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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也想對了,我是不會讓阿妹去中原。”燭淵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將手中人皮麵具扔回了包袱中,嘴角彎彎,“所以,阿妹,彆想了。”

龍譽一怔,頓有一種被耍了感覺,心中那股易燃怒火噌地就上升了,一掌拍到桌子上,怒道:“你耍我是不是!?你不讓我去你準備這衣服乾什麼!?你不讓我去還和我廢話這麼多乾什麼!?”

“阿妹又說對了,我就是耍阿妹。”燭淵不顧龍譽怒火騰騰,仍舊笑意%e5%90%9f%e5%90%9f。

“你——”龍譽暴怒話還來不及出口,微張嘴便被燭淵微微俯身以%e5%94%87堵上,將她所有憤怒都化他溫柔%e4%ba%b2%e5%90%bb中,漸漸變得迷亂。

“我阿妹,我不過是忘說了兩個字而已,阿妹怎麼又變成了一隻像被燒了尾巴狂躁小野貓?”燭淵說著,看著龍譽被他%e5%90%bb得泛著淡淡緋色雙頰,惡趣味地張口就咬住了她粉撲撲臉頰,咬得龍譽倒吸一口涼氣,燭淵笑,“不過,我就是喜歡看阿妹跳腳模樣,精神足得可愛。”

“阿妹猜猜,我少說是哪兩個字?”燭淵咬過龍譽臉頰之後,又微微昂頭用下巴短胡渣磨刺著被他咬過地方,疼中帶麻癢中帶酥感覺讓龍譽身體有些暖綿綿熱燙燙,竟令她想要與他做那種事情,不禁使她又急又氣,怒道,“我蠢,我猜不到!”

“小蠢貓,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燭淵笑得得意,“我要說不過是‘我不會讓阿妹獨自去中原’,這麼說,小蠢貓明白了麼?”

“王八蛋!你就是耍老子!”龍譽一怒,揚手燭淵心口處落下重重一拳,揍得燭淵往後退了兩步忙捂著心口連連咳嗽,龍譽看看自己拳頭,再看看燭淵,立刻笑著撲到他身上,摟緊他,用臉為他揉心口,眸中開心難掩,“阿哥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去?”

“心口疼,走不動了。”燭淵複凳子上坐下。

“我幫阿哥揉揉就不疼了。”龍譽用手輕輕揉著燭淵心口。

“沒用,要疼十天半月。”燭淵冷臉。

“那我背阿哥走。”時間不等人。

“那會壓壞我大兄弟。”燭淵冷哼一聲。

“不怕,昨天都已經壓了,這不還好好,沒事,來吧。”龍譽豪爽地拍拍自己肩。

“既然阿妹不怕守活寡,那我也不必保衛阿妹日後美好日子了。”

“沒事沒事,我說壞不了就壞不了,彆叨叨了。”龍譽有些嫌燭淵囉嗦,“慢,我先把包袱收了,險些忘了。”

龍譽說完,不顧燭淵微跳眼角,將包袱重包好,將大氅燭淵身上披好係好,然後將包袱塞到燭淵懷裡,後他麵前半蹲下`身,往前一甩下巴,“上來吧。”

燭淵眼角又跳了跳,勾%e5%94%87笑著將手中包袱掛到了龍譽脖子上,龍譽開口抱怨一刹那將整個人重量一並壓到了她背上。

可燭淵低估了他野貓阿妹,她是身子脾氣像野貓,力氣卻像熊,比男人還男人,可謂是毫無壓力地挺腰背起他,腳步穩當還略帶輕地往門外走了去,使得燭淵一張俊臉黑了又黑。

龍譽歡地和瑪裡道彆,於是兩人就瑪裡震驚不已目光中以一副男女顛倒怪異姿勢離開了瑪裡家,往中原進發。

燭淵安然地享受奴役龍譽滋味了,安然之時不忘逗逗容易跳腳小野貓。

“阿妹,你認路麼?”燭淵將手肘抵龍譽肩膀上,撐著下巴憂心問道。

“我又不是阿哥你,整個苗疆我都跑過,不會像某個人蠢得還迷路。”龍譽肩膀被燭淵壓得疼,不禁往下壓壓腰縮縮肩膀。

“這樣就好,那阿妹往左邊那棵長相醜陋樹靠近一點。”燭淵伸手指向前方不遠處一棵七歪八扭確實長相難看樹。

“阿哥想乾什麼?”龍譽不解。

“我想看看樹上有沒有鳥窩。”燭淵很認真。

“……這種時節阿哥你都知道窩被窩裡,你認為會有鳥選擇這大冷天搭窩?”龍譽有些咬牙切齒,她覺得這個白麵小男人開始沒事找事。

“這樣麼,那阿妹就往右邊那棵長得像女人樹靠近一點。”燭淵手指又換了一個方向。

龍譽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眼角跳了跳,不得不說,白麵小男人觀察得很到位,那棵樹確實長得很像女人,有腰有%e5%b1%81%e8%82%a1,甚至還有%e8%83%b8部。

“阿哥你又想乾什麼?”龍譽眼角跳得厲害。

“我想看看它附近有沒有長得像男人樹。”燭淵依舊說得很認真。

“……”龍譽咬牙切齒不說話。

“哎哎哎,阿妹,過了過了。”燭淵龍譽腳步不停地跑過那棵長得像女人樹時不滿道。

龍譽抓狂,將燭淵從她背上甩了下來,本想把燭淵摔個四仰八叉,可燭淵偏落地落得風度翩翩,不忘舒暢地籲一口氣,“終於能沾到地了。”

龍譽終於怒火中燒,爆發咆哮,“你這個王八犢子,感情我背你這麼一路你都嫌難受!?”

“阿妹終於看出來了,阿妹背硌得慌,硌得我一把老骨頭疼。”燭淵心中忍著笑看跳腳龍譽,麵上一副認真模樣。

“那你剛剛廢話那麼多就是為了讓我把你放下來!?”龍譽咬牙切齒。

“阿妹終於聰明了一回。”

“你嫌我背得硌得慌你,你為什麼不早說!”龍譽牙齒磨得咯咯響。

燭淵無辜,“我說了,我開口說第一句話其中就包含了這個意思,隻怪阿妹與我心有靈犀得不到位,沒有聽出來而已。”

“……”龍譽低頭,沉默,呼呼喘氣。

“啊啊啊啊啊——我咬死你——!”再抬頭,龍譽怒氣大爆發,撲過去就要咬燭淵臉。

“哈哈哈——”燭淵終於不再忍著笑意,大笑出聲,站原地不動,任龍譽對他臉又啃又咬,然後又惡狠狠地啃咬他下%e5%94%87。

蕭蕭林間,兩幢溫馨人影,女子怒罵聲,男子清朗笑聲,相相纏繞,響徹密林。

曾幾何時,他想,他何時也能發自內心歡笑。

曾幾何時,她想,她會遇到那所謂生命另一半嗎?

如今,一切,再美好和諧不過。

可,這份美好,能持續嗎?

不,是一定要持續。

龍譽對燭淵啃啃咬咬後,跳到了他背上讓他背著她,將臉蹭他頸窩,柔柔吐氣,“阿哥,我沒想到你會陪我去中原。”

燭淵淺笑,就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144、這是快要死了麼?◎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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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南道都護府出兵苗疆一事很傳遍了整個苗疆,頓時人心惶惶,有年輕人拖著一家老小躲進了深山裡,有些老人仿佛對苗疆即將壓頂禍事充耳不聞,不隨眾人逃奔,仍是如往常一般坐自家門檻上抽著水煙,睜著渾濁老眼望著冬日灰蒙蒙天,發出同一樣感慨。

苗王無能無德,終於要%e4%ba%b2眼見證苗疆被毀那一天了嗎。

若換做上一任苗王位之時,發生此等壓頂之災,苗民必然人人拿起武器毅然加入王軍,抵禦大唐軍隊,可如今,再無人願意為王都為苗王衝鋒陷陣,王都人前來抓人前去禦敵之前皆逃竄逃竄,躲藏躲藏,還留村寨中全是不願逃離要%e4%ba%b2眼見證苗疆被毀老人。

原本平和安寧村寨皆變得清冷空蕩,沒有了婦人少女們笑語歡聲,沒有了孩童們嬉笑追逐,沒有了老人們無奈嗬斥,沒有了%e9%b8%a1鳴狗吠,唯有寒風夾著殘落枯葉卷過村中空地,偶有老人咳嗽聲某一幢吊腳樓中響起,顯寒冬蕭條。

灰蒙蒙蒼穹不知何時又開始飄雪,龍譽站空蕩蕩村寨中,慢慢挪步,雪花落了她滿頭滿肩也不自知,還是走她身側燭淵替她拂掉了頭頂肩頭雪花。

“阿哥,苗疆真會毀嗎?”龍譽忽然覺得雙腳有如千斤大石,移步艱難,開口是艱難,垂身側雙手用力握緊,指甲深深嵌進了手心中,聲音有些諳啞。

“若是毀了,阿妹你說,我們要去哪兒呢?”燭淵將龍譽肩上雪花拂到手心裡,讓冰冷雪花自己掌心裡融化成水,口氣一如既往輕淡,仿佛對所見所聞毫無感觸一般。

龍譽不說話,隻是將雙拳握得緊。

“阿妹還是些走為好,阿妹若是能唐軍到達幽潭草澤前回到苗疆,我們就可以不必做那無處可歸野人。”燭淵說著抖了抖自己風帽上積雪,抬頭望了望天,“雪似乎越下越大了,真像是上天落雪淚。”

“阿哥,你算過苗疆命途,對不對?”龍譽伸手抓住了燭淵手臂,眼神堅定地看著燭淵,風拂動她額前碎發,襯得她略微麥色麵色有些蒼白,“苗疆不會毀,對不對?”

“阿妹,有時候相信神明,不如相信事人為。”燭淵替她理了理額前被風拂亂碎發,淡笑道,“我不是說了麼,隻要阿妹能唐軍到達幽潭草澤前回到苗疆,苗疆,還會是苗疆。”

“還有十日。”龍譽擰眉算了算,拉住燭淵手便往前狂衝,“那我們去回!”

兩道身影如箭般消失漸漸變得白茫茫村寨中,飛過幽潭草澤,飛往中原,飛向益州。

當此之時,眠蠱與雌蠱離不得分不得,隻能如影隨形。

即將出幽潭草澤時,龍譽抖開了包袱裡兩件中原衣裳,先替燭淵換上之後再自己換上,後再貼上人皮麵具,燭淵也一改同上次一般大搖大擺進入中原態度,任龍譽替他換衣再幫他貼上人皮麵具,雖然事情很是迫眉睫,可龍譽看到貼了人皮麵具燭淵,還是忍不住抱怨,“阿哥,下次要是還有情況需要易容,能不挑這麼醜麵具嗎?就算挑醜,能不挑這麼老嗎?”

龍譽一邊往自己臉上黏麵皮,一邊感歎,“阿哥幫我看看我貼好了沒有。”

“我們這次不是需要掩人耳目再掩人耳目麼,醜點沒人注意。”燭淵頂著一張大叔臉把龍譽拉了拉麵皮額角褶子,認真道,“一副大叔大娘樣,沒人注意。”

“……”龍譽看著燭淵那張難看得不能再難看麵皮,有些不忍直視,實不敢想象自己臉上這張麵皮究竟難看到何種地步,糾正燭淵想法,“阿哥,其實要是太醜話,惹人注目。”

這就是兩個極端,太美彆人會注意,太醜同樣會吸引眼球。

“這也挺有道理,看來下次還是選漂亮麵皮,也省得自己折磨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