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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喜歡這稱呼,科斯加叔叔。”謝廖沙眨了眨眼睛,心裡為列文這自然的動作而高興,他看起來不是一個裝腔作勢的大人,他很討人喜歡,他在心裡用一種像大人一樣的思考方式考慮著,那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因為這自以為成熟的想法而愉悅。

濃密的頭發和胡子,一雙率直的眼睛,行動魯莽但並不粗俗,卡列寧打量著對方,他縱橫官場這麼多年,怎麼會不了解列文對那個姑娘的心思呢,他笑了一下說道:“您好,康斯坦京·德米特裡奇,我是阿曆克斯·阿曆山德羅維奇,很高興見到您。”

列文瞧著這個高個的男人,安娜的丈夫,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的卡列寧,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和自己這種做慣了農活的結實不同,辦公室人員的手看起來總是比較好看的,他握著晃了一下。

“那麼,走吧。”列文喊了一嗓子,順便把謝廖沙抱了起來轉身離開的時候和金發姑娘低低的打了一聲招呼,後者也應了一下,氣氛有些尷尬,但在小家夥的影響下倒也不至於冷場。

“您可真壯實,科斯加叔叔。”謝廖沙微微張開了小嘴感歎道,圓圓的手指戳了戳對方的%e8%83%b8膛。

“小家夥,你以後也會變得強壯的。”男人的因為愉悅的笑聲而震動了起來,他用胡子蹭上了男孩兒白嫩的臉頰,把小家夥逗得咯咯笑,這個時候一道煞風景的嗓音插了進來。

“謝廖沙,你的禮儀呢?”是卡列寧,此刻他正用那張一貫沒什麼表情,看上去總是過於的正經的臉瞧著自己的兒子,後者嘟起了嘴巴想要抗議,但他的母%e4%ba%b2已經在這之前就開始維護他了。

“這很可愛不是嗎?我想康斯坦京·德米特裡奇一定不會介意的。”安娜微微仰頭看著卡列寧,笑著說。

“當然,我完全不介意,我想說我喜歡他這樣,非常喜歡。”列文眯起眼睛說道,他是一個耿直的人,比起彎彎繞繞的東西更喜歡直率的語言和想法,就像他此刻對吉娣的態度,他確實喜愛著她,但也有些惱火,所以比起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跟對方虛假一番,他寧肯就這樣尷尬一下,等他什麼時候想通了自然就是最好的,這倔脾氣使得科茲尼雪夫從小就開始說他,但誰能把三十多年的脾氣一下子改掉呢,也許上帝都會頭疼這個問題。

被霜雪凍住的低矮灌木,積雪厚的像鬆餅一樣,踩在上麵咯吱咯吱的響,卡列寧和列文不時地交談著,兩個大男人的談話不時地被男孩兒打斷,他似乎總是有非常多的好奇的問題,而沒有人會喝斥他,即使是一向嚴肅的要求兒子在外麵得注意禮儀的卡列寧也沒有說一句製止的話。

清新的空氣和美麗的景色使他覺得非常放鬆,一切煩惱的事情現在都似乎有了可以解決的途徑,列文更是一個有趣的講解者,對於鄉下的知識這裡可沒有人比他更博學的,即使是卡列寧也說不清楚那些看上去一樣的樹木有什麼不同。

安娜將視線從卡列寧他們身上收回來,她拉著吉娣的手安慰著女孩兒,但後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我能介意什麼呢,我能怪他什麼呢?怪他沒有大方的原諒我,沒有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和我說話,用那樣的感情,不,安娜,我明白的,我錯了,我不該動搖。”女孩兒扯了個笑容,說不難過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可她覺得這很正常,經過這一次她徹底的明白了,什麼才是自己應該抓住的,這點小小的失落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能這樣想就好,不過好姑娘,他隻是有些氣惱,他依舊喜歡著你呢,他不敢恨你說話甚至不敢看你完全是因為還喜歡著你呢。”安娜瞧著女孩兒認真的雙眼鼓勵道,每個人都會做錯事,但隻要及時意識到並且去改正就好了,上帝給了人放錯誤的權利也希望他們能夠擁有改正錯誤的決心。

“是啊,是這樣的話我可就高興了呢!”吉娣低聲叫道,她雙眼又明亮了起來,因為這個認知,她那甜美的臉蛋上麵浮現了一層紅暈,她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一切,甚至能夠接受比這更糟的態度,但沒有,康斯坦京依舊是她熟悉的樣子,她從沒像現在這樣高興的見到他,她隻要一瞧見他那雙眼睛就覺得愉快。

可這快樂並沒有多久就被打破了,奧勃朗斯基乘坐著一匹馬趕了過來,喘著粗氣說她得回去。

“發生什麼事兒了?”吉娣問著。

“娜塔莉婭回來了。”奧勃朗斯基囁嚅了一個名字。

“哦,上帝,我想你是對的,抱歉安娜,我得先回去了。”金發姑娘那漂亮的臉蛋瞬間變得煞白,她嘴%e5%94%87抖動著,非常匆忙的想要回去的樣子,她剛來到奧勃朗斯基馬車那兒,又回過頭來,滿臉歉意的對列文說。

“抱歉,康斯坦京·德米特裡奇,請相信我到這兒來的真誠,但我必須回去了。”

“等等,吉娣!”安娜喊住了她,但後者已經上了馬車,她扭過臉說:“安娜,%e4%ba%b2愛的,請好好享受這幾天,沒事的,我完全沒事,隻是我姐姐回來了,我得回去了,過幾天我會來的,相信我,我能處理好的。”

“這究竟是怎麼了?”列文惱火的問,但沒有人能解釋,奧勃朗斯基隻丟下一句下次再說就急匆匆的讓車夫趕著馬車走了。

馬車很快就走遠了,安娜轉過身問卡列寧,“我們需不需要……”還沒說完她又很快閉上嘴巴。

“安娜。”卡列寧沉%e5%90%9f了一下說:“如果你認為我們需要回去一趟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安娜上前了一步,搖搖頭,她摸了摸謝廖沙的頭發,又抬頭看著男人,笑了笑,“不,我們去度假吧,既然她說沒事的話。”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樣是對的,她不能老是為了其他人忽視了他們。

“如果你願意的話。”男人平靜的說著,但嘴角有了個小小的弧度。

謝廖沙疑惑的看著這些大人們,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考慮到一個小男孩兒的好奇,他貼近母%e4%ba%b2的身邊試圖引起她的注意,一開始沒有成功,但當父%e4%ba%b2笑了的時候,他成功了,有那麼一瞬間,小家夥覺得自己失寵了,但很快他又將這些想法丟到腦後去了,因為母%e4%ba%b2說他們的度假依然有效。

列文自從看到吉娣後就知道他那些一直在心裡考慮的事情不過是自尋煩惱,他怎麼能不愛這個姑娘呢,她年輕漂亮,善良而又單純,她像一隻春天的燕子一樣飛到了自己的心房,用她那小巧的喙輕輕地啄了幾下,你會討厭它嗎?當然不,他依舊愛著她,卻沒法自然的麵對她,因為被拒絕的這個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S君的打賞!

打劫,不許動,霸王我我就哭給你們看【嚴肅臉】我真的會哦。

咳咳,所以講故事撒嬌都有了,那個%e5%90%bb咱先上點清湯,男主主動什麼的也許下章,也許下下章。

卡列寧:你故意的嗎?

水木龍:我冤枉

卡列寧:你在吊我胃口嗎?

水木龍:我木有

卡列寧:你得給我加快節奏

→思→兔→在→線→閱→讀→

水木龍:得令,老爺

43、兩人交彙的視線

他原以為自己能夠有些時間來想清楚這個問題的,但是上帝拒絕了他這個小小的請求,她走了,什麼事兒都沒說清楚,自顧自得來了,又隨便的走了,男人懊惱著卻無處發泄這些鬱悶。

“那我們先走吧。”既然安娜他們不打算改變主意,那麼列文也得繼續招呼他們,說實話他原先還是挺期待的,畢竟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能夠有人來鄉下他也覺得有些事兒做,但那不包括他喜歡的女孩兒這樣莽撞的闖進來又急匆匆的走掉。

吉娣的二姐娜塔莉婭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倒不是說她長得如何粗壯,相反,她是一個極其美豔的貴婦,比起陶麗的溫婉和吉娣的可愛,謝爾巴茨基家的二女兒從小就知道什麼該要什麼不能要,無論是哪一方麵她都是無可挑剔的,她接觸最好的教育,從沒做過失禮的事情,等到她進入了社交界更是炙手可熱的一朵嬌豔玫瑰。

像她從小規劃的那樣,在最美麗的年華中娜塔莉婭成功的嫁給了以為非常有前途的外交官李伏夫,並且婚後不久就去法國定居了,在那兒的上流界中她依舊是一位耀眼的貴婦人。理所當然的,這樣成功的她怎麼能夠忍受自己最寵愛的小妹妹想要嫁給一位鄉下的粗野的農場主的想法,所以吉娣才這麼慌慌張張的回去。

奧勃朗斯基歎了口氣,他確實認為列文是一個不錯的人,也有心想要幫自己的小姨子,但是那位娜塔莉婭實在太厲害,他也是有心而無力啊。

這邊,列文將卡列寧一家帶到他的農莊,他重新打起了精神為自己的客人介紹。

這種悠閒的田園生活是住在城市裡的人無法體會到的,當然,頭幾天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認為這裡是美好的,但呆久了也會發現許多的問題,但是此刻他們都還沒有意識到,新奇的事物占據了他們所有的心思。

還沒化雪的凍土,抽了一點新芽出來的樹木,以及拉貨的馬車,一切的一切都令謝廖沙感到好奇,他牽著母%e4%ba%b2的手不時地問著列文,後者也耐心的回答著,這下子反倒是安娜他們兩個大人被擱置在一邊了。

卡列寧用瞧著這些農田和零零散散的農民走動的聲音,嘴裡呼出來的白氣又以一種優美的方式消失,空氣裡沒有了城市裡的汙濁,帶著些清新自然的味道,他心情變得愉悅了許多。

他們穿過了草地,在大路上遇到了一個高瘦的老頭兒,眼袋很重,但眼神很亮,提著一個蜂箱。

“怎麼,福米奇,這天還沒開始回暖呢,你提著這蜂箱去哪兒啊?”列文打了個招呼,並且簡單介紹了一下卡列寧他們,隻說是來玩的朋友。

“哦,我%e4%ba%b2愛的康斯坦京·德米特裡奇,我提著這蜂箱能去哪兒呢,這大冷的天,蜜蜂都還在窩裡睡大覺呢,我得趁時間還早去修補一下蜂箱,不然到了夏天,那麼多農活一起,我可是會忙死的。”老頭兒眯起了眼睛緩緩的說道,神態非常有趣,像是在唱歌劇一般,隻是嗓音委實難聽。

“您是養蜜蜂的嗎?”謝廖沙好奇的看著對方掮著的蜂箱,他甚至想要摸一摸,但從小的教育讓他克製住了這念頭。

“是的,小家夥,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