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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佳,抬手就把你腦袋給擰了。”

燭淵慵慵懶懶地說著,似乎完全不把人命當命,聽得林蟬蟬覺得這個男人不是一般陰森,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一步離他越遠越好,卻又不敢,隻能僵著身子站著,心底一遍遍念著曳蒼名字以給自己一點還站這個蚩尤神殿裡勇氣。

她發誓,她以後再也不會單獨麵對這個五毒教權力大大祭司,會短命。

“說吧,曳蒼讓你來見我,是要說什麼要緊事情。”燭淵話依舊冷冷淡淡,沒有絲毫疑問味道,就像是一場戲要開始了,管你台上演得有多賣力,他愛看不看態度。

“我們芙蓉城遇到了白公子,是白公子幫了我們,然後我們才安全回到苗疆。”林蟬蟬決定趕緊說完正事趕緊走人,這裡,太駭人。

“白,公子?”燭淵手指輕輕敲著椅把,眼睛慢慢眯起,危險流露,“中原第一公子,揚州藏劍山莊少莊主,白雎白公子?”

“正是。”林蟬蟬有些震驚,她覺得這個笑得恐怖大祭司似乎是無所不知。

“然後?”燭淵眸中已是寒意森森。

“然後,龍譽沒有和我們一起離開芙蓉城。”林蟬蟬照著曳蒼交代話完完全全告訴燭淵。

而後,整個大殿陷入了安靜之中。

良久,燭淵才輕輕笑了起來,“嗬……我說難怪等不著她回來。”

原來,竟是如此,很好,好得很。

林蟬蟬突然覺得周身充滿了危險味道,害怕真像燭淵所說,他一不高興就會把她腦袋給擰了,她相信他這樣人絕對說得出就做得到。

“她隻是讓我們先走,沒說她不回來啊。”林蟬蟬覺得她有必要補充一下,以免龍譽無辜遭殃,她還覺得龍譽挺好,以後能時常見麵不缺個伴呢,不能突然就沒了。

燭淵隻是冷冷看林蟬蟬一眼,林蟬蟬立刻噤聲不敢再出氣。

“回去照顧曳蒼吧。”燭淵依舊保持著斜靠石椅上姿勢,沒有再問什麼,林蟬蟬立刻喜上眉梢,一時忘了曳蒼交代了離開要行告退禮,連忙轉身跑了。

“曳蒼爹娘是被中原人殺。”就林蟬蟬即將走出前殿時,燭淵話幽幽飄進她耳朵裡,使得她歡腳步驟然僵原地,猛地回頭,那張石椅上已經空蕩蕩沒有任何人蹤影。

而後,林蟬蟬腳步再也歡不起來。

燭淵又到了中庭,開啟了進入地底山洞機關,悄聲無息地走了進去,機關再沉沉關起,中庭又陷入了靜寂之中,仿佛從未有人出現過。

燭淵一直山洞裡呆到翌日天微明時才出來,雙手染滿鮮血,神情陰冷,到了偏庭泉水裡泡了半個時辰身子,換了一身乾淨衣衫,慢慢往曳蒼所住小殿去了。

曳蒼此刻已醒來,隻是氣色很不好,臉上血色全無,%e8%83%b8口傷因幾天不停不歇地奔勞悉數崩裂開,林蟬蟬正坐床沿上一邊替他擦拭傷口,一邊聽他說去要到哪兒去取藥,取什麼藥,眼睛紅紅腫腫,卻是不再掉一滴淚,隻曳蒼語氣艱難地說一句,她就點一次頭。

燭淵到來時見到就是曳蒼一副要死不活模樣,淡淡眼神未變,卻嚇得林蟬蟬立刻抓住了曳蒼手,曳蒼則微笑著讓她去藥王穀取藥,拿到崎棉那兒去煎或者那兒煎好了再回來,林蟬蟬知道曳蒼是為了不讓她呆屋裡不自故讓她離開了,而林蟬蟬也很是擔心曳蒼傷,真怕突然哪一天早上她醒來就看不到他睜眼了,忙用力點頭往藥王穀方向跑去了。

“曳蒼,就算是二十年前,你也沒有出現過這種要死不活情況。”燭淵站床邊,俯視著曳蒼%e8%83%b8口上猙獰傷口,涼淡語氣裡聽不出絲毫關心,“隻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麼?”

“大人,難得我找到一件值得我豁了性命去做事情,你就不要再諷刺我了。”曳蒼痞子似扯嘴角一笑,雙手撐著床板想要坐起身,卻被燭淵按住了肩頭製止了他動作。

“躺著吧,沒見你什麼時候見著我這麼積極地想要起身行禮。”燭淵說著,床沿坐下了身。

“還能活著回來見大人,當然要表現表現。”曳蒼哈哈一笑。

“那就把你這副廢身體養活了我讓你表現個夠。”燭淵說得淡然,盯著曳蒼眼睛,“曳蒼,為愛瘋狂真不像你作風,所以,你要是過兩天就死了話,我就讓你女人給你殉葬。”

“嘶——”曳蒼想要動動身子,突然牽到傷口,也不忍著,倒吸一口涼氣,而後笑意滿滿,“這個嘛,大人隻管放心好了,我這條爛命隻怕現閻王爺也不敢收。”

“這倒是,你這條命確實有些爛。”燭淵不給麵子地接口。

“……”大人,好歹給個麵子。

沉默稍傾,曳蒼觀察了燭淵神色,才又慚愧地開口道:“大人,我有罪過,沒有把那熊孩子一起帶回來。”

“你?”燭淵似鄙視一般輕輕笑了起來,“還是我讓她卻幫襯你,你能從中原天羅地網中把你這條爛命帶回來就算是好了,還指望帶她回來?”

“……”

“她自己有手有腳,自是想回時候就回,不想回時候就不回,從沒把我話聽進耳裡過。”燭淵說著,聲音慢慢變涼。

“大人,她現可是聖蠍使了,您話,她自然要聽。”曳蒼開始有種不好預感。

“曳蒼,其實我覺得我沒資格嘲笑諷刺你。”燭淵不再就龍譽聽不聽他管製話題往下,而後不自覺地將手摸向自己腰間,將那支插腰帶裡夜簫拿到了手裡把玩。

曳蒼一時大驚,瞬間又冷靜下來,這是他早就猜得到事情,“大人要到中原去?”

“那你覺得我要不要去?”燭淵摩挲著手中夜簫,神情冷淡,“我覺得我必須要去。”

“大人為何覺得自己必須要去?”曳蒼覺得,打鐵要趁熱,大人孤獨寂寞煎熬了這麼多年,真如老左所說,該有一個人來陪伴他救贖大人,隻是大人似乎比他還要磨嘰扭捏,不就是感情和小女娃娃事情,不願承認還搞不定,這才不像大人作風。

因為曳蒼問話,燭淵又慢慢轉眼看著他,曳蒼毫不閃躲迎視他目光。

“不高興而已,想殺人。”燭淵也沒有隱藏自己心中想法,或許也隻有麵對陪伴了他二十五年曳蒼和布諾之時,他才能無所顧忌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一如二十年前那樣,“或許,我沒有你這麼敢於承認和麵對,甚或連布諾都比不上。”

“大人。”曳蒼還是艱難地撐起了身,看著燭淵,看著燭淵眼神不是平日裡下屬對主人恭敬,而是朋友對朋友真摯,“你早已把自己心封死了,感覺不到自己心,也察覺不到心。”

“我們知道你放不下過去放不下仇恨,我們也不會勸你放下,因為我們自己也從沒有放下過。”曳蒼說著,抬手搭上了燭淵肩,“可是我們不想看見你一輩子都活痛苦之中,那個女娃娃,我們瞧得出,她對大人來說是特彆,不僅僅是因為眠蠱,我們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大人真正笑過了,她卻能讓大人真正笑起來。”

“大人,何不嘗試去承認去接受?”曳蒼說完又笑了笑,“我就一粗人俗人,說不出什麼好話,可麵對大人,我說都是實話。”

“我有笑了麼?”燭淵淡淡問道。

“大人自己不知道而已。”曳蒼點了點頭,突然皺眉,一副苦思冥想模樣,“中原人不是有句什麼話來著,什麼當局什麼旁觀,一時想不起來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燭淵略微鄙視道。

“對!就是這句!”曳蒼一興奮就一掌拍到了燭淵肩膀上,拍完後覺得不對,這不是老左,一時激動拍錯人了,便又假裝傷口疼躺回了床上。

燭淵斜了曳蒼一眼,慢慢從床沿上站起身。

“既然如此,我是必須到中原走一遭了。”燭淵將夜簫彆回腰間,“反正有你給我開了不要命前往中原搶女人先河,我不怕丟人。”

“……”大人真是做什麼事都不忘踩他幾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走了,祈禱我彆像你一樣廢著回來。”

“……”曳蒼再一次狂汗,卻見燭淵已經離開,不由大驚,“大人!你不能就這麼去啊!老左不,你要帶上幾位聖使啊!大人!”

大人不會像他一樣腦沒滿水自己去吧!?等待他已經是天羅地網,何況對方是中原第一公子,前往人是大人!

燭淵確是隻身離開了聖山,無視了曳蒼狂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那他對她情感不僅僅是喜歡?而後不可失去?

是這樣麼?

可能麼?

可不管可不可能,可不可失去,他現就沒法忍受她身處中原和另一個男人有說有笑。

所以,這一趟中原,他非去不可。

即便,天羅地網。

這樣,他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心。

------題外話------

大叔今天無話說,苦逼得一言難

117、他有沒有也想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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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譽與白雎到達揚州時已是深秋之際,馬車路上跑了整整七日才到達揚州,龍譽坐了七天馬車簡直就是坐得頭昏腦漲,一到揚州一跳下馬車就發誓以後再也不坐馬車了,白雎則笑著問她,既然一路坐得難受,為何不直接騎馬,龍譽則是哼哼幾聲,沒有說她純屬忘了騎馬這一回事。

深秋之際,素有綠楊城郭之稱揚州也開始泛著秋天黃意,白雎笑著說,他曾說過楊柳青青,要到明年開春才能看到了。

除了臨淵城和益州那些靠近苗疆城池之外,龍譽還沒有到過中原其他地方,忽而來到了與西南苗疆氣候還有環境有天壤之彆江南之地,雖然皮糙肉厚,但還是有些不適應。

馬車是停一家客棧前,白雎下了馬車後便帶著龍譽往二樓上房去了,龍譽跟白雎身後上樓時回頭望了一眼正櫃台前掌櫃交談墨衣,眼神並未見喜悅,而是有些暗淡,便是住進這種叫做客棧地方,也不用小哥哥自己打點一切了嗎?

小哥哥,究竟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

這一路上他沒有少和她說他這兩年是怎麼過,哪兒過,但是她總覺得,小哥哥話隻是說了一半,並沒有說完,好像有什麼刻意隱瞞她一樣。