中笑了,“蓉兒,看你這麼痛苦的樣子,我也好心痛,乾脆我們還是不和離了吧。我相信雲蘭她會理解我們的。”

“不!”薑蓉兒了臉色微變,“這樣的痛苦我可以承受得住。夫君,我們不要再說這個了,你快寫和離書吧。”

明州黯淡地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接著明州就拿出紙筆,毫不猶豫地刷刷寫下了和離書。

等明州寫完,薑蓉兒迫不及待地就將和離書拿了起來,看過一遍之後她才滿意地收了起來。

明州卻告訴她,“蓉兒,這和離書送去衙門簽字畫押之後,我們才算是真的和離了。”

薑蓉兒被明州這麼一提醒,才直到拿到和離書還不算結束,但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無知,於是她隻好說道,“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把和離書送去衙門。對了,夫君,家中的財物你讓我清點一番,我明天就帶走。”

明州苦笑道,“家中哪有什麼財物?這座院子還是我們租來的,就連桌子椅子都是主人家的,這些我們都帶不走。不過你和雲蘭此前倒是買過不少首飾衣服,那些東西還是值點錢的。”

薑蓉兒臉色一變,問道,“家裡怎麼會沒錢呢?”

第74章 君要臣死(三)

薑蓉兒質問明州, “你一年的俸祿也該有個七八百石,我們家裡怎麼會沒錢呢?”

明州搖搖頭,糾正了薑蓉兒的說辭, “不是七八百石, 是七百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薑蓉兒道, “這又有什麼區彆, 你既然一年有七百石的俸祿, 家裡又怎麼會一點銀錢都沒有?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倒也不是沒有。”明州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錢袋子。

薑蓉兒眼睛一亮,立刻就搶過了這個錢袋子,然而薑蓉兒打開一看,卻失望至極,這錢袋子拿著倒是沉甸甸的,可惜裡麵一共也才幾兩銀錢, 還裝著不少銅錢,怪不得會這麼沉。

明州對這錢袋子裡的錢如數家珍,“這裡麵還有三兩銀子,三十六枚銅錢, 你若是要, 你就拿走吧。”

薑蓉兒毫不客氣地將錢袋子往懷裡一揣,錢雖然少,但她可不會給明州留一分錢。反正他都快要死了, 還要什麼銀錢。

薑蓉兒懷疑地看向明州, “你手裡真的隻有這點錢了?那你的俸祿都用在哪兒了?莫非你是在外麵養了外室?”

明州苦笑道,“蓉兒,你怎麼會這麼懷疑我?我的俸祿難道不是都用在你和雲蘭的身上嗎?一身新衣就要好幾兩銀子,你和雲蘭一年好幾身新衣服, 少說也要幾十兩銀子;再加上你們還會買些首飾頭花,去酒樓裡打打牙祭,這錢哪裡夠花呀。”

薑蓉兒聽明州這麼一盤算,好像他的俸祿還真是被自己和雲蘭用掉了,但薑蓉兒半點都不覺得臉紅,“誰讓你不聽我的話,你要是肯收些孝敬,家裡也不至於就剩下這點銀錢了。”

明州之前一直都給著薑蓉兒好臉色,可此刻他聽薑蓉兒再次提起收受賄賂的事情來,他的臉立刻板了起來,“這話你不必再說。我做了幾十年的官,自認問心無愧,這賄賂我是絕對不會收的。”

薑蓉兒並沒有被明州的臉色給嚇到,反倒頗為不滿地說道,“難道彆人送件衣服也是賄賂,夫君,你就是太過於死板了。”

明州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彆人送的一件衣服可抵你和雲蘭買的好幾聲新衣服,這不叫賄賂,這叫什麼?”

薑蓉兒反駁道,“人家就是開綢緞莊的,往外賣幾十兩銀子,其實成本沒幾個錢。”

明州冷聲道,“成本沒幾個錢就敢往外賣幾十兩銀子,真是無奸不商。”

“算了,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薑蓉兒早知道這個老古板是說不通的,她也真是傻了,怎麼會還想著要說服他呢。

反正現在和離書已經到手,明天一大早她就去衙門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這狗男人,她是再也不想見到了。

這樣一想,薑蓉兒也不樂意再和明州多費口舌了,她連個招呼都沒給明州打,就轉身離開了。

薑蓉兒把已經躺在床上休息的雲蘭叫起,兩人將貴重物品全都收拾起來,就連之前買的唇脂都沒有放過。薑蓉兒道,“等我明天從衙門回來,我們就立刻離開。”

雲蘭點頭,也顧不得睡覺了,“還好我早就已經租了一間小院,明天我們就搬過去,省得被他給拖累了。”

薑蓉兒摸了摸雲蘭的手,讚道,“還好你聰明,記得他會被皇帝給賜死,不然我們哪裡能逃過這一劫?”

雲蘭矜持一笑,謙虛道,“娘,我也就是正好看到那本曆史書罷了。不過我也沒想到我們勸了爹這麼久,他還是不肯有所改變。”

“他算你什麼爹?”薑蓉兒冷著臉道,“這麼多年,他可沒考慮過我們母女倆,要不然他也不會隻顧著自己的名聲了。現在他命都要沒了,我們絕對不能被他給連累了。”

薑蓉兒之所以這麼急著要和明州和離,正是因為雲蘭忽然想起史書上明州這位戶部尚書會被皇帝給賜死。

原本薑蓉兒和雲蘭以為明州總不會傻了吧唧地去得罪皇帝,沒想到他還真的這麼做了。

白天她們聽到這個消息,就急匆匆地回家開始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