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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

小團子有點被鬨醒了,動了動身子就是不肯睜開眼睛。

“睡吧,寶貝,爸爸會抱你回去的。”安娜安撫著男孩兒,拍拍他的背脊。

“睡吧,謝廖沙。”男人沉穩的聲音使得小團子終於安靜了,他抓著父%e4%ba%b2的圍巾蹭了蹭,小嘴微微翹著似乎正做著好夢,夢裡麵有他最愛的兩個人。

吉娣正享受著這種氣氛,但馬兒的嘶鳴聲讓他們驚醒了過來,她的臉也變得漲紅了起來,特彆是看到了安娜他們,哦,這多不好意思啊,她在心裡低低的叫道。

“吉娣,達西過來了嗎?”

“他正在不遠處的農田裡和農民們說話呢。”

聽到安娜的聲音,列文才仿佛回過神來了,他臉紅了,是小孩子那種滿臉漲紅的樣子,手腳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後來他瞧見了卡列寧懷裡的謝廖沙總算找到了個事情,他帶著卡列寧進去了,並且吩咐車夫弄好接下去的事情。

安娜見卡列寧他們回屋子裡去,她這才走上去又問了一遍吉娣,金發的姑娘點了點頭,她用眼神告訴安娜這事兒等會兒他們再談。

達西是後麵才進來的,他那張圓圓的臉看上去非常的興奮,嘮嘮叨叨的說著他見到的一切東西。

“哦,達西,你該歇會兒了,來吧,喝點茶。”安娜笑著說道,並且動手替男人倒了一杯紅茶,其他人也依次倒了。

“安娜,你不知道我有多興奮,我早就想來看看了,可一直沒時間,你知道,你哥哥家的小男孩兒還得再觀察一下。”

“尼古拉沒事了吧,恢複得怎麼樣?”安娜問著。

“放心,完全沒事了,胃口也都恢複了,小臉還是那麼漂亮。”達西樂嗬嗬的說著。

“那就好。”安娜放心了,旁邊的吉娣也把視線從達西那兒收回來收,不經意間瞥到了列文那兒,臉就紅了,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其實什麼味道都沒有嘗出來。

達西跟卡列寧說了會兒話但又嫌棄對方講的沒什麼意思,他又開始拉著列文絮絮叨叨,絲毫不介意兩人根本就不太熟的事實。但好在列文的心思也沒在這兒,所以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著,因為達西幾乎不用他多插話,他隻要認真的走神保持沉默就好了。

安娜搖搖頭,眼神落到旁邊的卡列寧身上,發現他也在喝紅茶,但是第一口喝下去,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怎麼了?”她小聲問著。

“你忘記了,我不加糖的。”

心裡“咯噔”了一下,她哦了一聲,歉意的一笑,“抱歉,可能太多事兒了,我來重新倒一杯。”

卡列寧也沒在意,把喝了一口的紅茶杯遞給安娜,後者重新泡了一杯,等可以入口了,他才慢慢地喝著。

卡列寧雖然沒有在意,但是安娜卻在意了,她覺得剛剛一定有冷汗留下來了,在心裡打定主意要更細心一些,但心裡也有了一些想法,有些事情畢竟不是一樣的了。

紅茶還沒喝完,管家就來通報說列文的哥哥來了,列文有兩個哥哥,一個是一母同胞的,一個是同父異母的,這兩個人也算是反差極大的兄弟,一個事業有成心態樂觀,一個自暴自棄至今還在漫無目的的遊蕩。

安娜打量著對方,那是一個漂亮的男人,身材修長,留著迷人的胡子,一雙眼睛總是閃爍著光彩,職業是一位頗有名望的浪漫作家,難得的沒有什麼風流韻事。

科茲尼雪夫來弟弟家是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當然另一個方麵,列文也習慣了,所以在看到自家弟弟的客人時他隻是稍稍有些兒吃驚,但很快又笑了起來,神態自若的打著招呼,做著自我介紹。

列文對哥哥的到來有些歡喜又有些憂愁,一方麵他父母都過世了,家裡的%e4%ba%b2人也就隻有兩個哥哥了,一母同胞的哥哥不在身邊,科茲尼雪夫雖然和自己是同父異母,但感情卻是一樣好的,家人的到來他自然是歡喜的,但現在他正要考慮和吉娣的事情呢,而科茲尼雪夫絕對有把事情搞砸的本事。

“哦,我%e4%ba%b2愛的科斯加,你怎麼用這麼複雜的表情看著我呢,我還會兒給你添亂不成。”男人笑著說,並且給了列文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當然是高興的,謝爾蓋。”列文咕噥了一句。

“瞧,我的弟弟科斯加有時候就是太過靦腆了。”科茲尼雪夫得意洋洋的說,他似乎一點都不把彆人的顧慮放在心上。

安娜有些想笑,覺得這男人表現的一切都很有趣,該說他自負呢還是太率直了呢。

“科斯加,我剛聽顧士瑪說你前兒去打獵了,有什麼收獲嗎?”

“恩,有的,中午讓你嘗嘗。”說道打獵列文就有些高興了,他甚至挑了挑眉毛,這表情使得吉娣驚訝的看著他,列文也很快意識到了吉娣的視線,他又漲紅了臉。

科茲尼雪夫雖然有些神經大條,但好歹也是一個作家,對這些個浪漫的感情自然是有著敏銳的嗅覺,他翹了翹%e5%94%87角,視線在列文和金發姑娘身上轉了轉,他心裡有個計劃,想要撮合這兩個人,但他得有個助手。

這個高個的男人,排除,這種人有些太過正經,浪漫在他們身上有點過頭了,這個圓臉的男人,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他年紀有點大了,這位女士,哦當然,就是她了,女人總是比較好溝通的,在浪漫這方麵。

科茲尼雪夫自顧自得就把安娜和達西劃拉到自己這邊,準備實施他那什麼都沒想好的計劃,因為這個棒透了的想法,自以為的,男人的眼睛望著安娜的時候有些閃閃發亮,但他還什麼都沒開始說,就被卡列寧掐滅了心思。

“安娜,去房間裡看看我們的兒子吧,他可能醒了。”卡列寧這話說的有些突然,但沒人懷疑什麼,除了安娜,但她沒說什麼,隻是應了一聲。

“好的。”

見安娜上樓梯了,卡列寧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麵前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有些沮喪,他假笑了一下,主動和科茲尼雪夫說話。

“聽說您是一位作家,不知道您最近在寫什麼作品。”

這話抓住了他的興趣,科茲尼雪夫又很快把那虛無縹緲的計劃拋到一邊,他開始興致勃勃的跟卡列寧說他正準備寫一部跟田園有關的小說,但卡列寧其實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他表現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著應該有的姿態,少說話,隻是巧妙的接上一些讓對方繼續的詞語,例如然後呢,哦,這樣啊,接下去呢。

不過達西倒是很有興趣,他的眼睛也開始閃閃發亮,到了後來整個客廳就隻聽得到他們兩個人的說話聲了,卡列寧一邊微笑一邊喝著紅茶,儘管不怎麼有趣,但多收集一些信息總是沒有壞處的。

列文見那三個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反倒是他和吉娣沒有事兒乾 ,他有些坐不住了,一方麵覺得不能如此冷落自己的客人,另一方麵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他得說點什麼。

吉娣本來一直小心的捧著自己的茶杯,視線不時地看著列文,但他突然起身的動作把她嚇了一跳。

“他過來了”,她的心裡這樣告訴她,心臟像一隻小兔子一樣砰砰亂跳。

“我們去那邊坐坐吧,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提出了邀請,就算是留了絡腮胡子也掩飾不了那紅透了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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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娣輕輕地應了一聲,同時在心裡感歎,他是一個多可愛率直的人啊。

他們沒有離客廳太遠,而是到了一個小陽台,那兒放著一張小圓桌和一把椅子,列文又加了一把。

“我有時候會在這兒寫點東西。”他解釋著。

金發姑娘那漂亮的指尖拂過羊皮紙和羽毛筆,她抬起臉微笑,“你還在寫那本書嗎?”

他以為對方是在取笑她的速度,所以臉再一次狠狠地漲紅了,沒有說話。

吉娣沒有明白自己的話語讓男人誤會了,但她的下一句就化解了這個誤會。

“我一直覺得你會寫一本了不起的書的,康斯坦京·德米特裡奇,你曾經跟我說的那些,我是完全讚同的呢。”她停頓了一下,有些羞怯的微笑起來。

“雖然有些我不太理解,可是看著你說的時候,我就在腦子裡想象,然後就覺得是呢,就是這樣,你說的沒錯,這種感覺。”

她誠實的讚賞使得列文覺得愉快極了,他咧嘴笑了一下,兩個人坐在椅子上輕鬆的聊了些問題,她時而雙手捧著臉蛋,時而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細細的瞧著他,列文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一直捂著一樣,舒服極了,他再一次在心裡確認,他愛著這個姑娘,他沒法愛上彆的什麼人。

這些情緒使得他想出了一個巧妙的辦法,那並不會太直接,又能夠給他點麵子,他拿起了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勾勒了一些字母。

吉娣雙手放在圓桌上,她稍微偏頭瞧著那些在男人手底下慢慢出現的字母,纖細的眉毛擰了起來,她咬了咬嘴%e5%94%87,抬起臉歉意的望著對方,這動作使得列文心裡一緊。

“她要再次拒絕我嗎?”他覺得心情好像瞬間被一塊大石頭綁住了,然後還落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他在腦子裡快速想象著,但吉娣的一句話拯救了他,哦不,不是話語,是同樣的,寫在羊皮紙上的字母,隻是更加娟秀。

“您上次回答我的‘不可能’是指當時還是永遠呢?”

“我沒法兒欺騙你,是永遠,但有件事我得告訴您,那並不是真心話。”

她放下筆,咬著嘴%e5%94%87瞧著他,眼神帶著歉意和羞怯,她為自己當初率性的決定而難過和悔恨,但事情沒法兒重新來過,所以她隻能把自己的想法誠實的告訴對方,決定權不在她這裡,無論對方做什麼決定,她都覺得該接受。

列文有些激動的睜大了眼睛,他幾乎要再次跳起來,但他按捺住了,雙手放在膝蓋上,他用那一雙天真的眼睛看著女子,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問著對方。

“隻是當時嗎?”

“是的。”她微笑著,眼睛裡有了些濕意。

“那麼,”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懷疑那聲音大的出奇,“那麼現在呢?”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e5%94%87齒間擦過,小的不注意聽的話壓根聽不見,但吉娣聽到了,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