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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納愛他愛入骨髓,所以才會恨入骨髓,我想,她是至死不悔自己愛過林龍,因為他們擁有過美好回憶,她不悔自己愛過他,也不悔自己生下了你。”

她悔,隻是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人,不怪任何人,隻怪她自己。

“那阿娘你呢?”龍譽抬起頭,又將下巴搭了朵西肩上,問道,“你後悔愛過你布諾阿哥嗎?”

她看得出,她阿娘與布諾左長老,是曾經深愛過兩個人,隻是沒能走到一起,變成了如今隻能遙遙相望情況。

朵西沒想到龍譽會有這麼一問,苦澀一笑,幽幽長歎了一口氣,她阿譽,果然很聰明,什麼都被她看得明明白白。

“都是過去事情了,阿譽又何必乎阿娘這個答案呢?”朵西低頭,穿梭,開始推動麵前機杼,“如今阿娘心中所乎,隻有你,所放心不下,也唯有你而已。”

“我選路,我不曾後悔。”機杼唧唧複唧唧聲音安靜雪夜中響起,朵西溫柔慈愛聲音像是一碗暖和薑湯,驅散了龍譽心中所有不安與憂慮,唯留下溫暖與堅定,“阿譽,這是你選路,相信自己會走到後,你所做出決定,不論是苦是甜,阿娘都會支持你。”

“還是阿娘好了!”龍譽終於又展露出笑臉,將朵西摟得緊緊,左晃右晃,不再問會讓自己不開心也讓朵西哀傷問題,哼起了少時她自編得瑟歌謠,“我是龍譽我天不怕地不怕!”

“好了,你這個皮孩子,你再這麼晃著,讓阿娘怎麼將這不織好給曳蒼呢?”朵西笑,無奈又寵溺。

“這布是給曳蒼!?”龍譽看著機杼上馬上就要完成棉布,驚得從朵西背上跳開,一臉“娘們啊娘們,沒看出來啊”神情,指著機杼上棉布道,“曳蒼穿這麼花花綠綠布,他有臉走出去見人嗎?”

“噗……”朵西輕輕笑出了聲,抬手,曲起食指輕輕敲上了龍譽腦門,糾正她道,“這是要給曳蒼小娘子做衣用布,曳蒼一個大男人,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穿姑娘花色啊。”

“曳蒼就要娶林蟬蟬了!?”夠速度!可是,“那個白麵小男人能同意!?”

“阿譽,你這個稱呼,要改,若是讓聖山上其他人聽到了,你是要受罰。”朵西嚴肅起臉教育龍譽,看著龍譽一副笑嘻嘻模樣,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廢話,便繼續織布,笑道,“布諾揣測祭司大人心思應當不會出錯,曳蒼好事,大約就幾日了。”

“哎呀呀,聖山老男人終於有人肯接手了!”龍譽搓著下巴嘖嘖道。

“……”朵西滿臉黑雲。

“曳蒼自個娶媳婦讓阿娘你幫他小媳婦做衣!?阿娘你也答應!?有沒有記得敲他一杠!?”恢複了精神龍譽像隻野猴,就是朵西也無奈。

“那阿娘,林蟬蟬當娘子那天穿衣做好了沒?讓我瞧瞧唄!”

“啊哈哈!明兒我就去找林蟬蟬,戳著她脊梁骨好好笑她一番!”

“……”

------題外話------

本來大叔想國慶奉上肉渣渣,可是,不放假忙,放假了也忙,大叔那個鬱結,若是不出錯,明天就能奉上終於要出爐肉渣渣了!今天暫3吧,因為大叔要出門約會了!祈禱大叔明天能有時間碼肉渣渣吧!

127、記得關注他的大兄弟還能不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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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神殿裡,龍譽嘴裡所謂老男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就是燭淵也不例外。

曳蒼站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中庭,雙手緊抱著自己一絲不掛雙肩,黑發垂肩上,與白雪還有他已然僵白身體形成鮮明對比,發著抖看著正坐石廊下,手裡捧著熱茶燭淵,牙齒打著顫問道:“大人,您看我都凍得打噴嚏了,讓老左把衣服給我唄?”

燭淵對著手裡熱茶輕輕吹了一口氣,輕啜了一口,仿佛沒有聽到曳蒼話一般。

曳蒼心裡那個叫苦不迭,瞧著燭淵無視他,又改口問道:“大人,我不用衣服了,讓我到廊下站著也好啊,這大下雪天,真心冷啊。”

曳蒼心下幽怨,可是沒法,誰讓他做了讓大人不悅事情。

“噴嚏,方才我和布諾也一齊打了,證明你這噴嚏不是被凍成。”燭淵終於將眼神挪到了站雪裡打著赤膊曳蒼。

“……”

“曳蒼,你氣刃,廢了?”燭淵看著曳蒼%e8%83%b8`前那雖已愈合但仍舊猙獰傷痕,不鹹不淡地問道。

曳蒼麵色立刻變得深沉,不再抖著身子,將手覆到心口傷口上,恭謹道:“大人,準確來說是我這身子廢了,若是再用氣刃,我必死無疑。”

兩次重傷,加上沒日沒夜地狂奔回聖山,他這副軀殼,與廢無異了。

“就為了那麼個中原女娃娃,值得麼?”燭淵盯著曳蒼眼睛,森森冷冷。

曳蒼直視燭淵目光,不閃不避,堅定一笑,“大人,我認為值得。”

良久沉默,白雪撲簌,落到曳蒼赤坦肩上,落到燭淵腳邊。

“既然如此,那就娶了她吧。”燭淵捧起茶碗,又啜了一口。

曳蒼大驚,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布諾則露出了釋然一笑,將手中拿著曳蒼衣服扔到他懷裡。

“大大大大大人,您您您,您說說什麼!?”一向能言會道曳蒼突然變得口齒不清,接過布諾拋給他衣服,一時竟忘了穿起,仿佛感覺不到一絲冷意一般,隻目瞪口呆地盯著燭淵。

“既然沒聽到,就當做我沒說過。”燭淵繼續喝茶,不鹹不淡,不怒不喜。

“大人大人大人,彆啊!”曳蒼迅速穿上衣服,蹦到了廊下燭淵麵前,看看燭淵,然後定睛布諾麵上,興奮地抓緊布諾雙肩,兩眼放光道,“來來來,老左,大人剛剛說了什麼,你給重複一遍。”

布諾一張木頭臉看著興奮得無與倫比曳蒼,一板一眼道:“大人說,讓你娶了林蟬蟬。”

曳蒼又一次久久說不出話,眼神變幻莫測地看著燭淵,後雙膝並攏,麵對燭淵重重跪到了地上。

他想過很多種大人對他擅自到中原弄得如今一個廢人一事態度,也想過大人會以哪種方法來處置他,獨獨沒有想到,大人說出,竟是這樣一句他萬萬想不到話!

燭淵沒有製止曳蒼,也沒有絲毫驚訝,就像麵前曳蒼所做事情是一件再尋常不過事情一般,隻輕輕晃動著手裡陶碗,看倒影碗中茶汁燈火破碎不已。

“曳蒼,你今年,三十五了,沒錯吧?”可曳蒼迎來是燭淵風牛馬不相及問話,一時腦子轉不過來這麼,啊了一聲,而後又嗯了一聲,險些有種衝動要問“大人您想幫我過生辰?”話,還是忍住了沒問。

“布諾今年三十七,可對?”燭淵接著問。

“大人記得無錯。”布諾恭敬接話答道。

接著是燭淵狀似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兩歲隔兩輩,布諾,你這個深沉阿爺應該多多告訴曳蒼這個小夥子什麼叫深沉。”

“像我,折中,不嫩不老,正合適。”燭淵悠悠然說完,又悠悠然喝茶。

燭淵話仿佛冬日沉雷,霹靂得很。

“……”曳蒼突然覺得自己膝下鋪著石子,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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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諾臉上嚴肅被劈焦了,大爺?他有這麼老了!?

“好了,都去忙吧,曳蒼,若是覺得這雪不夠凍,你可以庭子裡多站一會。”燭淵說著,不理會好像被雷劈過一般兩人,將茶碗擱到身旁竹幾上,站起了身,而後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又轉頭捏著曳蒼肩讓他站了起來,交代一句,“想娶媳婦就速戰速決,就後日吧,一日時間,夠了。”

“……”曳蒼再一次被雷劈,大人,你家娶媳婦一日就能完事了啊!?

燭淵深沉地看了布諾一眼,再深沉地拍拍曳蒼肩,正經地深沉道:“放心,你娶媳婦,你阿爺早幫你做好準備了。”

說完,慢悠悠走了,留下被劈焦曳蒼與布諾兩人。

“大人下山一趟,心情這麼好?”曳蒼毫不掩飾麵上震驚,拚命用手肘抵著布諾腰,笑問道,“大兩輩阿爺,給解釋解釋?”

布諾白他一眼,不說話,去收拾燭淵竹幾上陶壺陶碗。

曳蒼繼續興奮地用手肘戳他腰,笑眯眯道:“老左,你早就猜到大人會讓我娶媳婦了對吧!?還提前幫我準備著了!?感動啊感動!”

布諾站直腰,冷嗖嗖地看著曳蒼,“小夥子,麻煩你手肘離我腰遠點。”

“沒事,反正你這腰以後也不會用到!”曳蒼笑哈哈地擺了擺手。

布諾冷冷看著笑眯眯曳蒼,低下頭,將手中陶壺裡尚還滾燙茶汁倒向曳蒼褲襠,冷嗖嗖道:“那你好兄弟這輩子也彆想用了。”

幸好曳蒼反應及時,往旁跳了跳,躲開了布諾這“致命一擊”,還不忘將手擋自己褲襠前。

布諾提著陶壺,麵無表情地轉身,“我現就去把讓朵西為你們準備衣燒了,被褥什麼也燒了,順便將你過冬衣裳也全燒了,你%e8%a3%b8著過冬吧。”

“啊啊啊,彆啊!”曳蒼立刻狗%e8%85%bf地跑到布諾身旁,抬起手臂扳上了布諾肩,嘿嘿笑道,“我說老左,做哥們要講情義啊,咱們這三十年兄弟情分你可不能這麼過分啊!”

布諾沉默,目不斜視,任由曳蒼扳著他肩。

“你看你猜得到大人心思也不跟我說一聲,這些日子我都提心吊膽地過著,你這兄弟不夠意思啊!”曳蒼笑著抱怨。

“活該。”布諾冷冷丟給曳蒼兩個極沒麵子話。

曳蒼哈哈大笑,用另一隻手戳了戳布諾腰,“我說,阿爺,你就彆裝深沉了,笑吧,笑吧,啊。”

布諾本是繃著一張臉,可後實耐不住曳蒼手指他腰上一戳一戳,忍不住笑了。

曳蒼看到布諾終於笑了,搖頭無奈歎息,“大人說身沒錯,你就是個阿爺,居然還要我這麼個小夥子來哄,真是不要臉哪。”

布諾沉默。

“還有,老左,跟我說說你都幫我準備好了哪些東西,就明日一日時間準備能來得及嗎?我可不想就這麼倉倉促促地讓林小蟬過了門,畢竟她為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這麼待她,若實不行,我帶著她離開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